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肉麻·狂親·故障

肉麻·狂親·故障

顧顏汐好想原地自殺。

他在夢裏社死了一整個晚上就算了,為什麽回到現實世界還要繼續社死啊!

他是不是跟地球犯沖啊?能不能移民去外星球居住?

最關鍵的是,為什麽對象會是穆酌清啊!

也不知道穆酌清會怎麽想他,會不會覺得他是其實一個詭計多端的小基佬,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啊?

畢竟穆酌清長得是真好看,學校裏不僅女的喜歡他,一些公開出櫃的小基佬也喜歡他,一些沒出櫃的小基佬和深櫃暗戀他。

可他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信他啊!

實際上,穆酌清驚喜得要命,差點沒忍住去捉顧顏汐離開的腰肢,把他強行按回自己的大腿上了。

他當然知道這只是一個意外,也知道顏顏根本不喜歡他,更不可能是故意的。

然而他卻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狂喜。

為了控制住表情不露餡,穆酌清不得不繃緊下颌線,抿緊嘴唇。

然而他這人的長相本就面癱冷峻,眼珠漆黑深邃,整個人的氣質看着就難以接近,現在這樣特意繃着臉,顯得他更不好惹。

顧顏汐一看穆酌清這表情,心裏頭就忍不住犯嘀咕。

挺好的,雖然看不出來穆酌清有沒有想歪,但看上去是挺想打死他的。

坐在後排的張星辰目睹了全過程,差點把嘴裏的豆漿噴出來。

顧顏汐像是找到了一個臺階,連忙向後扭身去掐張星辰的脖子,一邊瘋狂給張星辰使眼色,恨不得把眼睛眨瞎:“卧槽張星辰,你要是敢把豆漿噴到我的頭上你就完了!”

張星辰一愣,秒懂,也嬉皮笑臉地顧顏汐打鬧起來:“哈哈哈哈那必然不可能啊,你旁邊還坐着男神呢,我就算敢把豆漿噴在你頭上,也要顧忌着不要不小心見到穆酌清的頭上啊!”

班上的同學在短暫愣神一秒後,也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繼續背自己的書去了。

然而張星辰的同桌孟依依,眼底卻閃過一絲詭異的興奮,當即掏出手機狂打字。

穆酌清喉結滾動,沙啞道:“沒關系。”

顧顏汐心裏咯噔一下,心想,穆酌清果然是生氣了吧?

他轉念一想,不可能不生氣的吧?

就像他在夢裏被穆酌清抱在懷裏喊一聲寶寶就氣得差點魂歸西天,現在穆酌清可是在現實裏被他坐了一屁股。

哪個直男挨到男人的屁股,都不會高興吧?

穆酌清一定也很想給他一拳吧?

只礙于同桌情面,才沒對他出手而已。

怎麽辦啊,可他已經道歉了,穆酌清也說了沒關系,要是他又提起來,會不會火上澆油?

顧顏汐不知道,穆酌清現在确實像在火上燒似的,但不是想給他一拳的那種燒,而是想按着他日一日的那種騷。

直到開始上課,穆酌清大腿上那塊被顧顏汐不小心碰到的皮膚仍隐隐發熱。

他需要用盡全力去克制,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在上課的時候當衆出糗。

雖然只是意外,時間也短,但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實現夢裏才會發生的美妙場景。

想起那兩場真實得可怕的夢,穆酌清的眼神就暗了暗。

他覺得,或許是他對顏顏的執念太深,讓他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

這對他來說絕對算是美夢了,就算真的得了精神病也沒什麽。

但他很怕自己有一天會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而在現實中傷害到顏顏。

為了顏顏的安全着想,果然還是應該去看一下醫生吧。

……

上完早自習就該去食堂吃飯了。

下課鈴聲一響,顧顏汐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扭過身,爬上張星辰的桌子。

張星辰當即大呼小叫:“靠,顧顏汐你悠着點兒,我還沒出去呢!別踩到我書了啊!”

孟依依趕緊站起來,讓張星辰先出去。

顧顏汐立刻抓着飯卡,從張星辰的桌子上敏捷地翻了出去,對孟依依說了一聲“謝謝。”

自從他跟穆酌清做同桌後,他就創造了這樣一個新的出座位的方式,就是小心不能被班主任看到了,否則又要拎着他耳提面令了。

穆酌清還沒起身,顧顏汐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教室。

張星辰追着出去:“顏顏你等等我啊!”

