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多人游戲13.
第53章 多人游戲13.
◎“我怕被咬。”◎
一旦進入工作狀态, 小茹赫然發現衛司融說能看32倍速不是吹牛,他不受外人打擾,默不作聲盯着幾塊大屏幕, 從頭到尾連個姿勢都沒換過。
太專注也太專業。
讓小茹不好意思打擾,默默跟着一起看。
專業人士找線索,她只能看看有多少輛車出入理工大學。
看到視頻标注為淩晨十二點半的時候, 衛司融出聲叫停。
“往後倒兩分鐘, 左上角,放大, 再放大。”
“垃圾車?能不能找到這輛垃圾車, 核實它的行程。”
小茹在另一臺電腦上操控:“不出意外風月角和大學城共用同個垃圾場,這片會有對應負責垃圾車的司機和清潔工人。”
城市裏每片區域的清掃工作都是早就劃分好的, 按照街道落實到位。
想要從這方面入手找到人不算難事。
衛司融讓她把監控視頻又調出來繼續看,目光圍繞着那輛垃圾車打轉:“車在風月角附近停過,停靠的巷子口正好是監控死角,沒拍到車廂後半段。”
小茹順着他指的方向正看見垃圾車副駕駛座下來的清潔工人拎着垃圾桶往後車廂走,鏡頭很清楚,能看見清潔工穿着的藍色外套後印着藍天寶潔的字樣,剛轉到鏡頭拍不全的地方,不知為何動作遲鈍慢半拍才挂上垃圾桶, 讓其被機器勾起往車廂裏倒。
“他在看風月角。”
被衛司融提醒,小茹一下子轉過彎,對,站在清潔工人的位置和他身體半轉的角度,那看得就是風月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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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時間, 小茹眼睛一亮:“他可能是目擊證人。”
“我懷疑他是把劉泳帆帶到風月角的幫手。”衛司融重新定義了這位清潔工人在案件裏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自願, 查查他。”
這是目前為止他們發現本案最大突破口,小茹自知任務有多重,拿過手機率先向鄭汝水彙報,取得上級領導許可,才向藍天公司總部申請查閱人員資料,再把人同步請回來。
“人很快會到,衛顧問,你怎麽知道那輛車就是劉泳帆從學校到風月角的代步工具啊?”小茹問。
“靈河理工大學十點半關寝,除開宿管其餘老師要麽早就離校要麽不會挑這麽晚出門,剛視頻裏符合作案時間點出入的車輛只有四輛,另外三輛早各奔東西,只剩這一輛靠近男寝後門的垃圾車搖搖晃晃往風月角附近去了。”
往後一個小時再沒有符合行駛條件的車輛。
“有任劫死亡時間在,往前倒推進入園區所花費的時間,這輛車抵達的剛剛好。”
小茹微怔,懂他剛要繼續看監控的緣故了,設定兩個條件再做排除,便只剩下唯一正确答案。
“這麽說殺人兇手真是劉泳帆了?”
“等證據鏈完整吧。”衛司融站直身體,監控畫面定格在清潔工人側身看向風月角的那幀,“這次案件後負責風月角的街道該懂得監控的重要性了。”
“頭兒說那邊在連夜裝呢。”小茹說。
挺好的,吃一塹長一智,省得消息傳出去帶來更惡劣的影響。
這時桌上座機響了,小茹伸手去接,兩句話不到面露為難,語氣急躁起來:“不行,和他們說案子沒調查清楚前,金嘉韬作為重要證人不得離開市局。”
“他們态度強硬怎麽了?今天沈局不在,鬧翻天也是咱們這邊秉公辦理,合理合法。別怕,我現在去看看。”
小茹挂斷電話後發現衛司融沒再看監控,而是一臉了然地看着自己,她愣了下:“你想一起去?”
憑借她剛才那三言兩語,衛司融初步拼湊出外面發生的事,單放她下去未必能搞得定,況且他也想見見嚴苛于己的方蘊瑤。
小茹欲言又止。
衛司融不太在意道:“是鄭隊交代說別讓我接觸案件相關人員家屬?”
