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走私風暴14.

第89章 走私風暴14.

◎“衛顧問這是要和我白日宣淫嗎?”◎

光是這樣不足以擊退厚臉皮的宣帛弈。

男人淺笑着, 指腹像裹着火在他腕部內側軟肉狠狠揉了揉,這才慢條斯理抽出手。

不止如此,宣帛弈還若有似無将手指放在鼻尖輕嗅, 仿佛品香世家在辨別新調的熏香。

那等親狎姿态看得衛司融臉如火燒,手伸到男人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輕浮。

他下手夠重,宣帛弈卻像個沒事人紋絲不動, 弄得他老是不經意瞥向被掐的地方, 難道力氣不夠大?

到酒店的路上,一腔思緒全被宣帛弈吸引, 連登記入住的時候, 他的目光都時不時落在深色風衣腰帶處,心事重重被領進房間裏。

房門關上, 他就被按進柔軟的沙發裏。

很軟,軟到他掙紮的力氣還沒傳到宣帛弈掌心,先被沙發卸去大半。

“幹嘛?”他索性放棄躺進沙發裏。

“老公的腰好掐嗎?”宣帛弈此時顯出痛楚來,連擰眉的動作裏都噙滿了痛。

衛司融愣了愣:“你怎麽不等個半小時再和我算掐腰的賬呢?”

緩過勁來了,笑死,根本騙不着。

宣帛弈輕咬後槽牙,低頭去尋他的鎖骨,敲定主意要鬧一下:“可我的寶貝掐我的事難道想蒙混過關?”

“你等等。”衛司融沒忘記這趟出行的根本目的, “冉泓的餐廳在哪裏,能不能預約,中午方便過去吃飯嗎?”

公事公辦的冷酷模樣直接将宣帛弈一腔風花雪月攪合的半點不剩。

有些人就是這麽有本事,談戀愛都能談的像辦公事。

宣帛弈一松懈,手上卸掉力氣, 就讓衛司融從身.下掙脫, 像只機靈小兔子竄出去。

反倒是宣帛弈這個出力的人被可憐巴巴丢進柔軟沙發裏, 半撐着臉看站在旁邊整理衣服的小男友。

“我預定十一點半的包間,按照冉泓探店習慣,會在十一點到店,再翻閱今天約定用餐客人名單。”宣帛弈說着計劃,眼睛定焦在小男友将襯衫塞進褲子不經意露出的那節細腰上,語氣沉了沉,“用的我名字,距離上次拜訪已過大半年,他應該會來見我。”

衛司融知道宣帛弈不用他名字預約的緣故,多半怕人知道他來這見冉泓。

這份保護在旁人看來算做無用功,盯着衛司融的人還能不知道他和宣帛弈關系親密,兩人同時沒上班,一人出行就代表兩人,用誰的名字都一樣。

在衛司融看來,這是份心意,有無作用關系不大,主要是能看出宣帛弈對他的保護。

他說:“冉泓最近都在店裏嗎?”

“他在,我專門挑他哪都不去的時間來。”宣帛弈早把冉泓的生活習慣摸清楚,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衛司融很想放心,但不會為何,仍有些心神不寧。

“害怕見不到人?”宣帛弈手撐着從沙發上坐起來,長腿支棱着,像古時候慵懶卧榻的美人君王,美則美矣,瞧着危險得很,“有我在,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衛司融皺眉,神色古怪瞧他半晌,疑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不對勁的東西?”

宣帛弈:“?”

“學霸總學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學了。”衛司融說,“太油膩。”