顧顏汐一口氣跑了一百米才停下,還警惕地向後看了看,确定身邊沒有那個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的身影。

“靠,顏顏你也跑得太快了!人幹事!你不知道你是短跑亞軍嗎?我根本追不上啊!”張星辰氣喘籲籲地追上來,摟住了顧顏汐的肩膀。

顧顏汐嫌棄地甩開他的手,做了一個敬謝不敏的表情:“別讓我聽到亞軍兩個字,我對第二名過敏。”

張星辰蜷起手指,假裝把話筒舉到顧顏汐的嘴邊,笑呵呵地說:“今天就是你和男神做同桌的第三天了,采訪一下我們的顏顏寶貝,和我們學校有名的冰山男神做同桌是什麽感覺?”

顧顏汐一聽到“冰山”兩個字,就莫名有點心虛,随便含糊了過去:“能有什麽感覺,有個活的會呼吸的東西在旁邊的感覺。”

沒人知道,傳說中的冰山男神在他的夢裏,已經被他OOC成了一個柔情似水的基佬,每天晚上抱着他親親摸摸喊“寶寶”。

咦惹,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

話說那種奇葩的東西,真的是他的夢嗎?

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所以才天天晚上做噩夢?

夢和現實也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不是嗎?

就好比現實中的穆酌清,明明就是一個冰山男神,怎麽可能抱着他黏糊得要死地喊老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穆酌清真的很酷,是顧顏汐是最向往的那種性格。

果然還是應該去醫院檢查一下啊。

一次就算了,這都連續兩次了,實在是影響睡眠質量和他的身心健康。

“你這回答也太敷衍了,”張星辰覺得這答案沒意思,又換了一個話題,“說真的,你早上該不是故意坐在穆酌清腿上,惡心他的吧?”

顧顏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在張星辰的後背上掄了一拳:“你說什麽屁話呢?我要是故意的,那我這種行為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有什麽區別?他惡心,難道我不惡心嗎?”

張星辰撓撓頭:“說得也對。”

顧顏汐的內心卻愈發沉重,連張星辰都覺得他是故意的,穆酌清只會更厭惡吧?

是真男人就要勇于承擔責任,果然還是得想辦法道個歉啊,唉,腦子痛。

……

顧顏汐在食堂吃了早飯後,本來應該像平時一樣直接回教室的,想了想,又轉了腳步。

張星辰問道:“你不直接回教室嗎?”

顧顏汐敷衍道:“我想買個東西。”

張星辰喋喋不休:“你要買什麽啊?”

顧顏汐頓了一下,不想說自己是想給穆酌清帶點歉禮:“就随便看看。”

張星辰馬上說:“那我也要去。”

顧顏汐腳步一頓,突然轉身,意味深長地盯着張星辰,摸了摸下巴:“你這人怎麽回事啊,幹什麽都要跟着我,沒點自主嗎?

顧顏汐恍然大悟:“你該不是暗戀我吧?”

張星辰被實實在在地吓了一跳,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什麽鬼?!我可是一個鐵直男!那我不跟着你了!”

張星辰被吓跑了。

顧顏汐心滿意足地把張星辰趕跑了,自己去了小賣部。

平時也沒看見穆酌清吃什麽零食,連飲料都沒喝過,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要是不小心踩雷了,把人惹得更生氣了,怎麽辦?

顧顏汐正煩惱着,餘光突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包裝,是那包頗有淵源的小熊餅幹。

顧顏汐:“……”

不是吧?他該不會要買這種一看就是小女生才會喜歡的東西送給穆酌清吧?

可是,如果穆酌清不喜歡的話,開學那天又怎麽會特意買了一包放在抽屜裏?

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校園男神居然喜歡這種甜膩膩的小餅幹,啧。

從這一點上來看,果然還是他更酷!

顧顏汐随手就拿了一包,去付賬,特意找店家要了一個黑色的袋子。

回到教室的時候,張星辰已經完全忘了剛才在路上和顧顏汐的龃龉,翹着腦袋去看顧顏汐手裏的袋子,眼珠子都快掉進去了:“顏顏,你買的什麽吃的啊?給我吃一口呗?”

