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風雲又起(7)

第70章 風雲又起(7)

兩人來到宮門口, 透過門縫往外看,卻因為位置的原因,什麽都看不清。

淩南玉聽到動靜, 出聲問道:“誰在門後?”

“殿下,是奴才。”小櫃子忍不住應了聲。

淩南玉一聽小櫃子應了聲, 連忙問道:“小寧子怎麽樣了?身子可好些了?”

聽到他問楊清寧, 兩人便已确定他的身份。

“公公的身子好些了,殿下不必擔憂。”

“好就好, 好就好。”淩南玉聞言竟沒出息地紅了眼眶,“宮裏可缺什麽, 我讓人送來。”

“殿下, 宮裏什麽都不缺。”

“怎麽就不缺了?”小順子一巴掌打在小櫃子頭上, 道:“殿下, 現在的天越來越冷,公公的身子又不好,若是能送點碳來就最好。”

“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碳火。”淩南玉連忙應聲, 叮囑道:“我暫時還無法回去,小寧子便交給你們照顧了,缺什麽少什麽,你們直接說, 無論如何也要幫我照顧好小寧子。”

“殿下放心, 我們會照顧好公公,殿下也要保護好自己。”

小順子拉開小櫃子,徑直問道:“殿下, 公公說昨晚發生了宮變,不知如今外面的情況如何?”

淩南玉聽得一怔, 随即回過神來,以楊清寧的聰明才智,能想通其中關竅,一點也不奇怪。

“你告訴小寧子,一切塵埃落定,只待他的病好了,便能恢複如初。”

小順子不由長出一口氣,“好,奴才一定如實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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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南玉看着緊閉的宮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思念,現在他們還不能見面,他還有許多事要去做,不過他們的見面之期已不遠,他只需再耐心地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

淩南玉走後,小順子和小櫃子便去了楊清寧的卧房,将方才發生的事如實說了一遍。

小順子解釋道:“之前取東西時,聽外面的內侍說殿下死了,奴才們信以為真,怕公公聽後承受不住,便瞞了下來。今兒殿下親自過來詢問東宮的情況,奴才們才知自己被蒙騙了。”

“原來如此。”楊清寧恍然大悟,“應該并非蒙騙,而是他們自己也信了殿下薨逝的消息。”

小瓶子點點頭,“是皇上對外放出的消息。”

“太子薨逝,皇上病重,宮中無人主持大局,皇後娘娘才能順理成章地從坤和宮出來。皇後出來了,那那些偷偷回京的藩王,便有了私闖皇宮的由頭。”楊清寧譏諷地笑了笑,道:“果然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他們怎麽也不想想,為何進來的這般容易。”

“欲望迷人眼,他們只看得到自己想要的。”

小順子和小櫃子雖然聽清了他們的對話,卻聽得一頭霧水。

楊清寧突然問道:“對了,我們出宮逛街時,路過的那個首飾鋪叫什麽來着?”

“公公說的可是琳琅閣?”

楊清寧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個用黃金做牌匾的琳琅閣,若我沒記錯,他應該是肅王府的産業吧

。”

“公公記性好。”

“你說肅王府是否也參與其中?”

小瓶子搖搖頭,“這個奴才不知。肅王向來深居簡出,好似對權勢并不那麽熱衷,應該不會參與其中吧。”

楊清寧不以為然,道:“沒幾個皇室成員是不醉心權勢的,深居簡出或許只是他的保護色。”

劇情當中肅王世子淩岑曾與淩南玉争搶過皇位,足以說明這一點。

“公公似乎對肅王府格外在意。”小瓶子好奇地看着楊清寧。

小瓶子向來敏銳,能察覺出他的在意并不奇怪,順勢說道:“據你說,京都有十分之一的商鋪都是肅王府的,這說明他足夠有錢,也就有練兵的資本。有了錢,又有了人,野心也就有了。”

“公公說得有理。”小瓶子認同地點點頭。

楊清寧見狀不禁有些好笑,“你不覺得我這是強詞奪理,天下有錢的人多了,我怎麽就确定他會拿錢來練兵?”

