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虛雲昙栾

虛雲昙栾

“大王,罪妃得她照顧,冷宮也像後宮般豐衣足食,那以後您的威嚴何在?”貞妃有點近似刁蠻的控告,極力希望治甄貴人的罪。

此時,她說的真是得意,沒注意百裏嘯雲發怒的眼神,“大膽,冷宮豐衣足食,不如你也去那裏待着,我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教。”百裏嘯雲青筋暴露,瞪大眼睛訓斥貞妃。

“大王息怒,臣妾知錯,臣妾知錯。”說着撲通跪地,一直認錯,随從婢女也一并跪着,不敢言語,膽小者被吓得瑟瑟發抖,君心難測,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整個貞妃寝宮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百裏嘯雲從貞妃眼中看到了貪婪妒忌,便從書桌起身下了幾個臺階,“許是愛妃這一久管理後宮太累,本王準你回宮休息,打理後宮的苦差事就交由王後吧!”聽着像是心疼貞妃的話,實則要她交出後權,回宮思過。

貞妃無回天之力,只得謝恩回宮。她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向嚴苛的百裏嘯雲怎麽會無視宮廷法紀,對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貴人網開一面,冷宮裏的女人又是誰,甄貴人為什麽要冒險親自給她送東西,層層關系令人費解。

鳳鸾殿

王後聽到貞妃被撤職的消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呵呵。賤人,你也有這天,別以為我謙讓你就是怕你,以退為進就足以讓你自取滅亡。”一股陰冷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想起當年的榮妃,宸妃,寧嫔以及得寵的各路貴人常在答應,不都是她的手下敗将,她日常的謹小慎微、楚楚可憐全是裝給人看。這也是那些人最高也就妃位,而她身在後位這麽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

“娘娘,大王怎麽會幫那個貴人,莫不是他對那貴人有所想法?”一個追随她多年的奴婢,深知她的手段,清除一切有可能威脅到她後位的人。

“跟我這麽久,怎麽還沒些長進。大王哪是幫她,明明就是在庇護冷宮裏的那個老女人。”說着眼睛閃過一絲殺死,五指緊緊的拽着手中的絲帕。

“莫不是大王想把她從那裏挪出來?”

“不會,大王雖然對她餘情未了,但他們之間的坎,這輩子是過不去了!”說着眉宇間透出得意的笑。

當年那一計,險則險,但保住了後位,還除去了心腹大患,這些年她順風順水,雖有幾個新晉貴人貴嫔,但也只是昙花一現,新鮮勁過了也就晾在那裏。還有貞妃,她有勇無腦,使的一些小計謀,王後也能一眼看出,見招拆招,應對自如。

事後,甄貴人因禍得福,成功吸引了大王目光,時不時會傳她侍寝,或給她送些羽國進貢之物,宮裏傳言甄貴人馬上要熬出頭得已封妃,聽着侍女向她傳達外面她的評論,她只是淡淡一笑,好像在聽別人故事,與自己無關。可就是這些流言,也讓她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烏蘇部落無量洞

“師傅,我剛用噬毒蟲将她全身毒已解。”虛雲一直負責南宮靜病情,直到現在全身毒才清除,雖有餘毒,也不致命,這才向法老禀報,松了一口氣。

“這幾個月來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弟子不辛苦,公主唯一留下的骨血,我自當竭盡全力。”

法老作為部落族長,時常得負責部族之事,只有得空時才能顧及這裏,其餘時間就靠弟子虛雲與昙栾守着,想到昙栾,法老問道“你小師妹呢?”

“額……額……師妹該是太累,在外面哪棵樹上睡着了吧!”虛雲支支吾吾,替師妹打着掩護,現在那瘋丫頭不是跟後山的小猴子一起翻跟頭,就是去集市上吃喝玩耍去了,可這些小伎倆哪能騙得過法老。

“你不用包庇她,我還不了解她嗎?”說着法老捋着胡子,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想當年從敵軍手裏把他倆救走,原還擔心無法安置他們,奇怪的是這倆孩子竟能通過迷霧森林,本來只是看不慣兩個孩子命喪那些莽夫手裏,真是陰差陽錯,竟救了自己族人。“一會回來,讓她來找我。”說着杵着法杖走出了無量洞。

突然背後跳出一個人影,“師兄!”

“你怎麽神出鬼沒的?想要吓死我呀?”虛雲對這調皮得無法無天的小師妹真是又愛又恨,時常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對了,師傅讓你去找他。”

“哦,我聽到了!”剛剛昙栾就一直躲在山洞的另一邊,虛雲與法老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那你剛剛怎麽不出來,偷聽我們說話呀!”虛雲淡淡的笑着問道。

昙栾急忙舉起兩只手,左右揮舞,“沒有沒有。”又解釋道,“我不就是怕師傅說我貪玩,懲罰我嘛!不過看來現在,也躲不過了。”昙栾說完像個犯錯的孩子,等着接受懲罰。

“不會的,師傅那麽和藹,罰你也也就是讓你抄抄醫書什麽的,快去吧!”虛雲對面前這個調皮又可愛的師妹,真是一點招也沒有。

“啊!又抄醫書,我的頭都一個有兩個大了。”昙栾抱着腦袋,一副快要頭要爆炸的模樣。

“若真是抄醫書,師兄幫你好不好!”虛雲近似寵溺的勸着昙栾,他也知道法老不會懲罰她的,叫她去應該是有事找她。

“哦,好吧!”昙栾低垂着頭,準備好去挨罵。

“嗯!師兄在這裏等你。”虛雲看昙栾的時候,眼裏泛着光,似乎超出了師兄對師妹的那種情感,近似男女,又似對妹妹的溺愛。

昙栾來到帳篷,見法老正在看九州地圖,還不時的圈圈畫畫。

“師傅!”昙栾耷拉着腦袋,手裏拽着小辮,藏起了往常的俏皮可愛,嘟囔着嘴,準備受罰,希望她這可憐模樣,法老能對她輕點處罰。

“嗯!”法老不說話,繼續研究着面前鋪展的地圖。

“師傅,徒兒知錯了。”昙栾有點撒嬌的說道,看法老不說話,她只能主動出擊,對于她這多動的性格來說,要罵要罰都快點完事得了,站着不動,對她也是一種懲罰。

法老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過來道:“那個孩子的毒已經被你師兄清完,但她多日受藥材浸泡,身體底子已是極虛,若不加調理,恐難活多久。接下來的就派你給她調理,不得懈怠。若再調皮,我就罰你去藏書閣抄《藥王三千六百卷》。”法老深知,自己兩個徒弟,虛雲穩重,昙栾調皮,但醫術虛雲是遠不及昙栾,或許就是從小被罰抄醫書的緣故。

“啊!”昙栾瞪大眼睛,舉手示意不要,那《藥王三千六百卷》沒有二十年怎麽也抄不完,那時她不成老女人了。

部落裏的人都知道,族長雖帶領部族避世而居。但自己卻心系天下,私下研究當前天下局勢,熟讀兵書,自攥許多謀略方面的書,時不時還插手外界的事,但從不禍及部落。

調理身體,可是件苦差事。得三更起床,爬到後山山頂找半夜開的碧血花,取其花蕊,再下山取蓮池收集最早的露珠。以露珠研磨花蕊,再加好幾味藥材,工序繁雜。

一連幾月,昙栾哈欠連天,天天睡不好覺,好在一直有虛雲陪着。現只盼着大功告成,也快到送她回宮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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