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課後——

班主任坐在講臺上休息，同學們都出去了，班主任在，大家都循規蹈矩的，沒有鬧騰。

班主任困的打了個哈欠，緩緩開口：“江以難？”

江以難擡頭看着講臺上休息的班主任，只見班主任拿起桌上的紅色水杯，江以難才将手機放在桌兜裏，走向講臺。

班主任輕聲說道：“幫忙去公室接杯溫水。”

江以難笑道：“好嘞。”

班主任望着江以難的笑了笑：“嗯，少玩點游戲。”

江以難摸了摸頭，尴尬的笑笑沒說話。

班主任懷孕已經半年了，看着也是愈發的憔悴，起初還好，但由着時間的推移，肚子也越來越大，有時候爬個樓梯都氣喘籲籲的。

但辦公室在二樓，離得也有些遠，所有走不了太久。

江以難看着班主任也辛苦，所以最近安分的很。很少打架。

打了，但是沒讓班主任知道。

江以難去辦公室都有陰影了，辦公室裏的老師在休息。

“報告！”

随着江以難的聲音響徹辦公室，才拘謹的說道：“我給我們班主任接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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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難進了辦公室議論聲才想起。

“這學生看着挺乖的，他那個班的？”新來的華老師問道。

戴眼鏡的一位男老師才說道：“他是我們學校高一五班的，你可能不知道，他經常打架。同學們都怕他。”

華老師看了看站在飲水機旁邊接水的江以難，搖了搖頭，道：“我看着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有點叛逆。這孩子挺懂事的，還給班主任接水。挺不錯的。”

“最近他們班班主任懷着孕安分了許多。等過一久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旁邊的徐老師陰陽怪氣的說道。

華老師沒說話，也沒接話。

議論聲剛停下，又有一位老師說道：“你們知道祁思年和他是什麽關系嗎？”

“祁思年？”

“祁思年去他們五班了，好像是不想待在原來的班級。”

“期中考試好像就是故意控分考差，才離開一班的。”

“自從認識了江以難，好學生也跟着變差了。”

“就是，江以難不學習沒關系，憑啥帶壞學生啊？”

華老師喝了口水，插入不了話題，只能靜靜的聽他們說話。

江以難聽的一清二楚，水杯接滿便離開了。聽着議論聲，舒了口氣。

走到門口，便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黑着臉。他對江以難的憤怒明顯的表現出來了。這人正是高一（1）班的數學老師。

蔣衛，是出了名的嚴厲，在他眼裏容不得沙子，在他們好學生的班級裏，最看不起的就是江以難這“類”人。

江以難看了一眼蔣衛，蔣衛冷哼了一聲，進了辦公室，江以難默默離開，左轉的樓梯間就遇到了顧未。

顧未背靠着牆，身上的校服領子拉到頂，領口包圍着整個脖子，微微低着頭。

江以難驚訝：“你在這幹嘛呢？”

顧未擡眸：“等你。”

江以難揶揄：“你沒毛病吧？”

顧未沒說話，他自己本身是沒有毛病的，但其他人有。

顧未冷漠的說道：“走吧。”

這個世界很奇怪，身邊的人，也覺得奇怪和不安。

沉默許久，顧未才說道：“蔣衛他好像不是什麽好人。”

江以難不以為意：“他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

顧未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蔣衛的确很奇怪，哪裏都很奇怪，顧未卻怎麽也找不到。

看着走在教學樓門口的人，江以難問：“我好像餓了。”

顧未：“……你”顧未正要說什麽，緊接着，江以難便把杯子遞給顧未，說道：“你把這個拿給班主任，我去買瓶水。”

“可是快上課了。”顧未說。

江以難正轉身，就被顧未拉了一把，索性江以難沒有撞到人。

黎落撞到了江以難的肩膀，江以難被撞的踉跄。對方卻悻悻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哥們。”

江以難胳膊撞的有些疼，明顯看得出來這人是故意的。

不過江以難看了他一眼，“沒事。”很灑脫的說道。

他餓了，不過這人他是記住了。

六班的黎落，挺大一塊頭的。很吊，且很胖。

江以難沒有嘲笑別人的意思，就覺得這黎落挺有趣。

顧未看了看黎落，問道：“這人跟你認識？”