“沒有,他讓我多照顧你。”小茹說,畢竟你剛來市局沒多久,還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尤其是有錢人在這能多有優越感,鄭隊是怕你被有錢人家的架勢沖撞了。
“沒事。”衛司融不在意道,先一步往辦公區那邊走,“在這還能讓人欺負?”
小茹一想好像是這麽個理,真讓衛司融在市局被人欺負了,屬實砸招牌。
辦公室區一如先前那麽忙碌,這次忙碌得太安靜,顯出幾分事出反常必有妖來。
遠遠便見一位身材高挑穿着身黑白小香風的窈窕身影背對他們站在中央,兩邊各站兩個西裝打扮的保镖,周身滿是生人勿近的高傲氛圍。
難怪這裏那麽安靜,也沒人端茶相迎招待着。
手機一陣震動,衛司融低頭看,某網經濟號推送,著名珠寶首飾金家今天在浔陽市開設第六個分店,現場金家現任當家人攜太太現身……
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那道身影轉身看過來,一張和金嘉韬很相似卻更有女性柔美的漂亮臉龐,披肩黑長直襯得她完全不像四十歲的人,臉色很冷,像被人打亂計劃的煩悶,盯着他倆的眼神透着不善。
“小茹,去給金太太倒水,和金嘉韬一樣的牌子。”衛司融對方蘊瑤敵意眼神視而不見,面色如常對小茹說。
小茹觊眼方蘊瑤神色轉身往茶水間去了。
人到市局,大局為重,衛司融客客氣氣道:“金太太,去會議室聊聊?”
“聊?”方蘊瑤一開口就滿是火.藥味,冷笑道,“真是可笑,如果不是我打不通我兒子的電話,心焦火燎去學校撲了個空,運氣好碰上他的輔導員竟不知你們警方在不經過我們家長同意下擅自将人帶了回來。”
很兇,完全被惹毛的樣子。
衛司融禮貌一笑,沒讓人消消氣,反倒火上澆油道:“首先金嘉韬是個成年人,能為自己行為負責,請他回來時詢問過是否要通知家屬,他說不用;其次金太太不用這麽着急指責,每位公民都有配合警方的義務,金嘉韬在這方面做得很好。”
方蘊瑤臉色驟變,質問道:“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我想金太太有很多疑問,不如移步會議室慢慢談?”衛司融再次詢問道。
“我非要在這裏和你說個清楚呢?”方蘊瑤輕擡下巴像個倨傲的公主。
衛司融看眼仍在忙碌卻朝他投來擔憂目光的同事們,聲音不大卻足夠讓人聽清:“好,那就從三年前酒吧未破的陶詩禾案說起,怎麽樣?”
方蘊瑤抱胳膊的雙手幾不可見收縮,依舊倨傲道:“你在說什麽?”
“據悉陶詩禾父親染上賭瘾起因是去見了陶慶茵夫妻兩,當晚徹夜未歸,後面一周基本全泡在網吧裏,網吧老板說好幾次他罵罵咧咧說開盤有問題,屏幕是花花綠綠的線上賭博界面,再有他出門撞見了卷毛——”
“夠了。”方蘊瑤猛地出聲打斷他,臉色降至冰點,難看得要命,“去會議室談。”
衛司融翹唇,眼裏不見笑意,他看着對他眼神警告的方蘊瑤,漠視着轉身往會議室走,連身影都透着不卑不亢,讓走在後面的方蘊瑤咬緊了牙。
走到半道,碰上端水的小茹,衛司融對她招招手,一并帶往會議室。
這間會議室就不如給金嘉韬的那間那麽幹淨舒服,仍有接待上一位殘留的複雜難聞味道。
出于紳士風範,衛司融請方蘊瑤坐,再取過遙控器打開空調和排氣系統,再按開旁邊小型淨化器。
他這番行為并沒有收買方蘊瑤,反倒讓她很看不上眼,嘲諷道:“我結婚了,你不用想着讨好我。”
蜜汁自信和多想的性子讓衛司融想起一牆之隔的金嘉韬,不禁感慨不愧是母子兩,在自作多情方面真是完美複刻。
他從不給這類人留面子,語氣溫柔話挺不客氣的:“我想你想多了,是我自己聞不慣雜味,哪怕我帶進來的是個貓科動物,也會這麽做。”
“牙尖嘴利。”方蘊瑤冷冷評價,“你剛那話什麽意思?”
