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就聽夫人的

那就聽夫人的

“雖然我心裏很不樂意你出去抛頭露面,創業開店,因為這事關我的面子,但是我知道若是我阻止你,你鐵定會愈挫愈勇,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麽事來。所以,我決定不阻止你,只要你開心就好。”

卿子衿說要露出一臉溫柔的笑容,千樂的小心肝兒一顫,這還是她認識的卿子衿嗎?

千樂走到他跟前,見鬼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自己的,一臉疑惑,“不對啊!沒發燒啊!”

卿子衿滿頭黑線,這丫頭整天腦子裏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沒病。”

千樂立馬站直身子,“嗯,很正常。不過這真的不像你。”

卿子衿撇了撇嘴,“只要你好好的,我何曾為難過你?”

千樂仔細想了想,“還真是哈,那我謝謝你啊!”

卿子衿無奈地嘆息,她對他還是有很強的戒備心,起初她嫁給他,他是對她有戒備心,那是因為這樁婚事是太子促成的,同時,他又很糾結,因為她是太傅之女。所以,他對她的感情很複雜。

不過,他們相處了兩個多月他發現她并不是傳說中那樣,反而,她挺有自己的主見的,可以貪生怕死。

他記得原來的太傅之女是驕縱的,卻也是無所畏懼的,否則又豈會服毒自殺?在他知道自己的新娘服毒自殺後,怒火中燒,才派人将她的屍體拖進廢棄的院子裏埋了。等到氣消了,想到太傅的囑咐,他是心懷愧疚的,所以才親自去後院。卻不想她竟然詐屍活了過來,還變得小心翼翼,貪生怕死。

他總覺得這不是原來的千樂,所以才派人時刻盯着她,謹防這是太子的陰謀,可後來他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了。

如今的千樂,比從前那個要好太多,原來的千樂驕縱無所畏懼卻愚鈍,所以混得很差勁,可如今這個并不怎麽蠢,也有一些小聰明的。

“你晚飯還沒吃吧!”

“是啊!”

卿子衿點頭,對着門外喊了一聲,“來人,将準備的夜宵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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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明月帶着兩個丫鬟端上來三菜一湯兩碗粥,一碟饅頭。

千樂麻溜滴坐下,拿起筷子來就準備開動,明月在一旁急得扯了扯她的衣服,“夫人,禮儀禮儀!”

千樂眉頭皺了皺,鼓起包子臉,很不開心,卿子衿卻是吩咐,“你們下去吧!”

明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與那兩個丫鬟退下,卿子衿看向千樂,“餓了,快吃吧!”

千樂瞥了他一眼,沉默地吃飯。

卿子衿知道這又是不高興了,柔聲道,“生氣了?”

“沒有。”

卿子衿輕笑,明明生氣了,卻還要說沒有,這樣子倒是可愛的緊,他拿起筷子,為她夾了一些她平日裏愛吃的,“多吃點吧!”

千樂微愣,這幾個菜她平日裏都吃,而他竟然夾了她最愛吃的,這是巧合還是其他的什麽,她瞄了一眼卿子衿,“謝謝。”

卿子衿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終究沒有言聲,只是默默地陪她吃了一頓飯。

只是用完夜宵,明月都将碟子碗筷收拾完了,卿子衿還是呆在屋內,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千樂微愣,“你還不去休息嗎?”

“我今晚歇在這兒。”

千樂懵,歇在這兒?那她還能休息好嗎?

她一臉為難,“這不好吧!”

“嗯?有何不可?”

千樂想起剛來這兒時不愉快的回憶,“我睡覺不踏實,萬一做夢再傷到你,那多不好啊!再說了這兩個月你不是都不住這裏的嘛,怎麽突然又想住了。”

“書房屋頂漏了。”

千樂一臉懵,這最近都是大晴天,屋頂漏了找人修就好了,跟他住在這裏有什麽關系。

“夜裏寒涼,我的雙腿不便,住那兒不方便。”

卿子衿解釋完,推着輪椅去關了門,而後走到榻邊,看一眼千樂,“早些歇着吧!明日你不得忙嗎?”

千樂看着他,一臉懵逼地爬上榻,躺下休息,腦子裏卻是亂成一團。卿子衿見她徑自睡下,沒有要幫他的意思,便猜到她心裏的不樂意,不過,有些事還是不能太順着她。

他起身,坐在榻邊,褪去外衣,躺下,蓋上被子,看了她一眼,便合上雙眸,閉目養神。

千樂見他如此安靜,忐忑地閉上眼睛,不肖片刻便睡了過去。這一夜,倒是睡得安穩,許是白日裏累慘了,她睡得很沉。

次日,她早早起來,去了店裏,可惜整整一個上午,連半個進店的人影都沒看到。千樂不免覺得自己的宣傳做的不到位,耷拉着腦袋,趴在桌子上,這樣頹廢了一上午。

正午過後,店裏終于迎來了第一個顧客,千樂聽到有人進來,馬不停蹄地走到來人跟前,只是看清來人時,她不免氣餒,“衿公子,怎麽是你啊?”