“公公從不無的放矢,說過的話都成真了,無人可比。”

楊清寧被誇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笑了笑,“那是我運氣好,恰巧被我說中了。”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不會次次都是巧合。”

“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算了,不說這個。”楊清寧轉移話題道:“叛亂被平定,皇後也應該被抓了,這件事終于告一段落了。只是不知五皇子現下如何了?”

小櫃子終于有機會接話,“若公公想知道,奴才去問問門口的禁衛軍。”

楊清寧猶豫了一瞬,道:“問問吧。”

“好,奴才這就去。”小櫃子轉身走了出去。

小順子則好奇地問道:“公公,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麽?皇後為何被抓,叛軍又為何會攻進皇宮?”

“瘟疫是皇後帶進宮的,目的是奪權,叛軍是各地藩王,目的也是奪權。這場宮變是皇上将計就計的結果,你只需知道這些便好。”

就在淩璋與叛軍交戰時,肅王府的管家胡複腳步匆匆地在院子裏穿行,來到淩鵬的書放外,顧不得通禀,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不待他行禮,淩鵬便急切地出聲問道:“情況如何?”

胡複喘了口氣,道:“王爺,各地藩王均已進了皇宮。”

“進了皇宮?”淩鵬一怔,随即問道:“你是不是說錯了,他們這才剛出發沒多久,怎麽可能這般輕易便攻破宮門?”

胡複解釋道:“是有人給他們開了宮門,他們沒廢吹灰之力,便進了皇宮。”

“他們有內應?”淩鵬聽得眉頭一皺,緊接着說道;“一兩人有內應還說得過去,總不至于所有人都有內應吧。”

“王爺有所不知,是禁衛軍統領吳乾軍給他們開的宮門。”胡複終于喘勻了氣,“他們進宮後,所有宮門又全部關閉。”

“吳乾軍為何要打開宮門迎他們進去?難道他也有不軌之心,還是說他是哪個藩王的內應?”淩鵬對吳乾軍的所作所為頗為不解。

胡複搖搖頭,“奴才也沒想明白。”

淩鵬沉默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在房內來回踱步,可想了半晌也沒想明白。

胡複見狀出聲說道:“王爺,在奴才回府的路上,瞧見皇宮上空有煙花炸開,您應該也能聽到聲音吧。”

“煙花?”淩鵬微微一怔,再次陷入沉默當中,過了許久他突然頓住腳步,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快去叫世子過來。”

胡複見他神色不對,也不好多問,連忙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淩岑才進了書房,來到近前,行禮道:“孩兒見過父王。”

淩鵬直截了當地說道:“你趕緊回去收拾行禮,明日清早城門一開,你帶人馬上離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蜀地。”

淩岑被說得一愣,随即問道:“父王可是發生了何事?為何突然改變計劃?”

“這是一個局,一個囊括了整個皇室的局!”淩鵬終于想明白了,道:“我們能看透皇後的陰謀,皇上怎會看不透?既然看透了皇後的陰謀,又怎會不做應對,任由事态發展?原因只有一個,皇上想将計就計,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一網打盡!”

淩岑很聰明,很快便明白了淩鵬的意思,“父王因何有這種猜測?”

“方才管家來回禀,說禁衛軍統領吳乾軍将所有藩王全部放進了宮,而就在他們進宮後,即刻命人關上了宮門。”淩鵬感嘆道:“皇上真是有魄力,竟将所有人都放進皇宮,然後關起門來收拾,也不怕狼多了,遭到反噬。”

“皇上竟然……”淩岑也變了臉色,随即說道:“孩兒馬上回去收拾東西,只待城門一開,馬上離開。”

淩鵬嘆了口氣,有些不甘,又有些慶幸,“幸好本王沒有輕舉妄動,否則栽在裏面的就有我們。”