顧顏汐把袋子塞進抽屜的最裏面,阻擋的張星辰窺探的視線:“就知道吃,我沒買吃的,我去買了一個本子。”

張星辰一臉不信:“別騙我了,你這袋子的形狀根本不像是本子啊,而且你要是沒買吃的,你幹嘛要特意用黑色袋子裝着啊?不就是怕被老班發現嗎?全班人都知道,老班最讨厭有人在教室裏吃零食了。”

顧顏汐無辜臉:“那也不關我的事啊,我成績好,就算上課的時候吃,老班也不會說我什麽,只會覺得我是餓得狠了,低血糖犯了。”

張星辰:“……”

靠,說得還真對。

直到上課了張星辰都不知道顧顏汐買了什麽回來,等到一下課,張星辰就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笑嘻嘻地邀請顧顏汐一起去上廁所。

顧顏汐随口拒了。

等确定張星辰沒影了,他馬上把手伸到抽屜的最裏面,一臉糾結。

現在最大的難題是,他該怎麽把這包燙手的小熊餅幹自然地送給穆酌清。

寫個道歉的紙條,放到穆酌清的抽屜裏嗎?

這有點太莊重了吧,有點小題大作了。

其實直接給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還從來沒有主動和穆酌清說過話,實在難以啓齒。

顧顏汐完全沒有發現,因為心裏一直惦記着這事兒,他這一整天往穆酌清那邊偷瞄的次數,都快比得上班上暗戀穆酌清的小女生了。

穆酌清:“……”

要不是知道他才是暗戀的那個人,他真的會誤會的。

不過顏顏一直往他這邊看,是不是有話想跟他說?

又一次下課,在顧顏汐又一次拒絕了張星辰的上廁所邀請後,穆酌清鼓起勇氣,主動轉頭看向了顧顏汐,對上了顧顏汐偷瞄的小眼神。

顧顏汐發現自己被逮了一個正着,頓時小臉一紅,心虛地縮回了視線。

轉念一想,不對,他想道歉來着,怎麽可以縮回去?

難得對上視線,這明明就是一個好機會啊!

顧顏汐馬上又把頭扭了回來,深吸一口氣,第一次主動和穆酌清搭了話:“你餓嗎?”

穆酌清一愣,下意識回答:“我不餓。”

顧顏汐頓時瞪圓了眼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控訴地望着穆酌清,好像在說——

不是吧?你這麽高的個子,都這個點了居然不餓?這合理嗎?

穆酌清:“……”

穆酌清喉結滾動,立刻改口:“好像……是有點餓。”

顧顏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從抽屜裏把那包小熊餅幹拿出來:“那太好了,我這裏正好有一包餅幹,給你吃吧,我看你好像挺喜歡吃這個牌子的餅幹的。”

穆酌清不可思議地看向顧顏汐,幾乎是虔誠地把小熊餅幹捧了回去。

這是顏顏第一次送給他的禮物,他是打算拿回去珍藏一輩子的,但是顏顏一直盯着他,好像在問他為什麽不吃。

沒辦法,穆酌清只好心疼地打開包裝,在顧顏汐熾熱的目光下,吃了一塊,說:“很好吃,我很喜歡,謝謝你。”

顧顏汐這才松了一口氣,愉快地想,他就知道穆酌清會喜歡的:“那什麽,早上那事你別放心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誤會啊。”

穆酌清一愣,心裏頓時了然,原來顏顏是想為那件事道歉。

這也太可愛了,居然為了道歉,特意去買了一包小熊餅幹送給他。

所以今天的偷瞄,都是在做心理建設嗎?

為了不被人發現,特意避着張星辰,還特意用一個黑袋子把小熊餅幹帶回來?

穆酌清頓時腦補了一個長着紅撲撲的小臉蛋的小熊形象,抱着一包巨大的藏也藏不住的小熊餅幹包裝,如同偷渡般,悄咪咪回到教室,然後飛快塞進他的手裏,一邊紅着臉,急切道:

“你快吃快吃,不要被別人發現了,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被人發現了我會害羞的!”

