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 48

第48章 chapter 48

◎我就是想你了◎

賀明浠仰頭靠在沙發上。

“我确實要發癫了!”

花了幾分鐘, 聽賀明浠說完前因後果,胡珠訝異:“溫老師怎麽會知道你和陳向北的事?”

“我哪兒知道啊,不然我打電話問你幹什麽?”賀明浠質問道,“喂, 是你跟他說的吧?要不就是陳向北說的, 就你倆跟溫老師單獨聊了天。”

“你沒證據別亂說啊。”

賀明浠繼續追問道:“那那天我們去滑雪的時候, 你趁着我在裏面換衣服, 你到底跟他在外面說了什麽?”

胡珠一時無言。

她的停頓更加引起賀明浠的懷疑。

“不是吧, 真是你說的?你不給我打助攻就算了,你還給我幫倒忙?”

胡珠否認:“不是我說的, 我跟溫老師壓根提都沒提陳向北好嗎?”

“那你們到底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

胡珠支支吾吾,賀明浠也忍不住有些動氣了:“胡珠, 當初你跟你前男友還沒分手的時候, 我跟他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 你現在跟溫禮背着我說悄悄話,還不告訴我, 你不覺得你這麽做有點過分了嗎?”

“一面想着跟你前男友複合,天天去騷擾人家,一面又跟我的男人不知道保持距離, 胡珠,你什麽時候變這麽綠茶了?”

賀明浠生起氣來就是這樣,她剛在溫禮那裏吃了癟,轉而胡珠又對她支支吾吾。

哪怕她心裏很清楚胡珠的為人, 知道她肯定不會跟溫禮有什麽, 但賀明浠火氣已經上來了, 這會兒說話根本顧及不上胡珠的面子, 怎麽難聽怎麽說。

這話一出,原本支吾的胡珠頓時也生氣了,一連串地開始反駁,語氣也開始難聽起來。

“賀明浠!你他媽說什麽呢!”

“我跟我前男友的事關你屁事啊,你在這兒高高在上地點評什麽呢,我告訴你,你跟我前男友聊不來,不是因為你高尚,而是因為你這張嘴說話太讨厭了你知道嗎,人家跟你壓根沒話聊!”

“還有,溫禮還不是你男人呢,你少在那裏自我良好了,你倆連炮友都不如,而且這兩年來你在國外有關心過人家嗎?

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嗎?

你有把他當成你老公看嗎?現在回國了你對人家真香了,就殷勤起來了,你問過你老公的想法嗎?

憑什麽你讨厭他的時候,就可以理都不理他,現在你喜歡上他了,他就立馬要回過頭理你啊?你賀明浠算老幾啊?”

胡珠火力全開,賀明浠直接被問住了。

賀明浠的沉默讓胡珠更加激動起來,隔着手機都能聽出她的怒氣:“而且自從你看上溫禮以後,你理過我們這幫朋友嗎?就算真的是我把你和陳向北的事抖給溫老師的,難道這不是事實?

你敢說你沒喜歡過陳向北?

你連結婚那天都還想着陳向北帶你逃婚,人家溫老師做錯了什麽?你非但不坦誠交代,還想瞞着他,你這個死渣女!”

“賀明浠,你是我見過最重色輕友,也最沒有良心的女人!活該你這輩子只能當胸大無腦的惡毒女二,跟你當閨蜜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罵完,胡珠狠狠挂斷電話。

賀明浠被罵得愣在當場,對面都已經挂斷了,而她拿着手機的動作還沒放下。

阿姨過來問她怎麽了,賀明浠愣愣地看着阿姨,鼻尖一酸,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阿姨,我真的有這麽讓人讨厭嗎?”

