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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

◎帶她住酒店(二更)◎

到了四樓, 兩人轉了半圈,陸知鳶指着一家中式特色西圖瀾娅餐廳:“我們吃這家吧?”

江枭掃了下門牌,是個連鎖店, 海番也有。

在門口接待的指引下, 兩人進了店, 江枭問:“吃過他家嗎?”

“吃過,你呢?”

江枭點了點頭:“他家烤鴨還不錯。”

難得聽到他說『還不錯』,而不是『還行』。

陸知鳶側頭看了他一眼。

剛好她眉棱微挑的小表情被江枭捕捉到,“怎麽了?”

陸知鳶低頭笑了聲:“感覺你吃東西又挑又不挑。”

江枭剛要開口, 陸知鳶就拽了下他的袖子:“我們坐那兒吧。”

江枭看過去一眼, 是靠近落地窗的位置。

不過等江枭坐下, 陸知鳶卻沒有坐, 她把包放下:“我去洗個手。”

江枭扭頭看了眼她的背影, 笑了聲。

等她回來, 江枭把ipad放到她面前:“看看想吃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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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鳶倒沒去看:“你看着點就可以了。”

現在又讓他拿主意了。

江枭又把ipad拿到自己面前:“那我點了, 你可別挑。”

對面的人答應的倒是爽快,只說不要辣。

雖然只同她吃過廖廖兩次飯, 但江枭多少還是知道點她的喜好。

點了一份脆皮烤鴨, 一份蜜汁酥皮蝦, 還有一份松茸肥牛飯, 本來就只想點這幾份,但是又看到糍粑,他便又加上, 就要提交餐單,又看見桂花烏米藕和蝦仁蒸蛋......

結果就這麽一不小心點多了。

不過陸知鳶卻沒說其他的, 只是抿嘴輕笑一聲後, 帶着打趣的語氣:“菜可都是你點的, 吃不完你要負責。”

江枭嘁了聲,指着蒸蛋,指着糍粑,“那這兩個,你給吃完!”

不過他話是這麽說,卻轉眼戴上手套,給陸知鳶用煎餅卷了一份烤鴨後,而後就在那剝起了蝦。

這家的菜色很精致,每份的份量都不多,一盤蝦也就八九個,江枭一連剝了六只手指長的蝦,而後把小碗放到她面前。

“這個也是你的。”

陸知鳶看着碗裏的蝦,表情微怔。

江枭瞥過去一眼,見她不動筷子,他揚了下左手:“我戴了手套了。”

陸知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見過他冷漠的樣子,也見過他幫她時的熱心,給她夾過菜,也給她挑過魚刺,但他為她做那些的時候,都不曾像現在這樣,讓她平靜的心底像是被蜻蜓點出一圈漣漪......

只是還沒等她再去深想,就聽對面的人說:“感覺像我這種只喜歡剝蝦不喜歡吃蝦的人,沒幾個。”

他的話,讓陸知鳶先是愣了幾秒鐘,從飄轉的思緒完全抽回神來的時候,她忙低下頭,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撲簌個不停,只是一張口,聲音帶出尴尬的顫音:“那、那是挺少的......”

剛才怕她多想,江枭才找了哪蹩腳的理由。不過也正是因為那裏有,江枭又把剩下的三只蝦全都剝了,而後一個又一個地都給了她。

陸知鳶才剛吃下兩三個,擡頭,臉色微窘:“太多了,我吃不完。”

江枭提着一邊的嘴角,表情也不知是嫌棄那盤裏為數不多的蝦,還是嫌棄她小貓一樣的胃:“你數數,超過十根手指嗎?”

雖說數量不多,可那一只蝦可不小。

陸知鳶表情哀怨了下,朝桌上另外兩盤示意一個眼色:“可你不是說那兩份也是我的嗎?”

“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江枭眯眼想了想:“吃飽了不想家?”

