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

◎“換你在上面?”◎

進衛生間前, 陸知鳶沒打算穿浴袍,可當她洗完澡一身舒适,再看浴臺上換下來的衣服時, 她就有點嫌棄了。

扭頭看向架子上透明包裝袋裏的浴袍, 她猶豫再三, 最後還是給拿到了手裏。

等拆開袋子,換上後,陸知鳶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也不是沒和他住過酒店,他大抵也不會是一個亂來的人......

就算他亂來......

腦海裏又止不住地浮現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其實從在前臺辦完入住手續後, 她心裏壓根就沒平靜過, 看似坦蕩的臉上, 其實都是她的故作鎮定。

原來和喜歡的人獨處, 真的會心生貪念。

與其說怕江枭亂來, 她反倒懷疑自己的定力了。

陸知鳶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擡手拍了拍自己又開始隐隐發燙的臉。

做好心理建設, 再從衛生間出去,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随着衛生間的門合上, 躺在床上的人掀開眼皮看過來。

目光從她身上掃過, 江枭微阖着眼, 輕笑一聲:“還以為你在衛生間裏睡着了呢。”

出來前, 陸知鳶內心已經被自己安撫得趨于平靜,如今被他的低沉嗓這麽一笑,心口又開始止不住地起伏了。

Advertisement

真是沒骨氣。

她在心裏暗怨自己一聲。

“你怎麽沒看電視?”她往床邊走, 故作淡定地岔開話題。

江枭坐起身,把枕頭立起來靠在身後:“這不是等你呢嗎?”簌簌沙音裏聽着有些漫不經心。

陸知鳶覺得他就是故意, 故意說這種暧昧的話惹她心跳加快。

她脫掉腳上的拖鞋, 掀開被子躺進去後就把被子拉過了雙肩。

全程都沒有和他目光正視。

旁邊傳來一陣低笑:“這就睡了?”

陸知鳶沒理他, 眼睛閉上的同時,唇也抿着,心想随你怎麽笑怎麽說,她不接話,這樣的話,他自覺無趣應該就會睡了。

可真當周遭安靜下來,她的好奇心就止不住了。克制不住地去想他現在在幹嘛,是和她一樣躺下睡了,還是側身躺着在看她......

靜等一會兒,周遭還是靜默無聲。

陸知鳶掀開一點眼睫,透着一絲縫隙,剛要扭頭,一聲低笑突然從旁邊傳來。

距離很近,近的好似沉在耳畔。

她怎麽都沒想到,江枭已經從床上下來,這會兒,正蹲在她床邊。

陸知鳶當即一個激靈,身體下意識往裏側挪遠:“你、你幹嘛蹲那兒啊!”

江枭一手壓在床沿,一手撐臉。

“還以為你真能睡着呢!”他氣音帶出幾分懶調,看她的表情也一臉興味。

以前從沒見他這麽不正經過,陸知鳶微紅着臉,嗔了他一眼,露在被沿的兩只手像小貓的爪子。

本來江枭就只想逗逗她,可眼看她臉頰越來越紅,蝶翅般的眼睫也顫個不停。

心裏莫名生出了點惡念。

不怪他,真的是她這副模樣,勾得人心癢。

江枭就這麽蹲在那兒,凝了她半晌。

陸知鳶感覺心裏的小兔子都要被他看的快蹦出來了。

她別開視線,目光錯開那雙炙熱,眼看天花板。

“你、你回去...”聲音裏帶着央人的軟調,讓周遭的氣氛陷入旖旎的漩渦裏。

江枭卻像沒聽見似的,蹲在那兒,一動不動之餘,目光追着她的側臉。

陸知鳶被他看得眼眸亂瞟,越來越難為情。

憋了好一會兒,才咕哝出一聲:“你別看了。”

聲音落地,旁邊的人站起身。

陸知鳶剛想舒出一口氣,下一秒,只覺床墊下陷了幾分。

江枭非但沒回自己的床上,還坐在了她的床沿。

天花板上原本冷白色的吸頂燈,不知什麽時候被他調成了暖黃色的光。

那是最能滋長暧昧的顏色,從他頭頂打下來,照得他一雙漆黑的瞳仁深不見底,更把他的影子盡數攏在她身上。

他坐的是她的床,卻莫名讓人覺得是她闖入了他的領地。

好似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麽,都是她主動送上門的。

陸知鳶抿住唇,試着把身體往裏面移,好離他的影子遠一點,結果身體剛蠕動一丁點,就聽見他一聲警告:“再躲試試?”

