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樓蘭王昂首挺胸,道:“誰說寡人怕了?寡人堂堂一國君主,怎會怕你一個小小官員,真是笑話!要去哪兒,寡人随你走便是!”

蘇解愠微微一笑,轉身邁步,帶着樓蘭王去了她同譚紹經常光顧的那個酒館。

一踏進酒館的門,小二便上前,道:“哎呦,譚大人,蘇大人,你們來了,快請……诶,這三位是……”

蘇解愠瞅了樓蘭王一眼,道:“哦,這三位是你譚大人的朋友。小二,今日有雅間嗎?”

小二一愣,道:“有!您幾位樓上請!”

幾人随着小二去了二樓的雅間,酒店掌櫃注視着他們,皺了皺眉毛。平日裏都是蘇大人與譚大人來飲酒,今兒個倒是稀奇,還帶了旁人。後面那兩個人衣着統一,面無表情,莫非是那位公子的随從?看那位公子穿得顯貴,身份定不簡單。

他想到這裏,便派了個心腹去盯着蘇解愠他們。

三人入座,兩名随從站在門外把守。

小二彎腰,問:“幾位貴人,你們想吃些什麽?”

蘇解愠擡頭,道:“先來二十壇酒,再上幾道招牌小菜。”

譚紹蹙眉,拉扯着蘇解愠,小聲道:“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嗎?怎麽今日還敢來?你還帶了他,萬一出……”

“你放心,我只是想證實一些猜疑,你無需擔心其他。”蘇解愠說着,往窗戶瞅了一眼。她總感覺,有人盯着他們。

“好咧!您幾位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來!”小二晃了晃手中的抹布,離開了雅間。

樓蘭王端坐,道:“蘇首輔,莫非你想灌醉寡人,然後滅口帶王後遠走高飛?你以為,寡人的酒量不如你?呵,東閣首輔蘇解愠,嗜酒如命,可又不是千杯不醉。”

Advertisement

蘇解愠聞言,忍俊不禁,道:“王上,在下有一事不明,當初您是如何登上王位的?憑您的智商,成就此事相當困難吧?”

樓蘭王不悅,沉着臉問:“蘇首輔此言何意?”

蘇解愠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這兩年我與蘭兒一直有書信來往。她在信中稱贊您是骁勇騎士,足智多謀,英俊才子。可今日一見,我覺得蘭兒是在騙我。”

“蘭兒?”樓蘭王猛拍桌子,指着蘇解愠吼道,“你還有臉叫她閨名!你還敢和她通信!姓蘇的,你休得猖狂,信不信寡人讓你們皇帝砍了你!”

“信信信,我深信不疑,您別激動,傷身。”蘇解愠哭笑不得,繼續道,“王上,您用腳趾頭想想都明白,我一個臣子,您一國之主,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你約出來滅口啊!您若是死在齊國,兩國之戰不可避免,我可不想做那個挑起戰端之人。”

樓蘭王眯着眼,思索了片刻,道:“寡人量你也不敢,你不是說要給寡人一個合理的解釋嗎?快講。”

這時,小二敲門而入,擺上了酒菜。

樓蘭王嗅了嗅,香氣撲鼻。他盯着打開的酒壇,頓時來了興致,道:“那就邊飲酒邊解釋吧!”

蘇解愠見狀,嘴角微微上揚,沖譚紹使了個眼色。譚紹會意,擺上兩個大碗,抱起酒壇子往裏倒酒,直至溢出。

他端起碗,道:“王上,齊國有個規矩——與陌生人暢飲前,要先飲三碗,試試對方的酒量,以免對方出事。”

樓蘭王遲疑片刻,指了指蘇解愠,問:“那他為何不飲?”

譚紹瞄了蘇解愠一眼,笑道:“他的酒量,我自然是知曉的。王上放心,這酒裏可沒下藥。”

樓蘭王一怔,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在碗裏晃了晃,拿出來一看沒有變色,又放回了袖中。

他道:“本王與你素不相識,還是謹慎些好。”

譚紹抿嘴一笑,一飲而盡。樓蘭王也舉起碗,一飲而盡。二人分別飲了三碗,毫無醉意。

當譚紹再次為他滿上酒時,他道:“蘇首輔,該你了。”

蘇解愠輕輕點頭,端起碗抿了一口道:“甚是香醇,好酒,好酒!”

“喂,姓蘇的,你這是何意?”樓蘭王撇嘴,道,“寡人一口氣飲了三碗,你至少也得飲一碗吧!快飲,一滴酒都不準剩。”

蘇解愠端起碗,一飲而盡,然後把碗倒過來晃了兩下,道:“王上,您可滿意?”

“還行吧。”

蘇解愠內心翻了個白眼,道:“這些事情,要從兩年前說起,其實,應該更早。那一年,我剛做上吏部侍郎……”

譚紹一直給樓蘭王倒酒,待蘇解愠講完時,樓蘭王喝得酩酊大醉,坐都坐不穩。

蘇解愠見狀,長舒一口氣,道:“所以王上,在下和王後只有兄妹之情,無男女之情,您就放心吧!”

樓蘭王一手撐着腦袋,一手抓着蘇解愠,道:“是是是,是寡人錯怪了你,如此看來,王後要向寡人引薦的摯友便是你了!既然如此,不如你我二人義結金蘭,從此你就是寡人的大哥!來,大哥,寡人敬你!”

啊?

蘇解愠端着他強塞過來的酒,一臉懵,什麽情況?剛解決掉一個麻煩,又來了一個麻煩?做這傻子大王的大哥?