這話還是他從小野那聽來的,當時他聽了只覺得好笑,卻沒想,這會兒竟成了堵她的話。

陸知鳶抿唇輕笑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吃的都比你多。”

陸知鳶:“......”

那頓飯,陸知鳶是真的吃飽了,飽到江枭起身去結賬,她都不想站起來與他争。

等江枭再回來,見她單手托腮,一副恹恹無力的樣子。

他忍不住笑出聲:“人家都是餓的沒勁,怎麽到你這,吃飽了更沒勁了似的?”

陸知鳶左手護在肚子上,哀怨的眼神看他,也不說話。

“下去逛逛,化化食?”

陸知鳶搖頭:“不想動。”

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吃飽了也像自己這樣,反正她只要一飽了就不想動,恨不得身後就有張床,直接躺下去。

江枭坐到了她旁邊:“難不成你還想坐到人家關門?”

陸知鳶把嘴一噘,小眼神看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說完,她偏過臉看向窗外。

江枭看向她用手護着的肚子,視線停留幾秒,又移到她的側臉。

說不上來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像試探,又像開玩笑。

“那不然...”雖說他表情随意,但語氣還是能聽出幾分小心翼翼:“抱你下去?”

話在心裏琢磨的時候,也沒覺得有特別的不妥,卻沒想,一說出口,他自己倒是先嫌棄了。

就在陸知鳶微微睜大眼睛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江枭又哼出一聲鼻音:“想得美!”

上一秒還被他的話弄的有些無措,這一秒,陸知鳶就擰着眉朝他伸手,只不過攥着的小拳頭眼看就要落到他胳膊上時,她又猛然收住。

江枭嘴x角勾着笑,把自己的右邊肩膀往她身邊湊近:“怎麽不打了?”

陸知鳶被他惱紅了臉,站起來要出去,可另一邊是玻璃窗,要走就只能從江枭那邊走。

偏偏江枭就是不站起來,還仰着頭看她:“不再坐一會兒了?”

陸知鳶臉皮薄,哪經得起他這樣幾次三番的逗,臉上羞窘帶出的紅已經燒到了耳朵,偏偏骨子裏又倔,被他這樣一說,幹脆坐了回去。

別人生氣可能是兇巴着一張臉,她不是,臉紅着,眉心擰着,小嘴還噘着,看上去委屈更多一點。

江枭壓下嘴角的弧度,臉湊過去,“生氣了?”

陸知鳶睨了他一眼,不承認:“沒有!”

還沒有呢,腔調都變了。

江枭不會哄女孩子,也沒哄過女孩子。

說出的話更像是下意識:“吃不吃冰淇淋?”

陸知鳶又睨他一眼,也不說話。

“原味?”

陸知鳶把眼神從他臉上挪開,咬住下唇。

“香草?”

陸知鳶松開唇角,眼角彎了一下。

“巧克力?”

陸知鳶嘴角終于蕩出一縷笑:“都飽了!”

“那就雙色!”

說完,他把手繞過她身後,拿起她的包,而後拉起她的手腕,把她帶起來。

起身以後,江枭的步子邁的略急,出了西圖瀾娅餐廳,江枭便拉着她小跑起來,陸知鳶被他拽着,落後他一步,散着的長發随着跑起來的動作,微卷的發尾跳動在身後。

盡管他的掌心與她的手腕隔着布料,可江枭卻能明顯感覺到掌心下漸漸加速的脈搏。

一路跑到與剛剛西圖瀾娅餐廳相距百米的冰淇淋窗口,江枭彎下腰:“你好,兩個雙色。”

其實他不愛吃冰淇淋,卻莫名在這一刻,很想和她一起,感受那股清甜滑入口中的滋味......

