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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
◎出點體力在你身上...◎
陸知鳶的那句話, 江枭足足在心裏品了不下半個小時,隐隐猜到點,但不确定。
直到那頓飯吃完, 包廂裏的人斷斷續續走完。
陸知鳶把包又遞給江枭, 像來時一樣, 挽着他的胳膊,走到桌子對面。
“嫂子,我送你回去。”那時,小野剛和那女人說了這麽一句話。
沒等女人開口, 陸知鳶朝對方莞爾一笑, 半真半假試探一句:“讓江枭送吧。”
女人表情微怔, 很快就慌忙擺手:“不、不用麻煩了, 小野送我就可以了。”
能讓小野去接去送的, 要麽是他自己要求, 要麽就是有人發了話。
陸知鳶扭頭看向江枭。
那時的江枭已經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嘴角提笑,一臉深意, 沒等陸知鳶開口, 就自告奮勇的:“行, 我送。”
陸知鳶自認為自己是很能控制住情緒的, 當然,能讓她情緒失控的也就只有江枭。
她把眼裏的翻湧往下壓,強裝鎮定:“那我呢?”
那聲音似乎是咬着牙發出的, 江枭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帶出點逗她的趣味:“人家住得遠。”
所以以前也送過喽?
是開張北的車送的還是騎他自己的摩托車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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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騎他的摩托車, 他是不是也把自己的頭盔讓給人家, 還給人家戴上, 還讓人家摟着他的腰?
陸知鳶的手還挽在江枭的臂彎裏。
江枭低頭看了眼,小手還挺有勁,都把他掐疼了。
再擡頭,見陸知鳶正抿唇朝他笑。
江枭偏臉低笑一聲。
女人尴尬地喊了一聲“枭哥”:“你和嫂子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別打擾了你們。”
陸知鳶從她的話裏聽出了幾分酸意。
結果一張口,她的酸味比對方還重:“怎麽會打擾呢,江枭可想送你了!”
說實話,第一次見她吃自己的醋,江枭心裏有藏不住的惬意和歡喜。
但聽她話開始不着調了,江枭就有點不樂意了:“別亂說啊,除了你,我沒第二個人想送的!”
小野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剛想接話,口袋裏的手機震了。
拿出來一看,是張賀。
雖說小野平時不喊張賀哥,但是張賀比他大是事實,所以張賀交的女朋友,他都會喊嫂子。
“枭哥,張賀都催了,我先送嫂子回去了啊!”
江枭點頭朝門口揚了揚下巴:“去吧,路上慢點。”
女人臉上有抱歉:“枭哥,那我先走了,今晚不好意思,張賀也是實在抽不出身。”
江枭說了句沒事。
等人都走了,江枭低頭看了眼隐在臂彎裏的小手:“還掐呢?”
陸知鳶表情怔愣:“剛剛那人......”難不成是......
“還沒聽出來?”江枭無奈到想笑。
她聽出來了,只是還不相信,“是、是張賀的女朋友?”
“不然呢?”江枭都想捏她的臉:“人家喊她嫂子,你就把帽子卡我頭上,想什麽呢你?”
陸知鳶:“......”
“還一副把我拱手讓人的架勢,陸知鳶,”他似笑非笑的:“ 你有沒有心?”
陸知鳶一張臉,窘紅窘紅的:“那、那你幹嘛不早說?”
“你問我了嗎?”
陸知鳶被他的話堵的面紅耳赤,但是她又很快反駁:“如果人家真和你有點什麽,我就算問了,你也不會承認的!”
小嘴吧啦吧啦的,還挺會說。
江枭一把捧起她的臉:“不管我承不承認,但你得問,不許在心裏給我亂扣帽子!”
臉被他捧在手裏動不了,陸知鳶羞窘地別開眼,低聲嘟哝:“你、你不講理!”
還好意思說他不講理。
“能有你不講理?”他話裏有幾分訓人的味道,可細聽又能聽出幾分寵溺。
陸知鳶羞赧得厲害:“今晚要被你那些朋友笑話死了。”
“管人家幹嘛!”反正他被她的醋意酸得挺甜。
他松開她的臉,把自己袖子往上捋:“先說說,今晚你掐我這事要怎麽算吧!”
陸知鳶低頭看向他胳膊上的紅痕:“......”
“說吧,怎麽賠?”
他語氣不正經的,陸知鳶想看他表情,卻又不好意思擡頭:“又、又不是故意的。”
“上次掐腰,你也說不是故意。”
“上次不是賠你錢了嗎?”