-

之後的幾天,賀明浠試圖聯系胡珠,可惜所有的聯系方式都被拉黑了,她又去她們常混跡的一些地方蹲守,也沒能蹲到。

最後其他人告訴她,胡珠在賀明浠吵完架的當天就買機票出國旅游去了,開啓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能要過完年以後才會回來。

看來胡珠是真生氣了。

平時她去哪兒玩,肯定第一個就會叫上賀明浠。

臨近過年,溫禮回燕城了,胡珠出國旅游了,其他朋友也被各自的家裏人勒令這段時間在家老實準備過年,不許再到處溜達,免得過年前鬧出什麽事,搞得一家人都過不好年。

就連阿姨也放假回老家過年了,賀明浠一下子孤獨下來。

窩在家裏沒日沒夜地打了好幾天游戲,最後還是堂哥打電話過來,說馬上過年了,讓她怎麽都要回曾爺爺家一趟。

賀明浠這才頂着一頭鳥窩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着鏡子裏不修邊幅的自己,賀明浠嘆了口氣。

明明以前的日子也一直都是這麽頹廢過來的,她都不覺得有什麽,為什麽現在卻有些難過。

随便收拾了一下,賀明浠回了一趟曾爺爺家。

也就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曾爺爺家最熱鬧,賀明浠不但見到了一年都難得見一次的叔叔伯伯們,也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親爹賀琛一家。

賀琛對她還是一副看不慣的樣子,沒什麽好臉給這個女兒,後媽王憐如還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賀明澎就更別說了,小心翼翼地叫了聲姐姐,好像生怕被賀明浠給吃了。

賀明浠理都懶得理,好在她堂哥打算年後辦婚禮,家裏人的目光暫時都在他身上,沒空理會她。

賀明浠期末考得不錯,飯桌上曾爺爺總算誇了她兩句,幾個叔伯也說這婚結對了,明浠嫁人嫁對了。

賀明浠抿唇,她難得被誇,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而且不得不說,這裏頭确實有溫禮的功勞。

誇完之後,曾爺爺又提出讓她下學期就趕緊進自家集團來實習。

“你要怕自己适應不過來,要不下學期你先去他們溫氏實習也可以,繼續跟着溫禮先學一段時間。”

“明浠,怎麽樣,你是想直接進咱們集團實習,還是先去溫禮那邊試試?”

賀明浠想說都行,這時候她親爹賀琛卻先一步發話了。

“她這還沒學出什麽呢,爺爺您會不會太着急了?”

曾爺爺不為所動:“學校裏學的總歸都是些理論知識,做生意誰會真的按照書上的來,盡快進集團實習對明浠沒壞處。”

賀琛說:“我懂您的苦心,但集團現在的情況本來就緊張,您讓這麽一個丫頭片子進來,要到時候她闖什麽禍了,還得我們幫她擦屁股,還是讓她先去溫氏吧,起碼有溫禮給她兜着。”

賀明浠皺眉,放下筷子,朝親爹看過去。

“我說你一年去過集團幾次啊,再說我又不用你擦屁股,你急什麽?”

賀琛拍桌子:“賀明浠,注意你說話的态度!我是你爸!”

一邊的王憐如連忙安撫,讓賀琛別動氣。

賀明浠翻了個白眼。

曾爺爺語氣不滿:“年輕人沒經驗,剛進集團會犯點錯誤很正常,你當年不也是這麽過來的。”

賀琛哼笑道:“我當年可沒她這麽不聽話,再說她這才學了多久,這回考試稍微考好點就能立馬獨當一面了?

她這一輩讀書的時候成績比她好的孩子多了去了,我不拿明涔他們幾個舉例子,她肯定也比不過,就說明澎,我們明澎這學期又是年級前幾,也就是他出生晚。

不然哪兒輪得到他姐姐今天在這兒挨誇,爺爺,我是真心為集團好,您別太草率了。”

十句裏九句都是對賀明浠這個女兒的貶低,剩下一句是對兒子的誇獎。

王憐如連忙說:“在商量明浠的事呢,你好好的提明澎幹什麽?”

而賀明澎此時坐在位置上,低着頭不語。

賀明浠簡直想笑。

她真是受夠了她親爹這副死虛僞的樣子,明裏暗裏都在打壓她,好像多打壓她幾句,他寶貝兒子就能在曾爺爺面前更受寵似的。

賀明浠是從來不給她這親爹面子的。即使今天是家宴,大部分的家人都坐在這兒,她也不會給。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父女倆一向都跟仇人似的。

賀明浠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我是學習不好,但誰讓爸爸你運氣不好呢,先跟我媽生了我出來,再遇見你這位相見恨晚的秘書,晚一步生下你的寶貝兒子。”

賀琛:“賀明浠!”