兩人一手一個冰淇淋,邊吃邊慢悠悠地走着,直到坐着手扶電梯到了一樓,陸知鳶才猛然想起來:“我的包——”

江枭把左手一擡,陸知鳶先是一愣,轉而輕笑出聲:“你什麽時候拿的,我都不知道。”她伸手把包鏈接到手裏。

江枭手裏的冰淇淋已經吃了一半,他朝旁邊一家店稍擡下巴:“陪我買個東西。”

陸知鳶跟在他身側進了一家運動品牌店。

幾乎不帶挑選,江枭指着門口模特搭配的一身,“185,有嗎?”

店員:“有的。”

就這樣,一件白色圓領衛衣,一條淺灰色運動褲,還有一件黑色棒球衫被他刷卡付了錢。

陸知鳶有些詫異:“你都不試嗎?”

他搖頭,露出略嫌麻煩的表情。

陸知鳶雖然沒陪男生買過衣服,但像他這樣,從進店到付錢也不過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她除了意外就只剩好奇。

“你以前買衣服也都像這樣嗎?”

他點頭,嘴角上翹:“是不是很無聊?”

不是無聊,陸知鳶換了一個詞:“是效率太高了。”

江枭手裏的最後一點冰淇淋剛剛已經被他一口吃完,瞥了眼陸知鳶手裏還剩的一點。

“涼不涼?”

陸知鳶搖頭:“吃慢一點就不涼。”

別的女孩子吃冰淇淋可能還會去舔,她是用雙唇含住一點,等到高出蛋筒不多的時候,她就連着蛋筒和冰淇淋一起咬了。

江枭看一眼,就會在心裏笑一下。

總覺得她哪哪都和別的女孩不一樣......

慢慢吞吞走到商場門口,陸知鳶手裏的最後一點終于吃完。

見她輕吐一口氣,又微提肩膀,江枭猜她還是被涼到了,舉起手裏的一個紙袋:“穿上。”

“不用。”

“別因為吃個冰淇淋受了涼,那我又成罪魁禍首了。”

陸知鳶嗔了他一眼:“才不會怪你。”

她執意,江枭也不好再逼着,到了路邊就招手了一輛出租車。

再回酒店時間已經不早,陸知鳶在沙發裏坐着看電視,江枭便去洗了澡,再出來,換上的就是晚上剛買的那件衛衣和運動褲。

頭發擦的半幹不幹,額頭戳下來的幾縷頭發尖還墜着水珠,他撕着一次性毛巾的包裝袋,邊朝沙發那邊走過去。

毛巾拿出來後擦了兩下頭發後,他就給搭在了肩上。

“去洗澡,洗完了早點睡。”

他說話的語氣,聽着有點像家長和小孩說話,不過陸知鳶倒是聽慣了他這種語氣,所以不覺有意:“等我把這一個片段看完。”

江枭的視線這才從手機屏幕擡起來,是喜劇競演真人秀節目

他有點稀奇:“你還喜歡看這個?”

陸知鳶的嘴角一直翹着:“還挺好玩的。”

真是全身山下都和她年紀不相符的喜好,江枭站起身的時候,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發頂,動作随意,可又頗有些寵溺,但說出口的話卻是——

“你這是提前步入老年化了,陸大小姐。”

陸知鳶這才分出一點眼神去看他,卻只見瞧見他往卧室去的背影。

一手插兜,一手拂着濕濕的頭發,步調懶懶......

後知後覺他剛剛揉了自己的頭發,陸知鳶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

卧室裏也有電視,江枭閑來無事般地點開遙控器,按了幾下,剛好跳轉到陸知鳶看的那個節目。

看了兩分鐘,他也禁不住笑了兩聲,而後聽見外面傳來了水聲。

這種住在一個套間的門對門和同住一個院裏的門對門,看似沒太大區別,可又不太一樣。

莫名會讓人思緒飄轉。

想着自己剛剛洗澡時,衛生間裏的陳設,再想到她......

喉嚨禁不住一滾。

目光從門口再落回電視屏幕,他的注意力就明顯不如之前那樣集中了。

水聲響了很久,再凝神,視線裏的畫面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跳到了廣告上。

而後聽見了吹風機運作很久又突然停掉的聲音......