真情實意表心思的宣帛弈氣笑了,行,明早就讓他見識見識霸總行事作風。

從高速居高往下看,浔陽的山水皆依附建築而生,真正走在其中,方才知道兩者相輔相成。

熱鬧繁華的大城小巷裏飄蕩着混着金秋葉落的清淡香味,不多時會被各色美食剛出鍋的香味所沖淡。

路過一條條岔開的長巷入口,順着往裏看,運氣好的能看見河畔白色欄杆,欄杆下時有水流奔湧泛起,浪花猶如魚躍龍門飛起來,潇灑又自由。

冉泓的餐廳在人山人海的市中心步行街。

出租車只能到步行街入口,剩下幾條街全靠步行。

衛司融和宣帛弈欣然前往,不僅漫步過去,還買了本地最紅火的奶茶。

兩個外貌出色的大高個帥哥并肩行走,人手一杯奶茶,邊走邊笑着聊,極容易吸引別人目光。

為避免被打擾,宣帛弈直接用空着那只手牽住了衛司融,不再閑庭漫步,帶着人專挑靠裏側走,快步往餐廳走去,冷臉的模樣有傳聞中高嶺之花那味兒了。

被牽着的衛司融并無太大反應,只在低頭喝奶茶時遮住微微翹起的唇角。

步行街中心是一處兩條路交叉的大型商場,商場旁有一家三層觀光餐廳,從透亮的玻璃往裏看,剛過十一點,幾乎座無虛席。

這家餐廳招牌質樸,用木頭雕刻上漆,四周用仿真桃花做裝飾,襯得桃花島三個字有了意境。

整個樓層都圍繞着桃花做文章,從裏到外,從上到下,使得這座三層樓俨然是桃花城堡。

衛司融站在門前仰頭看了圈,又回頭去看步行街的人流量,緩緩道:“能在這地方開餐廳,冉泓夠有錢啊。”

“他家本來就不差,加上他有經商頭腦,占據這樣得天獨厚的好地方,生意做不起來才有問題。”宣帛弈沒看見冉泓常開的那輛車,心微微下沉,輕攬他肩膀,“先進去。”

繼續在外面站下去,他倆就要被人拍了。

進到餐廳裏,立即有服務員上前詢問,宣帛弈報出預定名字和包廂號,方便服務員核實。等待核實的時間裏,衛司融又将餐廳內部打量了遍,得出個冉泓很注意隐私的結論。

就算有人進來,不會第一時間看見在這用餐顧客的真面目。

這和從外面看是兩碼事,在外面再怎麽看也不好湊到玻璃前把人盯着看清楚吧。

到餐廳裏,你也不能唐突的四處看。

跟着上樓的時候他又看了眼樓下開放廚房,也很懂得博取顧客信任,感興趣的可以在欄杆處圍觀每道菜的制作過程。

餐廳裏有客人用餐時候的說話聲,不大也不吵,恰有一種生逢人間的煙火氣息。

溫柔的,熱鬧的。

上了二樓,耳邊細碎的探讨聲全然消失,從包間所開放的大片玻璃窗朝外看,能将不遠處的好山好水帶着步行街的熱鬧光景收入眼底,可以說位置非常好。

衛司融站在窗邊看了會,轉回宣帛弈身邊。

“冉泓不在。”

倒茶的宣帛弈眼裏閃過不明情緒,擡手往他嘴邊喂:“怎麽看出來的?”

“停車位有空,服務員姿态放松自由,和有老板在的情緒完全不同。”衛司融胡亂绉完發現男人低眉沉思,他忍笑喝完半杯茶,又把對方的手推回去,“最主要的是我男朋友剛在門口那瞬間的表情很不對,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好啊,說那麽多全是逗我呢?”宣帛弈放下茶杯擡手來抓他,“你該說如果冉泓真來店裏,那門口就不該只有個服務員在。”

衛司融欠身躲過宣帛弈的手,扭到旁邊坐下:“他不見得會親自來接你。”

在外面宣帛弈不會刻意鬧他,抓不到人也就作罷,就着他剛喝過的那杯茶繼續喝:“我剛問過服務員,他說他們老板出差了,得後天才回來。”

“只是不知道這個出差是托詞還是真有事出門了。”衛司融說。

“我委托人查了,他這趟飛吉順是為餐廳新菜品取一樣特殊配料,算不得托詞。”

千挑萬選的好日子臨到頭沒算上冉泓是個餐廳老板的因素在,釀成撲了場空的尴尬局面。

身為包辦一切的宣帛弈倒是很願意在這等一等,不知挂念市局的衛司融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

衛司融盤算完畢,道:“等吧,這邊離天女山有多遠?”

宣帛弈取笑他:“這是要兌換早間在出租車上的承諾嗎?”