“父王英明,孩兒自愧不如。”

淩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這樣的皇上,我們想要那個位置怕是難了,你也別灰心,将來日子還長,總會有機會的。”

淩岑搖搖頭,“只要父王母妃能平安便好,孩兒不求別的。”

淩鵬實在是不甘啊,只是大局已定,再不甘又能如何,道:“去吧,臨走之前,跟你母妃告個別,別讓他擔憂。”

“好,孩兒告退,父王保重。”

淩岑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書房,吩咐下人收拾東西,他則去了華秋真的院子,和她告別。第二天一早,他便帶人準備出城。

待他們來到城門口,突然發現城門戒嚴,需要查驗路引,否則不予出城。

淩岑心裏有些緊張,猜想應該是淩璋在追查漏網之魚,路引是有,只是地界有些敏感,若當真如他所料,一旦他拿出路引,定會引起懷疑,到時候他便是想走也難了。

略微一思量,淩岑打算回去,弄好路引再說,便和手下人使了個眼神,轉身要走。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兒跑出來十數名錦衣衛,将他們團團圍住。

于榮從人群中走出,來到淩岑近前,拱手說道:“于榮見過世子。”

淩岑一怔,随即變了臉色,沒想到肅王府的一舉一動,竟也在淩璋的監控之下。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微笑着寒暄道:“于指揮使,多年未見,好似還是原來那般模樣。”

“世子謬贊。”于榮笑了笑,直言道:“皇上口谕,世子既然來了,便多留幾日,待皇上得了空,再與世子閑話家常。”

淩璋的意思是将他軟禁在王府,待有空了,再好好算賬。

淩岑是聰明人,自然聽得明白,也不反抗,應承道:“既然皇上這般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這就帶人回府,有勞于指揮使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就不必遠送了。”

“下官不敢抗命,世子請。”于榮側了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既如此,那就有勞于指揮使了。”淩岑說完走了出去。

在于榮的‘護送’下,淩岑等人重新回了王府,不過看他們的架勢,并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胡複得了信兒,慌忙去禀告淩鵬,“王爺不好了,錦衣衛在城門口發現了世子,如今又把世子送回來了。”

“什麽?”淩鵬緊張地站起身,急忙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胡複答道:“就在正廳,錦衣衛指揮使于榮也在,好似沒有走的打算。”

淩鵬沉吟片刻,擡腳走了出去。看來肅王府一直在淩璋的監控之下,他們的所作所為,淩璋一清二楚。只不過他們并未參與闖宮,淩璋也就手下留了情,未将他們抓起來問罪,給了他們轉圜的餘地。

淩鵬快步來到正廳,掃了一眼淩岑,随後将目光鎖定在廳中的于榮身上,笑着說道:“于指揮使,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于榮轉頭看了過去,起身行禮道:“下官于榮參見王爺。”

雖然淩鵬和淩岑也是心懷不軌,不過他們能及時懸崖勒馬,淩璋便沒打算真把他們如何,那他們便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皇室,他這個當下屬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不能讓人拿住了錯處。

“于指揮使不必多禮,請坐。”淩鵬轉頭看向胡複,吩咐道:“還不趕緊上茶。”

“是,奴才這就去。”胡複轉身走了出去。

于榮也不客氣,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道:“王爺,皇上口谕,說世子既然回了京,便不必着急回去,待皇上有了空,會召見世子,與世子閑話家常。”

淩鵬深吸一口氣,苦笑着說道:“近段時日,王妃的身子不适,且日益嚴重的趨勢,本王便打算上書,召世子回來,讓他在床前盡盡孝。誰知宮中突然鬧起了天花,皇上為了不讓瘟疫擴散,便将皇宮封了起來,本王也無法上書。可憐王妃病重,唯一的心願便是想見一見世子,本王無奈只得給他去了信兒,讓他偷偷回來,待宮中瘟疫消散,本王再進宮請罪。”

淩鵬這麽說,就是給淩璋一個說法,若淩璋不想把他們如何,那這個說法就是真的,若淩璋打算一網打盡,那這個說法就狗屁不是。

“王妃病了?現在的情況如何,可要請太醫為王妃診治?”

