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
◎他在風裏告白(二更)◎
吃完飯, 江枭問她要不要再去采點兒茶葉。
陸知鳶以為他又暗指他來采茶不管他生病的事,她扁了扁嘴:“你心眼就不能大點嗎?”
別扭的小表情,江枭一看就知道她是會錯了意, 他也不解釋, 反逗她:“我發着高燒你都不管不問的, 那可不得命都不要也得縱着你這小樂趣?”
還好意思說她呢!
陸知鳶松開輕咬的下唇,嗔了他一眼,聲音帶着點惱意:“那我走了以後,你不是也一個短信都不發來嗎?”
聽這話的意思, 是怪他了?
江枭被怪的滿心愉悅:“所以這不是千裏迢迢尋你來了嗎, 是不是比短信電話更有誠意?”
陸知鳶說不出話來了。
烈日被江枭全部擋在身後。
不知為什麽, 有他在, 他就是不想她被太陽曬着。
他垂頭, 目光定在她微微偏開不看他的臉上, 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是真的想和你一塊采茶。”
是真的想和她一起做, 她喜歡做的事。
很多很多,不管是什麽。
他鮮少用這樣認真的語氣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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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鳶擡頭, 目光落到他一本正經的臉上。
她抿了抿唇,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他:“可是晚了就趕不及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他接的很快, 幾乎不帶思考。
“你是要......”陸知鳶面露茫然:“晚上住在這裏嗎?”
“不然呢, ”江枭剛剛看了眼時間:“現在都三點了,你放心讓我騎夜車啊?”
就算她放心,他還不忍心讓她坐夜車呢!
晚上的風還有些涼, 他可不想她被凍着,這麽一想, 突然又覺得摩托車一點都不方便了。
在離山縣的這兩天, 陸知鳶都是住在一位與她熟識的農戶家裏, 真在這過夜的話,肯定不能讓他一塊兒過去住。
“那、那你先陪我去取東西。”
“收留你的那位農戶?”
吃飯的時候,江枭問她這兩天住在哪,陸知鳶便提了一嘴。
當時江枭沒說什麽,這會兒好奇心被拽出來:“男的女的?”
陸知鳶:“......”
見她不說話,江枭眉眼一壓,嘴角剛掀開——
“當然是女的了!”她怎麽可能住在男人家。
江枭這才攤開眉,“又不是沒錢,怎麽不住賓館裏?”
陸知鳶不理他這句:“你到底去不去?”
能不去嗎?
江枭伸手輕攬她的腰,把她往車旁帶。
陸知鳶偏頭看了眼。
其實他的手也算規矩,只輕輕搭了一點力度,随着走路的動作,還有點若即若離。可她心裏的小鹿還是忍不住蹦跶了兩下。
想到飯前在茶園時,他還用手捏她的下巴,陸知鳶突然臉紅了。
她當時怎麽就沒掙開,還縱着他呢?
陸知鳶之前戴的那頂草帽被挂在車的後視鏡上,江枭也沒讓她戴。他從後箱裏拿出一個黑色眼鏡盒,裏面的墨鏡拿出來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不問她,直接給卡在了她臉上。
墨鏡一戴,直接把她的小臉遮住了一半,江枭低笑一聲,拿自己的手在她臉邊比劃了一下:“真是巴掌大。”
隔着墨色的鏡片,陸知鳶的目光放肆地在他身上、臉上游走。
他今天穿的雖然是一身黑,但衣服的款式卻襯的他張揚又熱烈。
剛才在面館門口的時候,就有好幾個小姑娘偷瞄他。
想到這,陸知鳶不禁撇了幾分嘴角。
以為他看不見自己的眼睛,她表情就忘了遮。
結果唇上突然被什麽撥了一下。
偏開的眼神下意識往他手上看,可江枭動作收的快,她沒抓住。
陸知鳶抿了抿唇,剛剛難不成是錯覺?