穆酌清頓時被萌了一臉,險些流出鼻血。

糟糕,越來越可愛了,可愛到好想就這麽把顏顏一口吃掉,就像吃掉一塊小熊餅幹一樣。

但如果可以,他其實更希望顏顏可以親手把這塊餅幹喂到他的嘴裏。

果然還是有些得寸進尺了,明明能夠被顏顏投喂餅幹,就已經足夠開心了。

“沒關系,我沒放在心上。”穆酌清眉眼柔軟下來,很輕地勾了一下嘴角。

一瞬間,仿佛冰雪消融,眼前的世界都被點亮了。

顧顏汐一下被晃了眼睛,臉上不知為何浮現出了詭異的紅暈。

他嗖地低下頭,心髒怦怦跳。

幹什麽要笑這麽好看啊,真讨厭,害得他的心髒都有點不對勁了。

……

當天晚上,顧顏汐發現自己再一次站在熟悉的教室門口的時候,心裏居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冷靜的感覺。

他熟門熟路地去看頭頂——

【馬上就要上早自習了,顧顏汐趕緊捧着書回到教室,看着自己帥氣的老公正坐在座位上等着自己,不禁微微紅了臉,腳步輕快地走過去,在穆酌清熾熱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了穆酌清的大腿上,摟着穆酌清的脖子,親了穆酌清的臉蛋一口,用甜蜜的嗓音,黏糊糊地說:“對不起,讓老公久等了~”】

顧顏汐:“……”

靠,好惡毒的夢!

死去的回憶突然開始攻擊他,他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要忘掉這件事了,為什麽還要在夢裏再提醒他一遍啊啊啊……

臉上也升起了熟悉的熱度。

顧顏汐被迫紅了臉,一臉生無可戀地用輕快的腳步,蹦蹦跳跳地回到教室,

他的校草老公,正坐在座位上,安靜地望着他笑。

顧顏汐又開始心跳了。

又是這個熟悉的笑容。

白天在現實裏對着他這樣笑,晚上在夢裏又對着他這樣笑。

這是要幹嘛啊?好煩好煩。

都說了他是直男啊,要笑就對着他們學校的那群小基佬們笑啊,你就算再怎麽對他笑,他也不會淪陷的!

在穆酌清灼熱的目光下,顧顏汐像白天那樣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穆酌清的大腿上。

與白天不同的是,夢裏的他,并沒有馬上跳起來,而是被穆酌清寬大的手掌扶住了腰。

顧顏汐只覺得掐着自己腰的這雙大手燙得像火鉗一樣,腰間一片酥軟,什麽坐怎麽不自在。

這下不需要不可抗力的控制,他自然而然就能滿臉通紅。

顧顏汐摟着穆酌清的脖子,熟門熟路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居然越親越順嘴了。

“對不起,讓老公久等了~”

該死的,“老公”兩個字也說得越來越順嘴了,對他這個鋼鐵直男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穆酌清也在顧顏汐的臉上親了一下,溫柔地捏捏顧顏汐的軟腰:“沒關系,老公願意等寶寶一輩子。”

好肉麻!

顧顏汐被捏得頭皮一麻,腰立刻酥了,如同被捏住了尾巴根部的小貓。

“但也不要太久,老公也會等不及的。”

這什麽傻逼臺詞啊,你沒覺得前後矛盾嗎?上一秒說願意等一輩子,下一秒又說等不及,這麽糾結就別等了吧。

還有你的手啊手,別再捏他的腰了,他好想打人啊。

顧顏汐覺得自己清醒後,有必要多讀幾遍語文書,他的語言邏輯怎麽能差成這樣?

還有,他很早就想吐槽了,這些修飾詞有怪惡心的,文筆這塊真的該多練練了。

可是不應該啊,他的語文作文可是獲得過省級一等獎的,怎麽都不該是這個水平啊。

他的大腦真是狠狠背叛了他。

今天的穆酌清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直都是淺淺笑着的,抱着他上了一個早自習後,又繼續抱着他去食堂。

“走吧,寶寶,老公抱你去吃早餐。”

很好,他還是那個殘廢。

從食堂回來之後,穆酌清沒有馬上回教室,而是抱着顧顏汐去了小賣部。

嗯嗯嗯?

他在夢裏也要去小賣部嗎?

