33 chapter33
chapter33
接下來一周,書茉被送出去旅游了。
或許是怕她一個人太寂寞,于是希望也請了假,陪她一起出去玩。
書茉簡直一臉問號。
書榮把兩人送到機場,與跟團導游回合,離開之前,書榮說:“怕你們出意外,所以專門報了跟團游,去了俄羅斯好好玩,多聽聽故事。也多拍拍。”
“哥,真的要這樣嗎?”團裏都是叔叔阿姨輩的,就她倆兩個小年輕,顯得格格不入。
“去吧。”書榮把人送到導游手中,揮一揮衣袖,潇灑走人。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哈,我們隊裏最年輕的大學生們!”
叔叔阿姨,甚至爺爺奶奶都非常友好,人老了,就喜歡有年輕人加入的隊伍。
一隊大概十來人,先坐飛機去莫斯科。
接下來的一周裏,他們的形成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看建築,吃美食,聽故事,尤其是老一輩的人,對俄羅斯總有種前蘇聯的情結,所以會講很多書茉和希望從來沒有聽過的故事。
漸漸的,書茉也享受起這場旅程來。隊裏的老人都是涵養深厚的讀書人,從他們嘴裏,書茉聽過了許多興衰歷史,奇怪的知識又增長了不少。
一周之後,書茉和希望居然玩得都不想回學校上課了。
“怪不得人家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旅行吧,這次的行程超棒!”坐在回程的飛機上,書茉滿是不舍。
“是啊,”希望苦惱,“一回學校就要上課,真煩人。”
再次回到學校,有些東西似乎變了,又好像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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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書茉發現周薇的床位已經空了。
過道上去打水的同班女生見她們宿舍開着,湊進一顆腦袋,說:“你們回來啦,周薇休學了。”
“休學?”希望扭頭。
“對啊,”女生說:“周四就搬東西走人了。”瞥見打水的人越來越多,女生趕忙溜走了。書茉關上門,把行李放下。
走了也好,眼不見為淨。
誰知希望和書茉因為倒時差都睡過了頭,掐着點才趕上第二天的課。
雖然上周都在外面玩,但她偶爾還是會給傅東羽發消息。最近的一次是上周四,書茉給他發了一張自己在教堂外的照片。
可是依舊沒有得到他的回複。
書茉也生氣了。
她把傅東羽暫時放進了很名單,不然看着他頭像就鬧心。
雖然玩的時候會忘記很多煩惱的事,但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起他。
現在回到學校了,書茉忽然又沒了脾氣,把他從黑名單裏拖出來,問他:【我回學校了,請你吃飯,好不好?】
上午的課結束,書茉都沒有得到回複。
她收拾好東西起身,希望忽然拉住她的手。
“怎麽了?”
“二班的人說,鄭曉被退學了。大家都知道虐貓的是他,這事被鬧到網上,學校迫于壓力直接開除了。”
“活該。”書茉冷冷地說。
“幹得漂亮,他這種變态,再這麽下去他殺人我都不意外。”
走出教室,希望認出前面的許諾之,拍了拍他的肩。
“咦,是你們啊,好久不見了。”
許諾之他們一行人慢下來,書茉走上去,疑惑地問:“傅東羽呢,怎麽沒跟你們一起?”
“他請假了。”許諾之解釋說。
“請假?什麽時候?為什麽?”
“上周五,他回家了,沒跟他聯系嗎?”許諾之也是意外,按理說,傅東羽不理誰都不會不理書茉啊。
書茉搖頭,她想說,她跟傅東羽已經一個星期沒聯絡了。
上體育課的時候,書茉一直心不在焉的。
她好幾次都往對面班級瞥,卻始終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
出去買礦泉水時,身邊有人走過來,書茉滿心歡喜的轉頭,卻發現是不認識的人。
她走進體育館,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覺得一切都好沒意思。
這時候,書茉才發現,其實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傅東羽。
除了知道他的名字,有他的微信,她對他似乎一無所知。
如果對方鐵了心要和自己絕交,她就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他。
書茉覺得自己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
她開始回想,傅東羽是從什麽時候不理自己的?
……難道他誤會她和蔡同學了?因為那天在貓咖,她沒有叫他?
可就算是生氣,也不應該這麽久不理她啊,而且她都主動好幾次了,就算再生氣,也該消了吧。
就算還生氣,也應該出來而不是消失啊。
經過學校的一頓整改,很多地方都安裝了新的路燈,變态和虐貓事件告一段落,校園又開始沉靜下來。
書茉一個人坐在操場的看臺邊,她剛才跑了步,現在一身熱汗。
即使是冬天,社團活動依舊如火如荼。不遠處的吉他社正在彈唱,歌聲傳遍整個操場。
書茉站起來,走到安靜的小竹林邊,給柳染打電話。
電話未接通,應該是醫院的座機。書茉便給書榮發微信,叫他把柳染的電話發過來。
書茉很快撥了過去,響了兩聲,那邊接通。
“你好?”