目光還想在他左右兩手再度游走,江枭已經轉過身。
他擡腿跨上了車,還是那句:“上來。”
陸知鳶站在他身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往農戶家去的路上,兩人引來了很多雙打量和探究的眼神。
眼神也都出奇的默契,先看江枭,然後看見他身後坐的是陸知鳶,那眼神又再回到江枭的臉上。
江枭突然想到之前跟兩位婦人打聽她時,對方光是聽名字就給他指了路。
他偏頭:“這裏的人都認識你?”
雖說車速不快,可風把他的聲音吹散,陸知鳶下巴挨到他一側肩膀:“我每年都會來,久了就認識了。”
江枭沒再繼續問。
在陸知鳶的指引下,摩托車停在了一處農戶家的門口。
陸知鳶扶着他的肩下車,把臉上墨鏡摘下來戴在了他臉上:“你在這等我。”
江枭也的确沒打算進去,不過聽她這麽說,卻又故意反問:“幹嘛不讓我進去?”
他若是進去了,免不了要被問及是誰,那她要怎麽解釋?
她現在和他的關系,非清不楚的......
“裏面有小朋友,”陸知鳶找了個借口:“你一身黑,別再把人吓哭了。”說完她垂着腦袋,小跑進了院子。
剛好,旁邊的一扇門裏探出來一顆小腦袋。
把人家吓哭?
江枭不信,他擡手朝那小腦袋勾了勾手。
不過一米的小男孩頓時不怕生地朝他跑來了。
江枭輕笑一聲,擡腿下車。
他拎着膝蓋處的布料,蹲下來,也沒把眼鏡摘掉:“怕不怕我?”
小男孩眼睛黑溜溜的,搖頭,指着他臉上的墨鏡:“好酷!”
屁大點的孩子,還知道酷。
江枭彎唇笑,摘掉墨鏡,拿在手裏做引誘似的:“喊一聲好聽的,我就給你戴一下。”
小男孩看了眼他的手,又看了眼他的臉。
目光幾度穿梭。
陸知鳶拎着黑色小背包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江枭蹲在一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的兩手揪着衣擺,似乎很緊張。
再看江枭那張威逼利誘的表情,陸知鳶剛想讓他別欺負小孩。
稚嫩的童聲傳來——
“哥哥,你真帥!”
陸知鳶:“......”
江枭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知鳶一眼,而後又把眼神落回小男孩的臉上。
“要是送你呢?”
現在的小孩理解力驚人,想都不帶想的:“哥哥,你眼睛也好看,x鼻子也好看,嘴巴也好看,你全身上下都好看!”
陸知鳶:“......”
江枭把墨鏡卡在了小男孩的臉上,“嘴還挺甜!”
小男孩不确定地跟他确認:“哥哥,你真送我了嗎?”
那不然呢?
都把他誇成這樣了,把對面那姑娘聽的眼睛都睜圓了,那可不得送他嗎?
江枭壓着膝蓋站起來,朝斜對面挑了個下巴:“拿回家去玩吧!”
陸知鳶目送小孩跑進了家門,再回頭,江枭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看見了吧,”他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和語氣:“人家還誇我呢!”
陸知鳶一語戳破他:“你怎麽不說你是威逼利誘呢?”
江枭抓了把頭發:“是他自己想要的!”
陸知鳶卻不管:“下次不許教壞小朋友!”
得!
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就在江枭要帶着陸知鳶離開時,斜對面門口跑出來一個中年女人。
“你好,”女人一手牽着剛剛那個小男孩,一手拿着墨鏡跑到了江枭面前:“這墨鏡是你的嗎?”
江枭低頭看向一臉委屈的小男孩,鮮少對陌生人笑了:“送他了。”
女人面露尴尬,把手裏的墨鏡遞給江枭:“小孩子不懂事,我——”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拿回來的道理,”江枭打斷女人的話:“給他玩吧,不是值錢的東西。”
說完,他都沒給女人再開口的機會。
摩托帶出轟隆隆的發動機響,陸知鳶扭頭看了眼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母子二人。
再回頭,她湊近他耳後,語帶嗔調:“是你要和我劃清界限,我才把杯子要回來的!”
