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第40章 第四十章 ◇
◎掌住她的腰(二更)◎
中午的點, 趕着坐公交回鎮裏的人很多,公交車開來後,江枭也沒帶陸知鳶去擠, 兩人可以說是最後才不緊不慢地上了車。
位置肯定是沒有了, 江枭抓着頭頂的拉環, 陸知鳶握着他旁邊的立杆。
不過兩人卻是一個面朝車頭,一個面朝車尾,面對面站着。
公交車平穩行駛了一段後,不知為何, 突然一個剎車。
江枭兩腿岔開了站, 雙腳只微微使力, 身體就站定了, 但陸知鳶始料不及, 身子往後傾了一下後又往前沖。
眼看身前的人朝自己撲來, 江枭條件反射地伸手, 手還沒碰到她,陸知鳶就直直撞進了他懷裏。
江枭的沖鋒衣拉鏈沒有拉, 隔着不算厚的衣服布料, 有熱度滲透出來, 還有輕淡的一縷說不出的清香在她鼻尖盤旋, 莫名其妙的,把他硬硬的胸口撞在她額頭的那點疼痛感變成了酥酥麻麻的感覺。
而上一秒,因為條件反射伸出的手, 這會兒正扶在她後腰。
按理說,當下的那種情況, 她應該迅速收回身, 但是陸知鳶沒有, 她第一反應是偷偷擡頭看他,目光從那一片黑色裏緩緩上移,視線掃過他凸起的喉結,再到下巴,再到鼻尖,再然後,不偏不倚地與正低頭看他的一雙眼睛對上。
江枭也因為剛剛懷裏湧入的一團而心跳起伏的厲害,眼下四目相對,他呼吸也是微微一屏,漆黑的一雙眼,不自覺,深凝住她仰頭看上來的眼底。
心底像是被什麽點了一下,蕩出了一波漣漪。
陸知鳶從他幽黑深邃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的羞色,臉頰頓時不受控地紅了一片。
她忙将目光閃開,身體也下意識想往後躲,卻在雙腳往後退的時候,感覺到腰間有一鼓力掌着她。
陸知鳶愣了一下。
Advertisement
車廂裏不算安靜,可陸知鳶卻因為大腦一片空白,而感覺四周寂靜的厲害。
砸在她額頭的那種硬邦邦的痛感漸漸清晰,剛剛湧入她鼻息的那股陌生氣味依舊萦繞在她鼻尖,裹挾着她的心跳,不斷加速,最後燒得她臉頰愈來愈燙。
江枭看着她握着立杆的手逐漸用力到指骨明顯,指尖前段更是泛出白痕。
想去看一看她的臉,可視線所及,只能看見她因為低頭而露出的一片烏黑發頂。
過了好一會兒,江枭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掌心還扶在她後腰的位置。
隔着并不單薄的布料,可掌心下依然有柔軟的觸感。
江枭指尖一僵,握着的力度随之重了幾分。
直到感覺掌心下的那一截有點想往後躲,他手掌條件反射般地稍一用力。
順着那股不輕不重的力道,陸知鳶雙腳不受控地往前突邁一步。
身體再次傾進他懷裏。
陸知鳶只覺呼吸一窒,想後縮的身子瞬間不動了。x
入目又是一片黑色,彼此身前的衣服布料已經近挨在一起。
明明衣服有厚度,可卻莫名能感覺到他身體透出的熱意。
周圍瞬間又寂靜無聲般,只一個屏息,陸知鳶再次聽到了自己重重的心跳聲。
不知他為何這種控着她不讓她動彈,陸知鳶顫顫悠悠地慢擡雙眼,想窺他一眼,結果目光再次相對,他眼神裏的熱意,燙得她心髒再次“砰砰”跳躍,無心去辯他眸中深意,陸知鳶惶措不安地再次垂下眼睫。
一站就站到了公交停落,直到車子停穩,江枭的手才從她腰上收回。
之前還想着艾黎的那些話都是妄論,結果一趟公交車站下來,陸知鳶又開始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
他也不是無故摸她的腰,畢竟是怕她跌倒。
可他也不用一路都把手放在她腰上,甚至還在她想掙開的時候不松反緊地锢住她。
可是又和艾黎說的“掐腰”不太一樣......
她一張臉擰巴着,在失神,下了公交車,沿着路邊,走着走着,胳膊被一股力突然一扯。
“走哪呢!”
