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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
◎把她摁懷裏◎
小野見她半天不出聲, 聲音帶出哭腔:“姐,求你了,除了你, 根本沒人勸得了他。”
話說到這份上, 陸知鳶心裏沒有一點觸動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為小野說的那聲求,而是她擔心江枭的犟脾氣。上次肩膀腫成那樣,他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似的。
“那、那我去看看吧...”
聽她答應了, 小野頓時就笑了:“姐, 那你快點啊!”
電話挂上, 張北朝他壞笑一聲:“我剛剛怎麽沒聽見摔凳子的聲音?”
小野瞥他一眼, 故作鎮定:“那是你耳朵不好使。”
張北呵出一聲笑, 啧啧兩聲:“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能扯呢, 你說枭哥和你姐要是真成了, 你不就是紅娘了?那以後的證婚人舍你其誰啊!”
小野懶得理他:“等下你別說漏嘴!”
*
從來了清挽鎮,陸知鳶還沒這麽晚出過門。從店裏出來後, 她就開了手機的照明, 地上透出的一圈冷白色, 罩着她的人影, 把她送到了三號街的街口。
雖說她膽子不算小,可剛剛那一小段路,她還真讓她走的心跳加快, 站在路燈下,她扭頭往後看了眼。
想起之前江枭幾次送他回來時, 她的一腔從容鎮定, 原來不是她不怕, 而是因為他在。
這麽一想,再回味小野電話裏的那句“心頭肉”,她臉不自覺的又是一紅。
心裏莫名有了底氣似的,陸知鳶下巴微擡,擡腳往六號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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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等她走到了網吧門口,垂在身側提着塑料小箱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來之前,她把之前那身衣服換下了,這會兒,她穿着一件櫻花粉的圓領針織衫,一條湛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淺米色的平底鞋,露出一截細白的腳腕。
一連銀白色的腳鏈圈在那截白鵝上,襯得那一截白的愈晃人眼。
小野一個擡眼的功夫,看見她站在門外,忙從椅子上站起來,繞出櫃臺前,他還拍了下張北的肩:“等下配合着點!”
在張北的一句“還用你說”裏,小野小跑到了門口。
玻璃門推開的那一瞬,陸知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姐,”小北露出一雙看救星的眼神:“你可終于來了!”
陸知鳶臉上有無措,往裏瞄了一眼,小聲問:“他還在樓上嗎?”
小野頭點的像搗蒜:“我都不敢上去!”
陸知鳶輕咬下唇,猶豫兩秒後,從他身邊走進去。
張北站在櫃臺裏,跟迎接大使似的:“姐,來啦!”
陸知鳶朝他尴尬地笑笑。
張北視線瞟到她手裏的小箱子:“你趕緊上去吧,枭哥那手都快血流成河了!”
陸知鳶聽得出他話裏的誇張,所以他那一句落在耳裏,調侃的意味漸濃。
陸知鳶把手裏的藥箱往臺上一擱,氣定神閑地開口:“不急,等他訓完人自然就下來了。”
張北聽懵了一瞬,目光緩緩投向小野。
小野也愣在原地。
兩人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接她這句話,面面相觑間,陸知鳶倒是繞進了櫃臺裏,坐在了平日裏,沒有第二個人敢坐的小沙發裏。
頗有一副老板娘的架勢。
大廳裏除了鍵盤的敲擊聲外,半天聽不見樓上有動靜傳來。
陸知鳶靜靜聽了好一會兒,擡頭看向還站在櫃臺外的小野。
小野接到她眼神,背脊一挺,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來自她眼神裏的壓迫。
他吞咽了一下:“姐,要、要不我上去幫你看看?”
陸知鳶沒說話。
倒是張北,立馬配合道:“你還是算了吧,我剛剛上去什麽樣,要我給你再重複一遍嗎?”
陸知鳶扭頭看他:“什麽樣?”
張北哪想到她還會細問,腦子裏迅速反應了一下,立馬誇張:“手裏的凳子差點摔我臉上!”