江枭嘴角斜出點弧度,風把他的聲音送進身後人的耳裏:“那就把前面的一筆勾銷。”
從頭開始。
*
當時,陸知鳶不是很明白他所謂的‘從頭開始’是什麽意思。
但她能感覺到和他的關系,隐隐開始明朗。
離開了兩天,其實沒能讓她冷靜多少,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八個小時的長途跋涉來找她,把那天晚上他在小巷裏說的那句話,似橡皮擦,擦去了她心裏的陰霾。
那個下午,陽光暖而不烈。
明明說好了和她一起采茶,可他卻從始至終都不動手,就那麽站着她旁邊,她挪一步,他移一步,然後時不時地把懷裏的小竹簍往她手邊遞。
等到小竹簍裏的茶葉采到大半筐,天邊橙黃已經下沉。
“晚上我們住哪?”
江枭還沒想好:“這些茶葉就這麽帶走嗎?”
“當然不是啦,”陸知鳶已經把小竹簍抱在了自己懷裏,“要殺青、撚揉、翻炒和烘幹,有很多步驟的,等下我把它給王經理送去。”
江枭雖然不懂這些,但也有疑問:“不是說做茉莉花茶的嗎,你這只有茶葉。”
“就我剛剛說的王經理啊,他有茉莉花基地,我已經跟他說好了。”
把陸知鳶送到一個三層樓高的小別墅前,江枭沒陪她進去。
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陸知鳶和一個高瘦男人一塊兒出來。
江枭正在用手機找附近的酒店。
“江枭。”
聽到聲音,江枭轉身。
目光從陸知鳶臉上移到他旁邊的男人臉上。
他迎上前:“好了?”
陸知鳶點頭,給他介紹:“這是王經理,我們今天采的那片茶園就是他的。”
江枭朝他點頭笑笑,禮貌伸手:“你好。”
王經理眼帶探究,但不明顯,伸手回握他的手:“你好,我和陸知鳶都是老熟人了,以後想喝茶,随時過來。”
之後陸知鳶與他道謝并告了別,期間,江枭沒再說話。
是個男人就會有自己的領地意識,江枭也不例外。
所以在等陸知鳶轉身後,江枭伸手攬在了陸知鳶的身後。
下午騎摩托車帶陸知鳶的時候,江枭沒給她戴頭盔,但這次......
陸知鳶見他從車後箱裏拿出一個黑色頭盔的時候,她扁嘴了。
還說被風吹了七八個小時吹的頭疼呢,就會騙人!
不過礙于王經理還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陸知鳶只眼帶情緒,并沒說什麽。
随着江枭擡起胳膊把手繞到她腦後,陸知鳶微微側頭:“你幹嘛?”
“別動。”
他手指捏着她束在後腦勺的馬尾,輕輕往下一順,微卷的長發散開,黑色皮筋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給女生解皮筋的這種行為,任誰看在眼裏,都會自動将兩人默認到男女朋友的關系上。
陸知鳶越過他的肩,輕瞄一眼還站在別墅門口的人。
天知道王經理說要晚上請她吃飯時,她拿男朋友還在門口等她這個借口做了擋箭牌。
說不上是因為不想讓江枭在門口等,還是說那句‘男朋友’是她心底的貪念。
反正就是除了他,她不想跟任何男人一起吃飯。
所以面對江枭這般親昵的動作,她沒有躲。
甚至在江枭擡手将她耳邊的一縷頭發勾到耳後時,她也沒有避開,任由他指尖碰到她的耳尖,任由他在別人面前,對她做出任人浮想的親昵舉動。
直到江枭把頭盔給她戴上,看着她那雙小鹿似的杏眼,他輕笑一聲:“今天這麽乖?”
尾調揚着,聽着沾沾自喜的。
陸知鳶輕哼一聲:“大騙子!”
江枭反應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的話,不過他倒是不慌,一邊給她整理頭盔的角度,一邊變相地承認錯誤:“大騙子把他自己的頭盔都讓給你了,所以能原諒大騙子嗎?”
陸知鳶不答他這句,指了指自己露出的臉:“眼睛上有頭發。”說完,她把臉仰起來。
如果進度條可以随他往前拉的話,江枭是真的很想在那一瞬捧着她的臉吻她。
可是怎麽辦,他現在是處于劣勢的一方,多數的時候只能看她的臉色行事。
但是她今晚好像特別的縱容他......
