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我永遠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許舒的爸媽,他媽媽抱着我哭,我來不及說出口的話永遠被咽回肚子裏。
許舒的爸爸給我一個盒子,裏面是許舒留給我的戒指和遺書,我不願接,他憑什麽不親自給我帶上戒指。可我看不了他倆的眼淚,我接過來蹲在許舒身邊,有太多事情想得到答案,可是他再也不會回答我。
我盯着那個戒指,素素的一個圈,上面一顆小小的石頭,我把它套在無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許舒,你看,你不給我戴上,我自己戴,你怎麽做到買的大小正合适?”我把手舉着給他看,不管他回不回答我。
我從口袋裏取出給他的戒指,想戴在他的無名指中,卡在關節處,換根手指,還是緊,換到另一只手,還是不行。
終于我的眼淚滾落下來,砸在戒指上,滑落在地上。
“許舒,為什麽我選不準大小呢?”
“許舒,你喜不喜歡這個樣子的?”
“許舒,你起來,跟我一起去重新選。”
······
許恕把我抱起來,帶回家。
我被沒收了所有證件和通訊工具,關在屋裏。
我的世界裏所有熱烈的真摯的東西都被這世界的黑暗吞沒,那最後一道光也被吹滅。
被關在哪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我不想去想這兩年為什麽沒人來找我,是不是許恕告訴他們我回來了,他們一定是知道許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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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去想他們會怎麽對待我,怎麽都可以,世界已經崩裂。
我什麽都不想,和衣躺在床上,累了就閉上眼,醒了睜開眼看着天花板。那天花板上有一片屬于我自己的天地。
許舒的葬禮我沒能參加,我出不去,我也不想再見到他,他食言了。
他留給我的遺書我看了,不是他寫的,他不會只說短短幾句話,“夏夏,不知道你會什麽時候看到這封遺書,你不要哭,別回頭,往前走,好好生活,我愛你,許舒。”
許舒為什麽總是這樣話少,簡單交代和回應。
可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你憑什麽不告而別。我确實聽了你的,讀你留給我的字時沒有哭。
沒有了你,我寫給許舒的信給誰看。
沒有了你,我準備給許舒的戒指給誰。
被關起來的前兩天我媽不給我飯,我是第三天才知道這事的,弟弟跟她吵了一架,打開門讓我出去。
我出去幹什麽,外面的陽光刺眼又冰冷。
他見我不挪步,走到我跟前,我沖他扯了一個笑。他哭了,說:“姐,你要是這樣,許舒哥會難過。”
我不信,他要是難過,他自己來跟我說。
再後來我媽主動開了門讓我出來,我不出去,我只想縮在這裏,我怕出去會迷路。
弟弟欺身進來,告訴我方遠行來了,他跟我媽說想帶我出去散散心。弟弟說可以趁機出去見見許舒。
方遠行開車,我和弟弟坐在後面,一路上沉默的三個人。
我不知道方遠行到底想幹什麽,不知道我弟弟是怎麽知道許舒在這裏的。他陪我走上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來這裏找許舒。
弟弟彎下腰擦拭着那塊冰冷的石頭,沉着聲說:“哥,你說過你愛她一生的,你沒有做到。”
我看向許舒,回想這張小小的照片是什麽時候的他,眉眼間是我熟悉的模樣。我猜測着他拍照時想什麽呢,微微抿着的嘴角好似挂着笑。
我來看他卻什麽都沒帶,只身坐在他面前,細細擦拭着屬于他的這一小片天地。
我沒什麽要跟他說,我怕帶着情緒的自己吵醒他。可我又想問問他說過的話還算不算,兩枚戒指都在我這裏是什麽意思。
我只聽見了風聲。
弟弟說:“姐,回去吧,往前看,別回頭。”
我看他一眼,沒吭聲。
前方對我來說一無所有,我的所有都留在這。
過去還沒有跟我說再見,我固執的等着他開口。
“姐,方遠行還在車裏,我們走吧。”
我不說話,他不敢動。
我決絕地往下走,執拗的不肯回頭,心底期許着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聲音。
方遠行問我,還想不想回小莫那裏。
我謹慎地盯着他不出聲。
“林夏,你回去小莫那裏,只要你能照顧好自己,你爸媽那裏我去說。”
“哥,”不等我開口,弟弟插話進來,“還是算了吧,我怕她···”
弟弟沒有把話說完,我們都明白他想說什麽。
方遠行直勾勾看向我,我搖頭。回不去了,回去他們會問我,我不想把這一切撕開給他們看。
車沒有發動,靜悄悄一片。
“林夏,出去走一走吧,我們陪你一起。”
過了很久我跟方遠行說:“我想去許舒出事的地方看看可以嗎?”
弟弟對他搖頭,他沖我點了點頭,“我陪你去才可以。”
車開了很久很久,終于到了。
白天看這是一條平平無奇的河,河水不是那麽湍急,河岸兩邊有很多樹,有的已經紮根在河裏,郁郁蔥蔥。
就是這條平平無奇的河,帶走了我所有希望和溫暖。
我們先後下了車,我沿着河岸走,他倆沉默的跟在後面。
這裏的水涼不涼?許舒下水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
落日的餘晖不遺餘力地灑向河面,這裏是許舒長眠的地方,他在的地方永遠光明一片。
他倆保持距離不緊不慢地跟着,我回頭沖他倆笑,我蹲在河邊,沖河水笑,問它:“你什麽時候把許舒還給我?”眼淚砸進泥土裏,有一股子泥腥氣。
弟弟沖過來摟住我,他的眼淚燙到我的肩,“姐,走吧,去哪裏都可以,許舒哥會一直陪你。”
我去哪裏呢?沒有了許舒,我在哪,去哪都不将被人記挂。
我在家呆了很久,不出門,不工作,不社交。爸媽沒再管我,他們在家的時間逐漸減少。
我把家裏的花草全部翻騰一遍,我喜歡養花,媽媽總是覺得礙事,夏天還會招蚊蟲。她的反對沒有那麽強烈,這些話得以存活,我不在家的時候它們倒是長出屬于自己的生機。
眼下我看所有的花都覺得礙眼,紅的搶眼,綠的太翠。讓弟弟挨個給它們拍照發在社交網站上,我家5公裏範圍內免費送,5公裏範圍外可以上門自取。
很快一陽臺的花只剩下幾盆不起眼的,我和弟弟給他們全部送到樓下綠化帶裏,任由自生自滅。
再後來爸爸問我為什麽不養花了,我只一句:“不想養了。”他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麽要養花,更不需要知道如今我為什麽不養。
媽媽掃了一眼空出來的陽臺丢了一句:“可算是不用煩心了。”
确實,空出來很大一塊地方,足夠擺上兩桌麻将。
每一盆花都有它的來歷,心情愉悅的時候買,心情不佳的時候買。眼下我不需要它們。
我在家裏的衣服很少,在家的時候我媽經常使喚我把一季沒穿過的衣服收拾了丢出去。衣不如新的下半句她很是知道的。我這麽久不在家,需要扔的更多,我沒有留戀,收拾出來。
我把書架上所有的書挨個翻一遍,整理出來很多書,聯系上門回收,原來按照原價、7折、8折買回來的書,5毛一斤稱走。
還有很多書是許舒送的,書扉頁的角落裏有我手寫的小小的“舒”字,很多因為年代久遠,暈開了一些。
我盯着書,眼淚砸下來,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麽不讓許舒自己留字,責怪自己當初為什麽不寫工整。
我翻找了很久,只有遺書是他的手書,當年他寫給我的小字條都去哪了?我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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