“我以為金太太願意來這談是聽懂了。”衛司融撈過椅子坐下,身形端正地仿佛用過背背佳,“沒想到會有這句裝傻般的質問,難道說剛過三年,金太太就全忘了?”
“我願意過來是想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帶我兒子回去。”方蘊瑤跳過他的問題。
“很抱歉,案件結束前,他應該都要留在這。”衛司融回答。
“你們沒權利扣留他那麽久,如果我現在帶不走,那麽稍後将由我的律師和你們交談。”方蘊瑤欲起身,想以此坐實她就是為兒子走這趟的事實。
“唔,也好,不知道金太太的律師擅不擅長打刑事類訴訟,如果不擅長,我可以介紹一位能力強名聲好又便宜的給你。希望能幫上你。”衛司融慢條斯理道。
小茹真怕方蘊瑤會抄起面前那杯水盡數潑到他臉上,畢竟那位素來被稱之為最優雅的事業女強人此時臉色發狠,細白的手幾次想拿水杯又放棄了,眼神仍寫着對他洩憤的躍躍欲試。
最終方蘊瑤什麽也沒做,又欠身坐了回去,語氣很不好的開門見山道:“我沒要殺他。”
“是啊,你只不過通過陶慶茵給人下了個背債的套,再讓卷毛遞去個看似還錢實則挖空他的貸款債務,最後活生生逼死了陶詩禾。你想利用陶詩禾證明什麽?”衛司融直視她。
從未被人如此不客氣質問過的方蘊瑤臉色沉下來,努力維持着該有的優雅,她像聽見天大的笑話:“我需要利用一個窮人嗎?”
“需要。”
衛司融的眼睛太剔透漂亮,從方蘊瑤的角度看,那仿佛是一面會照進心裏的鏡子,讓所有污穢無處可逃,包括窩藏的秘密,她下意識移開了視線,再開口否決的聲音有些心虛的顫:“沒有。”
“金太太說不出口?”衛司融偏不放過她,一字一句像刀子剖開方蘊瑤想藏住的真相,“你想證明金嘉韬究竟是不是同性戀,他對陶詩禾是不是懷有別的感情,是否會因為那麽個堅強努力活着的少年壞了名聲。在你心裏,金方兩家聲譽高過一切,決不允許有人髒了,哪怕那個人是你兒子。”
方蘊瑤被說中心事般手指猛地蜷縮,面色一派鎮定:“你是警察,應該知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能亂說,我可以告你诽謗。”
“金太太,或許你想知道為什麽換了那麽多心理醫生都治不好金嘉韬。”衛司融抛出個讓人無法拒絕的誘餌,咬與不咬的選擇權被擺到了方蘊瑤面前。
看似如此,實則掌控權還在衛司融手裏,一旦方蘊瑤回答想知道,那必定要用同等價位的事實去換。
盡管這是方蘊瑤初次和衛司融見面,但不影響她看清他,一個很懂得換算的聰明人。
要知道嗎?
方蘊瑤眼眸微垂,關于這件事的答案早在金嘉韬第一次心理治療以失敗告終時,那位和她頗有交情的心理醫生就含蓄提到過。
那麽還要通過個陌生人再将真相複述嗎?
