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喜結連理

喜結連理

進宮的五六人,女的安排入浣衣局,男的不便安排進宮廷,便送到禁軍後勤部,做個炊夫。

奴才暗地裏打聽清楚後,便潛入仁壽宮。

“娘娘放心,大王也就給他們安排了個閑職,沒什麽特別優待,應該沒有其他心思。”

太後靠在扶椅上,難受得緊,總有一口氣堵着,提不上來。近幾日,為這些事甚是煩心,一個不小心,便可能全盤皆輸。

這麽多年,她了解百裏殺脾性。從不做無用功,那些人留着遲早是禍患。

“不,今夜,就今夜,必須讓他們都死,你安排人手,記得做的幹淨些,不要讓人抓到把柄。事後怎麽布局,嫁禍到誰頭上,你應該知道!”她實在等不及了,事情一旦敗露,便必死無疑,現在放手一博,或許還能一箭雙雕。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深宮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戲碼屢見不鮮,而黃雀也未必是最終贏家。

是夜,月亮慢慢被烏雲遮去光輝,大地一片漆黑,冷風煞煞。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潛入,完成任務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夜色依舊如原來般平靜,月光陰沉沉的從雲中露出,照射着這個遍地血腥與陰謀的大地。

仁壽宮在冰涼如水的夜色中,燭光冉冉,燈火通明。得到确切消息後,心裏的石頭才落下,熄了燭火就寝。

“啊!”

一個浣衣局的婢女大叫一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一群婢女便出來團團圍住那裏,不敢上前。

一個面色嚴厲年紀較大的婦女,邊系着左邊的衣服帶子,邊吼道:“大清早的,你鬼叫什麽,皮子又癢了,是嗎?”說完便順手拿起一旁的細柳條,朝那小婢女抽去。

“不,不是……姑姑,你看那井裏。”小婢女被吓得臉色發白,癱坐在地上。

姑姑伸着頭,往井邊探去。心裏着實一驚,随即又大着膽子嘲諷道:“不就死個人嘛!大驚小怪的。”

她是宮裏的老人,宮裏死人見多了,雖然心裏害怕,但也見怪不怪了,浣衣局有身份低位的賤婢,也有曾經身份尊貴被貶來此貴婦。來到這種下等奴婢待的地方,受不了氣,投井自盡了也是有的,一般報上去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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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去把這事報給管人事的李公公,順便讓他派幾個人來,打撈起來。”姑姑陰陽怪氣的斜瞅一眼,用帕子捂着鼻子道:“短命鬼,大清早的,真是晦氣。”

有看着那一群被吓傻的宮女,厲聲罵道:“還不散了,還不散了,不用幹活了嗎?”說着揚起手裏的細條子,朝宮女們揮去,衆人被吓得散去。

養心殿

百裏殺手指輕輕扣着桌子,眼眸黝黑深邃,看不懂他的內心,到底在盤算着什麽。

千影風塵仆仆來報,“大王,大魚已經上鈎,來人是仁壽宮。”

百裏殺表情僵硬,自小便與她不甚親厚,她的有些作為也看在眼裏,小過錯也便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可如今與她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查出是什麽原因嗎?”但直覺告訴他,太後肯定與客棧脫不了幹系。

“還沒。”

“可惜又搭上了幾條人命。”百裏殺深深嘆了口氣。

“他們本來就是死囚,大王這是讓他們死得其所。”

語畢,李公公腳步匆匆來禀,“大王,除浣衣局外,軍營裏那幾個炊夫也已經慘遭毒手,動手之人是太後娘娘父親魏丞相的手下,只是有件事還請你定奪。”

“嗯?”

早就安排好的一切,莫不是出了岔子。

“三個宮女的屍體已經撈出,請仵作驗過,按原計劃判為自殺,但在衆目睽睽之下,有一個死者身上掉出一封血書,上面寫了……寫了……”李公公惶恐,不敢直接說。

百裏殺猜出,事情不妙。

“說,寫了什麽?”

“寫了她們都是都是花舉人家的侍女,後家道遇難,他們護送小姐逃生,後在客棧落腳謀生,小姐為求得富貴,冒充南月公主進宮,威脅她們同花月容放了那場大火,如今她們被召進宮,小姐便起了殺心。真正的南月公主已經在大火燒死了,在宮中的是花家小姐。”

“這……荒唐。”

百裏殺自然不信這一套說辭,只是沒想到太後竟如此狡猾,将事情一律嫁禍給南宮靜,還在衆人面前公開,現在還沒查清所有真相,也無證據,尚且還念着那一絲母子深情,不想動她,可是她如此做,無異于與他撕破臉皮,針鋒相對。

千影上前說道:“慢着,若是尋常血書,在井裏泡那麽久,血跡肯定洗盡,怎還會留下如此清楚的痕跡。”

“仵作驗過說是寫完用蠟油浸在表面,才得以保存。”

百裏殺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本來只想把藏在暗處的始作俑者揪出來,如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不得不好好合計一番。