沉沉的一句,伴着肩膀砸在不知名一處的疼,讓陸知鳶恍然回神。
“看不見旁邊有水溝?”
她看不見,擡頭看見的,只有他鋒利的下颚線,還有一雙漆黑冷峻的眉眼。
剛才心一慌,用力攥在她手臂上的一雙手緩緩松了力道,江枭往旁邊的水溝看了眼:“你說你要是掉下去,我是救你好還是不救你好?”
什麽叫救她好還是不救她好?
陸知鳶沒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是微微一嗅鼻,聞到了臭乎乎的味道。
再扭頭,看見水溝裏黑乎乎的淤泥,這才知道味道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被他這麽一打岔,陸知鳶就把剛剛讓她分神的紛雜思緒抛到了腦後。
“水臭你就不救了嗎?”她聲音帶着幾分怨道。
江枭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鼻音:“不救。”
陸知鳶:“......”
真要對她有那些心思的話,肯定不管水幹淨與否,他都會救的!
心裏突然輕松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眉心倏地一凝,聲音透出幾分惱:“以後不給你泡茶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江枭站在原地愣了一瞬。
剛剛的語氣,是生氣的意思?
眼看她走遠,江枭幾個大步追上去:“開個玩笑而已,至于這麽小氣?”
陸知鳶斜睨了她一眼,不似以前那般不樂意聽他說她小氣了,反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态度:“我小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江枭唇角勾出揶揄的笑:“你跟我說說,你這二十多年都是怎麽過來的?”
陸知鳶以前還覺得自己反應挺快的,不知怎的,他說的話,聽在耳裏總是能感覺到有言外之意,讓人忍不住得琢磨一下。
就像現在,她琢磨了兩三秒,還是沒懂:“什麽怎麽過來的?”
“扶着杆子也站不穩,走個路也能往溝裏——”
“江枭!”
陸知鳶被他說紅了臉,右腳往地上輕輕一跺:“你再說!”
江枭也不是沒見過她氣惱的模樣,但像現在,又氣又惱還跺腳的,那真是第一次見。
稀奇不說,還格外有意思。
不過他可不想真把人惹生氣,他又不太會哄人,之前是用一個冰淇淋把她哄好,可鎮裏這個季節,上哪兒買冰淇淋去。
江枭見好就收,朝她左手挑了挑眉:“喝不喝水?”
陸知鳶輕撇嘴角,不理他,往前邁的步子比平時大了不少。
江枭偏頭笑了聲,手一伸,搶走她手裏的水瓶,擰開蓋子遞到她身前。
雖然他不太會哄人,但很會拿捏人。
就比如現在,遞給陸知鳶的那瓶水沒有蓋子。
陸知鳶扭頭看他,本來不想接的,但是聽到他略有委屈地嘆了口氣,還說——
“上瓶水把蓋子扔了,這回不給你了。”
所以,當時那張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的表情都是裝的?
陸知鳶‘自知理虧’地把水瓶接到了手裏,低着頭往前走了幾米遠後,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聲音帶出幾分內疚的低腔:“都說了不是故意的......”
還挺好騙。
江枭低“哦”一聲。
陸知鳶往他那邊挪近一步,上一秒的內疚散開,這會兒又變成了委屈調:“還說我小氣...”
江枭斜睨她一眼,嘴角的笑差點沒收住,他偏開臉清了清嗓子:“咱倆半斤八兩,行了吧?”
剛好迎面走過來兩個小孩,一人手裏一根火腿腸。
江枭看過去一眼,剛要開口問她餓不餓,口袋裏的手機震了,拿出來看了眼,是小野。
“枭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剛到,有事?”
小野支吾了一下:“電話裏也說不清,等你來店裏再說吧。”
江枭從他話裏聽出了點不對勁,應完聲,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裏。
從公交站點到街裏,步行也就二十分鐘不到,江枭帶她抄了一條近路,沒走多遠就到了六號街後面的那片空地。
江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她:“你先回去,我回店裏看一眼然後再帶你去吃飯。”
他說的是去看一眼,眼看就到網吧門口了,陸知鳶接過他手裏的袋子:“我就在門口等你吧!”
江枭沉吟幾秒說了聲行。
只是沒想到,網吧門口聚了不少人,江枭停腳站在街口,目光掃過去。
門口,十幾個人彎腰弓背地圍成兩圈,嘈雜聲裏時不時興奮地尖叫一聲。
剛好張北也在那窩人裏,不經意擡眼,忙朝他招手:“枭哥,快來!”