方蘊瑤扯了下唇,撩起眼皮子陰冷看着他:“我不用知道,他身為兩家繼承人生來就注定萬衆矚目,同理享受了榮譽就要承擔起他那份責任。”
“你從來沒問過他想不想要。”衛司融一針見血,“小時候他想要一把能和同伴打水仗的水槍,卻得到一本厚實的唐詩三百首。不管什麽時候你根本沒給他選擇的權利。”
“笑話,生在金家這樣的家庭裏,選擇和自由是最奢望的兩件東西。他應該從記事起就知道身為金家唯一繼承人該做的事,還有方家外孫該有的模樣。”方蘊瑤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和一個陌生人讨論自家兒子,她伸手撫撫長發,“他身上的重擔是你這種普通人無法理解的,別再試圖用你的角度去了解他的世界。”
“那你呢?”衛司融問。
方蘊瑤眼裏閃過絲疑惑,似乎在問我什麽?
“既然你覺得我的高度站不上金嘉韬的層面,無法理解他的重擔,那麽自以為和他同層面、或者比他層面更高的你,能理解嗎?”
養金嘉韬十九年沒聽人說過讓她理解理解他,方蘊瑤對這種言論感到新奇,要笑不笑道:“他是我兒子,我需要理解他什麽?”
不等衛司融再說,方蘊瑤又迫不及待道:“連他自己都沒要我理解他,你一個外人那麽着急替他強出頭,為什麽?”
陌生中夾雜着熟悉的審視模樣,比看兒媳婦有過之無不及。
這是超乎衛司融意料的發展,看來有錢人的腦回路非同尋常,他輕笑:“剛見面匆忙,忘記做自我介紹。金太太你好,我是市局刑偵大隊心理顧問衛司融,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聽見心理顧問四個字方蘊瑤臉上表情消失了,只微皺眉頭盯着他。
“在您來前,我和金嘉韬聊過了。”衛司融完全不在意方蘊瑤怎麽看他,“他對我吐露不多,仍能從行為舉止裏窺見他這十九年來過得有多糟糕,我沒有指責金太太是個失敗家長的意思,只是想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庭會讓十四歲的孩子被逼迫到患上狂躁症,又是什麽讓他從自我追求刺激變成拿人當玩具。”
字字句句像利刃,戳得方蘊瑤戴着的完美面具搖搖欲墜。
“據我所知,在陶詩禾出事前,他很不恥任劫花錢買人當玩具的做法,那個時候最多旁觀。在陶詩禾死後,他玩得比任劫還瘋,我想身為善後者的金太太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一心理變化的重要原因。”
“現在任劫死了,薛家為薛韶宣的安危考慮把人暫且放在家裏保護起來,只有他沒人管沒人問,身後跟着一群監視的小尾巴。”
“先前金太太說你是打不通兒子電話,去了學校宿舍,又碰上輔導員才知道他被警方請走的事,這根本在說謊。”
方蘊瑤矢口否認:“我沒有。”
“上午十點你和你先生還在浔陽分店剪彩,收到消息說金嘉韬被帶走,你本欲不管,因為你知道金嘉韬有方書記做靠山,警方不敢對他怎麽樣,他真想走沒人敢攔,所以沒想安排人撈他,後來發現他一直沒離開,逐漸品出不對勁來,着急忙慌從浔陽趕回來。”衛司融歪頭看眼方蘊瑤的高跟鞋跟,“下次再說去了哪,起碼得先去那沾沾泥巴,留着上個地方的痕跡說着謊,真的很容易被拆穿。”
方蘊瑤下意識将鞋跟落在白色地板磚上,落出兩聲清脆響聲。
在這場心理交鋒裏,衛司融獨占上風,直接讓方蘊瑤無話可說。
窗外夕陽的紅透過沒落下窗簾的玻璃映照在屋內人身上,隔着空調冷氣依舊感覺到灼熱。
方蘊瑤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她咬牙道:“我可以交出當年迫害陶詩禾的兇手,作為交換,現在讓我帶走金嘉韬。”
衛司融緩緩搖頭,說出個殘酷現實:“警方不會縱容任何包庇犯罪嫌疑人的交易,金太太,你只剩明天,明天過後,你的秘密将不再是秘密。”
能提出剛才的置換條件是方蘊瑤心裏最低底線,他既然不願意,方蘊瑤脾氣也上來了,倏然起身:“那就不打擾了。”