以及安靜了一會兒又開關門的聲音......

不是故意去聽的,卻一股腦地往他耳朵裏鑽。

江枭舔了舔唇,眼眸正飄轉着,突然的“叩叩”兩聲敲門聲,讓他下意識把後靠的身子坐正。

聽見裏面傳來一聲“進來”,陸知鳶輕輕推開虛掩着的房門,不是探頭探腦,而是直直站在門口:“你要喝水嗎?”

本來也沒覺得渴,結果被她這麽一問,江枭突然覺得嗓子裏沙沙的、幹幹的。

搭在床上的一條腿放下來,江枭餘光瞥了眼門口,輕“哦”一聲後,他跟在陸知鳶的身後去了客廳。

雖然洗了澡,但陸知鳶也沒穿酒店裏的浴袍。

黑色細織毛衫服帖于身上,小腳褲也很修身。

雖然裹的一絲不露,卻也一身輕薄的将她的身形曲線完美展現。

目光從她細細一截腰身偏開,再落到她後背微微有些濕的頭發上:“怎麽沒把頭發吹幹?”

沒等陸知鳶伸手去摸,江枭的手就先落上去了。

微濕的涼意穿過他指縫,動作顯得很親昵,可他語氣又懶散,輕巧便将可能徒生的暧昧擊退:“七分幹都算不上。”

陸知鳶這才把散在後背的頭發拂到一側肩膀,指腹來回順了幾下後,她語氣略顯無奈:“我剛剛都吹了好久了。”

那條凹凸有致的黑色曲線,就這麽在他微顫的眼睫下重新回了衛生間裏。

江枭輕吐一口氣,抓了把自己的頭發,看了兩眼對敞的房門,又看向客廳的沙發。

等水風機運作的聲音停了,江枭激蕩的心口依然還沒完全平複。

陸知鳶走過來,端起放在茶幾上的一次性水杯,又坐回到沙發裏。

江枭看了眼她的後背,壓在沙發軟墊上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擡起來。

剛吹幹的頭發,香味會比平時濃郁很多。探到她發稍處的食指輕輕勾起一縷,一圈又一圈地纏在手上,而後一松,那縷頭發得了自由似的,便又溜了回去,他便再給撚到指尖,又開始打着圈地纏滿半根手指......

因為有電視裏的說話聲,所以房間裏算不上安靜,但又因為他悄無聲息的動作讓纏繞在兩人之間的氛圍開始微妙。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動作太輕,還是說陸知鳶的注意力都在電視節目裏,近乎十分鐘的時間裏,她一直沒有回頭。

倒是江枭,玩着玩着,上翹的嘴角開始往下平,攤開的眉心也開始往一起攏。

這種他主動靠近她,而她又沒有‘拒絕’的姿态讓江枭心裏生出了茫然與無措。

該說她對所有異性的警覺性都這麽低,還是只獨獨對他才這樣呢?

突然就想問她以前有沒有和別的男人像現在這樣住過酒店,可又實在問不出口。

這要是問了,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而且,他又是以什麽身份問?

情緒一起伏,就忘了手裏的力道。

感覺到頭發被拉扯,陸知鳶扭頭,江枭那條來不及收回去的胳膊直直撞入她眼底,她一怔,眉頭輕蹙。

“你在幹嘛?”

江枭沒答,盡管心裏頭虛着,可到底也不是什麽見不得的事,但終究還是覺得難以企口,找不到理由,他幹脆也不找了。

陸知鳶見他不說話,手伸到後頸,摸了x摸頭發,又一股腦地拂到身前,她所能想到的可能性也就只有一個。

“你是不是往我頭發上粘什麽了?”

她這麽一說,江枭突然就想到小學時,他同桌用口香糖黏前面一女同學頭發的畫面。

他好笑了聲,目光定在她臉上:“我有那麽缺德?”