“昨日人太多,我行動不便,故此今日過來看看,怎麽,今日看上去……如此冷清?”

“唉,剛開始嘛,這也正常。”

“哦,是麽?”卿子衿環視一周,推着輪椅走到貨架前,伸手取了一個青花瓷的瓶子,“這是什麽?”

千樂很是敬業地來到他面前,一副格式化微笑,“這是安神香,專治各種失眠多夢。”

卿子衿打開聞了聞,“味道很獨特。”

“這可是獨家配方,輕度失眠,這香保準見效。若是比較嚴重的,配合方案一,保證香到病除。”

卿子衿嘴角勾起,千樂倒還真是個不錯的推銷員,“多少錢?”

“也不貴,一兩銀子一瓶。”

卿子衿擡頭看她一眼,拿出一兩銀子給她,“嗯,這個我回去試試。”

千樂愣了愣,他這讓她太自慚形愧了,再怎麽說,她都是在衿府白吃白喝,還總是找茬,現在雖然不找茬了,也從未盡過一絲身為妻子的責任,雖說她并不想承認,可事實就在那兒,無從反駁。

“你這樣我怎麽好意思收?看在你平時讓我白吃白喝還不用操心任何事的份上,這一瓶就送你了。”

卿子衿輕笑,還真就将銀子放回自己的錢袋,“那就聽夫人的。”

千樂撇了撇嘴,“你行動不便,出門還是帶着個人吧。”

“嗯,知曉了。”

卿子衿聞言,笑了,這是他很久沒有感受過的關心,是來自于他的夫人,而不是府上的那些下屬和下人。

千樂推着他在店內轉了一圈,“這裏現在裝修很簡單,等我賺錢後,再重新裝吧!卿子衿,你覺着這裏的設計如何?”

“設計不錯,夫人,這兒有幾個夥計?”

“目前有五個,一個管賬,兩個操心店鋪,還有兩個是導購,都還在培養階段,唉,創業初期都是比較艱難的。”

“這樣工錢就是五個人的。夫人,其實你可以帶明月過來,讓她幫你管理賬務,她的賬務處理還是有一套的。如此也可少支付一份薪水。”

千樂微愣,“明月她還會管理賬務?”

“明月是衿府的管事丫鬟,不僅被教過禮儀,也是被教過賬務管理,無論如何,她的管賬水平也是不差的。”

千樂看向卿子衿,他依舊是一副溫文如水的感覺,看不出什麽不同,千樂放下心來,“說的有理。”

不肖片刻,影一來了,“公子,南邊出了點兒事,須得你過去一趟。”

卿子衿眉頭微皺,向千樂道了別,随着影一趕往南邊商鋪,千樂看着他們急匆匆的背影,疑惑,“南邊出事?到底什麽事,這麽着急。”

也是此時千樂才發現,自己對卿子衿完全不了解,他雙腿殘疾,很多事都沒法做,掙錢也是不容易,即便是有俸祿,要養起府上上上下下那麽多人,本就艱難,而衿府的生活水準卻一點兒也不低。她實在想不明白,卿子衿是哪裏來的那麽多錢財,養活衿府這一大家子。

想不明白,她便放棄想,繼續趴在桌子上等待顧客。

卿子衿随影一來到南邊的商鋪,從後門進去,商鋪掌事畢恭畢敬地迎接他,“公子,你可算來了。剛剛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非說是我們這兒的東西吃壞了他孩子的肚子,這會兒賴在這兒不走,很是影響我們做生意。本來這種小事,我們打發一下,給點兒錢也就沒事了,可是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所以……”

卿子衿點頭,“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

卿子衿被影一推着進到一個閣間內,走到門口就聽到那男子罵罵咧咧的聲音,他走進去,看到那男子的背面,頭戴白玉冠,身着金絲縷,腰間配着一枚上等的玉佩,确實是富貴人家。

“是出了何事?”

那人聞言,轉過身來,看到卿子衿的那一瞬間愣了愣,“衿公子?你怎麽在這兒?”

卿子衿看清那人容貌,眼底劃過一絲嘲諷,此人乃是太傅的侄子,出身商賈之家,身價倒是不俗,可惜是個敗家子,千樂被設計,也有他的一份,正是太子給了他不少錢財,讓他四處散播輿論,讓千樂名譽掃地,而後他們才太子輕而易舉地算計,被聖旨捆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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