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不信

不信

瞧見江星洲走過來,不少人以為楊沐和他在說工作。

公子哥豎起大拇指,“牛啊!”毫不吝啬地誇楊沐有眼光,未雨綢缪的本事和眼界實在是不一般。

對此感興趣的美女姐姐詢問:“什麽時候和江星洲談的?”

楊沐猶豫:“十天前?”

突然感覺他們好八卦。

楊沐狐疑地看着自己身邊感興趣的衆人,發出感嘆:人類的天性果然是吃瓜。

他周圍的其他人向後仰頭表示驚訝,“那可真是趕巧。”

咋舌評判楊沐的好運,能在一個星期前和江星洲談生意,這商業嗅覺可謂是一頂一得好。

不愧是能和江星洲開玩笑的人。

不少人對楊沐刮目相看,差一點就被他愣頭青的表面給蒙混過去了。

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是風馬牛不相及,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的翻版,楊沐還特別好奇地問:“為什麽這麽說?”

擺擺手的公子哥王凱笑看凡爾賽的楊沐,直言不諱道:“這個星期你又見不到他。”

“沒吧……”面帶猶豫的楊沐仔細回想,他和江星洲日常有在維系感情,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好,“天天見啊!”

楊沐剛說完,周圍人哄堂大笑。

“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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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得你倆可熟一樣!”

“喝了幾粒花生米?”

聽着大家不同聲音下的放肆嘲笑,楊沐不怪他們,畢竟不知者無罪。晃悠酒杯,耐心地和他們講:“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認識,很熟?”

聞言其他人哈哈大笑。

這個角落裏一片歡聲笑語。

楊沐剛想開口解釋他們還親過呢,結果有人過來,特別高興地追問大家:“聽說江星洲喜歡男的,我還特意打扮了。”

“是嘞是嘞。”

“我也是。”

不少人附和他。

他們的領頭人王凱将胳膊伸到楊沐鼻子下方,“聞聞我香不香?”西裝袖子傳來香水味,他大大咧咧地詢問感到意外的楊沐。

王少太熱情了。

盛情難卻,楊沐猶豫片刻,小聲回了句:“香。”

楊沐剛說完擡頭撞進了江星洲平靜的眼底。心虛的楊沐掩飾臉上的驚訝,雙手合十,尴尬地沖黑着臉的江星洲笑了笑。

“對了,你不是說你認識他嗎?”王凱一肚子壞水,指了指那邊人群後面藏着的江星洲,“口袋巾有沒有本事拿過來?”

楊沐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江星洲左胸口上的一點點淡白色的口袋巾,一字型,流暢且不超過一厘米。

楊沐點頭,一口飲盡手中酒杯裏的淡色香槟,穿過人群向江星洲那邊走過去。

在其他人看來楊沐他就是酒壯慫人膽,以王少為首的纨绔子弟紛紛等着看楊沐的笑話。

眼神戲谑地注視着靠近江星洲的楊沐。

見楊沐過來,江星洲喜上眉梢。輕咳兩聲,整理領帶,剛準備說些什麽,楊沐攤開手,目光幽幽望着他。

江星洲不理解。

“拿來。”

什麽?

在江星洲困惑的目光下,楊沐突然笑了。指尖繞啊繞,帶着些許的旖旎。突然,指尖用力地戳在江星洲鼓起的胸膛上,繃直的食指的指甲蓋粉嫩異常。

聽着頭頂上的一聲悶哼,壞心眼的楊沐仰起頭,拉近他倆之間的距離。幽幽地朝上方,那個流暢下颌角處,眯着眼睛對他吹口熱氣。

這股熱氣随風變冷,冷冽中混雜着酒香味,只有淡淡的溫熱到達了江星洲的下颚。

酒香醇厚。

神情恍惚的江星洲愣神,他好像醉了。胸口有什麽東西被抽走了,似乎是江星洲他的心,又好像不是。

江星洲迷茫之際剛想抓住楊沐的手指尖,卻被對方靈活地逃跑了。氣得江星洲咬牙切齒地盯着揮舞自己口袋巾的楊沐,眼神晦暗不明。

對方揮了兩下,質地偏硬的口袋巾打在江星洲胸膛上,風有了聲音,愛有了形狀。

楊沐眼底閃爍着狡黠的光,若即若離的。看得見卻摸不到,這種心癢癢的感覺特別讓江星洲心底發毛。總會擔心它會跑。

沒有安全感的江星洲被楊沐丢在一旁,“不還你了啊。”他揮舞着口袋巾潇灑離去。

江星洲:……

轉身向王少他們待的在角落走來,楊沐像個打獵歸來的勇士,腳下生風,走兩步跳兩步,好似和朋友炫耀的村口玩伴,周身氣質賊溜溜的頑皮。

剛才不看好楊沐的王凱傻眼了。

不是,兄弟,你來真的啊?

看向縱容他甚至不發表任何意見的江星洲,大哥你臉色都這麽難看了你不說點什麽?你對得起你大佬的名頭嗎?哥!

困惑的王凱不停地揮舞手臂,面容誇張,試圖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why?