陸知鳶瞥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辯,但那表情實打實寫着:那可說不準。

讓她生出這種誤會,江枭倒也不想辯,畢竟還不确定她對他的心思,相比會吓到她,他反倒覺得缺德比穢心思要更讓她心安一點。

畢竟跟她住一個套間,他可不想她這後半夜失眠,又或者往後看見他會躲。

所以他順着她剛剛那句開起了玩笑:“小時候沒少被男同學捉弄吧?”

問完這話,他心裏突然生出幾分不爽的情緒。

再看陸知鳶的表情,答案更是明顯。

他輕哼一聲:“然後你就乖乖受着?”

陸知鳶偏回身子坐,不理他。

江枭後仰的背傾過來,兩條胳膊壓在膝蓋,側頭看她,又問:“打小性子就這麽軟?”

陸知鳶輕攏眉心:“我看着很軟嗎”

江枭不答反問:“那你還想多軟?”

連續幾聲「軟」聽在耳裏,若是細細琢磨,就會琢磨出別的意味。

感覺到臉上溫度的變化,陸知鳶倏地站起身:“我去睡了。”

江枭嗓子裏一噎。

走到卧室門口,陸知鳶又突然轉過身來,別別扭扭地回了她一句:“以前沒人敢欺負我!”

門不輕不重地合上。

江枭無辜眨眼,突然就覺得那話不是解釋,而是怪他似的。

怪他欺負她了?

江枭皺了皺眉,他什麽時候欺負她了?

幫了她這麽多次,肩膀都幫出傷來了,現在倒好,還反過來怪他欺負她。

目光落到電視屏幕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伎倆,看着人模人樣的,一肚子壞水!】

【诶,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又是幫你拿快遞又是幫你看狗的,你這人不領情怎麽還血口噴人呢?】

【領你的什麽情?你要不是對我有意思,你會這麽熱心?世界上那麽多需要幫助的人你不去幫,你就來幫我?】

【......】

演的都是什麽玩意!

江枭一把摁滅了遙控器。

再回房間,江枭就睡不着了,腦海裏老是翻騰着電視裏那一男一女的對話。

目光落到門後,再去想她剛剛轉身前看他的眼神......

該不會也把他的熱心腸也誤認為是花花腸子?

江枭越想越安不下心神,在房間了轉悠了半天後,從口袋裏摸出手機。

本來想給張北打電話旁敲側擊一下,可張北鬼心思太多,怕是沒說兩句就能被他給繞進去,思來想去,他幹脆給小野打了過去。

小野一聽他問及是不是對他姐太好了,當即就有點張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你對我姐好不好嗎?”

江枭問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好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小野到現在都沒把江枭的心思想歪過:“對人好還分什麽過不過分啊?”

江枭:“......”

所以說,跟一個對異性還沒開竅的小家夥面前聊這個話題,簡直是對牛彈琴。

*

绛藍色的夜空,月朗星稀,陸知鳶側躺在床上,目光空空地看着窗外的三兩點閃爍。

洗澡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麽,可當她躺上床以後,心就有點靜不下來了。

隐隐覺得有些荒唐。

長這麽大,她還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來酒店開房,雖說是兩個房間,可到底是一個屋檐下,和一個院子裏的門對門還是有很大不同。

可當時怎麽就這樣稀裏糊塗應下來了呢?

是覺得自己若是太計較會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還是對他的信任感讓她壓根就沒往別處想呢?

信任感......

可她才認識他沒多久,細細算下來,不過半月。

這樣短的時間,就可以生出這樣多的信任感?

她從沒和哪個異性這樣相處過,像剛剛被江枭一語戳中被男同學捉弄這件事,上學的時候的确發生過。

沒等她再繼續往下想,心裏突然騰現出剛剛發根突然一緊的感覺。

心髒突的一跳,耳邊驀地又響起艾黎曾經笑侃她的一句話:那些小男生就是幼稚,就愛對喜歡的人動手動腳......

作者有話說:

陸知鳶:難道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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