然後,顧顏汐眼睜睜看着穆酌清把他抱到貨架前,親親他的臉,柔情似水地說:“寶寶,為我挑一個小零食,好嗎?”

【顧顏汐的視線嬌羞地在面前的一排貨架上掃了一圈,落在了那包熟悉的小熊餅幹上,做賊似的左右瞄了瞄,飛快拿起那包餅幹,揣寶貝似的揣在懷裏。】

顧顏汐:“……”

不是,你都被穆酌清抱在懷裏了,不能更顯眼了啊,有必要這麽緊張地四處偷瞄嗎??

顧顏汐雖然無語,但還是按照彈幕指示的那樣把餅幹揣進了懷裏。

穆酌清親了一口顧顏汐的臉蛋,觸感像棉花糖一樣軟乎乎的,但是比棉花糖還甜:“寶寶為什麽給我買這包小熊餅幹啊?”

好煩啊這人怎麽動不動就親他,是什麽親親狂魔嗎?

顧顏汐控制不住地回答:“因為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啊。”

定情信物你妹啊!

【顧顏汐也親了一口穆酌清的臉,把手裏的小熊餅幹舉到自己的臉旁,歪着腦袋,抱着老公的手臂輕輕晃了晃,害羞地咬着嘴唇,撒嬌似的問道:“老公老公,你看這包餅幹上的小熊,是不是長得很像我啊?”】

翻來覆去就只有摟脖子、親臉、再加上抱來抱去之類的東西,語言功底有夠匮乏的。

顧顏汐痛恨地歪頭咬嘴撒嬌道:

“老公老公,你看這包餅幹上的小熊,是不是長得很像我啊?”

嘔,賣萌可恥,猛男撒嬌更可恥!他長得才不像小熊餅幹呢!

“不像,一點都不像。”

顧顏汐驚了,夢裏的穆酌清竟然說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句人話!

然而下一秒顧顏汐就知道自己誤會大發了。

“寶寶長得才不像小熊餅幹呢,寶寶明明比小熊餅幹還要可愛100倍、1000倍、1萬倍,可愛得老公恨不得把寶寶一口吃掉!”

“讨厭吶~”

顧顏汐也好讨厭啊啊啊!臭情侶快滾出他的大腦啊!再這麽天天寶寶老公地叫來叫去,腦子真的會壞掉的!

穆酌清捏起顧顏汐的下巴,在顧顏汐的臉上猛親猛親,快要把顧顏汐的臉頰肉都嘬掉,好像一個大變态:“快讓老公親一口,嘗嘗寶寶是不是像小熊餅幹一樣甜……”

顧顏汐的靈魂已死,覺得他倆現在的姿勢應該挺像網上流行的一個“嘬一口”表情包,一個大口嘬,另一個的臉蛋子就像橡皮糖一樣被拉得老長,松開後還能傳出“啵~”的一聲響。

“不要啦,好多人在往這邊看呢~”

你還知道有好多人啊,我還以為你那天被你老公抱着在學校遛了一圈之後,早就已經适應了這種公開play的感覺了呢。

“讓他們看去,他們是在嫉妒我有這麽可愛的寶寶可以抱、可以親。”

“老公嘗出甜味了嗎?所以我跟小熊餅幹誰更甜啊?”

“當然是寶寶你更甜,寶寶是全世界最甜的寶寶,比小熊餅幹還要甜100倍、1000倍、1萬倍,讓老公恨不得把寶寶一口吃掉……”

喂喂,臺詞重複了啊,有沒有人管啊,太敷衍了吧。

顧顏汐心中一片荒涼。

雖然他的臉是紅的,嘴是笑着的,身子是扭捏的,但他的心卻是硬的、冷的,是一灘死水。

這些臺詞實在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他覺得他已經鍛煉出了身魂分離術。

他的身體随便動、随便gay,而他的靈魂早已超脫,當惡心到了極點,他将自動屏蔽周遭的一切,世俗已無法進入他的眼裏,他就是一個純純的親親工具人罷了。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

勿cue,顏顏已死,有事燒紙。

看來去醫院看病已是迫在眉睫。

這個周六……不,周五下午放學就去!

立刻去!去精神科!

他覺得他自己就算本來沒什麽病,也能被這噩夢硬生生給逼出病來。

他的腦子,絕逼是故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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