“你該謝謝冉泓。”衛司融如實說,不是碰上人不在,他也不會想到去看日出。

“那真是謝謝冉老板了。”宣帛弈毫無誠意道謝,哪怕被謝的人不在跟前。

衛司融沒眼看,又站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

在一座全然陌生的城市,觀看熱鬧,歡聲笑語之間,似乎少了點什麽。

衛司融捏捏眉心,點進微信裏,各大群裏像別禁言似的安靜,連周查的狀态也挂上個忙碌勿Q,可見靈河這兩天是真的在忙。

這麽忙,他還在這吃喝游玩,罪惡感飛快上漲。

漲到心要裝不下了,他轉身依靠窗臺擰眉看着同樣在玩手機的宣帛弈:“不如吃過飯先回去?”

咔嚓。

拍照聲響起,宣帛弈手機相冊裏多了一張小男友皺巴着臉商量事情的沉悶模樣,紀念兩人第一次出門,就是表情不太好。

“怎麽了?”

“他們都在忙。”衛司融走過來,想看看剛被偷拍的那張照片。

誰知宣帛弈小氣得很,立即鎖屏不給看,還溫聲勸他:“沒忙到來打擾你就說明暫時用不上你,你在市局是國寶級別的存在,小案子用不上你,大案子偵破過程裏需要你協助也能通過視頻解決。”

沒能如願搶到手機的衛司融又坐下了,撇嘴道:“你怎麽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

“不好意思啊衛顧問,昨天下班前我剛結束為期長達十五天的案卷審批審閱,傅主任體恤下屬,知道我連續三年沒休過年假,挂念我剛和男朋友重逢,特意放假呢。”

衛司融:“……”

“聽我男朋友的意思,要辜負傅主任的一份好心。”宣帛弈故作沒辦法的長嘆口氣,語氣幽怨,“誰讓我是個妻管嚴,你說回,那就回吧。左右我的意見不重要,你也不在乎。”

再由着人說下去,他得成有老婆上京趕考還當渣男的衛世美。

衛司融擡手捂住某扮小可憐人的嘴:“別說了,我知道,明早看日出。”

一副愁容立即消失不見,宣帛弈彎彎眉眼,明豔不可方物,看得衛司融呼吸微頓,美色蠱我,誠不欺人。

這頓飯果然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人來打擾。

飯後兩人哪也沒去,打車回到酒店。

宣帛弈說是休假,一路拿着手機沒消停過,反倒是本該忙碌的衛司融無所事事,像個被帶出來的随行挂件。

套房很大,宣帛弈把他哄進卧室午睡,自己帶着筆記本去了外面。

沒人陪,衛司融睡不踏實,捧着手機琢磨走私案和他回來後接連發生命案的關聯,推算到大半,注意力又轉回到以飛騰實木為主構建的生意鏈上。

林繡莓案時就清楚了解到瑞龍集團和飛騰實木經營理念的差異。

那為打破瑞龍集團在靈河市場的占據場面,飛騰實木必定會想別的法子,打不過地頭蛇,也加入不了,就只能搞破壞。

首先,要有絕對的話語權,那純利潤就得比瑞龍集團更高。

再者,要瓦解瑞龍集團現有的盈利模式。生态花園項目的争奪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惜飛騰實木棋差一招,直接敗北。

最後,那些辦法都行不通,又被警方盯上了,那就剩下兩條路,一條收起尾巴做蟄伏狀,等風頭過去東山再起,另一條就是幹脆退出靈河市場。

這條路屬于無路可走的最後選擇,畢竟現在在靈河能帶來的利益是別處沒有的。

飛騰實木總部未必願意收回分公司,嘗過甜頭的人哪裏會願意再口淡無味。

蟄伏。

從船只收斂做正規生意不難看出飛騰實木高層的選擇,可發生過的事真就那麽容易被抹去嗎?他眉頭微皺,調出與之有合作的幾家公司挨個琢磨起來。

忙完工作的宣帛弈合上電腦,想到卧室裏睡得正香甜的小男友,一掃疲倦,放下電腦輕手輕腳打開門往裏看。

和聽見開門聲擡頭的衛司融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幹嘛呢?”宣帛弈随手脫下風衣取過衣襯挂起來,扭頭看丢棄手機手腳并用爬出被窩的人,這精神模樣看着不像是剛午睡醒了。

“羅子垚在浔陽。”衛司融跪坐在床上,仰頭看着宣帛弈。

“哦,你想見他?”宣帛弈走過來低頭和他交換個纏綿的吻,把人親的呼吸急促才松開,“你們不相熟。”

“我知道,餘初說撬開他的嘴就能知道很多事。”衛司融跟過十三月酒吧案子,知道裏面有個和羅子垚很相像的甘琅,“我不需要他說出全部,就想知道飛騰實木前身究竟是不是我爸媽經手的空殼公司。”

宣帛弈掐着他下巴,迫使和自己對視:“你知道我已經不高興了嗎?”