太後為何不惜大動幹戈,一定要殺了這些人,除了殺人滅口,想不出另外的原因。

他在殿中徘徊許久,有人來禀:“大王,王後娘娘求見。”

“宣。”

靜兒身穿淡綠齊胸襦裙,上身着一件雪白的內襯,挽着飛仙發髻,頭上插雙蝶銀鈴步搖,如山間仙子,緩緩走來。

“參見大王。”

“靜兒怎麽來了,我還想着忙完這會,再去看你。”百裏殺說着便去拉她白玉般的纖指。

“臣妾懇請大王收回成命,立後之事以後再說。”她剛平身又彎下膝蓋行禮。

“你知道了?”還沒來得及下令,封鎖住消息,以免她憂心,沒想到事情已經傳到她耳朵裏。

“嗯。”

“王後莫要憂心,此事我定會速速了結,五天後便是封後大典,宮裏上下已經打點妥當,再推遲又不免再一次勞民傷財,你說是嗎?”

他自是不怕勞民傷財的,但怕這一拖有生變數。

“你信我?”

南宮靜眼眶濕濕的,人證物證俱全,他竟對她沒一絲懷疑,還執意要立她為後。

“當然。”

語氣斬釘截鐵,曾經誤認,也因用情太深,迷了雙眼,如今一個活生生的靜兒站在面前,怎能不信。至于婉貴人,對他們兒時了如指掌,确實該深究,否則這樣的人就在身邊,遲早是隐患。

靜兒靠在她懷裏,求得一時安穩。

六月十五,花開正好。

李公公在殿前宣:“立後大典正式開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南宮靜穿上如意緞繡大紅鳳凰朝服,頭戴金色雕花琉璃鳳冠,紅色的嘴唇輕輕揚起,臉龐白中透粉,如初來的木蘭,道兩邊的大臣從殿前跪到太極殿外圍的門口,她儀表端莊,面若桃花,緩緩從殿前一步步向殿中走去。

百裏殺在殿中,亦穿了飛龍繡花朝服,心中緊張激動。靜兒,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走到殿中,行過禮後,百裏殺上前迎接,挽起新後就坐,一起接受百官拜,授鳳印後算正式禮成。

随後的宮廷盛宴,皇戚貴胄,後宮衆妃,皆到場。靜兒坐在百裏殺右側,太後坐在左側,眼神裏充滿不滿,對這位未來兒媳,她無半點認可。

靜兒離開席位,上前向太後行禮“母後萬福金安。”

太後冷哼一聲,“不敢當,望你日後安守本分,別視宮廷法度為廢紙。”

“是。”

她自然聽的出來,所指為浣衣局之事,立後之事本該推遲,但百裏殺堅持,且此案疑點重重,人死了便死無對證,沒人願得罪未來寵後。

禮節周全後,她便依按白狼禮制,入住鳳鸾殿等待大王親臨。

婉兒在宮裏算位份稍高的,也坐在前排,仔細端詳着這位未來的王後,除了美貌,看不出她有什麽本事一步登天成了王後,百裏殺對她的感情嗎?可是當初借着她的身份也只是封了個貴人。

九兒在桌上開心的嘗着各種美食,雖然位份極低,坐在後排,但自進宮後便沒餓過肚子,這對她便是天大的恩賜。

青衣只拿起手中的白玉酒壺,自斟自飲,萬千愁情,只能與酒訴說。

其他嫔妃,有的上前祝賀,趁機混個臉熟,有的心事重重,盤算着未來。

宮廷宴會隆重奢華,絲竹不絕于耳,歌舞花樣百出,待曲終人散,百裏殺微醉,乘繡有龍鳳呈祥的轎辇去往鳳鸾殿。

公公在前引路,替百裏殺推開殿門,只見殿中張燈結彩,燭火通明,大紅喜綢從高高的鎏金梁上垂下,一片祥和喜慶。

待他走近,看到床榻上坐着一個身穿鳳冠霞帔的女子,高貴典雅,秀氣端莊。鳳冠下的紅色瑪瑙珠,輕輕搖擺。新娘傾城絕色的臉龐,若隐若現。

幾位上了年紀的嬷嬷笑吟吟的進來,示意百裏殺揭去王後頭上的瑪瑙珠簾,兩人同坐龍鳳喜床上,嬷嬷又在床上放置銅盆,以圓盒盛“子孫饽饽”恭獻。接着便在合卺宴上兩人對飲交杯酒。合卺禮畢,然後坐帳。

一系列的繁俗禮儀總算完成,嬷嬷帶着其餘婢子告退,兩人坐在帳中,紅燭微微顫顫,幸福喜悅心酸緊張,說不出是何種滋味,瞬間百感交集。

“靜兒……”

還未說出下句,便看到窗外黑影掠過,房檐上有輕輕的腳步聲,且來人不在少數。

百裏殺警覺起來,将南宮靜藏在身後,拔出床底藏着的劍,瞬間箭雨如飛朝殿中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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