“柳染姐姐,”書茉清了清嗓子,“是我,書茉。”
“哦,是你啊,怎麽了?”
“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啊。”
書茉下意識握拳,她抿抿嘴唇:“請問你這幾天有看到傅東羽嗎?”
“……”那麽似乎是沉默了兩秒,“沒有。”
“好吧。”書茉說不出的低落。
“謝謝。”
“不客氣。”
挂了電話,書茉有些恍然。
她看着傅東羽的電話號碼,這已經是不知第一次撥通,卻永遠只能聽到冰冷的機器人的聲音。
書茉那氣又上來了,踢飛路上的小石子,差點踢到路人身上。
“喂!”
“不好意思。”書茉連抱歉都覺得好費力。
遠處吉他社的同學在唱:
If u miss the train I’m on
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書茉委屈死了。
她好像……被判死刑了。
被書茉堵到的時候,許諾之剛打完球出來。
她就站在球場外,看到他跟他朋友們往外走,叫住了他的名字。
衆人看了眼可憐巴巴的書茉,再看一眼不清楚狀況的許諾之,還以為這家夥欺騙人家小姑娘感情了。
“哥們兒,我們先走了!”
很快,球場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書茉走向前,“我聽說,你和傅東羽從小一起長大,你一定知道他怎麽了,人在哪,告訴我,行不行?”
她可以接受吵架,冷戰,但是沒辦法接受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好像傅東羽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一樣。
許諾之撓撓後腦勺,有些為難。
書茉可憐兮兮地望着他。
許諾之沉沉地嘆了口氣,望着冷清的夜空,掙紮了半晌,“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聊。”
許諾之帶書茉去了上次的貓咖,點了兩杯咖啡。
室內溫暖,放着輕柔的純音樂。
許諾之開口:“我不知道你對他究竟是什麽感情,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但是書茉,”
他表情嚴肅,書茉喝到嘴裏的咖啡都忘了吞下去。
“我希望你不要玩他。”
書茉突然嗆了一口,咳嗽起來。
書茉叫冤,她看起來難道很浪?看起來就像是欺騙別人感情的壞姐姐?
“我沒有!”書茉壓抑着喉嚨的癢感,話說的十分艱難:“我發誓。”
許諾之似乎是打量了她良久,說:“其實,他的事應該由他來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他爺爺病重,所以回家了。
傅爺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書茉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做的決定。回宿舍之後,她換了衣服,把必備用品塞進書包準備出門。
希望從床上爬起來,“馬上熄燈了你去哪裏?”
“B市。”書茉低頭看機票。
“現在?你瘋了?出什麽事了?”希望坐起來,“你別吓我!”
“明天幫我點個到。”書茉晃晃手機,“我們手機聯系。”
“奇戚……!”
書茉背着小書包,踏踏踏往樓下跑,出校門,打車到機場。
她買了淩晨三點多的機票,現在過去,時間應該正好。
等到了機場,值了機,進到候機室,書茉望着落地窗前的夜幕,才緩過神來。
她的情緒很複雜,思緒很多,根本屢不順。
但心裏有一個想法一直在叫嚣着——去見他。
她想見他,這種想法比任何時候濃烈深厚,連她自己都感到詫異,原來他在心裏的位置為這麽重。
書茉在飛機上睡了一個不太/安穩的覺,兩個多小時之後,飛機降落。
淩晨五點,天還沒亮。
一下飛機,書茉就被迎面的寒風吹了一個機靈,困意全無。
還好她穿了羽絨服,不然下機就直接變冰雕。
出了航站樓,坐上出租車,書茉報上許諾之給的地址。
司機師傅很健談,問她怎麽半夜來B市,書茉不想暴露過多個人信息,自然地把話題引到司機和這座城市的景點身上,果然,司機一說到這方面就停不下來,書茉淡淡地應着。
一個小時之後,到達了目的地。
“車開不進去,我就停在這裏。”
“好嘞,謝謝師傅。”
書茉下車,已經早上六點多,賣早點的已經開門了。
書茉按着地圖指示走進巷子,最後停在一家老式小洋樓前。
她對了對地圖上的名字,再看了看門上的門牌號,是這裏沒錯。
她走向前,敲了敲門,沒有回音。
書茉走到牆邊,跳起來往裏看,可是身高不夠,什麽都看不到。
許諾之說,他只有傅東羽家老宅子的地址,至于他爺爺住在哪個醫院,傅東羽連他都沒講。所以書茉只能來這裏碰碰運氣。
啥也沒看到,書茉又跑到門前,一邊捶鐵門一邊喊:“傅東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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