陸知鳶:“......”

其實江枭沒想怎麽樣,就是想和她聊聊天,又或者看一會兒電視,結果可好,等了她一個小時,都等困了,她卻一聲不吭地鑽進被窩,理都不理他。

“騎了八個小時的摩托來找你,把頭盔給你,把外套也給你,還給你擰瓶蓋,還吃你的剩飯。”

他把這趟來對她的好,列舉的頭頭是道,一副要和她秋後算賬的架勢。

陸知鳶噘了噘嘴,想駁他一句,奈何他列舉的每一樣都實實在在地戳在她心窩,她抿上唇,不說話了。

“陸知鳶,”他視線依舊定在她臉上:“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

“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他這樣放低姿态地和她說話,讓陸知鳶心軟的一塌糊塗。

路上,風把他的那句【我,江枭,特別特別喜歡你】送進了她耳裏。

只是,當時她聽的模糊,之後還想着再聽他說一遍,卻再也沒聽到。

如今,他說:【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不知為何,竟比那句喜歡她的話更讓她心悸。

“你...”陸知鳶看向他,他眼裏的滾燙讓她瞳孔微微一縮:“你在跟我表白嗎?”

他是要向她表白,但絕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一點儀式感都沒有。

剛剛他也是害怕她再躲他,才一時急了脫口說出那番話。他表情別扭了一下,突然轉過身靠向床背。

“陪我看電視!”

話題突然跳躍,陸知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無辜眨了兩下後,她撐着床墊坐起來x,表情猶疑:“你、你剛剛說什麽?”

一定是她聽錯了,哪有人上一秒說要把心掏出來,下一秒又要看電視的?

腦回路再新奇,也不帶這樣的吧?

逗人玩嗎?

江枭側頭看她,上一秒還作氣的臉,突然又意味深長了起來:“那不然看你嗎?”

陸知鳶:“......”

見她扁嘴不說話,江枭突然側過身面對她:“這麽被我看着,你睡得着嗎?”

就說這人壞不壞吧!

陸知鳶輕輕一聲哼:“你要是能看一夜,你就看!”

說完,她重新躺回去,氣不過,還背過身去了。

就很奇怪,看她生出小氣性,江枭一點也不緊張,身體傾向她那邊,看她的側臉:“你轉過去,我還怎麽看?”

陸知鳶掌心壓臉,眼角睨了他一眼,見他臉上一副混不吝的笑。

她都生氣了,他還笑。

陸知鳶惱得厲害,蜷在被子下的小屁股往後一撅。

江枭懵了一瞬,低頭看了眼透白被子凸出的一塊圓潤,他抿嘴無聲笑了笑。

知道她小脾氣來的快,也特別好哄,所以他也不慌。

無賴似的,手掌撐臉,側身躺在她身後,沒頭沒尾地說:“早知道就住第一個酒店了。”

陸知鳶轉了轉眸子,一時沒懂,她把臉側過來幾分:“為什麽?”

江枭手肘壓着的地方離她後腦勺不過二十公分,他沒回答,凝眸看她的耳尖。

直到陸知鳶把身子扳正回來:“問你呢。”

江枭聳了聳肩,沒說實話:“燈比這家的好看一點。”

燈?

他連燈都要挑......

陸知鳶都不記得第一個酒店是什麽樣了,她撇了撇嘴:“你住的房間裏,不也是吸頂燈?”

“等回去就換。”

陸知鳶的注意力就這麽被他輕而易舉地分散開了:“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你決定。”

和一個男人,穿着同款睡袍,還躺在一張床上,這本是一件特別容易擦槍走火的事。

可他是江枭,是她不過見了幾次面就莫名對他生出信任的人。

陸知鳶看着天花板,轉了轉眸子:“後天吧,明天我們在這邊逛逛。”

她眉眼蕩着笑意,之前的忸怩羞澀都不見了。

其實江枭除了喜歡看她面對他才有的緊張羞怯,也喜歡看她像現在這樣,一臉的放松惬意。

哪種都好,總歸都是他帶給她的。

其實他這人有些霸道。

以前不知道自己占有欲這麽強,心裏裝了她以後,總是容不下別人眼裏也盛着她。

甚至有點想給她畫地為牢。

如果她願意走進來的話......