她搖搖頭,剛想拒絕,一旁的譚紹制止她,道:“阿愠,我覺得可以。有了這層身份,太師日後也不敢輕易動你。”

她聞言,低頭思索。譚紹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先不說太師那邊,這對以後的複仇或許有幫助,不如先應下,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蘇解愠想到這裏,端着碗一飲而盡,道:“好,從此你我便是兄弟了!來,二弟,大哥也敬你一杯!”

她飲着酒,目光瞄向窗戶……

這一切,都被酒館掌櫃派去的探子記在心裏。探子返回酒館大堂,向酒館掌櫃禀報了一切。酒館掌櫃吩咐他看店,自己則離開了酒館。

他一路低頭快步走,來到了一處宅子的後門,擡手敲了敲。不一會兒門打開,裏面探出一個頭,與他細語幾句後放他進去。他跟着那人,蜿蜒曲折,來到了一間屋子。

屋子裏的人背對着他,發出低沉的聲音,問:“今日來所為何事?”

酒館掌櫃道:“大人,方才蘇解愠帶了個衣着顯貴之人進了酒館,那人身後還跟了兩名随從,看面相,武藝不凡。”

“衣着顯貴之人,還帶了随從?”

“是的。那個衣着顯貴之人,長得不像我大齊之人,而且他和蘇解愠還義結金蘭,成了兄弟。”酒館掌櫃一五一十的禀報道。

“哦?”那位大人蹙眉,背着的手微微動,道,“不像齊國人,莫非是他……還義結金蘭?呵,蘇解愠,看老夫這次不整垮你!”

他說完,嘴角抹過一絲陰冷,吩咐酒館掌櫃回去繼續盯着……

酒館的雅間裏,樓蘭王被兩名随從擡回了皇宮。蘇解愠與譚紹分別,往府邸走。在路上,她忽然想到了什麽,便快步追上了樓蘭王,跟着他進了宮……

樓蘭王後倚靠在床邊,接過宮女遞來的藥,抿了幾口,苦澀的味道立刻蔓延至全身,她撇撇嘴,強忍着,一口悶了。喝完藥,又灌了自己幾杯茶水,來沖淡口中的苦澀。

這時,随從們把樓蘭王擡進殿內,放到了側塌上,命宮女們伺候他洗漱。

樓蘭王後見狀,眨眨眼問:“王上這是……”

一名随從回道:“回王後,黃昏時王上與蘇首輔一同去酒館飲酒,說是為了什麽流言。屬下們在門外守着,當王上喚屬下們進去時,已經酩酊大醉了。”

“你說王上與……蘇首輔飲酒?”樓蘭王後詫異,反問道。

“是的。”

樓蘭王後按了按太陽穴,自言自語道:“難怪醉成這樣,王上竟然敢和她拼酒,還為了什麽流言……等等,什麽流言”

她擡頭盯着那名随從,又重複了一遍。

随從抿了抿嘴,道:“流言罷了,王後還是不要知曉為好。其實屬下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聽了些只言片語。”

“你但說無妨。”樓蘭王後蹙眉道,“本後恕你無罪。”

随從咬了咬唇,道:“近來宮中流言四起,說王後您與蘇首輔糾纏不清,餘情未了,還說蘇首輔當初傷你至深,如今又想把您攬入懷中之類的。不過,不過蘇首輔已經解釋清楚了,王上很滿意,還和蘇首輔義結金蘭了,認蘇首輔做了大哥。”

“什麽?認了她做大哥?”樓蘭王後聞言,撲哧一笑,道,“那可真有意思。”

阿愠是我姐姐,她本應喚王上一聲妹夫,如今成了王上的大哥,這是什麽關系?

她想到這裏,嘆了口氣,吩咐那名随從下去。她盯着樓蘭王,心裏有一絲喜悅。雖說這關系亂了套,但總歸對她有好處。有了這層關系,料想爹爹再難對阿愠下手。爹爹啊爹爹,女兒從未想過,您竟然欺騙女兒,哎……

“王後,您別嘆氣了,這樣對腹中胎兒不好。”一旁的宮女見她連連嘆氣,連忙勸道,“王上他怎麽會曉得蘇大人的酒量,您就別為此事傷心了。”

樓蘭王後聽了此話,彈了彈她的額頭,道:“傻丫頭,本後哪是為王上醉酒傷心吶!嘴長在王上身上,他愛飲多少飲多少,醉了活該呀他。”

宮女不解,眨着眼問:“那王後為何連連嘆氣?莫不是為了那些流言?方才那人不是說,已經解釋清楚了嗎?”

樓蘭王後搖搖頭,沒有言語,只是命她熄了蠟燭。宮女照她的吩咐做完,退了出去。

她躺在榻上,眼前浮現一幕幕過去的景象,輕輕閉上眼,彷佛置身于她對她一見鐘情的那一年……

“阿嚏——阿嚏——”

蘇解愠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還沒進門,連打了兩個噴嚏。她使勁搖搖頭,回了屋子。南風早已準備好洗漱的水和解酒湯等候她。

“大人,我就知道,您這麽晚回來,一定是去了酒館。”南風遞上解酒湯,道,“今夜比過去回來得晚,您是不是換了一家酒館?奴婢猜,定是東市新開的那一家。”

蘇解愠猛灌了幾口解酒湯,把碗給了南風,又接過浸水的毛布,道:“還是從前那家,只不過今日多了位新朋友,待的時間比過去久了些。”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