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王城變故

王城變故

王城衿府,程笙看着臉色極差的卿子衿,無奈地嘆口氣,“子衿,你怎麽能用這樣危險的辦法去對抗柳貴妃?”

卿子衿擡眸,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嘴唇,有氣無力,“若不是用這個方法,柳貴妃便會計劃謀害晟兒,我并無意于權勢,可是王位絕不能落在太子手裏,柳貴妃這些年謀害的公子王孫還少嗎?這些年若不是二夫人聰慧,我們聯手,晟兒怕是早都落在柳貴妃手裏了。”

程笙不免更生氣,這晟兒是他的要被,尊稱他一聲叔叔,可他就這般為他賣命,明明他才是最有資格走上王位的那個人啊!

“子衿,早些年我們說服你努力,希望你能夠替代太子,成為王位繼承人,可是你說什麽都不肯,後來終于松了口,卻是弄了這麽個小徒弟,還要将他送上那個位置,可是你總是這般為了他不顧自己性命,讓我們這些人怎麽放心?更何況你已經是成了家的人,凡是不能只考慮你自己吧!”

卿子衿低眸,喉結動了動,“她還好吧?”

程笙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影一派人送給我的信,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她很擔心,要随我前來。若不是明月當時還未到,而且她心裏真的有你,怕自己前來給你引來殺身之禍,她此時就會站在你面前。”

卿子衿擡頭,看向程笙,眼裏有一絲亮光,“她知道了?”

“是啊!不知道有多擔心你!”

卿子衿喉結再次動了動,紅了眼眶,“她……”

門外影一風風火火地趕了進來,“公子,公子,公子!”

卿子衿看着屋外,眉頭微皺,看到影一急急忙忙地跑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個小紙條,“何事如此匆忙!不成體統。”

影一頓時笑了,急忙走到卿子衿身邊,将紙條遞給他,“公子你還是自己看吧!”

卿子衿接過紙條打開,整個人一愣,“真……真的嗎?”

程笙看到卿子衿抑制着激動,壓低聲音問,“什麽事?”

卿子衿将紙條遞給程笙,程笙看到後愣了愣,忽而笑了,“難怪,難怪我來之前見她胖了不少,我還以為她是吃太多睡太多胖了,不想,竟然……竟然是這樣的喜事……子衿,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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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子衿拿着紙條,看了又看,臉上不自覺露出一臉笑意,卻是淡定地燒了紙條,“太好了!”

影一看到卿子衿燒了紙條一驚,“公子,這是喜事,你為何……”

“在王城,她已經死了,孩子和她的事,除了我們幾個人,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他們的處境會更危險。尤其柳貴妃是一個善于抓住人心理的人,若是讓她得知這個消息,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去抓她的。”

程笙頗為心疼地看着卿子衿,雖然他們相識不過七年,但這一路走來,卿子衿的心酸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卿子衿的處境,知道他為了改變這個處境付出了多少努力,也知道,卿子衿如今為何會如此。

卿子衿擡頭看一眼程笙,笑了,“我這一生只想平平淡淡,奈何蒼天不許,可如今我所擁有的,我知足了。”

程笙與影一聽聞,紛紛沉默,卿子衿他總是這樣善良,即便是柳貴妃陷害他,逼迫他,他也只是表現的狠唳,卻從未真正對她下手,外人只道他性子古怪,卻無幾人知這只是他的僞裝罷了。

玉邱,千樂坐在院子裏,等着明月打聽消息,手撫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擡頭看向王城的方向,喃喃自語,“子衿,我們有孩子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我可不想我們的孩子自出生就沒了爹。”

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的明月聽到千樂這般自言自語,不免調侃,“夫人,你是不是想公子了,嘁,以前不是還動不動就要和離嗎?現在怎麽了?情根深種了?!嘻嘻。”

千樂聽到她的調侃,不免想起剛剛穿越進來的自己,那時的自己受了很重的情傷,着實害怕自己再次步了後塵,所以才三天兩頭想要離開卿子衿。

只是後來,卿子衿總是有意無意地關心她,還為她做了很多事,讓她那顆受傷的心得到了雨露,倒也漸漸接受了他,只是她不知的是,卿子衿在背後付出的遠不止她看到的。

日子一天天過,千樂還是沒能找到可以賺錢的機會,可是明月為她做的營養餐卻還是一直沒有斷,單是買這些食材就花費不少,千樂記得自己這裏并沒有多少錢了,照這個速度花下去,根本不可能撐這麽久,明月哪裏來那麽多錢?