“金太太,機會只有一次,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想通了随時打我電話。”衛司融遞過去一張粉色便利貼,上面行雲流水般寫着串號碼。
方蘊瑤到底沒拒絕,沉默着接過來。
偏偏衛司融非要給人诓個無形的圈套壓着人,他說:“僅限明天。”
這下直接惹惱了方蘊瑤,氣沖沖大步朝外走,連句再見都多餘。
全程替他捏把汗的小茹長舒口氣,心起憐憫:“有這麽個媽,是我早抑郁了。”
“所以他有狂躁症。”衛司融說,“方蘊瑤很清楚我們想要什麽,也知道把金嘉韬放在我這的風險,她很奇怪。”
小茹回想起剛才種種,還心驚膽戰:“衛顧問,下次別這麽在別人雷區蹦跶了,我看得害怕極了。”
“怕她打我?”衛司融淡笑道,“她不會的,我也不會讓她打到。”
好歹他也受過專業性訓練,基礎的防身術還是有的,精不精就得另說。
天快黑了,鄭汝水和周查還沒回來,兩天一夜沒回過家的衛司融有些疲憊。
“你不用跟着我,我想先回家一趟。”
小茹看眼時間,接近食堂飯點:“到點了,衛顧問不在這吃過飯再回家嗎?”
這聲提醒讓衛司融記起短暫被遺忘中午與宣帛弈做過的約定,無端生出些許歸心似箭的急切感來,他眯了下眼:“不用,我回家吃也一樣。今天下午的線索我已經整理成文檔發到群文件裏,有任何疑問随時問我。”
小茹連連點頭,目送他略帶急躁上樓拿車鑰匙,轉身快步出了辦公樓,一路小跑往停車場,心裏怪怪的,衛顧問這着急回家的樣子像極了隊裏某些要回家抱老婆的男同事。
車駛進小區門口的時候,衛司融下意識往自家樓下看了眼,天色灰暗,路燈明亮,照亮回家的路也照亮蹲在路燈下喂流浪貓的人。
男人側臉絕美,半垂着眼溫柔看着從手中接面包屑的大胖橘貓,泛着白的光打在他身上,無形隔出距離感,圍着他勾勒出一圈白影,仿佛天使下凡。
不再是中午視頻裏的一身白,換了件絲質淺藍半袖襯衫,米白色休閑長褲,蹲在那就像漫畫裏的美人與貓。
衛司融腳步放緩,不忍打破這一刻美好。
多數時候多數人很難堅持不看宣帛弈的臉,模糊掉性別的美給了人廣泛的幻想空間。
衛司融眼裏裝不下別的,朝着獨有的美人走過去,靠得近了,那只被喂飽到躺在地上攤開肚皮的橘貓也沒受驚逃跑,反倒扭着胖乎乎的大腦袋,圓眼睛憨憨看着他,異常黏糊地喵嗚了聲。
衛司融神色柔和了瞬。
“和你老相識?”美人仰臉看他,眼眸被燈光映得很亮很美,像稀世珍寶,引人輕觸。
“沒有。”他否認了,“我怕被咬。”
“是嗎?”宣帛弈的語氣聽不出信沒信,稍帶可惜道,“聽說初次見面就願意讓你摸肚子的貓就是要跟你回家的意思。”
衛司融由他低垂的眼看到他摸着雪白肚皮的手指上,他人生得好,手也出衆,細長白淨不說,指甲也是橢圓泛粉,健康的月牙一個不少。
他漸漸走神,想到這只手曾對他做過的事。
“你在想什麽?”宣帛弈再次仰臉看他,視線落在襯衫下擺附近,“這裏,有動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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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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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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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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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