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溫然此刻正在松香藥廬裏煎茶然後準備悠哉悠哉地品茶。

結果南仲橫沖直撞地就照着他的藥廬飛了過來,背着黎小王爺人落到他面前時,他着實被吓了一跳,驚得手上用來扇火的扇子也掉了。

“怎麽了怎麽了?這怎麽回事啊?”他大驚失色地問道,看着被少年從身後卸下來的黎小王爺一時又尖叫出了聲,“他被誰傷得這麽重啊?”說着,他連忙蹲下身為他查看傷口。

少年在一旁歇了口氣,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才道:“是姐姐。”

溫然不明所以,“姐姐?哪個姐姐?”頓了頓,他又恍然大悟,“就是那個一直要殺小王爺的冷美人,對吧?”

少年點了點頭。

溫然瞧着黎小王爺身上的傷口不由又啐了句,“那女人的心可真是狠吶。”就差半指距離就能要了小王爺的命了,若是南仲再送他晚到了些,也便是要沒命了。

好在少年一路未歇,一路狂奔,堪堪撿回他一條命。

“快快快,幫我一把,把他小心着些擡進屋裏的床上去。”溫然吆喝着少年道。

南仲和他一起把黎小王爺擡進了屋裏,溫然開始對他進行及時的救治。

而慢少年一步的華泉帶着拂冷足足晚少年兩個多時辰才回到王府中。

他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黎小王爺在松香藥廬裏經過溫然兩個多時辰不懈地救治,好在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卻還未能醒來,依舊昏迷着,還又發起了低燒,溫然便一直守在他身邊,時不時給他灌些湯藥,換換敷在額上的手巾。

還不時就能聽見黎小王爺低低地念起“阿冷阿冷……”來。

一聽到這兩字時,溫然就會忍不住瞅他一眼,瞪他一眼,在那忿忿不平地地嘀咕着,替他埋怨着:“哼,都被人家傷成這樣子了,還想着人家呢?!你念人家的名字有用嗎?也沒見她來看你啊!”

“呵~還阿冷阿冷!果然是個冷血冷心的女人!”

他又指着床上的黎小王爺,“你再喊她的名字小心當真把她給念了來,又要來殺你!”他湊上前去捂住黎小王爺的嘴唇,又沾了兩滴水抹在他幹澀的唇上,小小地唬了他一聲,“不許再叫她的名字了,你現在要好好睡覺,知道嗎?”他一顆心都操碎了,又為黎小王爺掖緊了被角。

Advertisement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沒有溫度的問候,“他怎麽樣了?”不細聽,根本聽不出來在那冷漠的話語當中還帶了絲關心。

溫然聞言回頭,看到來人,陡然一驚,忒沒出息地被吓得往後一癱,跌坐在了地上,他小聲嘀咕着:“還真把人給念來了呀?”

他瞥了拂冷一眼,沒好氣地道:“能怎麽樣?差點沒被你給刺死!”

“差點?”拂冷眼眸一暗,那就是還沒死。

她左手握着劍邁步向前,被華泉帶回王府後,華泉還是把她關在了幽蘭閣,她便趁守衛換崗的空隙從幽蘭閣逃了出來,路上抓了府裏一個小厮問,方得知黎小王爺在溫然的松香藥廬,于是二話不說就握着劍往這趕來了。

她不知是出于何種心思要來這裏的,一面想要看他到底有沒有被她那一劍刺死,一面又……若他沒死的話,他的傷勢又如何?

她現在心裏很亂。

溫然見她氣勢淩厲地握着劍正朝他一步一步走來,他忙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地指着她,“你你,你又要幹嘛?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你別過來嗷,你千萬別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喊人了……”緊接着,“南仲南仲……”

須臾,南仲便不知從哪突然現身于此,雙手抱着劍站在拂冷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拂冷看着他,忽而緩和了語氣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看看他傷得怎麽樣?要不要緊?

少年未動,只依然抱着他的劍,擋在拂冷的面前。

“讓,讓她過來……咳咳咳……”屋裏的黎小王爺不知幾時醒了,還聽到了她要來看他的話,便就低低地應了聲。

少年猶豫了一下這才側過了身讓拂冷過去。

他則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只要她有什麽動作,他第一時間便就能立刻阻止,他絕不會再讓她傷害到黎小王爺了!

拂冷進了屋,外頭月色漸稀,倏忽,黑雲将星與月都籠了起來,夜色漸冷。

她走到黎小王爺睡得床前,黎小王爺剛才雖然睜開了眼醒了片刻,但此刻似乎又眯上了眼睛,他還是覺得身體很難受,頭腦昏沉,整個人滿滿的無力感。

感受到拂冷越來越近的氣息,他緩緩開了口,“你,你來了?”又費力地将眼眸睜了開,想真真切切地看到她。

拂冷嗯了聲,“我來了……”

黎小王爺勉力笑了笑,那笑也是十分的苦澀和自嘲,他似是有些心灰意冷了,“是來看我,看我有沒有如你願死了的嗎?”

拂冷哼笑了聲,頓了頓,她忽然暗暗凝聚內力于掌間,運力想要在他受傷的心口上再打一掌,就如他所言那般,她點了點頭,“是,我是來看你……”

話還未完,她就一聲痛呼,雙手便被少年擒住,死死攥在手心裏,少年睜大了眼睛瞪着她,她剛一掌間運力想要往黎小王爺身上打去時就被少年眼疾手快地給發現了,然後他便鎖住了她的一雙手。

黎小王爺失聲痛笑,咳嗽不止,“你果然,你果然……”他咳着,話還未說出來,溫然便忙跑過來,趕緊給他喂了一顆藥丸,又苦口婆心地道:“你現在要平心靜氣,不能生氣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有很大的波動知道嗎?”他拍着他的背給他順氣。

可他此刻哪裏能夠平心靜氣啊!他都被她傷得這樣了,可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想要殺了他,殺了他,她的心怎麽就那麽狠?那麽無情呢?果真是冷血,怎麽捂也捂不化的嗎?

拂冷在少年的手裏掙紮着,想要掙開他,手上無力可使,她便動腳和少年周旋着。

黎小王爺看在眼裏,雖然服下了藥,但還是忍不住咳出了一口血,可把溫然給吓壞了,他自己卻覺得沒有什麽,擡手擦掉了嘴角上的血跡,頭腦也愈發的昏沉了。

在屋裏微弱燭光的映照下,他的眼角似乎有絲淚光在閃動着,那麽觸目驚心,令人心疼。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垂下了眼,眸似是絕望,又似是累極了,便撒了手洩了氣,傷心難過地已經不知道已經在說什麽了……

“讓她走,讓她走,讓她走啊……”他的情緒忽然之間就崩潰了,“都不要攔着她,讓她走,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讓她走,走得越遠越好……”漸漸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後來便一點也聽不見了。

少年終是松手放開了拂冷,真聽了黎小王爺的話讓她走了。

而黎小王爺則暈倒在了溫然的懷裏,額頭燙得厲害,溫然還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濡濕了,連忙把黎小王爺從懷中扶起來,才發現那竟是他的淚水滴濕了他的衣裳。

夜越來越沉了,四下寂靜無聲。

那一襲清冷孤絕的白色身影也終是在黑夜裏,于衆目睽睽唯獨黎小王爺看不見之下,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縮成一個圓點再也瞧不見了。

她甚至絕情地連頭也沒回一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