于榮是官場的老油條,自然清楚這只是淩鵬想好的托詞。

“大夫說王妃這是心病,世子從小是王妃親手帶大,這一去蜀地數年不回,王妃甚是想念,如今見到了世子,心病解開了,身子也就好了起來。”

“心病啊,那确實是需要心藥醫。”于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這幾日蜀地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出了點事,需世子回去主持大局。本王不想蜀地出什麽亂子,再給皇上添亂,便想着讓世子先回去。不曾想竟遇到了于指揮使,還驚動了皇上。”

“王妃沒事便好。”于榮配合地應着聲,緊接着說道:“最近京都不安全,皇上心系王爺,特命我等保護王府安全,下官在此和王爺通個氣,以免有什麽誤會。”

“皇上能如此念着我們,本王心中甚是感激,那就勞煩于指揮使了。”

淩鵬清楚,于榮嘴裏的保護,其實就是軟禁,不過理虧在先,即便淩璋做得再過分,他也只能忍着。

胡複端着茶盤走了進來,分別在三人手邊放了杯茶。

于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多謝王爺款待,下官還有事,不宜久留,告辭。”

“管家替本王送送指揮使。”淩鵬的身份擺在這兒,以于榮的身份,還沒有他起身送客的資格。

“王爺不必客氣,以後下官會常來。”于榮說完,拱了拱手,大步走出正廳。

待于榮離開,淩鵬臉上的笑意消失,轉頭看向一直未開口的淩岑,道:“他可有為難你?”

“并未為難。”淩岑苦笑着搖了搖頭,“父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淩鵬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只能靜觀其變了。”

淩岑嘆了口氣,“無诏回京是死罪,孩兒怕是躲不過了。”

“你也無需太過擔憂,若皇上當真要拿你法辦,那就不是把你軟禁在王府,而是抓去诏獄。不過此事不好應付,還得小心應對為上。”

淩岑點點頭,問道:“父王,母妃那邊,您可通了氣?”

“嗯,此事還需你母妃配合,自然要與她通氣。”

淩岑自責道:“孩兒不孝,讓父王、母妃擔憂了。”

“此事不怪你,你也無需自責,回去休息吧。”

“是,孩兒告退。”

一夜未合眼,淩璋回到寝殿睡了一會兒,這才回到禦書房處理奏章,這段時間為了配合演戲,他有段時間沒有處理朝政,內閣那邊雖然可以代為處理,卻沒有玉玺蓋章,許多國政積壓在案,他估計要忙上好一陣子。

“皇上,太子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淩璋放下手裏的奏折,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頸,擡頭看向殿門的方向。

淩南玉從外面走了進來,身上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常服,兩月不見,看上去瘦了些,之前的娃娃臉不見了,竟好似突然之間長大了許多。

淩南玉來到近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起吧。”淩璋揮揮手。

“謝父皇。”淩南玉起身,擡頭看向淩璋,“父皇看上去瘦了。”

“演戲嘛,總要讓人看不出破綻,否則便會前功盡棄。”

為了能演好這場戲,淩璋幾乎每日都躺在床上,內侍喂他什麽,就吃點什麽,還不能吃多,月餘的時間竟瘦了十多斤,這樣才騙得過廣德的眼睛。

“父皇辛苦了。”

淩璋聽他這麽說,不禁欣慰地笑笑,“能一次解決這麽多麻煩,便是再辛苦也值得。”

淩南玉好奇地問道:“父皇,您是如何得知身邊的細作是廣德的?”

“在真正确定之前,朕也不知身邊的細作是誰?甚至不知是否有細作?好在朕足夠謹慎,讓暗衛在此期間,緊盯着身邊的內侍,這才有所察覺。”淩璋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沒想到身邊竟隐藏了一個高手,朕卻一無所知,果然人心最是難測!”

