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走私風暴01.
第76章 走私風暴01.
◎“流氓。”◎
“哎!”
衛司融察覺到後腰那只手要往下去, 當不成蚌精,又開始手腳并用掙紮,顧不上藏一張羞紅的臉, 拼命仰頭去看要脫他褲子的宣帛弈。
“你幹嘛!”
“剛使勁有點大,擔心打疼你了,想給你揉揉。”宣帛弈一副君子坦蕩蕩姿态, “等給你揉完了再說你知不知錯。”
衛司融聽出些許這賬還沒算完的餘韻來, 想到剛才宣帛弈打自己那巴掌的手勢像極早餐店老板娘揉面方式,剛下去的羞意再次湧上來, 生怕再被折騰一次, 小聲嘟囔道:“我知錯了,別打。”
兩人剛進家門連衣服沒來得及換, 這時宣帛弈還穿着檢察官制服,外套平整不見褶皺,白襯衫也如在辦公室裏那般整齊,就是黑色西裝褲被衛司融纖細腰肢壓着,襯得這節窄腰格外盈盈不堪一握,剛他掙紮太多,襯衫蹭上來,露出瑩白肌膚來, 似初冬剛落的雪,晃得宣帛弈眯眯眼,呼吸陡然粗重不少。
“你……”衛司融右手扶着沙發半起身擡頭看黑眸沉沉的宣帛弈,待看清裏面的欲色,他張張嘴, 眸光閃爍, 竟有些不知所措。
“嗯?”宣帛弈的大掌似裹着炭火落在他後腰淺淺的腰窩上, 燙得他一激靈。
“我還沒吃晚飯。”他低着頭聲輕如羽毛落地不可聞,尾音帶着點撒嬌。
“嗯。”宣帛弈聲音很輕很短,似乎只想表示知道,沒別的想說。
衛司融動動長腿,想挪動腰肢逃出那片滾燙,再不走左側腰要被燙出傷了。
誰知他剛有動作,腹間膝蓋先一步行事,前方支起像跷跷板,他順着慣性貼進宣帛弈懷裏,肌膚相貼那瞬間,他像被碰到尾巴的貓按着沙發要逃離即将變質的地方。
很不幸,再次被力量鎮壓,由趴着變成面對面坐在宣帛弈腿上,兩人門戶大開的對面坐着。
這麽一來,他能更直白感受到宣帛弈隐而不發的怒張,抓到人的美人像貓抓到瑟瑟發抖的小老鼠般慢條斯理地問:“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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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兩人早打過幾次照面,衛司融犯不着如此驚弓之鳥,架不住今晚遭到的創傷太大了,讓他很難直視宣帛弈的欲望,萬一這人要在這搞他,他接受不了。
不是接受不了兩人做全套,是接受不了在床以外的地方先有第一次。
從該死的儀式感來說,衛司融希望他倆的初夜能有個很美妙的體驗,而不是……
他瞄眼沙發左右,空間不夠大,東西不齊全。
會出事的。
“想什麽呢?”宣帛弈虎口卡着他下巴,把人東張西望的小臉轉回來,見他垂着睫毛害怕的直顫,似笑非笑道,“融融,想清楚錯在哪了嗎?”
衛司融臉頰的熱度一直沒下去過,尤其被迫和他對視後,垂在身側的兩手揪着襯衫下擺,老老實實說:“飲食注意腸胃,把身體擺在第一位,保持聯系,不可以再擅作主張。”
宣帛弈摩挲着他細滑的下巴:“知道我最生氣什麽嗎?”
衛司融舔舔唇,上前想親他,像只小心讨好的貓:“我不愛惜自己,還、還不看重你。”
“前者對,後者只對百分之八十。”宣帛弈微微拉開距離不讓他糊弄過去,低低說,“勉強算你全對。”
衛司融不明白被扣的百分之二十去哪裏,剛想問就聽他說:“好孩子答對題目要給獎勵,對不對?”
衛司融眉心一跳,這獎勵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吧?
“融融,玫瑰花那麽好看,哥哥給你種幾朵好不好?”
“不——”
拒絕的話剛冒話音就被堵住,他眼眸一瞬間被水光填滿,濕漉漉的像被欺負壞了,一個字說不出來,只能張着嘴任由入侵者為非作歹。
再次得到自由,衛司融舉起胳膊遮擋在眼前,胸膛劇烈起伏,手腳軟綿的提不起勁來。
廚房裏油煙機盡職盡責嗡嗡工作着,西紅柿雞蛋面的香甜味在這聲音裏慢悠悠飄蕩出來,勾得他肚子裏饞蟲咕嚕嚕作響。
太累了,他懶洋洋撒開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好半晌借着巧力坐起來,好似只無脊椎的貓覆在沙發上望着廚房方向。
于是宣帛弈端着兩碗芳香四溢的湯面出來就看見慵懶未散仍有風情的漂亮小可愛歪着頭看他,舉起手來像招財貓似的招了招。
“我好累。”
“那衛顧問這意思是要我喂你吃飯了?”