江枭滿心疑惑走過去,從圍城圈的腦袋縫裏看見了源頭。
是兩臺游戲機。
他眉眼一沉,掀着眼皮睨了眼張北正興奮的眼神,他朝旁邊歪了歪頭。
張北忙從人窩裏繞出來。
“誰的機子?”
張北悄咪咪一聲:“張賀弄來的。”
江枭往店裏瞟了眼:“他人呢?”
“不知道,”張北伸手去掏手機:“我來給他打電話。”
江枭沒吱聲,隔着玻璃門,朝裏面正往外瞧的小野招了個手。
随着玻璃門推開,小野小跑到他跟前:“枭哥。”
江枭也沒應她,扭頭看了眼兩米外的陸知鳶,又朝她招了下手。
陸知鳶走過來,朝小野笑笑,小野剛要喊人,就被張北搶了先:“姐,你和枭哥昨晚在一塊兒吶?”
他說的是在一塊兒,陸知鳶也沒往深處想,不失禮貌地笑笑,點了點頭。
陸知鳶沒理解張北的話外音,但江枭一下就聽出他話裏沒好話了,一腳掃過到他腿上,“滾進去看店!”
聲音沉的讓人頭發發麻,陸知鳶被他一吓,兩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江枭沒注意身旁,可張北看見了,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腿,嘴上還不慫:“枭哥,你看你把我姐都吓成什麽樣了!”
江枭這才扭頭。
陸知鳶臉上的驚還沒來及收,一整個地落入他眼底。他舔了舔唇,走過來,聲音放輕了幾個度:“吓着了?”
陸知鳶忙搖頭,結果一開口,結巴了:“沒、沒有......”
眼看張北一瘸一拐進了店,小野笑了聲:“姐,不怪我哥,是他嘴欠!”
江枭朝他遞了個眼神:“去挽挽家等着。”說完,他從陸知鳶手裏把袋子接到手裏:“帶你去吃飯。”
今天街上人不多,來往經過的人,多有看兩人一眼,但陸知鳶沒有注意,餘光一會兒往左手邊瞄,一會兒看右手邊地上的人影。
走了一段,陸知鳶朝他輕“嗳”一聲。
她倒是少有這樣和他打招呼,江枭側頭看她。
手裏什麽都沒有,陸知鳶就把手放在了口袋裏,“嗳“”完那聲後,她就垂了幾分眉眼,只讓自己前邁的腳尖投進眼底。
她輕聲問:“你跟他們說話都這麽兇嗎?”
剛剛她又想起艾黎跟她說的【對別人和對她态度是否不一樣】的話了。
“沒有,”江枭當然不承認:“小野不都說了嗎,他嘴欠。”
陸知鳶轉了轉眸子,在想剛剛張北到底說了哪句“嘴欠”的話,還沒想到,就被旁邊的人打了岔。
“上次不是說想吃芋泥雪芙?”
“幹嘛?”陸知鳶輕笑一聲:“這次又讓我吃了?”
“我有那麽小氣?”
上次不讓她吃,不過是想着給自己留個由頭,好再帶她去一次,又或者等哪天晚上當夜宵給她個驚喜。
陸知鳶沒說吃與不吃,反倒問:“你等下吃完飯是不是就回店裏了?”
“嗯,”江枭就着她的步調,走的慢了,他說話的音調就懶了幾分:“怎麽,有事?”
“沒事啊,”她唇角彎出點笑痕:“那我就把小野帶走了。”
“你倒是和他挺親。”他語氣有着不易察覺的酸,不過不細聽聽不出來。
“我把他當弟弟的。”她說的稀疏平常,可聽着莫名像是解釋。
江枭勾了點嘴角:“幾個弟弟?”
“我是獨生女。”手捂在口袋裏,掌心都出了汗,她幹脆把手背在身後,兩根食指勾着。
“親戚裏也沒有x?”江枭問。
她還是搖頭:“只有哥哥,但是年齡比我大許多。”
問題有來有往,她也問:“你呢,有兄弟姊妹嗎?”
“有個哥,”他說:“親的。”
說着說着就到了街尾「挽挽有人家」的店門口。
這個點已經過了中午的飯點,店裏沒有人,只有小野坐在桌前,在看牆上的菜色。
聽見門聲,小野扭頭,忙朝兩人招手。
上次來,陸知鳶是背對着牆坐,後被江枭叫到他那邊,這次,她和小野面對面坐着,扭頭就能看見牆上的照片了。
江枭還和上次一樣,面對着牆。
三人三面,江枭讓陸知鳶自己點,而後他就開始向小北問話了。
“門口的機子怎麽回事?”