說到這,江枭倏地笑了:“那上次我收了多少?”
收了多少......
她給他轉了一千塊,後來他又退了幾百給她,具體退了多少,她想不起來了。
見她埋着腦袋不說話,江枭猜她應該沒去細算。
“等下回去看看轉賬記錄,上次我收了多少,這次賠我多少。”
當時陸知鳶還在心裏埋怨他小氣,動不動就提錢,等回了家,拿出鑰匙開了鎖,江枭喊住了她。
陸知鳶扭頭,見他還站在後門門口。
“要是算不過來就用計算器。”
他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麽一句後,背身去了西牆。
陸知鳶對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回到房裏,陸知鳶也沒把他的話放心上,卸了妝,沖了個澡,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看了眼對面。
江枭正坐在窗前,目光對上,他舉起手裏的手機朝她招了招。
“財迷!”陸知鳶咕哝出一聲後,朝他做了個鬼臉。
上了床,蓋好被子,陸知鳶突然想起昨晚和他靠在一張床背看電影的畫面。
心頭突然湧上幾分失落。
剛好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江枭發來的短信:【到現在也沒個信,要不要給你送個計算器過去?】
說不出當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陸知鳶咬了咬唇,指尖在屏幕上點出一行字:【那你送來啊!】
江枭:【手機裏不是自帶了?】
陸知鳶撇了撇嘴:【那你還說!】
随後她往上翻着和江枭的聊天記錄,看見那天晚上的兩筆轉賬後,陸知鳶還真打開了計算器。
當她輸入1000-479,看見得出的三個數字後,她表情呆住。
521
她大腦顯示短暫空白了一瞬,心裏默念默念着,音節不受控地往【我愛你】三個字音上偏斜。
然後她在心裏不确定的、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是巧合,還是他故意而為之?
再然後,她又回想到那天晚上在小巷裏,他掌着她後腦勺,把她摁他懷裏。
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他胸口砸得她額頭有些疼,可又讓她心軟的一塌糊塗。
像針芒戳在棉花上,紮得猝不及防,又全部将其包裹、淪陷。
是甜的,也是澀的。
她淪陷在他溫熱的懷裏,也因他一句“別來招我”而滿心失落。
十二點整的時候,江枭收到了陸知鳶的【521】轉賬。
他嘴角彎出笑痕,很淺,又很深。
漆黑的瞳孔,因為那諧音的【我愛你】被點亮了似的,映出灼灼光彩。
他點了接收,回過去一條【晚安】。
那晚,夜色很溫柔。
房間寂靜,院子沉默,他,還有他深藏的告白一起溜進她夢裏。
西牆窗戶的燈亮了一夜,直到天邊泛出白光隐掉對面窗戶的昏黃,直到看見對面那扇門開了。
江枭松開抱于胸前的雙臂。
點開手機屏幕,将對話框裏早已編輯好的【早安】發送出去。
昨晚陸知鳶一覺睡得香,也睡得沉。
一夜好夢讓她一個上午嘴角都挂着淺淺笑痕。
只是西牆的房子一直沒有動靜,讓她幾次探頭張望。
直到陸知鳶在張平慧那兒吃完飯,江枭那邊的房門才打開。
因為那條暗含深意的【5x21】轉賬,陸知鳶原本還擔心面對他會羞到擡不起頭。
結果看見他從房裏出來,陸知鳶都沒時間去想別就跑了過去。
“你這是剛起嗎?”
江枭眼裏還釀着剛睡醒的朦胧,眯着眼瞧她一眼,嘴角條件反射地輕勾出笑痕:“幹嘛,等我呢?”
陸知鳶撇嘴:“你昨晚幹嘛了?”
一大早收到他的早安,一上午又沒個動靜,她還以為他老早就出門了。
“不是等你回信呢嗎,誰知道你一夜不回。”
想到昨晚他回過來的【晚安】,陸知鳶嘴巴張了張:“...難不成你等了一夜?”
“不然呢?”
他說的理直氣壯,像質問,卻把陸知鳶心裏說的軟塌塌的。
眼睫輕顫兩下,陸知鳶輕抿一下唇角,軟着音說:“我給你做點吃的去。”
說完她也沒看他就背身跑了回去。
垂着腦袋,踩着小碎步,羞答答的模樣,讓江枭低低笑了聲。
陸知鳶也就只會蒸雞蛋羹。
怕他會吃不飽,她一口氣蒸了五個雞蛋。
飄着香油的雞蛋羹,蛋香濃郁。
小野剛走到門口就捏住了鼻子:“姐,怎麽有香油的味兒啊?”