衛司融試想下那種可能,先讓腦海裏腦補畫面激得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他摸摸鼻尖:“那不用。”
放好碗筷的宣帛弈已經無聲走到沙發邊,彎腰撈起背對着自己的人:“先負責把你送到餐桌面前。”
“哎?”猝不及防被抱起來的衛司融只驚訝一瞬,很快坦然勾住宣帛弈的脖頸,嗓音似還殘留方才胡鬧的軟綿,“我有事想問你。”
宣帛弈把人放到椅子上,又走到沙發邊把拖鞋拿過來放到他腳邊:“鄭汝水和你們局長的過往?”
碗面太香,勾得衛司融低頭喝湯險些被燙到了舌頭,一口湯下肚,褪去半身疲倦:“能說嗎?”
“對別人不能說。”宣帛弈先用筷子把碗面挑開好散熱,順便往他面前放杯溫開水,“你想開解沈儒林?”
幾口勁道的面條解了他的饑餓感,嘴裏有東西不好說話,吃完才說:“嗯,總不能讓他老是卡鄭隊的案子。”
宣帛弈取過旁邊的蒜剝起來:“這可能是個出力不讨好的事。”
那顆蒜可能有某種魔力,讓衛司融專注地看着它由帶着皮變成了雪白的蒜瓣,想到其辛辣的香味,他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我知道,本身想做這件事沒想過要得好處,就是想着我這個顧問該做點實質性的事情。”
他再眼巴巴的看着,宣帛弈也不給他吃,水晶胃還沒養好:“兩人之間的疙瘩找過很多人來調解。很久以前連浔陽那邊也來做過老好人,沒太大用。雙方表面功夫做得好,真到實際工作,該難看還是難看。鄭汝水這些年來被撥走不少功勞,全是沈局的意思。”
“我能看得出來有時候鄭隊想争案子不是為自己。”衛司融說,那是為跟着他的小隊考慮,沒人願意白打工。
“融融,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的不公。”宣帛弈知道他的打算,“你想從我這聽到什麽用去說服沈儒林?”
“我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傻白甜。”衛司融低聲說,“也知道在我之前有很多人試過解開這兩人間的恩怨,那些人沒能成功,我自然也不能打包票說我一定能讓他們握手言和,但明知這有件事是我能做的,還裝作看不見不去做,我做不到。”
宣帛弈吃完第一顆蒜又開始剝第二顆,這次動作慢很多:“你想做我也不攔着你。”
“沈局很清楚當年那案子過錯方不在鄭隊,是嗎?”衛司融饞那顆蒜,想到剛才宣帛弈的神色,依依不舍地撇撇嘴放棄了,低頭老實吃面。
“事關新入職警員,是由另一支刑警外加調入傅主任成立調查組開展為期兩周的案件梳理,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這案件由局長親自盯着的,不可能出現岔子。”宣帛弈進入市檢察院後有幸在傅主任那翻閱過此案的詳細資料,也和傅主任就此案的責任方展開過讨論,可以說很清楚事情來龍去脈。
衛司融很清楚調查組有檢察院把關的性質,那就是最頂尖的調查配置,他皺皺眉:“那沈局現在這樣不就是……”
“不涉及案件本身,鄭汝水不會反映,像被截胡案子之類的事,他不放在心上,上面人自然也對他和沈局之間的相處模式睜只眼閉只眼。”
“發生那麽大事後,為什麽還要把這兩人放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衛司融錯覺,這一問讓宣帛弈神色複雜起來。
有一種他沒看透的滄桑浮現在兩人身側。
宣帛弈咬着蒜也美得驚心動魄,紅唇微動:“多年後再見兩人誰也沒提當年的事,心照不宣的繼續做上下級,一個沒提調走一個沒提退休,就像背地裏較勁似的,誰也不肯先認輸,就這麽僵持到現在。”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荒唐了。
衛司融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宣帛弈找來逗他的,他咬着西紅柿,被酸的臉皺成一團:“他倆…真這麽湊合到現在的?”
“嗯,沒和沈局聊過,有幾次和鄭汝水吃飯,他喝多說的,對當年那件事是心懷愧疚,不過對沈局沒我們想的那麽容忍。”宣帛弈看他的表情低頭笑起來,好可愛啊。
衛司融喝口白開水沖散嘴裏的酸甜味:“那沈局呢?”
“他……”宣帛弈還真說不好,和領導級別的人關系都是點到為止,他是司法機構遠近馳名的高冷,不愛交際,年末搞的交友聚會素來不參與,能知道的八卦途徑有限,現在被小男友一問,便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嗯?”衛司融吃得差不多,很給面子捧起碗喝幾大口湯,眼睛圓溜溜地看着他,等着答案。
被這樣信任的雙眼看着,宣帛弈不知道也要想辦法給他問。
“我打聽打聽。”
“會不方便嗎?”
