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垩詩】兔子就吃窩邊草

【垩詩】兔子就吃窩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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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貝多從地毯上撿起被随手扔在了地上的游戲機,環視了一圈周圍一片亂七八糟的客廳。他将游戲機放在桌子上勉強稱得上整潔的一塊地方,然後走向沙發上醉醺醺的窩着的溫迪。他将已經空了的酒壺從溫迪手裏拿下,溫迪握的也并不緊,大概暈暈乎乎的,也沒什麽力氣了。

“哎,阿貝多,你說……”溫迪磕磕巴巴的開口,是醉的,“你說她怎麽這麽對我,我只是把我的真實身份和她說了,她怎麽就接受不了要和我分手呢……”

“很正常。”阿貝多面色如常的看着眼前這個酒氣沖天的溫迪,将酒壺随意放在了桌角。“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巴巴托斯大人是這幅模樣的。”

溫迪說不出話來,只是無意義地哼哼唧唧着。阿貝多于是又環視了一圈周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扶起溫迪,盡可能冷靜道:“自己要吐的話,會去衛生間吧?不要再給我增加負擔了。”

溫迪點點頭,一步一晃地走向衛生間,“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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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謝謝,溫迪哪還說的過來。

溫迪的家裏,地毯是他挑的,沙發是他送的,游戲機是溫迪從他這裏借走一直不還的,雖然說這個游戲機買了本來就是給溫迪玩的。他們前前後後認識的時間太過漫長,早已成為不可分割的朋友。在這期間,溫迪因種種原因大醉一場已是常事,而每次他醉倒之後來幫忙處理事情的,也都是阿貝多。

溫迪在衛生間收拾自己的聲音傳來,阿貝多聽的手上動作一頓,半晌之後沒了聲響。阿貝多有些擔心起來,剛想去看看,衛生間的門便被“嘩啦”一下打開。溫迪眼角仍難掩醉意,但較之上一刻已然可以算是神清氣爽。

他走過來,從桌子上拿起游戲機,繼續開始游戲。

阿貝多皺眉:“你幹什麽?頭不暈了?”

溫迪擺擺手:“還好啦,借游戲消愁咯。”

阿貝多一把握住溫迪的手腕,他想讓溫迪再好好休息一會兒,溫迪卻顯然不想聽他的話,順着力道自如地往阿貝多眼前一貼,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扯到極暧昧的程度。溫迪眨眨眼:“怎麽了?”

阿貝多突然覺得腦子很亂,好像是溫迪呼吸間吐出的酒氣也熏染了他的神經,叫他一向冷靜理智的大腦也迷糊了起來。眼前一下子好像只剩下了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綠眼睛,綠眼睛裏泛着酒一樣誘人的光澤。阿貝多微微貼近,兩人幾乎到了親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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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真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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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後擦槍走火,屬實是再正常不過了。溫迪看的很開,倒是阿貝多,一幅久久無法釋懷的模樣。

兩人在慵懶的陽光中醒來,溫迪此時腦子已經清醒了大半,但仍然是坦坦蕩蕩,他笑着撓阿貝多的手心,調笑道:“拜托,我都沒覺得怎樣,你更沒必要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啦,看開點,咱還是朋友。”

阿貝多表情複雜,但打心眼裏并不認可溫迪的這番話。可具體他是怎麽個不認可法,一向說事情條理清晰的他,此番卻又一點話都說不上來。

他只知道,在那一天之後,他越來越感覺自己不對勁——看到溫迪給別人借火,他心中的憤怒比煙頭上閃爍的微弱火光燒的更烈;看到溫迪副駕駛座位上曾經有別人坐過的痕跡,他喉嚨口總感覺梗了塊大石頭似的喘不上氣。左氣不過右氣不過,他悶不吭聲地回溫迪家拿回了自己的游戲機。

溫迪有點震驚,又有點委屈:“難道你還玩這個游戲嗎?”

阿貝多冷眼瞥他,有種自己多說多錯的潛藏的害怕:“怎麽?”

溫迪最終沒有攔着他,他就把這游戲機帶回了家。然而這游戲機與他家裏的畫風簡直格格不入,異常鮮明地彰顯出了溫迪的個人風格。阿貝多看了更加頭大,嘆了口氣,随手将游戲機放在了自己的工作桌上,打開電腦,他開始浏覽研究資料。

沒想到竟然連研究資料都看不下去了,平時看起來順暢無比的詞句間,此時仿佛個個都在說溫迪。他睜眼閉眼都能想起溫迪身邊某些人看他的眼神,胸腔裏不自覺漫上一股酸意——按照他的客觀分析,那些人對溫迪絕對有超出一般社交需求的感情。

他的生活向來井井有條,哪怕偶爾會需要穿插進溫迪的點滴,那也是他規劃之內的。

只有那個晚上,跟火車偏離了軌道似的,将他的理智與生活都攪和的一團糟。

偏偏溫迪還就那樣泰然處之了。

阿貝多只能更加苦惱地分析起,如何才能妥善處理老朋友之間的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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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最近不是躲着我嘛,連游戲機都拿走了……竟然還願意打電話給我?”

“……我有正經的要緊事。”阿貝多的聲音崩的緊巴巴的,那顆打電話之前莫名其妙的煩躁的心,在聽到溫迪的聲音時,卻意外的心平氣和了下來。

“噢~”溫迪聲音拖的長長的,語調上揚,是熟悉的風流味兒。“就知道,你這種人,沒事肯定不找我……”

“也不能這麽說……”阿貝多連忙打斷這個話題,清了清嗓子,音調平穩一如在讀着事不關己的他人病例:“是這樣,最近我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煩躁,但……”他思忖了一番,決定用最新的感受表達自己:“但一聽見你的聲音,這種狀況就會好很多……你覺得……”他的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敲起桌子,“這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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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電話那端的溫迪笑出聲來,阿貝多也只是靜靜聽着,并不說什麽。溫迪笑完了,還不忘得瑟道:“原來聰明絕頂的阿貝多研究員也會對這麽簡單的事情不理解啊?”

阿貝多莫名聽着也想笑,他透亮的綠眼睛裏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柔和笑意:“嗯,不理解。”

“簡單。”溫迪打了個響指,阿貝多聽着聲音,幾乎都能想象出溫迪在床上翻滾了一圈然後歡快地擺着腿的自在模樣。

“因為,你愛上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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