江枭目光纏在她臉上。
那張被頭盔遮的只剩一雙眼睛的小臉,高高地仰着,眼睫輕眨慢掀,雖然目光不和他相視,但看不出羞,不僅不羞,甚至還能感覺頗有幾分閑情逸致似的。
以前動不動就臉紅,今天着實反常得厲害。
江枭心裏頭泛起疑惑。
為了驗證,江枭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腦袋,沒等陸知鳶反應過來,江枭就把頭盔從她腦袋上拔了下來。
他手上的動作不輕,陸知鳶随着他的力道,腳後跟都離了地。
陸知鳶一邊摸着自己發疼的耳朵,一邊擡頭嗔了他一眼。
“你幹嘛呀?”
她話音一落,下巴就被江枭捏在了兩個指間。
下午的時候,江枭也這麽捏過她的下巴,不過當時他只是捏着,沒有其他的動作,這會兒,他拇指指尖輕輕蹭在她下巴處。
把陸知鳶蹭的,眼睫抖個不停。
一雙眼睛微微睜大,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江枭離近她一步,身前的衣服已經完全能挨到她。
“要不要跟我去市裏住?”他眼神炙熱,鋪天蓋地地籠在她視線裏,裏面像有焰火在燃着,偏偏,又小心翼翼的。
去市裏就去市裏,可他偏偏問她【要不要】。
聲音裏帶着蠱惑似的。
她要怎麽回答?
說【要】,顯得她太不矜持。
說【不要】?
可她的确是想的......
他漸熱的目光,似乎無形中傳到了她臉上,陸知鳶壓不住內心的悸動,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好像不止臉,還有耳朵,還有脖子......
她抿了抿唇,想避開他的目光,可下巴被他這樣捏着,她又避無可避。
江枭就這麽看着她的臉一點一點、越來越紅。
還是羞的,羞的不是一星半點。
滿意了她的反應,江枭在心裏笑了聲,下一秒,他松了手。
下巴突然失去掌控,陸知鳶腦袋往下一落。
瞬間,她腦子裏開始亂想了。
是因為她的不回答,讓他不高興了?
垂在身側的手剛要擡起來去揪他腰側的衣服,一團黑色又從天而降的又從她的頭頂卡了下去。
陸知鳶就這麽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的臉看,像是要看進他心裏去似的。
可他表情好平靜,一點情緒都抓不着。
如果這個時候再說“要”,是不是晚了呢?
正想着,只覺得兩邊肩膀一重。
陸知鳶扭頭看了眼,是他的衣服。
“你、你怎麽......”把他的衣服給穿她身上了?
再看他,身上就一件很單薄的衛衣。
“先穿着,等到了市裏再給你買新的。”
陸知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在前面,會比我冷。”
那又怎樣。
他說:“大騙子抗凍!”
陸知鳶:“......”
江枭是個男人,看得出那個王經理看陸知鳶的眼神不算清白,但沒辦法,他喜歡的這個反應是個遲鈍的。
是個遲鈍到......
一顆心都掏給她了,她可能還懵懵懂懂。
又好,又不好。
所以他打着圈地問:“一年來幾次?”
“最少兩次。”
“那多了呢?”
“三四次吧。”
三四次......
這要是平均算下來,三個月就得來一次,三個月就得讓那個男人看一眼他的心上人?
心裏x的酸意開始往上湧。江枭垂下烏木般的睫毛:“以後再來,把我也喊上。”
明明不算暧昧的一句話,卻讓陸知鳶內心再次悸動了下。
以後......
他說的是以後。
是以後她去哪都可以和他一起嗎?
心裏不禁生出期待和興奮,想宣出口的一聲“好”,又因為他們之間似明朗卻又還朦胧的關系壓在了心口。
陸知鳶抿了抿唇,半晌才咕哝一句:“喊你來幹嘛......”
還能幹嘛,給那些心思不單純的男人一個下馬威啊!