雖說今晚陸知鳶看見了江枭打架時的樣子,但若回想,也只是動作快狠利落,模樣倒一點算不上兇狠。
陸知鳶輕撇嘴角:“從你倆嘴裏都聽不到實話。”
這話聽在耳裏,老板娘的語氣味更濃了。
張北突然笑了聲:“姐,”他不是調侃,是真的想知道:“枭哥平時在你面前,是不是跟只小綿羊似的?”
陸知鳶睨他一眼。
“是不是你說一,他從來不敢說二?”
陸知鳶不置可否,回他一句:“那等下我把你這話原封不動地問問他。”
張北:“......”
一陣沉默裏,張北擱在臺面上的手機震了,他扭頭一看,是江枭。
張北眼皮跳了兩下,是真的有點慌了,小野伸頭看了眼,也縮了下脖子:“你、你接呀!”
張北怎麽可能接,他直接把手機送到了陸知鳶的面前:“姐,救個命呗!”
他可不是裝的,聲音真顫了。
陸知鳶停頓了好幾秒,才伸出食指滑了一下,但是她沒把手機接到手裏,而是點了免提。
頓時,話筒裏傳來江枭明顯不耐煩,但音調卻又不高的聲音:“上來!”
陸知鳶盯着被張北舉着的手機屏幕,聲音和江枭的冷調是兩個極端:“還是你下來吧!”
電話那頭頓時沒聲了,默了五六秒,電話被挂斷,再接着,小野的手機震了。
小野看着手裏的那塊燙手山芋,表情都要哭了:“姐,你、你要不要再、再救我一命?”
陸知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
小野就當她同意了,趕緊溜進櫃臺裏,滑了接通,按了免提。
先是一聲警告味很濃的笑音,而後是一句:“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陸知鳶看了眼小野緊抿的雙唇,她眉眼一彎,朝電話那頭,又是輕聲一句:“你在說我嗎?”
電話那頭又沒聲了。
這次,電話沒挂,但很快,樓梯那兒傳來了腳步聲。
三人循聲望過去。
在六只眼睛的注視下,江枭沉着一雙眼現了身。
在他眼神的掃視下,小野和張北立馬迅速別開了視線。
只剩陸知鳶,一雙滿是無辜的杏眼,看着他的同時,眨巴眨巴......
直到把江枭眨巴得氣出一聲笑音。
他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過來:“這個點不睡覺,你跑這幹嘛?”
陸知鳶收回直視他的眼神,看向他垂在身側的兩只手。
等到江枭在她面前站定,陸知鳶也沒問他,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江枭頓時明白了。
右手往身後一背,聲音透出幾分低沉的命令語氣:“趕緊回去!”
陸知鳶坐在沙發裏沒有起身,仰起臉看他,問:“什麽?”
雖說語調一如既往的輕柔,但她臉上的表情卻起了細微的變化。
【我不喜歡】四個字加上一連串的感嘆號,讓江枭臉上的表情頓時發生了變化。
他喉嚨一滾,語氣低下來:“我是說太晚了。”
張北和小野雖然都偏着臉沒敢往這邊看,但那低聲下氣的聲音,都把兩人的嘴角聽的直往上翹。
陸知鳶從沙發裏站起來:“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江枭瞥了眼趴在櫃臺裏和站在櫃臺外的兩個人。
表情別扭了一會兒,最後沒轍了,壓低聲音說:“我這還有事呢!”
陸知鳶又坐了回去:“那我等你忙完。”
“......”
江枭從來不吃執拗這一套,偏偏在她面前就是能被她吃的死死的。
目光飄轉,等江枭看見櫃臺上的那個白色小藥箱,他突然勾了下唇。
看他打架氣呼呼地跑了,知道他手受了傷又馬不停蹄地回來。
女孩子都是這麽嘴硬心軟的嗎?
江枭低頭看她。
坐在除了他都沒人敢坐的小沙發上,兩只胳膊搭在沙發扶手上不說,還歪着腦袋偏着臉。
活脫脫一副在生老板氣的老板娘。
江枭擡手在她頭頂揉了兩下。
力道雖然不重,但那麽一揉,直接就把陸知鳶頭頂的頭發給揉亂了。
陸知鳶惱着一雙眼,擡頭看他。
江枭偏開她視線的同時,彎腰拉起她的胳膊,把人帶起來後,他拎起臺上的醫藥箱。
出了櫃臺,陸知鳶扭頭看他的手,想把胳膊抽回去的,但是他是用他受傷的左手......