淩南玉寬慰道:“廣德在父皇身邊十幾年,一直默默無聞,緊守本分,誰又能想到,他竟隐藏的這麽深。還好父皇謹慎小心,若換成兒臣,怕是就被他躲過去了。”

“太子如今也會拍馬屁了。”淩璋好笑地看着他,道:“說吧,想要什麽?”

“兒臣說的是真心話,絕不是阿谀奉承。”淩南玉說着還擡起了右手,一副‘我可以發誓’的模樣。

淩璋點點頭,道:“那這般說來,太子是無所求喽?”

淩南玉聞言連忙說道:“父皇,這有所求和真心話不沖突,兒臣說的是真心話,也是真的有所求。”

“說說看,太子所求為何?”淩璋倒也沒為難他。

“父皇,這馬上就要入冬了,小寧子的身子本就弱,又經歷這一番,身子更是虧空得厲害,最是受不了冷,您看能否給東宮多送點碳。”

“好,朕會吩咐下去。”

淩璋答應得很爽快,楊清寧身子孱弱,卻在染了天花後,幸運地活了下來,這已經算是奇跡,天命如此。他只需做些錦上添花的事,還能讓淩南玉高興,何樂而不為。

淩南玉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謝父皇。”

“你先別着急謝,朕有個條件。”

淩南玉臉上的笑意一滞,杏眼內滿是好奇,“父皇有何事盡管吩咐便可。”

“朕兩月沒問政事,積壓了許多奏折未看……”淩璋看看禦案上堆得小山似的奏折,“你身為太子,是否該替朕分擔一些?”

淩南玉見狀也随之掃了一眼,不禁微微蹙眉,随即爽快地答應了下來,“為父皇分憂,兒臣義不容辭。”

為了楊清寧在東宮裏的日子過得舒坦,淩南玉撸起袖子就要開幹。淩璋見他幹勁十足,讓高勤在殿中給他支了桌案,兩父子便埋頭苦幹起來。

傍晚時分,高勤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來到門前叫來內侍準備掌燈。

淩璋擡頭看向淩南玉,見他眉頭微蹙,認真看着奏折,不禁有些好奇,出聲問道:“可是遇到了難題?”

全神貫注的淩南玉沒聽到淩璋在說什麽,依舊埋首于奏折當中。高勤見狀出聲提醒道:“殿下,皇上同您說話呢。”

淩南玉茫然地擡起頭,看向高勤,“你說什麽?”

“殿下,皇上在問您話。”高勤重複了一句。

淩南玉這才回了神,轉頭看向淩璋,道:“父皇有何吩咐?”

“朕見你眉頭皺緊,可是遇到了難解之事?”

淩南玉将奏折拿了起來,随即起身來到淩璋身前,道:“父皇,這份奏折是兩個月前的奏折,是刑部侍郎刑值所奏,說有人給他送去一封血書,是有關三年前寧遠縣滅門一案,寫血書的人是原寧遠縣縣令孫志,他在獄中撞牆而死,留下血書狀告大理寺少卿郭義,收受賄賂,栽贓陷害。”

淩璋接過奏折,随口問了一句,“這孫志所犯何事?”

“罪名是官匪勾結,謀害寧遠鄉紳高劍一家,家中錢財盡數被劫,高家上下八十七口悉數被殺,甚至連尚在襁褓中的幼兒亦沒有放過。”

淩璋先将奏折看完,又看了夾在奏折中的血書,血書的大意是說孫志是被冤枉的,他并未與山匪勾結,高家被害當晚,他雖去了高家,卻在戌時中便離開了,是師爺馬鈞被收買,而做了僞證,陷害與他。

見淩璋看完奏折,淩南玉出聲說道:“父皇,兒臣猜想應該是送血書的人得知郭義被抓,這才将血書暗中交給刑值,想為孫志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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