江枭沒回答她,掌心托着她後背:“上車,帶你去吃好吃的。”
從離山縣到市裏,江枭硬是把導航顯示的一小時四十分鐘給騎成了兩個半小時。
路上,陸知鳶不知問了他多少次冷不冷。
開始的時候,江枭說不冷。
後來也不知是真的冷了,還是被她問‘煩’了:“你有這問的功夫,還不如把我抱緊一點!”
路燈昏黃,倒退的樹影閃在陸知鳶紅透了的臉上。
在江枭說完那句話之後,她心裏建設了好半天,才慢吞吞伸出胳膊,可她也只是虛虛圈着他。
最後還是江枭故意剎車,才讓陸知鳶往前一栽,前胸緊緊貼着他後背,胳膊也不受控地收緊。
看似他在使壞,可陸知鳶知道,他這是在給她找一個讓她抱緊的理由。
陸知鳶沒有再往後縮,摟在他腰上的胳膊也沒再松開。
江枭彎着嘴角,低頭看了眼,扭頭,聲音帶着幾分不容置喙的命令:“把手縮袖子裏。”
隔着頭盔的擋風罩,陸知鳶沒有聽見他的話。
想到之前讓她抱他,他也是說了好幾遍,她才有了動作。
江枭瞥了眼後視鏡。
“陸知鳶,”他聲音不算輕,但是被風吹散,被她腦袋上的頭盔隔絕在外。
“是不是非得讓我親口跟你說那三個字,你才知道我的心意?”他看似反問,可嘴角笑痕明顯。
“那你聽好了。”他輕咳一聲,正色了:“我,江枭,特別特別喜歡你。”
他沒想過以這種方式告白,像是對風說,又像是對自己說。
“從看見你的第一眼,你就住我心裏了。還記得你第一次敲我門的那天晚上嗎?”
他輕笑一聲,揶揄自己:“我當時還真期待了一下,結果你倒好,穿那麽一件小裙子,卻是問我借手機!”
他哼出一聲:“你說我要是沒這麽君子,直接把你拉屋裏,你怎麽辦?”
“對一個陌生男人,這麽沒有防備,你這二十五年到底是怎麽平安度過來的?”
“知不知道你這張臉,是個男人都想多看兩眼?”
“就剛剛那個王經理,他對你什麽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呢,傻妞一個,還領他出來跟我認識。”
“你現在還不是我女朋友,要是了......”他重重地哼了聲:“我一拳就上去了。”
他自言自語似的對着風,絮絮叨叨。
完全沒注意身後的人,埋在頭盔裏的那張臉,正一點一點變紅。
江枭一點沒發覺的,還在那繼續說。
“為什麽要跟你AA,知道嗎?”
“就是怕你因為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遠離我!”
“結果呢,還真被我猜着了!”
“你說我要不那麽做,你是不是連惱我的機會都不給我!”
“反正我不管,只要你別躲我,氣我怨我,我都無所謂。”
他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說着說着,又笑了。
“那天和你去看櫻花,就抱了你一下,看把你吓的!逃跑的速度怕是都能去參加百米賽跑了吧!”
說着,他又作氣一聲:“把我一人扔那兒也不管了,沒良心,白對你這麽好了!”
圈在他腰上的胳膊緊了一下。
江枭低頭看了眼,再瞥向後視鏡,黑乎乎的一塊壓在他後肩,一根眼睫毛都不露。
他笑了聲,嗓門突然揚高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陸知鳶!”
頭盔裏的那張臉,通紅通紅的。
以為他會說那三個字呢,結果——
“陸知鳶!”
“陸知鳶!”
......
他斷斷續續的喊了很多聲,的确是三個字,可卻不是她心裏期待的那三個字。
陸知鳶咕哝了句“膽小鬼”,咕哝完,她又笑了。
感覺到摟在他腰間的力度又緊了不少,江枭低頭又看一眼。
涼風灌進他衣領,試圖想掠走他身上所有的溫度,但是摟在他腰上的兩條手臂,緊緊的。
整個後背也被她貼的暖暖的。
深绛夜幕,皎潔彎月,星光寥寥。
他有點喜歡今年的春天了。
作者有話說:
江枭:不知老婆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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