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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收拾好了？”

葉舒白看着站她面前的兩人。

紀玉道：“感謝這位道友救我一命。”

葉舒白：“不用，小事情罷了。”

……

道了謝，說了點場面話，兩人慢悠悠地回門派了。

星月門雖然窮，但是風景挺好，上門派的山路還種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郁郁蔥蔥的樹林，陽光從葉隙漏下，緩解幾分午後的燥熱。

其他門派上山的路和星月門完全是兩種風格，星月門這邊完全是原始生态，走路上有時還會被樹上松鼠不小心掉的東西給砸一下。其他地方，比如辰溪這種大門派就和古裝劇裏面那種高聳入雲的階梯，尊嚴的風格分外相似了。

金錢的力量。

紀玉還是喜歡星月門這種環境。

回到門派以後，紀玉就和蘇晚分道揚镳了。

蘇晚有事先去忙了，想來是為幾天後的收徒大典做個準備，而紀玉則是去領獎勵了。

紀玉去領獎勵的時候，工作人員昏昏欲睡，直到紀玉一句“你好。”出口才恢複神志。

“啊，紀仙師。”對方頭腦有點昏沉，過了一會才道：“中午好。”

“中午好，我來領獎勵。”紀玉說得直接。

對方打了個哈欠，拿出個花名冊，在裏面找到紀玉的名字，然後劃去，又從桌子裏面找出一袋靈石。

“後天去喝酒嗎？我找到了一家酒櫃，裏面的桃花釀味道挺好的……”

紀玉道：“我有事情。”

好心動啊，可惡。

對方：“嗯？什麽事情？我記得你往年這個時間線生活最充足了。”

紀玉：“啊，大概是收徒大典。”

“……石頭開花了，竟然想擁有一個徒弟，你以前不都是想方設法推脫的嗎，想弄一只來養老了？”

養老這個詞是其它仙師用來開玩笑的，其實也就是收個關門弟子傳授知識，順便可以和自己聊聊天。

紀玉有點傷心：“也不是吧，是掌門主動要求的……等等，石頭開花不是形容這個的吧？”

對方：“嘿嘿嘿。”

紀玉：“‘嘿嘿嘿’是什麽鬼啊喂？！”

紀玉拿上獎勵：“改天吧，等什麽時候放假了再去。”

對方：“行吧。”

紀玉道：“回見。”

對方：“回見。”

*

紀玉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

紀玉房間後山挺安靜，種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雜樹，偶爾會跑出來幾只狐貍貓狗之類的的野生動物。

他回到房間，覺得這許久沒有通風的有點悶熱，于是打開窗戶。

窗臺上，留了幾個松果。

應該是後山松鼠送的吧？紀玉找了個盒子認認真真收好。

冬天的時候，後山的小動物會找不到吃的，紀玉就會準備一點食物放到窗臺，小動物看見了就會跑來吃，時間久了，他也就和那群動物熟了，所以在春夏秋這幾個食物充足的季節，動物就會送點小東西過來。

因為要參加收徒大典的緣故，所以紀玉要開始準備了。

幾分鐘後，看着有些暗沉的天色，紀玉陷入沉思。

嗯……明天再做吧？演講稿什麽的，也不急嘛，他可以創造奇跡。

現在先睡覺。

*

蘇晚和長老商量完了以後，天已經黑了，繁星當空。

蘇晚道了個別：“長老，既然如此我便離開了。”

長老笑笑，道：“等一下。”

蘇晚略帶疑惑。

長老：“你和紀玉怎麽樣了？”

蘇晚眼睛先是慢慢睜大，然後臉頰發紅，有點害羞。

蘇晚：“普通同門，關系挺好的。”

長老道：“這樣嗎？一月後有一場出行你可要去？”

蘇晚不說話了。

他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性格冷淡，猝不及防被問到紀玉這個話題，內心突然就開始變得慌亂。

長老：“你知道他的性子，這種出行肯定會去的。”

什麽出行，其實就是去游玩，今年天熱，掌門選了個小鎮放這些仙師去旅行，弟子放假休息。

紀玉就喜歡湊熱鬧，和吃喝玩樂沾邊的恨不得去看看，這種可以旅游還不花錢的東西對他而言就是致命吸引。

長老使出殺手锏：“酒也不錯，吃的也不少。”

蘇晚：……

這下子紀玉是肯定會去了。

每一年門派都會安排旅游，紀玉從不缺席，而蘇晚是從來不去，蘇晚不太喜歡熱鬧，他喜歡安靜的環境。

但是今年……

意外地蘇晚有點心動。

他們的關系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僵硬了，到時候還可以約紀玉去玩玩，依着那人的性子應該也會答應的。

蘇晚：“我會考慮一下。”

然後就離開了。

說是考慮，但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了吧。

年輕人的心思，長老看的清楚。

*

——“我會陪着你。”