江以難攤了攤手：“他是六班的黎落。走了。”

顧未：他怎麽誰都記得住。

江以難在超市拿了一個面包和一瓶水，才發現沒帶手機，摸了摸包裏，居然還發現帶着一塊紙幣，上次買泡面剩下的五塊錢。

居然還在。

這是用的最久的五塊錢。

——

課堂上，江以難啃着面包，聽着課，班主任走在走廊中間，講着課。

江以難咽了咽面包，繼續聽課，結果班主任便杵在他的桌子旁邊。

雖然很餓，但是老師都在跟前了，也不能太過放肆，更何況班主任還是個孕婦。

班主任站了一會兒，看着班級上的同學，好好的講着課突然就不說話了，課堂氣氛都有些緊張了。

教室也在這一刻也陷入了格外的安靜。

班主任不說話，開小差的同學也等等安靜了。

霎時間，看着課本的同學聽見課桌弄出的聲響紛紛看了過來，

只見江以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杵着桌子，右手拖着班主任的胳膊用力的向上拽。

“班主任暈倒了？”

随着一聲叫喊，教室裏陷入嘈雜，江以難手上漸漸沒有了力氣，整只右手已然失去知覺和力氣，但依舊拽着班主任。

兩個人的體重，江以難的确拽不動，可是這是兩條人命，江以難不敢輕易喘氣。

同學們紛紛幫忙将班主任扶了坐在旁邊的板凳上，班主任才緩過神來。

“班主任怎麽了？”

“不知道，怎麽就暈倒了？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江以難吓得冷汗都出來了。“她剛剛暈倒時，頭撞到板凳了。”

“我……拽了她手。”

江以難吓得不知道在說什麽。

顧未拍了拍江以難的後背：“沒事。”

随後跑到隔壁班，請了老師幫忙。

同學們都在紛紛議論：“班主任是不是被我們氣到了？怎麽突然就暈了？”

“是啊，講着課還好好的，突然就，我都要吓死了。”

“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就只看見江以難在拽着班主任了。”

“剛剛有誰見到班主任昏倒了嗎？”

“江以難？”

江以難耳鳴了……

坐在自己位置上，他右手有些發麻，只覺得剛剛要是再晚點，如果沒拽住，就差點撲在班主任身上了。

“那可是兩個人的體重，我的媽呀，還好難哥反應速度快。”夏知策說。

“都快吓死我了。”夏知策驚魂未定。

看着江以難煞白的臉：“難哥，你還好吧？”

“沒事。”

說完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趴着了。

過了兩分鐘後，同學們都趴在窗戶上看着外面的老師，只有江以難在座位上自責。

祁思年回來時，站在講臺上用黑板擦敲了敲桌面，說道：“安靜，都回到自己座位上上自習。”

“我們班主任暈倒了，後面的課程都自習，大家做自己的作業，別擾亂秩序。”顧未說完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邊趴着的江以難還在趴着。

顧未拍了拍他：“你好點了嗎？”

江以難吓得半死：“我差點沒拽住。”

直起身直接抱在顧未身上：“我心都吓跳了。”

顧未笑到：“一直都在跳。”

江以難緊緊的抱着顧未：“我要是沒拽住我就完了？”

顧未看着他，還在害怕：“你知道嗎？我剛剛差點就拽不住了。”

顧未摸了摸江以難的後背，安慰到：“沒事了，你做的很好了，還好你反應速度夠快。”

江以難真的吓到了，緩了半天，差點哭了：“我真的要被吓死了，如果我沒拽住我就完了。”

顧未抱着江以難，江以難好像的确被吓到了，所有人都緩了過來。

唯獨江以難在哪裏自責，害怕。

江以難沒做錯什麽，可他在害怕。

“我剛剛差點沒拽住就倒在班主任身上了。”

江以難摸了摸眼眶。顧未抽了張紙遞給江以難：“別怕。”

“班主任現在沒什麽事，只是貧血導致的昏厥。跟你沒關系。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江以難擦了擦眼淚，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太丢臉了，我居然吓哭了，不行了，我累死了，我睡會兒。”

“你睡吧，我陪你。”

江以難趴在桌子上拿了本書叢中間翻開蓋在了臉上。

才沒了動作。

他還在想着剛才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