完全不理解江星洲為什麽不生氣。

“運氣好,絕對是運氣好。”王凱抱着腦袋語無倫次道。

他突然想到什麽,立馬直起身又給楊沐出了個難題:“袖扣,有本事把江星洲袖扣拿過來。”

“聽說是他老婆幫忙選的。”有人壞心思地補充道。

纨绔子弟們直接給楊沐上高難度挑戰,相信他這個大智若愚的人不會去挑戰江星洲他老婆的威嚴。要是他真去了,一來他們能看清江星洲這個人,二來江星洲他老婆也不怎麽樣。

不少人又看起了好戲。

不遠處,留意楊沐動靜的江星洲意識到了他們幾個在大聲喧嚷,大概猜到他們幾個的想法,拒絕了身邊那人的敬酒。起身又去了衛生間,臨走前還略帶深意地看了眼楊沐。

楊沐有種不好的預感。

恰巧,王少在催他:“怎麽不去啊?”

見楊沐慫了,王少張着嘴大笑。

“剛才不是挺勇的嗎?”

不說話的楊沐扶額。

去不了一點。

他曉得江星洲的性格,現在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了?

他不傻。

和江星洲獨處,他不幹。

尤其是他剛才還當着其他人的面調戲了江星洲,嗯,要完蛋了……

苦笑的楊沐被剛認識的損友推搡到衛生間門口,他聽說皇冠大酒店的廁所造價2500萬。

金子做的廁所,到處都是奢侈品。

但楊沐是一點也不想去,可被幾個損友直接推進去,他哆哆嗦嗦地扶着被關上的門,腦袋裏還在想‘這廁所真豪華’,裏面還是有不少客人的。

區域很大。有的人在休息,有的人則在抽煙,都有各自的劃分區域。主打一個誰也不幹擾誰的和諧。

楊沐咬着唇,眼珠左右看看,艱難地邁出試探的腳步,顫顫巍巍扶着光滑的牆壁,漫步摸索着前行。

其他人只當楊沐是喝醉了,對他亂晃的腳步沒一點表示。

只有一個人例外。

“怎麽?”楊沐他頭頂上傳來魔鬼的聲音,瞬間他僵硬在原地,不知道先邁哪只腳。

對方還輕笑出聲,“腿軟?”江星洲湊近畏畏縮縮的楊沐耳邊,打趣他說道。

“呃……”

楊沐還沒想好說辭,下一秒他被江星洲攬腰抱起,後背抵在冰涼的瓷磚上,天轉地轉的失重感讓楊沐想叫出聲又怕打擾到別人,只好将驚呼聲全部咽回肚子裏,臉上浮現燥熱的神态。

低下頭嘤咛半聲,揪着江星洲的衣領,低聲啞氣說:“有……有人。”

楊沐害羞極了,不停地推搡着江星洲他寬厚的胸膛,不讓他過分欺壓自己。

狹小空間裏氣溫陡然升高。

生怕和江星洲發生點什麽,放輕呼吸的楊沐不敢亂動,任由江星洲霸道地摟着他的腰身。

江星洲将楊沐抵在冰涼的瓷磚上,直勾勾地目光一直在盯着害羞的楊沐看,同時支撐着對方的身體。

“呵。”江星洲淡笑。

因為後背受涼産生的一個激靈,楊沐身子抖動,加上他聽見江星洲的笑聲,氣得楊沐又羞又惱。

剛想掙紮着離開江星洲的禁锢,就聽見了他的道歉,江星洲誠摯地和楊沐道歉:“對不起,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你。”

說完後又在楊沐脖頸側面蹭了蹭。

江星洲他發質偏硬的頭發輕輕撓過楊沐柔軟的脖頸,刺撓感導致楊沐一直在縮脖子,扭動腰肢。

不一會兒喘着低音,按着江星洲的腦袋不讓他亂拱,“是我沒和你提前說。”楊沐頂着兩團紅暈,像喝醉酒一樣,同江星洲說道。

“怎麽提前回來了?”

下巴擱在楊沐頸窩裏的江星洲他收到消息後可不認為對方會來,只是以為大黑逗他玩,沒想到楊沐真來了。

“擔心你。”

“真的?”江星洲驚訝地問。

楊沐點頭,承認了他對江星洲的憂慮。進而在江星洲期待的目光下,解釋他這麽早結束出差的原因:“我覺得你暗戳戳給我整個大的。”

同楊沐對視的江星洲不解。

“就比如上次你在我家……”

話沒說完被江星洲的大手輕輕覆蓋了嘴巴的位置,笑了的楊沐他悶悶的笑聲從江星洲指縫間調皮地跑出來,讓江星洲不自在地撓了撓側臉。

臉皮薄,不讓說。

楊沐也不打算繼續捉弄他,被江星洲抱着,身子向他那裏再靠近些,特意興奮地和他說:“我特意打扮了,你看看?”

邀請似的,語氣興奮的楊沐把臉湊過去,濃密的睫羽根根分明,眼周一圈點綴着珍珠方隊,它們按大小排列,一共六顆。

得意地在江星洲眼前晃晃。

這一刻,幽香活了過來

江星洲面前是一眨一眨的絕美面孔,每一次眨眼都好似蝴蝶起飛,眼底有光的楊沐眼波流轉,透露着他對生活的獨特理解,情意無限。

閃閃發光的楊沐真好看

對此毫無意義的江星洲笑了。

他冷不丁地問了楊沐一個問題。

“他香?還是……我香?”

“什麽?”

忙着展示自己勞動成果的楊沐,他沒聽明白。

什麽香?香什麽?

呆愣的楊沐他眼前一黑,大腦裏所有雜亂的想法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白光一片。

鼻翼抽動,香味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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