——“給你補一個結局……”

——“見你榮耀披身，風光無限。”

——“快要結束了，嗯，沒錯，現在要說點什麽嗎？”

“哐當——”

蘇晚從漫長的夢境中驚醒。

“喵嗚？”白貓瞪着他，前右爪收回來，一副無辜的模樣，看着自己。

地上是碎的花瓶，玫瑰花瓣四分五裂，清水流了一地。

不太聰明的家夥。

蘇晚認命下床收拾好。

貓在旁邊看着他，歪着頭，圓溜溜的眼裏透着幾分好奇，在蘇晚拿掃把的時候，忍不住将爪子伸出來摸碎片。

蘇晚面無表情地把貓抱起來，放到桌子上。

他道：“別動。”

貓也不叫，看了眼蘇晚就從窗戶那裏跑出去了。

将最後一點殘渣倒入垃圾桶，蘇晚忍不住想到剛剛的夢。

太模糊了。

好像走馬觀花一般的經歷，不斷變化的場景，悉悉索索的聲音，只能勉強聽見幾個關鍵句子。

算了，先不想了，他還要準備一會兒的收徒大典。

收拾好以後，蘇晚出門了。

天蒙蒙亮，路上有幾個去吃早餐的弟子，還有蹲在地上用小魚幹逗貓的紀玉。

……

等等，紀玉。

蘇晚停下腳步。

“早啊，蘇仙師。”紀玉擡起頭，看着蘇晚。

青年今天換了白衣服，黑色的發帶将頭發綁好，擡頭看蘇晚的模樣有點乖。

蘇晚道：“早。”停頓一下，又問：“一起嗎？”

蘇晚意思是去收徒大典的地方。

紀玉：“好啊。”

一個回話的功夫，魚幹就被貓叼走了。

紀玉：“……壞貓。”

但是也不介意就是了，本來就是給貓吃的，蘇晚餘光瞥了一眼貓，沉默了。

那不是自己養的貓嗎？

紀玉見蘇晚在看這只貓，于是問道：“你在看它嗎？這只貓還挺乖的，不知道是哪個弟子的，平時散養着，特別喜歡撒嬌，很多人都喜歡給它喂吃的，要不要摸一下？它挺幹淨的。”

蘇晚看着被紀玉揉着下巴，舒服得閉上眼睛的家貓：“……不用了。”

紀玉收手，站起身用了個清潔術洗手。

“走吧。”紀玉道。

蘇晚：“嗯。”

蘇晚開了個話題：“你等會是第三個演講的。”

這是告知順序了。

紀玉想到昨天淩晨趕出來的稿子，臉不紅心不跳：“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放心，為了這個大典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特別害怕出了什麽問題。”

知道紀玉前天中午還去喝酒的蘇晚：“……那我就放心了。”

也不拆穿。

兩人到了大典的仙師位。

這些位置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所以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

來得真早啊，看來這些仙師真的很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弟子了。

紀玉直接坐在位置上面，調出水鏡。

水鏡可以觀看到山下那些想要參加大典的弟子所經受的考驗狀況——每一個想要成為修士的凡人都會經歷，這個考驗是門派親自步下的幻境。

失敗者就失去了成為修士的資格，成功的人才可以觸碰到修煉的大門。

哪怕是最靠後的星月門，也有無數人趨之若鹜，成為修士就意味着掌握了比凡人多上百年的壽命。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幻境中。

紀玉閑着沒事，就開始随便翻着，翻着翻着就看見了一個引人注目的孩子。

小孩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瘦弱矮小的身軀，唯獨一雙眼睛特別明亮，他拿着小刀一點一點将襲/擊自己的靈獸殺/掉，手段雖然殘忍，但是微微顫抖的身軀還是暴露了他的恐懼。

有點熟悉啊。

紀玉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嗯，是誰呢？

好像是……啊，對了，主角攻之一吧。

是那天村口的小乞丐？

真努力。

紀玉默默看了眼蘇晚。

蘇晚察覺到紀玉的目光，轉頭。

紀玉又轉過頭繼續看水鏡。

蘇晚：？

繼續切換。

紀玉又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紅衣披身，皮膚賽雪，一身珠寶看着就華貴，瞄一眼就知道是個身居豪門的大少爺。

紀玉：.這是白晨嗎？

紀玉這樣想着，本來還想繼續看看，結果下一秒，紅衣少年的目光就向紀玉這邊看來，直接一個微笑落入紀玉眼中。

紀玉：默默劃開。

翻了一下，紀玉覺得挺無聊的，于是他将水鏡挂着機，然後打算小睡一會。

反正現在也不會有人注意他的。

蘇晚覺得這些弟子裏面有幾個是不錯的，想看看紀玉看到哪裏了，結果一轉頭，對方已經開始睡覺了。

作者有話說：

換了新封面！！！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