衛司融喉結微動,眼睛裏有淚光,不是想哭,是被親的:“嗯,所以你今晚對我做什麽都行。”

“看來你已經和餘初聯系好在哪裏見羅子垚,是不是還和簡無修溝通好要問哪些問題?”宣帛弈拇指微動,拂了拂他被浸濕的睫毛,“融融,你知道林又琥也在浔陽嗎?中午剛到。”

沒打聽到消息的衛司融微微睜大眼睛,居然真來了?

“他很可能也是沖冉泓來的,還比你早一步約見羅子垚,你猜羅子垚見完林又琥還會不會輕易和你見面。”宣帛弈松開他轉而脫起衣服來。

不過眨眼功夫,衛司融面前多了個只穿棉質睡褲的半裸美人,美人微眯眼看着呆坐在床尾的他,倏然拉上窗簾最後一條窄窄的縫,使得房間裏陡然昏暗下來,宛如黑夜。

衛司融心跳聲在安靜下來的房間裏清晰可聞,這是要做什麽?

他想起剛為求男朋友松口的胡言亂語,臉上一陣火燒,要履行了嗎?

是不是有點快,也什麽都沒準備呢。

他胡思亂想一通,根本沒注意到磨蹭要掉下床,讓反應迅速的宣帛弈接個滿懷。

“想什麽呢?”宣帛弈不輕不重呵斥道。

他紅着臉又因房間無光不會暴露羞意,格外大膽:“寫字嗎?”

宣帛弈心裏閃過古怪,沒見他這麽主動過:“嗯?我不懂你的意思。”

這人故意的。

衛司融咬着唇:“要睡覺嗎?”

宣帛弈奇道:“衛顧問這是打算白日宣淫嗎?”

“怎、怎麽是我呢?”衛司融惱着回他,“你這樣不是着急勤加練習嗎?”

“今天起得太早,我現在有點困倦,想要讓你陪我睡會。”宣帛弈說歸說,還按着他的手沒讓他動,“不過融融盛情相邀,我自然願意做點睡前運動。”

衛司融僵成一塊木頭,說來說去誤會了?

男朋友好心要帶他睡午覺,他卻誤會要開車,還鼓足勇氣摸上油門,不知這種箭在弦上的情況還能不能裝作無事發生。

衛司融猶疑着還是想縮回手,感覺到制止的那股力量,他硬着頭皮道:“房間沒開燈,我看不清摸錯了。”

“那還挺會摸,不僅地方沒找對,還能一股腦的順着縫鑽進來。融融這手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再這麽下去局勢不好控制,宣帛弈放開手轉而掀起被子将他和自己都帶了進去。

衛司融恨不能以頭搶地,縮在他懷裏一聲不吭。

床頭燈緩緩亮起,剛碰過男人的手被抓着,接着手背傳來微涼感。

衛司融擡頭,就見宣帛弈拿着濕紙巾正不緊不慢給他擦手。

動作很輕仿佛在擦無價之寶,讓他有些失神。

“好了,別瞎折騰別瞎想,先陪我睡會。”宣帛弈說。

衛司融怔怔看着兩只大小膚色迥異的手,低聲問:“你還生氣嗎?”

“生氣着呢。”宣帛弈丢開垃圾,再關掉床頭燈,摟緊人慢慢悠悠道,“我在苦惱該讓衛顧問穿哪套校服讓我消氣,不如吃過晚飯回來衛顧問親自挑選吧?”

衛顧問不是很想選,直接埋進他肩窩裏裝死。

這件事逃是逃不過去的,哪怕他晚間被迫選好,一夜相安無事,接近黎明時候,仍被一陣燥熱酥麻鬧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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