想想,還是算了,萬一碰到他的傷口就不好了。
出了網吧,江枭的手才收了回去,陸知鳶低頭看了眼,嘴角不自覺地往下撇了幾分。
剛好江枭扭頭。
就這麽抓到了她一瞬即閃的小表情x。
“都跟你回去了,還不高興?”他語氣聽着嫌棄又無奈。
“又沒逼你回去。”
整個就一得了便宜還賣乖。
江枭明知故問:“誰跟你說我手受傷的?”
陸知鳶倒是沒把小野供出來:“沒人說,就是看見院子裏的血了。”
江枭眼睫微斂,低頭笑了聲,“巴不得我血流成河是吧?”他聲音帶着點混不吝的痞氣。
陸知鳶撇着嘴角:“把人家打成那樣,流點血也不過分吧。”
江枭歪頭,耐人尋味地看她,直到把陸知鳶看得睨他一眼。
視線相交兩秒,江枭收回視線,懶着調兒:“在你眼裏,我就那麽愛打架?”
“我可沒那麽說......”陸知鳶輕瞟他一眼,聲音帶出點咕哝腔:“你也不怕把警察招來。”
說到警察,江枭突然就想起張北口中那個長得俊俏還開着路虎的男人。
心裏突然酸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岔開了話題:“聽你這意思,別人動手,我還得老實地站在那兒受着?”
她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陸知鳶沒說話,低着頭,眼神斜到身側交疊在地上的兩條人影。
突然就想起那個夢。
心跳突然加速了一陣,生怕被他發現似的,她把頭埋的更低了。
路燈昏黃,兩人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不知不覺就走過了三號街的街口。
身後漸急的一串淩亂腳步聲讓江枭突然停腳。
也正是因為他突然扭頭的動作,讓身後離他七八米遠的幾個男人猛地站住。
江枭當即就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麽人,眉眼一沉,拉起陸知鳶的手腕就往前跑。
陸知鳶整個人都懵着,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傳來兇狠的一句——
“給我追!”
陸知鳶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可她沒有時間回頭,只能跟着江枭的腳步。
兩人一口氣跑過一號街南邊的菜市場,後面幾人罵罵咧咧依舊追着不放。
江枭拉着她又往東跑了一段,跑過最後一盞路燈,腳下的路再也看不見一點光亮。
淩亂的腳步引來了斷續的狗吠聲。
江枭帶着她七拐八拐地繞着,也不知跑到了哪兒,陸知鳶只覺得胳膊被往前一拉,下一秒,江枭站她身後,握着她的肩,把她推進了一條小巷裏,巷子很窄,只夠一個人的寬度。
江枭随她身後擠進去,用自己的身高完全把她罩在裏面。
今晚沒有月亮,窄巷裏一點光都沒有。
剛剛那一陣,陸知鳶跑的急,這會兒氣喘籲籲,可又不敢大口喘氣,再加上眼前一片漆黑,她牙齒不自覺地咬緊,屏住氣息的同時,之前那些淩亂的腳步聲好似被放大無數倍,一股腦地往她耳廓裏鑽。
感覺到她雙肩在抖,江枭握着她的肩,把她身子輕輕扳過來面對他。
陸知鳶整個人還慌着,雙手不自覺地擡起抓住了他的側腰布料。
貼的太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胸腔的起伏,随着鼻息間湧入的熟悉味道,讓陸知鳶清晰感覺到彼此心跳都在一個頻率上,這種同步,讓她起伏不定的心逐漸安定。
不自覺的,陸知鳶悄悄擡頭,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可她額前的發絲随着她擡頭的動作剛好輕蹭在江枭的下巴上。
很奇怪,明明上一秒眼前一片漆黑,卻在她完全把臉仰起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他眼底炙熱的光。
漸漸平息下來的心跳瞬間又亂了頻率,“砰砰”聲砸得她胸腔裏的轟鳴就要震破耳膜。
拼命想遏制,卻只剩徒勞,她無措地眼睫直眨,手上的動作更是不知輕重。
腰上傳來絲縷的疼意,讓江枭虛攬在她身後的手臂緩緩收緊。
陸知鳶順着那股力道貼得他越來越近。這才發現他的心跳比她的還要快。
“你幹嘛......”她臉一紅,條件反射地張口。
下一秒,摟在她身後的那只手突然一松,沒等陸知鳶後退,後腦勺又被他突然一壓。
陸知鳶整張臉都埋在了他懷裏。
抓在他腰上的手更緊了。
陸知鳶剛想掙紮,淩亂的腳步聲再次傳來。
“肯定就在這附近!”