“不會。”宣帛弈轉手就給傅主任發消息。
平時同事間閑聊永遠不見到他的身影,今晚居然主動來問八卦,這讓傅主任很驚訝,回答問題前先疑惑問了句他是不是本人。
宣帛弈當然知道這一舉動在自己這有多反常,當即說明是幫家裏人問的,為避免傅主任繼續追問,他幹脆說工作為重。
傅主任不好繼續當個好八卦的小老頭,認認真真說起沈儒林的事來。
“沈局長心裏清楚自己兒子的死怪不得鄭汝水,是他沒能教好孩子,還險些連累到人,但是沒辦法,他看見鄭汝水就會想起慘死的兒子,這股無處發洩的怨氣源自鄭汝水,那麽也就只有鄭汝水能滅。他不是對不起鄭汝水,是有些管不住自己。”
轉述完傅主任的話,宣帛弈放下手機,拍掉衛司融偷偷拿蒜的手。
被逮到的衛司融也不尴尬,平靜道:“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宣帛弈看眼他空蕩蕩的碗底,起身收走了兩個碗,再帶走那盤蒜:“吃完了還想着吃蒜,口味夠重啊寶。”
“我嘴裏一點味都沒有。”他憋不住地委屈說,胃是養的差不多,他人也要養萎了。
“是嗎?”宣帛弈去而複返,精準低頭咬住他的唇,仿佛送禮一般給他遞了些辛辣蒜味過來,交換個火辣辣又有味道的吻。
兩人分開後,衛司融皺着鼻子:“我怎麽會有你這麽個男朋友?”
“我不好看麽?”宣帛弈問。
“好看。”衛司融點點頭,這不能不承認。
“我對你不好麽?”宣帛弈眯着眼睛問。
“好。”衛司融不假思索道,這也不用質疑。
“我家裏同意我們兩談戀愛,支持我們兩以後的每一個決定。床下能文能武能下廚,床上能屈能伸能持久。請問,我這個男朋友怎麽了?”宣帛弈真誠的不恥下問。
衛司融:“…………”
“可是你吃蒜不刷牙就親我。”
宣帛弈啼笑皆非:“哦,剛嘴裏喊沒味道的是哪個小混蛋呢?”
衛司融扭過頭裝聽不見,只要我聽不見,小混蛋就不是我。
自欺欺人吧。
宣帛弈笑着搖頭又去了廚房洗碗,剩下衛司融沒能在客廳坐太久,汲着拖鞋跟到廚房門口。
“沈局邁不過自己心裏那道坎。”
男人襯衫衣袖卷到胳膊肘,露出線條分明的胳膊來,洗碗動作很迅速:“他見過心理醫生,很多個。”
“他想治好自己,就是沒能成功。心理疾病的誘因就在跟前,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他,他想治好的第一個前提是找個見不到鄭隊的地方,安心接受治療。”衛司融理智分析出第一個必要點。
兩個面碗洗起來屬實快,想個事的功夫,宣帛弈擦着手往他這走過來:“他不會願意,想在退休前站好最後一班崗。”
“問題是他跨不過這道坎,對刑偵這塊工作安排很不合理。”衛司融三言兩語把楊甜甜案的事說了,連着白天裏鄭汝水迫于無奈的打算,說到最後竟有些感慨,“那時周查為鄭隊打抱不平,不知真相的我理解不了。”
“或許,你可以借和浔陽合作的機會把鄭汝水支走一段時間。”宣帛弈說。
“支走?”衛司融沉思,被宣帛弈摟着腰往客廳走,“讓鄭隊跟着簡無修去浔陽調查嗎?”
“貸款案波及到的不單是這兩個省,據我所知邊山那邊也有。以簡無修的調查進度,在靈河長留不了。”宣帛弈翻開桌上看到大半的民法典,由着衛司融獨自思考。
有些時候培養成年人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很重要,他剛入職,為人處事這方面用不着教,就是在權衡利弊上稍顯稚嫩。
宣帛弈是舍不得看他踩坑,但也想看見他成長,遂不抹去他該有的成長步驟,在旁默默看着。
衛司融想得很快:“我知道了。對了,你們領導最近有關注走私案嗎?”
宣帛弈看他一眼:“你想打聽什麽?”
“不算打聽。”衛司融見人又低頭看民法典,有點氣不過搶過那厚厚的一本玩意兒放到身後,“談心環節,尊重下我,成嗎?”
宣帛弈兩手空空,幹脆依靠着沙發邊緣,看他:“成,等會要是尊重到別的地方,你可千萬別怪我。”
他眼神暗示性太強了,衛司融臉頰微紅,憋了半天,還是小聲罵道:“流氓。”
“嗯,是挺流氓的。”宣帛弈煞有其事符合道,“那請問衛顧問想和流氓談什麽呢?事先說好,流氓只願在做.愛時候談心,別的一概不奉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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