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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陳書陽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先和景野說和好的事情,他自認為這兩個星期的表現還可以,景野好像也挺高興的。
然後他跟景野提了,不過景野寫着作業沒搭理。
他就把自己的作業也拿過來,坐在他對面一起寫。
“陳書陽啊,你現在怎麽跟我跟屁蟲一樣?”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呃……沒,不太習慣。”陳景野擡頭把練習冊拿起來,拍拍他的頭:“給我講一下。”是道英語題。
陳書陽接過幫他看,陳景野就這麽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手背墊着下巴盯着他。認真的樣子還挺養眼的,這小臉,這長眼睛,這……煞風景的舊眼鏡。有錢請我吃飯,沒錢給自己換副新眼鏡呢。
“這裏……”他剛開口,眼鏡就被摘了下來,被景野放到桌上,再擡頭和他四目相對。
“戴不戴都好看。”陳景野自語。
“戴了有氣場些,裝逼神器啊這!”他又補充,拿起眼鏡往自己臉上戴,問他:“帥不”
“帥。”陳書陽真心地誇贊,他戴上眼鏡後還真多了一分書卷氣,再搭上他咧嘴一笑,又變得活潑了很多。
“有度數,快取下來,對眼睛不好。”陳書陽說.
“多少度還好吧,就有點模糊,這就是你平常看東西的樣子啊,好慘。”
“這是100度的,我應該快200度了。”
陳景野尋思着陳書陽這些天對他都不錯,那要不給他買個新眼鏡吧,實體店太貴,他錢不夠買,那……上拼夕夕看看
寫完了作業以後,陳景野點開紅色軟件給陳書陽挑眼鏡兒,挑了個銀邊的,定制款,花了他七十八大洋,有些心痛。
可想想陳書陽給他花大幾百,好像也沒那麽痛了。
再加兩塊都湊夠他一周生活費了,陳書陽要是不戴不喜歡,那就跟他打一架!
省了好幾個月的錢,一下子敗掉四分之三。
陳景野盯着餘額僅剩的26塊7毛2陷入了沉默
我、沒、錢、了——崩潰。
陳書陽看他如翻了白肚皮的死魚一樣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問他是不是又有什麽心事。
你就是老子最大的心事,陳景野拿手遮着額頭想。
“沒……就是煩。”
眼不見為淨 眼不見為淨,眼……
陳書陽:“吃桃子嗎我剛出去買的。”
陳景野一下子坐起來:“吃!軟桃脆桃!我要脆的!!!”
“脆桃,等我洗了拿來給你。”
陳景野沖他笑:“陳書陽,你也太好了吧。”
陳書陽表面波瀾不驚,心髒裏卻在開party.
原先陳景野還覺得他是在無事獻殷勤,可這麽久了他也沒提什麽要求,反而給自己花錢越來越大方了。
到這麽個疑慮到現在也沒徹底打消,他盤腿坐在沙發上接過對方遞來的削好的桃子,啃着桃子問他:
“你是不是有事兒求我?”
“沒,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其實他是在明知故問,換成任何人都會有這種想法,畢竟誰家死對頭一天到晚沒事幹突然間對你好。
陳景野勾手叫他過來,在他湊過來的一瞬間突然間沒注意中心往前傾了過去,桃子摔在床上,陳景野嘴唇貼在他的臉頰上。
陳景野:“……日……我他媽我的桃子,起來別壓着了!”
陳書陽跟個木頭人似的僵硬的往後挪了挪身子。
陳景野不愧是陳景野,大大咧咧的實心木頭,撿起桃子沒什麽表情的繼續啃,要不是說了句抱歉啊陳書陽就要以為他們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了。
“不就不小心親了一下你的臉嗎,你至于那麽看着我嗎?嫌棄我你洗臉去啊。”
“不是,不嫌棄……嫌……沒事……”陳書陽有點語無倫次。
陳景野瞥見他泛紅的臉頰時桃子都驚得二次掉落了——我靠,不是吧,不就碰了一下嗎至于不至于啊?陳書陽這麽純情的嗎?
他突然間又有了逗陳書陽的點子。
“陳書陽,哎,我桃子又掉了,你幫我拿去洗一下。”
陳書陽轉頭的瞬間被他抓着衣領揪了過去,不偏不倚的親在他的另一側臉頰上對稱的位置,随後看着他臉迅速又紅了一個度的模樣樂的笑起來。
陳書陽睜大着眼睛驚呼出聲:“你——”
剛才可以說是不小心的,這一次就完全是故意的了,故意逗他玩讓他難堪。
他這番行為讓陳書陽心裏很不舒服。
“真的這麽純情啊?陳書陽,嗯?”
陳書陽不搭理他,桃子也沒管,起身走了。
“這也能生氣啊?”
陳書陽站在門口側身瞥他一眼:“如果你對誰都這麽随便開玩笑的話,那當我沒說。”
陳景野懵逼着臉回了一句:“什麽啊,我不就對你這樣嗎?”
話完以後,他看見陳書陽紅着耳朵關上門走了。
陳景野笑得滿床亂爬:“一看就老純情處男了哈哈哈……”
他哪兒知道人家滾燙的耳朵底下藏着顆怦怦亂跳的心啊,他就會打趣人家。
陳書陽靠在門上聽着房間裏傳來的笑聲,臉上的表情只能說是又羞又惱。
手裏的手機傳來了消息提示音,是景野發來的一條消息。
【一米八八大帥哥:我跟你道歉呗】
陳書陽還在打字,門就被打開,一個人影朝他撲了過來。
“嘿——居然蹲我門口偷聽!讓我看看臉還紅不紅!啧啧啧,跟猴屁股有的一拼了,多親幾口是不是就燒着了?陳書陽,你臉皮嫩薄啊!”(方言,這/那麽薄)
“陳景野——”這大概是這麽久以來陳書陽第一次叫他全名。
正在客廳為錢發愁的羅巍以為陳景野又整什麽幺蛾子了,拎着掃把就過來往他腿上打想借此出氣,被聽到動靜的陳書陽擡腿攔住,一掃把打在他的小腿上,陳景野忍着痛把掃把踢飛老遠。
羅巍見打在了陳書陽的腿上,大驚失色:“啊呀……書陽你擋什麽啊,疼不疼……”
陳景野:“……”為什麽他之前會讨厭陳書陽呢,不就因為他爸媽的區別對待嗎。
現在又來,逼他發毛。
問都不問一句,就捏着掃把要往自己身上打,以前還會找個幌子,怎麽着現在家暴他都不需要理由了是嗎?
他指着陳書陽,憤憤不平,氣的連鼻孔都在收縮:“就他是你兒子是吧!我幹嘛了嗎,你就發神經要打我!活該我欠你的是不是!真是辛苦你把我養這麽大還給我這麽多的特殊待遇!”然後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砰”一聲甩上門,把自己關回那間窄小壓抑的破屋子。
他抓起床頭櫃上啃了幾口的桃子就猛的往門上砸,“滾滾滾!都滾!老子活着就是錯的!看不慣我活着我去死總行了吧!”
陳書陽看羅巍的眼神裏滿是怨氣。
辛辛苦苦哄了大半個月,一下子給他全攪黃了。
在難度超級加倍的情況下,從頭開始。
“媽,我倆談談。”陳書陽木讷着一張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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