陸知鳶心跳猛然提到了嗓子眼,上一秒還想着從他懷裏掙開,這會兒,直直往他懷裏鑽。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略單薄,女孩特有的柔軟正緊緊貼着他緊實的胸口下方。
燙的他喉嚨不斷地上下滾動,甚至能感覺到有一股沸騰在他四肢百骸的血液裏蔓延。
淩亂的腳步聲漸遠在靜谧的夜色裏。
陸知鳶剛想從他懷裏擡頭,一道沉啞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
“我再說一次,別來招我!”
濃黑的夜色裏,陸知鳶看不見他眼底的紅,只覺得從他嘴角洩出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警告。
她無地自容地從他懷裏退出來,臉紅得不成樣子,“我哪兒招你了?”
她聲音又顫又虛:“明明、明明......”明明是你把我按你懷裏的。
她難為情地說不出後半句。
江枭的臉也紅着,他撇開臉,不看她,聲音倒是鎮定:“招沒招,你自己心裏清楚。”
陸知鳶被他說的語塞半天,又羞又惱的,最後卻只憋出一句:“你不講理!”
江枭嘴角隐着笑意,語氣又回到之前的懶散調:“腰都快被你掐紫了,也不知到底誰不講理。”
一句比一句讓人下不來臺,就差說剛剛那夥人是她叫來的,然後趁着機會把他拉小巷裏,對他動手動腳。
陸知鳶以前都不知道他這麽會颠倒黑白。
之前的那點羞,這會兒都被氣惱沖的一幹二淨。
耳邊已經沒了那些人的聲音,陸知鳶的膽子也大了,聲音也敢揚起了調。
“一個整天逗小姑娘的人,還好意思說別人掐他的腰,”陸知鳶氣哼一聲:“你真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說完,陸知鳶在狹窄的小巷裏轉過身,背着他往前走。
沒走兩步,身後的人叫住了他。
陸知鳶還以為他良心發現,結果卻聽他說:“死胡同,別撞着了。”
“......”
這麽能氣人的人,陸知鳶簡直第一次見。
重點是,剛剛在他懷裏,陸知鳶剛确認自己對他動了心。
現在可好,他的态度簡直就像一個巴掌,甩在了她臉上。
再去回想那次從市裏回來聽到的流言蜚語,陸知鳶只覺好笑。
她竟然還想着因為那些和他保持距離,還和他把賬算清。
她現在不要太後悔,後悔到都想把那些錢要回來!
在心裏腹诽完一陣,陸知鳶默默轉身,盯着眼前漆黑到看不見他臉的一團空氣,說:“好人不擋道!”
江枭都懷疑她剛剛再把話說的重點,是不是就直接罵他是狗了。
不過他卻依舊杵在那兒,一副反正這巷子就這一條出口,有本事你從我頭上飛過去的架勢。
陸知鳶是真的恨不得從他頭頂飛過去,不過這地方她陌生得很,就算出去,她也不确定能找到回家的路,而且剛剛跑來的路上,狗吠聲斷斷續續。
雖說手機能照明,可這附近這麽黑,萬一再把那夥人再引來......