“這邊有一個沁心湖,要去嗎?”他眉眼随着她眼底的溫柔也逐漸軟下去。

“是風景區嗎?”陸知鳶仰臉看他。

“不是,就是一條人工湖,不過從網上看,圖片很漂亮。”

陸知鳶頓時來了精神:“你手機呢?”她也像他一樣,側過身來。

江枭去拿手機前,還故意逗了她一句:“又不困了?”

“還不都怪你!”說着,她隔着被子,用腳戳了下他的腿:“你快點!”

江枭把手機拿來,從網上搜到圖片後就給了她。

兩人都從側躺改成了半趴在枕頭上。

翻看了幾張沁心湖的照片,陸知鳶就退出了網頁,開始左一下屏幕右一下屏幕地滑着。

江枭不禁失笑,他伸手指了下:“短信在這,微信在這。”

陸知鳶懵懂擡頭望他,顯然沒懂他的這種提示。

江枭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以後要查方便點。”

陸知鳶這才後知後覺,頓時紅着臉把手機往他面前一卡:“誰要查你手機了。”

江枭乖乖把手機又送回她面前:“我求你查的還不行?”

“去你的!”她把身子一偏,用肩膀的力度搡了下旁邊的人,結果,肩膀歪過去還沒來及回正,一條手臂從她後背繞了過去。

江枭的一條胳膊環在了她後肩,掌心更是握住了她另一側的肩頭。

陸知鳶雖然身子骨一僵,但卻沒有掙開,她微微擡頭,目光撞進那雙離她咫尺的眼。

他的姿勢,只要他輕輕一低頭,就能吻到她的唇。

目光從他的眼,落到他鼻尖,再到微微紅潤的唇。

身體裏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股血流,如盤根般,往心底紮,又如迅速滋長的藤蔓,往心尖湧。

陸知鳶不禁吞咽了一下,結果,嗓子眼被滋潤後更覺得幹啞了。

心裏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在叫嚣,讓她親上去,親上去......

她紅着臉,害羞又大膽,一點點擡起下巴,視線裏,那張隐隐上翹的唇角似乎也一點點朝她低下來。

陸知鳶緊張地閉上眼,心髒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掙脫出她的身體時——

“滋滋...”的手機震動聲打破了房間裏讓人臉紅心跳的氛圍,盤旋在兩人之間的旖旎頓時消散開。

陸知鳶肩膀一抖,眼睫也跟着顫了兩下,可握在她肩膀的那只手卻沒有松開掌控她的力道。

靜谧的房間,緊緊挨着的兩人,像是擯棄了所有的雜音,雙唇似涼又滾燙,相碰不過蜻蜓點水,可陸知鳶去明顯感覺到心髒就要跳出來。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還在“滋滋”地震個不停。

陸知鳶紅着臉,低下了腦袋,小聲清了清嗓子,“好、好像是我的手機......”

長臂從床頭櫃上把那只壞他好事的手機拿到手裏時,江枭看了眼萬惡的來源——

艾黎。

他覺得,這兩個字可以進入他黑名單了。

電話接通,陸知鳶低着聲兒地問:“幹嘛呀?”聲音裏帶着不可言說的嗔惱。

把江枭心底的那點小氣性瞬間就給聽沒了。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落入兩人耳裏——

“明天我去找你啊,提前給你打聲招呼。”

陸知鳶條件反射地扭過頭來看了眼江枭,目光偷偷縮回去後,她蹙着眉頭:“幹嘛?”

“什麽幹嘛,去看你啊!”

陸知鳶:“......”

可她還打算明天和江枭去看沁心湖呢,計劃就這麽被打亂,她聲音不情不願着:“要不...你過兩天再來?”

“過兩天?”艾黎好笑了聲:“來大姨媽啦?”