小野也不等他一個個地問,一股腦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倒出來。
“斜對面張俞家不是三間門面嗎,說是要騰出一間給他侄子開個游戲室,也不知張賀怎麽打聽到這事,昨天下午趕在人家前頭就弄來了兩臺機子擺着了門口。你是不知道,昨天一晚上,門口的人就沒斷過,二號街的小李仁一晚輸了五千多,早上是被他老婆給揪走的。”
江枭沉吟片刻:“張俞家哪個侄子?”
“不是咱們鎮的,縣裏人,嫌廠子裏上班累,就跑到隔壁鎮在兩個小飯店裏擺了幾個游戲機,誰想到現在又把主意打咱們這來了。”
說到這兒,小野又壓低了幾分聲音:“是個吃喝嫖賭樣樣幹的主。”
江枭坐的位置,目光一偏就能看見門外,眯眼看了會兒,他說了句知道了。
小野試探着問:“你會把機子留下來嗎?”
“不會。”江枭想都沒想。
“那要是張賀執意要留呢?”
江枭勾唇笑了聲:“我的店,他的店?”
小野撓頭傻笑了聲:“也對。”
陸知鳶點了一素兩葷三盤炒菜,一個三鮮湯。
之後江枭和小野說了些題外話,她沒有擡頭去看去聽,難得在外拿出了手機看了會兒。
幾個菜上了桌,江枭擡頭看老板:“一份芋泥雪芙帶走,”不過他又叮囑:“過二十分鐘再打包。”
芋泥雪芙是需要冷藏的。
小野中午吃了飯,但陸知鳶又給他盛了碗,他也沒推,伸手就接了。
但是江枭發現一件事,她是先給小野盛完才給他盛......
菜不多,吃的也快,芋泥雪芙打包好放到桌上的時候,江枭剛好放下筷子,他剛站起身要去結賬,手腕就被陸知鳶抓住了。
“我給過了。”聲音落地,她也剛好松手。
江枭不太樂意地緊了下眉:“誰讓你給的!”
陸知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繼續吃着碗裏剛剛江枭夾給她的那幾片清炒山藥。
吃完飯,三人往回走,到了網吧門口,陸知鳶朝江枭伸手:“袋子給我。”
江枭卻沒應她,目光看向小野:“你先回去,等會兒去茶葉店。”
等小野走,陸知鳶疑惑:“你不進去嗎?”
“我回去拿個東西。”
結果到了店裏,他把袋子往茶桌前的椅子上一擱:“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陸知鳶:“......”
等他前腳走,張平慧後腳就從院子裏溜了進來。
“張阿姨。”
張平慧目光掃過她的臉,又看了眼門口,再看了眼擱在椅子上的袋子。
陸知鳶面色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嘴角依舊挂着笑意看她。
然後就聽張平慧壓低了聲兒問她:“你倆昨晚在一塊兒?”
這個問題和之前張北問她的如出一轍。
陸知鳶這才後知後覺到當時江枭為什麽踢他一腳,還說他嘴欠......
這回,陸知鳶沒有點頭,還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沒有,我、我在市裏,他...在哪我不知道......”
她說的支支吾吾,眼睫也眨的亂了頻率。
張平慧活到這把年紀,什麽人說什麽話,話裏幾分真幾分假,她兩只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當事人不承認,她也沒追問,便又岔開話題問了一個昨天剛到的新鮮事:“你走之前,警察來過啊?”
這在張平慧那算是新鮮事,可事隔兩天,去了一趟市裏再回來,陸知鳶卻有種過了好久的感覺。
她點頭默認,但是又解釋道:“是我朋友,經過這邊就順路過來看看我。”
張平慧拖長了幾分音調,“哦”了聲:“我還以為是來辦案呢!”
‘辦案’一詞讓陸知鳶提了幾分警覺:“辦什麽案啊?”
“我不在的時候,不是有倆人來店裏找你麻煩嗎?”
聽她這麽說,陸知鳶這才緩緩松了口氣,她笑笑,風輕雲淡想将話題結束:“那事都過去了。”
見她拎起茶桌上的水壺,張平慧也沒多打擾她:“那你先忙。”
張平慧出門沒一會兒,小野跑了進來:“姐,我來了!”