陸知鳶不知如何是好了。
周圍寂靜到針落可聞。
陸知鳶仗着一片漆黑,他看不見自己,丢給對面不知多少個兇巴的眼神。
而後在心裏盤着,等下出去後要和他保持多遠的距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知鳶已經覺得兩條腿站的發麻,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看完時間,她就着屏幕冷白的光線,迅速瞟了眼對面的人。
果不其然,那人在看她。
陸知鳶突然慶幸周圍的漆黑,不然她的羞窘真要被他盡數看在眼裏了。
陸知鳶摁滅手機的光,這才沒好氣地朝對面又撂一個冷眼。
又過了一會兒,陸知鳶耳邊突然傳來輕微的動靜,正緊張着是什麽聲音的時候,只覺得頭頂被拍了一下。
她心髒一提,明明什麽都看不見,還是條件反射地怔怔擡頭 。
下一秒,聽見聲音從身前傳來:“等下跟在我身後。”
心裏的緊張瞬間消失殆盡,陸知鳶擡手拂了拂頭頂,聲音裏還帶着濃濃的氣性:“別動手動腳。”
江枭輕笑一聲:“回去我這腰要是沒被你抓出印子,我就請你吃飯!”
疼不在自己身上,陸知鳶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
她扁了扁嘴,腹诽一句誇張後還是沒理他。
靜默幾秒,對面又徐徐傳來後半句:“要是抓出印子來了,你可得請我!”
陸知鳶以前可從來不吃激将這一套,她嘁了聲:“誰知道某人會不會作弊。”
這話說的,好像他為了落實她的罪名,能幹出掐自己的行徑都不足為奇。
結果她話音落下不過幾秒,一片白光乍然亮在眼前。
刺得陸知鳶不由眯起了眼睛。
借着眼睫阖出的縫隙,陸知鳶也漸漸看清了他臉上的表情。
懶淡的臉上,唇角掀着幾分痞氣的笑,不知在笑什麽。
唇瓣一張一合間,聽見他說:“那就現在檢驗一下。”
檢驗什麽?
陸知鳶腦子裏一懵。
但是大腦給出的反應,x讓她視線不由得往他腰上移。
幾乎是同時,她看見他腰側的衣擺被掀了起來。
陸知鳶忙偏開視線看旁邊的紅色磚牆。
江枭卻一臉坦然地看着她,目光定在她偏開的側臉上,懶懶地問:“紅了嗎?”
不知是不是周圍太過靜谧,他的聲音沉在這濃黑的夜色裏,透着點旖旎又暧昧的低啞。
陸知鳶剛剛只看見一截白,其他什麽都沒看見,她咕哝出一聲:“...沒。”
江枭低頭看了眼。
紅的那麽明顯,還說沒。
“那就再仔細看看?”他調子透着一股似乎征求她意見的漫不經心。
陸知鳶依舊偏着臉,餘光往他臉上睨過去一眼。
猶豫片刻,陸知鳶往前挪了兩小步,慢慢彎下腰。
光線太過沉暗,而他手裏的那片白光全都聚在他的那截腰上。
而她彎着腰、腦袋前傾的姿勢,讓本就引人浮想的畫面更添幾分旖旎。
“......”
陸知鳶都看傻了。
真的有紅痕,就在側腰哪兒,也不知是不是他皮膚白的原因,紅的特別明顯。
她手勁這麽大的嗎?
陸知鳶擰着一雙眉,不禁開始回想之前的畫面。
注意力被分散,她的目光也不禁往那片紅的周圍散開。
衣擺被他掀開的不是一星半點,陸知鳶順着那片紅往他線條硬實的小腹上溜......
“紅的還是紫的?”
頭頂突然發問的聲音,讓陸知鳶兩個肩膀一抖,她迅速把視線投回剛剛的地方。
低垂的眸裏全是窘色,陸知鳶咬了咬唇,溫吞半天才吐出一個字:“紅...”
江枭哼了聲笑音:“等着吧,明早就能紫了。”
陸知鳶:“......”
随着衣擺落回去,陸知鳶也慢慢直起腰,掀着眼睫,迅速掠過他的臉,她忙又後退一步。
不知所措的兩手一會兒揪着身側的衣擺,一會兒背到身後。
眼睛在他身前和旁邊的紅磚上來回穿梭間,聽見他說——
“還記得我上次肩膀上的傷嗎?”
陸知鳶沒懂他意思,一臉疑惑的等着他下文。
“上次是為你受的傷,這次你倒是直接,親自下手。”
這話本就夠讓人浮想了,偏偏他又說一句:“我這是上輩子欠你多少?”
作者有話說:
江枭:這輩子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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