陸知鳶臉一紅,忙把手機換到另只耳朵去聽:“你亂說什麽呢!”

“來了也沒事,我又不是男的!”

再和她說下去,不知道她又會冒出什麽奇怪的言語。

“不和你說了,我要睡了!”

“诶!”電話那頭叫住她:“等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呢?”

陸知鳶心裏虛着:“什、什麽?”

“晚上啊,晚上有個男人讓你去洗澡!”艾黎哼出一聲:“挂我電話連個招呼都不打,你別以為我沒聽到啊,快點給我如實招來!”

感覺到旁邊的床墊在下陷,陸知鳶扭頭看過去。

見江枭從她的床上下去,陸知鳶心裏頓時湧上難以明說的失落。

電話那頭,艾黎還在絮絮叨叨,陸知鳶卻再無半點心思再聽,目光追着江枭的背影,看見他走到床尾,從電視機旁拿了一瓶水,看見他仰頭喝了好一會兒。

在江枭轉回身的前一秒,陸知鳶收回視線,打斷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手機沒電了,拜拜。”

說完,她都沒給艾黎再開口的機會就挂了電話。

江枭拎着被他灌下去半瓶的礦泉水瓶回到自己的床邊坐下。

壓着腰,兩只手肘抵在膝蓋上,沒蓋蓋子的水瓶被他兩指懸在半空。

一個字不說,就那麽凝眸看她。

把陸知鳶看的,慢慢撐着床墊坐起來。

半晌,江枭才悠着調兒問:“困不困?”

陸知鳶抿了抿唇,猶豫了幾秒,搖了搖頭。

正好他也了無睡意,瞥了眼身後的床,默了幾秒,又問她:“找個電影看?”

也不知氣氛怎麽就因為艾黎的那一通電話又開始微妙起來。

陸知鳶不喜歡這種盤在他與她之間陌生又讓她渾身不自在的氣流。

她點頭說了聲好。

然後就見江枭靠到了自己床上,還挪到了床的另一邊。

距離被他這麽一拉遠,陸知鳶臉上立馬就現出了惱意。

下一秒,卻聽他說——

“過來。”

陸知鳶眼睫忽的一眨。

江枭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不輕不重的聲音又響在靜谧的房間:“過來躺着。”

目光從他給她騰出的那片位置移到他臉上,在他那雙溢着點點柔情的目光裏,陸知鳶慢慢移到床邊,下床、穿鞋,小步挪到他的床邊後,看見他朝她伸了手。

這是......

要拉她手的意思嗎?

陸知鳶吞咽一下,咬住下唇,垂在身側的手揪着一點睡袍的布料。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江枭輕笑一聲:“又怕我了?”

“才沒有。”她聲音虛着,沒把自己的手給他,坐上床以後,她也沒有像江枭那樣半躺半靠着,坐在枕頭邊,坐在最床沿的位置,背脊筆直地貼着床背。

江枭微微仰頭看她,默了會兒,他笑出一聲氣音:“你就不能就下我的姿勢?”

陸知鳶餘光往他那邊瞄。

就着他x......

她在腦海裏描繪着和他同靠一個枕頭,又或者把頭倚在他肩上的姿勢......

沒等她描繪完,輕放在腿上的手腕就被他攥住了。

不由分說的,帶着點霸道和蠻不講理,将她整個人都拽到了自己身邊。

被他這麽一拽,這會兒,右腿屈着,彎着的膝蓋剛好壓在他的一條腿上。

陸知鳶僵硬着身子一動不敢動。

兩人都穿着浴袍,長度也不過到膝蓋,可江枭腿上蓋着被子,她呢,腿上光光的,什麽都沒有。

莫名的,就生出了點羞恥感來。

陸知鳶緩緩把腿放直,可是膝蓋處的布料卻因為動作而往上竄了幾分。

那遮在腿上的長度,看着就像一條小短裙。

她越看越不自在,趁着江枭在摁遙控器換臺的間隙,偷偷把另一邊的被子蓋到了腿上。

以為自己悄無聲息,可她哪裏注意到旁邊的人早已彎了嘴角。

“看這個?”