好不容易千樂才逮到明月,問她,明月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自己找到了好幾份工,能賺不少錢,加上藥鋪的收入,營養餐跟安胎藥什麽的不成問題。

許是懷孕後,人的精力跟不上,腦子反應也慢了不少,千樂竟然沒有再懷疑。

随着天氣漸漸變熱,千樂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她日日等着卿子衿的消息,然而,自程笙離開後兩月,也沒有絲毫消息,她也不敢去打聽,生怕被柳貴妃發現她還活着。

千樂這邊風平浪靜,王城卻是暗地裏風起雲湧。

自兩個月前,卿子衿中毒事件後,朝中有大臣對南鄭王的做法不滿,雖然嘴上不說出來,卻是背地裏議論紛紛。究其原因,不過是南鄭王礙于柳貴妃而不作為。

柳貴妃眼線極廣,對這些自然了如指掌,聽到這些議論之詞時,柳貴妃就發一次脾氣,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為了給卿子衿一個下馬威,才喚了他來自己的宮裏訓了話,卻不想,他回去後就中了毒,而更可氣的是但凡診出是中毒的郎中大夫,無一人不說這種毒是來自于東芸國。

柳貴妃在太子的諸多妻妾中,最愛的就是芸公主。據傳芸公主與衿公子原來的夫人千樂很不對盤,卿子衿為因為自己的夫人得罪了芸公主,而且衿公子在見了柳貴妃之後就中毒,這樣的巧合,任誰都會懷疑是她和芸公主做的。

然而,這等拙劣的手法,怎麽可能出自她的手?這明顯就是污蔑,柳貴妃豈能不氣。更可氣的是,這件事不知怎地就傳的滿城風雨,更有甚說,柳貴妃為了不讓卿子衿出人頭地一直壓着他,還有他的腿就是柳貴妃弄廢的。

流言蜚語,多不勝數,有真有假,可這讓柳貴妃有火無處撒。

對于這些流言卿子衿頗為滿意,這兩月,他借口中了毒,身子虛弱,從不見客,背地裏,他隐藏了身份,做了不少事,也讓朝中大臣有一半轉為支持他。這些流言只是他的第一步計劃罷了。

柳貴妃根本不知卿子衿竟然借機做了這麽多事。這些年來,卿子衿一直是殘廢,她總是打壓他,而且她權大勢大,又善于玩弄陰謀,這讓她更加自信卿子衿根本翻不出浪花來。

只是在南鄭王迫于諸位大臣的進言,而對柳貴妃之事也少不了怠慢,讓柳貴妃難免起了歹心,這麽多年來,柳貴妃一心謀劃,只為登上王後之位,卻不想先王後去世那麽多年她依然沒有上位。

而後,她便謀劃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但她依然不是王後,直到如今也只是個貴妃,她早已對南鄭王心存埋怨,加之這次南鄭王如此明哲保身,絲毫不顧及往日情分的樣子,讓柳貴妃她寒了不少心,因此,她便對南鄭王下了手。

有人說,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柳貴妃這樣的。可誰又還記得,曾經的她也不過是個溫柔如水的小女子,卻是在後宮中硬生生被逼成了謙虛玩弄陰謀詭計之人?

太子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頓時坐不住了,立刻去柳貴妃那裏,一臉焦急,“母妃,外面的流言蜚語究竟是怎麽回事?”

柳貴妃頗為頭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皺,“本宮也不知,可是就目前情況來看,我們身邊是有眼線的。否則,造謠者怎會造的那麽真實?”

“母妃,那如何是好?如今,外面還在傳芸兒的壞話,對她的名聲影響很大啊!這樣下去,孩兒的聲譽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如果父王他多心,那我的太子怕是危險了。”

“外面傳你有謀反之心,你真的有嗎?身正不怕影子斜,州兒,你怕什麽?”

卿子州雙手緊了緊,咬了咬牙,終究是說了實話,“母妃,父王自從第一次見了卿雲晟,聽到他的一番言論,便對他刮目相看,甚至傳召他的次數都比兒臣多,兒臣不服,所以,私下練了兵。”

柳貴妃聞言大驚,“什麽?你竟然……竟然私自練兵?練了多少?”

“一萬。”

柳貴妃氣的指着卿子州,“州兒,你糊塗啊!你可知身為太子,私自養兵是什麽罪名?養了也就罷了,還被人抓住了把柄,走漏了風聲,你是害怕別人不知你對你父王不滿嗎?”

卿子州連忙反駁,“母妃,我只是想養出一只精銳部隊,好讓朝中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對我刮目相看,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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