陸知鳶正在用一塊白色小方巾在擦江枭的那個白色保溫杯。她擡頭笑笑:“也沒客人,坐會兒。”
小野一雙眼睛盯着她的動作,兩手撐着椅子扶手緩緩坐下去:“姐,這杯子是你給枭哥的嗎?”
陸知鳶點頭。
小野雖說情窦到現在還沒開,但昨晚他在網吧可是聽到了不少的傳聞。
“姐,”小野歪着腦袋看她:“你和枭哥這兩天去哪了?”
說到這事,陸知鳶突然擡頭看了眼門口,她停下手裏的動作,身體往桌前傾:“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警察來啊?”
小野眼睛驀然睜大:“警察?”
陸知鳶從他的表情看到了答案,她笑笑:“我就随口問問,你別緊張。”
小野沒說話,好奇又探究的目光定在陸知鳶的臉上。
真不是他多想,主要是這兩天流言蜚語傳的太厲害,雖說那些婦人整天閑的沒事做就愛張家長李家短的嚼舌頭,可有句話說的好: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他書念的不多,但莫名覺得這話特別貼合。
再加上昨天晚上江枭給他打了那通電話,電話剛挂,張北和張賀就從外面回來了,兩人趴在櫃臺那兒打賭,賭枭哥什麽時候能把人拿下。
想到這兒,小野又看了眼那個白色水杯,“姐,”剛剛陸知鳶打了個岔把他那個問題岔過去了,他就又問了一遍:“你和枭哥昨晚在哪住的?”
陸知鳶端起琉璃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擡眼,不算刻意地看了眼小野的表情。
如果不是張平慧的那幾句話給她提了醒,陸知鳶還真不會把這事往深處想,畢竟她覺得自己行為夠坦蕩。
可再坦蕩也是她的自以為。
和一個男人一同出門,又一夜未歸,換做誰,都會浮想聯翩。
只是她心思純粹的想的太過簡單。
就像現在,連她一直以為夠單純的小野都問她這樣的問題。
“小野,”陸知鳶表情認真:“你覺得我和江枭是什麽關系?”
明明想從她那問出點眉目,結果問題卻扔到了自己這兒。
小野表情茫然了一下,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麽說,又或者不知道該用什麽語言表情合适,小野撓了撓後頸。
見他小動作不斷,目光也躲閃,陸知鳶笑了笑:“沒事,你說實話就行。”
在這之前,小野也沒覺得兩人有什麽不對勁,只是這事經不住揣摩。
小野舔了舔唇,“也、也沒什麽實不實話的,就、就覺得枭哥對你挺好的。”
陸知鳶也知道江枭對她不錯,但她還是想知道別人眼中的不錯到底是個怎樣的不錯。
她歪着腦袋,把語氣放的随意:“怎麽個好法?”
“就、就......”小野一時又說不上具體,“反正就是好,主要枭哥這人吧,”他啧了聲:“我就沒見過他對別人這麽好過,而且還是對你一個女的!”
他被自己說的,眼睛都亮了:“主要你來鎮裏的時間短,你是不知道,枭哥以前都沒理過別的女人!”
他往門口看了眼,怒了努嘴:“就對面那個張沐然,喜歡枭哥喜歡的人盡皆知,可枭哥呢,不知道給了她多少冷眼!”
陸知鳶抿嘴輕笑一聲,點頭附和着:“嗯,她的心思的确很明顯。”
小野突然開了竅似的:“你不吃醋嗎?”
陸知鳶嘴角的弧度突然僵了一下:“吃、吃醋?”
“對啊,”小野一臉的探知欲:“枭哥被別的女人喜歡,你不吃醋?”
雖然他對男女感情的事一知半解,但他也不是傻子,喜歡一個人,那必然會有點風吹草動就要争風吃醋的。
特別是女孩子!
陸知鳶被他這個問題問懵了好一會兒。
見她半點反應都沒有,小野突然反應過來,原來是枭哥的喜歡是一廂情願的!
那......
他剛剛問的那些豈不是把他枭哥的老底都給掀了?
想到這兒,小野小心髒一沉,暗叫一聲不好後,他慌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姐,”他聲音都抖了:“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
說完,他幾乎逃竄似的溜了。
可陸知鳶卻還一動不動地看着面前的琉璃色淺口杯,杯裏水x面平靜,可她的心裏卻湧出一幀幀畫面,在她并不擅長的領域裏翻山倒海的,沖撞個不停。
作者有話說:
小野:我會不會跪鍵盤?
本章揪紅包哈!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