聽見聲音,陸知鳶的心不在焉被拉回到屏幕上。

當時,畫面裏放的事男主把女主擁在角落裏親吻,女主害羞着說我想慢一點,男主卻說怕什麽,我會娶你。

是很經典的一部香港愛情電影:《玻璃之城》。

如果陸知鳶沒看過這部電影,或許還會因為那個親密的鏡頭而臉紅心跳,可是她看過。

準确點來說,這部電影她看過不下三次。

說不出是喜歡電影裏那些浪漫到極致的暖黃色鏡頭,還是被男女主學生時期的純潔戀愛所吸引,又或者是最後出了車禍,死也要死在一起的BE式的愛情與人生的結局。

總之,每看一次,她都會難過一陣。

“換一個吧,”她說:“找個看了會心情好點的。”

江枭便知道,她看過那部電影了。

他也看過,看過的為數不多的愛情電影之一。

談不上喜歡。

但是他對電影裏的一句臺詞記憶猶新:我的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全都是用你的名字拼成的。

可是怎麽辦,此時此刻,他特別想和她一起再看一遍。

江枭沒有換臺,也沒有開口問她不換行不行。

因為他看見陸知鳶在說完那句話之後,視線一直定在電視屏幕裏。

或許她是喜歡的,只是看完以後,會和他一樣,心生失落。

可是他在。

目光和注意力正集中在電影的橋段裏,擱在被子上的手掌突然一熱。

陸知鳶低頭,目光落在他手上,那雙她曾悄悄打量過許多次的手,正一點一點撐開她的手指。

那一刻,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第一次讓她覺得,原來只是這樣與他手指碰觸都會生出那樣心悸的感覺。

更何況是與他手掌相貼,最後十指緊扣。

目光從他們相貼着的手上,緩緩移到床尾,被子下,他的腳一點一點地往她這邊移,最後碰到她的腳腕,只覺得被他腳趾一勾。

原本露在被子外的那只腳就這麽悄無聲息卻又堂而皇之地被他勾進了被子。

勾了就勾了吧,可他卻不把腳收回去,就那樣任她的腳後腕壓在他腳背上。

白色的被子被攏出了缱绻暧昧的輪廓。

陸知鳶抿住唇,目光又落回他們十指緊扣的手。

手背被他的指腹撓的癢癢的。

好像在暗示着什麽似的。

陸知鳶悄悄往旁邊溜過去一眼,卻見他一臉淡定地看着電視屏幕。

剛剛還趴在床邊看她,這會兒可好,眼裏就只有電影了。

輕抿的唇角松開,她扁了扁嘴,說不出是作氣還是什麽,把擱在他腳背上的腳往回一收。

誰知,卻聽旁邊的人語帶警告似的:“放回來。”

陸知鳶:“......”

她也是個倔脾氣,偏不。

江枭側頭看她:“陸知鳶。”

明明房間裏還有電視裏交雜的男女聲,可她耳邊卻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幹嘛?”她故作鎮定地反問他。

“你現在在我的床上,不聽話......”他只說到這裏,餘下的像是要她自己掂量似的。

陸知鳶把嘴一撇:“不聽話,你又能把我怎麽樣?”

其實她也是無心脫口,偏偏這話落人耳裏像是故意激将。

江枭突然坐正了幾分,看她的目光饒有興趣:“你可別高估我。”

陸知鳶心裏本就虛着,被他這麽一警告,瞬間就偃旗息鼓了,偏偏又不甘落于下風:“是你自己定力不好,不關我的事。”

“不關你的事?”

在這樣獨處的空間裏,好似随意一句話都能惹人浮想。

“你、你松手,”她往旁邊的那張床瞥過去一眼:“我要回去睡。”

她的手指還貼在江枭的指縫間,随着她話音落地,江枭瞬間把她的胳膊往他臂下一夾。

“就在這睡!”

生怕她跑了似的,他還把腳腕反搭在了她的小腿上。

陸知鳶眉心一緊:“你好重。”

“一條腿就重了?”他笑出一聲,拖着不正經的調兒:“那換你在上面?”

作者有話說:

陸知鳶:流.氓 !!

江枭:早晚而已 :)

“我的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全都是用你的名字拼成的。”出自電影《玻璃之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