陸知鳶正雙手托腮坐在茶桌前看着江枭,聽見聲音,她擡頭,嘴角笑意深着:“是蒸雞蛋。”
她話音剛落,江枭就扭頭朝小野射過去一個冷眼:“你有意見?”
他能有什麽意見?
小野憨笑一聲:“沒有沒有,香,挺香的!”
江枭歪頭似笑非笑地看他:“你現在油腔滑調得很吶!”
小野:“......”
陸知鳶朝小野招手:“別理他,過來坐會兒!”
小野站在店中央,有點拘謹:“枭哥,你要是在這,那我就回網吧了。”不然他在這杵着,跟只電燈泡似的。
江枭也沒留他:“那你回去吧!”
陸知鳶歪着腦袋問他:“下午我這邊有好幾袋的茶葉過來,到時候你幫我嗎?”
“不然呢?”一大碗的雞蛋羹都被他吃完了,江枭剛伸手,陸知鳶就先他一個動作抽了兩張紙巾給他。
江枭笑着接到手裏擦了擦嘴:“吃了你這麽一大碗,不出點體力在你身上,說得過去嗎?”
他也是脫口而出,結果話音落下,他突然目光一頓,上一秒說出的話,這會兒凝出了點污穢的畫面。
視線悄悄落到陸知鳶臉上,見她眼裏澄澈水盈,江枭感覺到了耳尖的熱意,他蜷手輕咳一聲:“吃不吃冰淇淋?”
冰淇淋還在桌球室,陸知鳶想到昨晚自己的失禮,搖了搖頭:“還是不去了......”
她說的是不去,而不是不吃。
再看她含羞帶惱的表情,江枭一秒猜到了她的小心思。
就有點......
她越不想去,他越想帶她招搖撞市的壞心。
“我不是在呢嗎,”他把碗端起來:“等着。”
趁着江枭去洗碗的功夫,小野嘴角藏笑地走到陸知鳶面前:“姐,枭哥剛剛臉紅了!”
他還第一次看見江枭臉紅。
那畫面,簡直了!
陸知鳶表情懵着:“臉紅?”
“何止臉紅?”小野壓着笑,嘴角都抖了:“耳朵都紅的滴血了!”
陸知鳶:“......”
江枭洗完碗直接就給拿去了陸知鳶的房裏。
門敞着,他進得倒是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把碗放進牆邊的小壁櫥,轉身準備出去的時候,瞥見了五角櫃上的袋子。
透明塑料袋,輕掃一眼就認出裏面裝的是毛線。
他嘴角彎了彎,目光落到書桌,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輕輕抽出椅子坐下。
擡頭看出去,視線不偏不倚,正對他的那扇窗。
突然就有種牛郎織女遙遙相望的既視感。
再扭頭,看見床上的被褥枕頭都是淺色......
挺好看,比他那邊的深色好看。
春天,就應該鋪這種鮮亮一點的顏色。
小野見他回來,作勢就要走,剛轉身,又被他叫住:“別回網吧了,在店裏看着。”
小野回頭:“那你呢?”
江枭站在茶桌前,朝坐着的陸知鳶勾了勾手:“我帶你姐去吃個冰淇淋。”
小野:“......”
去網吧的路上,陸知鳶沒忍住藏在心裏的話:“你為什麽買那麽多的冰淇淋啊?”
“某人不是愛吃?”
他話意很明顯。
陸知鳶掃過他白皙的耳尖,想到小野說他耳尖紅得滴血的那句話......
哪裏紅到滴血了,她倒是覺得自己的耳尖開始發燙。
陸知鳶低下腦袋:“那也不用買那麽多。”
聲音低的好似蚊子叫,江枭聽見了,但卻裝沒聽見,低下頭,湊近她:“什麽?”
陸知鳶伸手搡了他一下,小手還沒落回去,就被他的手抓住。
午後陽光,暖意炙人。
他掌心滾燙,包裹住她,把她心尖也燙得突突直跳。
握着她的手輕垂在身側,不是十指緊扣的那種牽手。
而是以一種強勢又霸道的動作,将她的掌心握在他掌心。
自然,卻又熱烈。
到了六號街街口,陸知鳶低頭看了眼他的手,不見他有松開的跡象。
這樣牽手示人,像是昭告天下似的。
陸知鳶抿嘴無聲偷笑,剛好被扭頭看她的江枭逮了個正着。
他也低頭看了眼。
牽個手就樂成這樣了。
對他的喜歡還挺能藏。
江枭晃了晃手裏的那只小手:“我下午要去趟縣裏,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陸知鳶怔怔擡頭:“去縣裏幹嘛?”
“買點東西。”他沒具體說是什麽:“有想吃的嗎?”
陸知鳶抿了抿唇,要不是下午艾黎說下午高晟要來,她也想跟他去。
心裏有點失落,她輕輕搖頭:“也沒什麽...”
“不說的話,那我就自己看着給你買了。”
“哦。”
剛剛還偷着樂,轉臉又滿腔小情緒了。
江枭帶着笑意看她:“想跟我去?”
就這麽被他一語戳中小心思,陸知鳶難為情地扁了扁嘴:“才沒有!”
但是她很快又追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表情像是他要出多遠的門似的。
江枭忍不住逗她一句:“明天吧。”
“明天?”陸知鳶一秒皺眉:“你買什麽呢,要買一夜?”
話落,瞧見他嘴角笑出深意,陸知鳶甩掉他的手:“就會騙人!”
江枭兩步追上她,手臂環過她後背,圈住了她的腰。
以前也不是沒摟過她,但都是虛攬着,不像今天,手臂和掌心都用了力。
帶着不容置喙的力道,把她往側懷裏攏。
陸知鳶剛掙了一下,就聽他壓着聲說:“外面呢,給點面子。”
她瞬間就不動了。
就這麽任由江枭摟着自己推開了網吧的玻璃門。
吧臺裏外圍着幾人在說笑,張北眼尖,瞬間站了起來:“嫂子好!”
旁邊幾人都是生面孔,目光落到兩人親昵摟着的姿勢,嘴巴都張得老大。
“還不快喊人!”張北在旁邊壓着聲提醒。
“嫂子!”
“嫂、嫂子......”
“......”
接連幾聲,把陸知鳶喊出一臉尴尬。
江枭點頭算打了招呼,問小野:“上面有人嗎?”
“有,我剛從上面下來,好幾桌人呢!”
玩桌球的人都愛抽煙,江枭不想讓陸知鳶聞那些二手煙,把她帶進吧臺:“坐着等我,我去給你拿。”
江枭一走,吧臺外站着的幾人都開始眼神放肆了,個個眼神打量。
陸知鳶擡臉任他們看:“我臉上有東西嗎?”
表情不卑不亢,聲音雖柔可語氣清冷。
“沒沒沒!”幾個大男人收回眼神,跟張北打了招呼,接連出了店。
陸知鳶今天依舊穿了裙子,不過不是短裙,是過膝的黑色傘裙,上衣是U字領的白色中袖針織衫。
一黑一白,像她的人一樣。
骨相溫溫柔柔,可身上的氣質又帶着距離感。
張北聽出她剛剛話裏的情緒,也沒敢回頭搭讪,透過電腦黑屏偷瞄着身後的人。
兩腿交疊坐在他給江枭買的專屬沙發裏,優雅的姿态裏還有幾分從容的氣魄。
別說,和那聲“大嫂”還真是莫名匹配。
就是這人吧,有點嬌滴滴,昨晚吃飯的時候,一下筷子也不伸,跟個祖宗似的讓人服侍着。
偏偏,有人心甘情願又甘之如饴地受着。
再想到昨晚某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張北兩個胳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就把人這麽供着,那以後還不被人捏手心裏,想怎麽玩怎麽玩?
太丢男人的面兒了!
張北那嘴角就要撇到下巴的時候,江枭手裏拿着一盒冰淇淋從樓上下來。
說到冰淇淋,張北更來‘氣’。
還買個帶鎖的冰箱,裏面又不是放着多值錢的玩意,至于?
張北餘光往後瞄,見江枭蹲地上。
蹲就蹲着吧,還仰着臉,眼巴巴地說:“涼,少吃點。”
怕人家吃着涼,那別給人家吃啊!
張北算是開了眼了。
以前他還天真地以為這人是個千年冰山,敢情是個萬年熔岩!
大白天的強行喂他這個單身狗一嘴狗糧,簡直喪盡天良。
“枭哥,”張北已經被喂飽了:“你和x嫂子在這玩,我去樓上待會兒。”
江枭站起身,偏了偏臉:“去吧。”
怕是就等他說這句話呢吧!
張北兩腿一邁就要溜,剛跑出櫃臺,又被喊住:“一個小時後下來。”
能膩歪一個小時?
張北:“......”
一個多小時後,江枭把陸知鳶送回了店裏,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陸知鳶站在門裏側,眼神哀怨地看他。
“什麽東西必須今天去買嗎?”
江枭也不說話,就那麽垂着眉眼看她,直到把她看得偏開眼神:“那你早去早回。”
說完她又問:“你怎麽去的?”
“開車?”
他語氣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在陸知鳶看來,開車的确是比騎摩托要安全一點:“那你記得戴眼鏡。”
心還挺細。
江枭往她身後擡了擡下巴:“進去吧。”
陸知鳶輕“哦”一聲,一只腳剛轉了彎,又挪回來:“你開慢點。”
依依不舍的模樣,讓江枭輕笑一聲:“放心吧,我這命寶貴着呢!”
陸知鳶嗔了他一眼,不想啰嗦的,可又忍不住:“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越過陸知鳶的肩膀,江枭瞥到裏面在看‘笑話’的小野,他眼角一眯:“在我回來前不許離店!”
小野咧着的嘴角就這麽瞬間平了下去。
江枭走後,小野好奇:“姐,你怎麽不跟枭哥一塊去?”
陸知鳶當然也想去:“等下有個朋友要來給我送點東西。”
“哦...”小野也是下意識:“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陸知鳶想起來:“就是上次那個警察,你見過的。”
小野太陽穴一跳,條件反射地就去摸手機,轉念一想,這麽打小報告,弄的他好像是個間諜似的,再說了,萬一因為他多嘴,讓兩人吵架......
小野瞬間把手機又揣了回去。
高晟是四點半到的,沒像上次一樣穿着警服,而是一身黑色西裝。
當時小野正坐在茶桌前,在喝陸知鳶剛給他倒的茶。
高晟兩手拎了好幾個袋子,進門的時候也沒出聲,直接擡腳邁了進來。
餘光裏突然晃進一條人影,陸知鳶擡眼,見是他,忙起身:“高晟。”
聲音雖柔柔的,可落在小野耳裏,卻聽出了幾分雀躍的音調。
他立馬警覺地看過去。
高晟把手裏的幾個袋子遞到陸知鳶手裏:“這裏是巧克力,這裏是一些你愛吃的小零食。”
他這麽強調,完全是因為他老婆為了去給她這個閨蜜買這些東西,而放了他快兩個小時的鴿子!
陸知鳶說了聲謝謝:“還讓你大老遠地送來,麻煩你了。”
她這麽客氣,高晟也只能跟着她一塊兒客氣:“你喜歡就行。”那樣也不枉他老婆一片苦心。
兩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一字一句落在小野的耳朵裏,就跟說着小情話似的。
他咬着牙,揣着冰刀子的一雙眼,直直戳在高晟的臉上。
陸知鳶往茶桌那兒招手:“坐一會兒吧。”
高晟沒打算多留,剛要說自己還有事,眼神順着陸知鳶招手的方向偏過去一眼,剛好和一雙狼崽般的眼神對上。
那眼神要怎麽形容呢,像是要把他......
挫骨揚灰似的。
想起上次來那次,這人看他的眼神還帶着股怵意,這才多久,跟變了個人似的。
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
瞪他就瞪他吧,還擡着下巴,一臉的輕蔑勁。
高晟什麽人沒見過?
審過的犯人怕是比他見過的人都多,所以就那點小眼神,對他來說實在沒什麽震懾力。
甚至還覺得挺有意思,想起上次他老婆跟他絮叨這兩人互相有意思的話,他在心裏輕嘆一口氣。
想着這一趟也不能白跑,弄點情報回去跟老婆邀功也不錯,高晟擡腳走過去:“多大了?”
雖然脫掉那身警服,可高晟整個人的氣場依然有很強的攻擊性。
小野卻一點不懼,蔑了眼他身上的西裝,“關你什麽事?”
陸知鳶聽出他語氣裏的不友善,擰眉喊了聲他的名字:“不可以這麽沒禮貌。”
都和他枭哥在一塊兒了,還護着別的男人!
小野“騰”的站起身:“沒揍他就不錯了!”
惡狠狠撂了這一句,小野氣哼哼地出了店。
不過他沒走遠,畢竟江枭叮囑過他的。
小野蹲在斜對面的牆邊,撥通了江枭的電話。
“枭哥,你趕緊回來吧,有人來跟你搶我姐了!”
作者有話說:
江枭:終于要見着情敵了?
下一章,文案裏的茶桌前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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