其他長輩連忙叫賀明浠別說了,賀明浠非但不聽。

反而火上澆油,更嚣張地說:“沒辦法,我就是比你的寶貝兒子大幾歲,你想讓你寶貝兒子接手集團,麻煩先排隊吧。”

“你接手集團,我問你,你有那個本事接手集團嗎?”賀琛嗤了聲,目光鄙夷地看着賀明浠,“家裏誰不知道你賀明浠就是個只知道花錢揮霍給家裏丢臉的草包,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這次在學校考好了,就算是萬事大吉了吧?你問問你在座的這些長輩,問問你堂哥他們,誰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賀明浠反擊道:“我草包,那也是得你真傳,誰不知道你賀琛也是出了名的草包。”

“賀明浠,你找打是不是!”

賀琛說着從座位上起身,就要沖過來給賀明浠一巴掌。

見父女倆要動手,一桌人趕緊勸阻,曾爺爺直接連飯都不想吃了,捂着心口讓傭人帶他上樓清淨,最後賀琛被王憐如攔下,而賀明浠被堂哥堂嫂從飯桌上拉走。

賀明浠回了房,堂嫂陪着,不一會兒堂哥拿着飯給她送了上來。

賀明浠剛剛在飯桌上被賀琛膈應得根本就沒吃上幾口,現在眼不見了,也終于有胃口吃飯了。

她用力嚼着嘴裏的飯,沖着夫妻倆抱怨:“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想把集團交給我。要不是家裏實在沒人了,根本就輪不到我身上。”

賀明浠咽下飯,又恨恨道:“明涔哥你去當警察,他們就把集團給了明瀾哥。哪怕明瀾哥是伯伯的私生子,但就因為他是男的,所以他還是能當繼承人。”

堂哥斥責:“明瀾哥平時對你也不錯,別張口閉口私生子。”

賀明浠也意識到了不妥,哦了聲,吸吸鼻子,幽幽地看着堂哥堂嫂,繼續不服氣道:

“如果不是明瀾哥當初跟你搶女人,又背叛了集團,才被曾爺爺給撤了職,集團的事哪兒輪得到我呢?”

聞言,堂嫂的表情也變了。

堂嫂悄悄嗔了堂哥一眼,堂哥輕咳,這才開口:“賀明浠,我們在說你的事,你別扯我們。”

“你們兄弟倆搶一個女人這事在我們家又不是秘密,有什麽不能說的。”

說着,賀明浠沖堂嫂豎起大拇指:“嫂子你魅力太大了。”

“……”賀明浠這人,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她是坦率,還是欠揍。

堂哥黑着臉說:“就你說個話能把人氣死,閉嘴吧你。”

賀明浠總算不說話了,低頭繼續扒飯。

一頓飯吃完,她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那親爹不是說我是草包嗎?考一次試合格就以為自己能行了,那我就證明給他看,我賀明浠一旦支棱起來了,別說是考試,就是繼承集團,我也不在話下,他天天盼着我出局然後讓他那個寶貝兒子撿漏,他做夢!”

雖說有些賭氣的成分在,但好歹是下定決心了,也算是好事。

堂哥問:“那你是決定去集團實習了?”

賀明浠搖頭:“先不去集團,誰知道我那親爹會不會找人給我使絆子,我得先猥瑣發育……嗯,我打算先去溫禮那裏實習。”

“那你跟他說了嗎?讓他給你安排先去他的公司實習。”

賀明浠頓時語氣又低落了下來。

“沒有。”

堂嫂安慰道:“沒事,你們是夫妻,他肯定會答應的。”

賀明浠苦笑一聲。

她和溫禮是夫妻沒錯,但也只是表面夫妻而已。

雖然她最近有跟他進一步發展的想法。

可是非但沒能進一步,反而還把人家給得罪了。

要不是那天胡珠在手機裏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麽讨厭。

剛才吃飯的時候,落座時,賀明浠忍不住掃了一圈飯桌,一桌人除了還沒結婚的、未成年的,其他人都是一家幾口坐在一起,包括她親爹,就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側位的位置上,顯得形影單只。

早在幾天前曾爺爺就問過她,說溫禮怎麽沒一塊兒跟她過來,她說溫禮有事獨自回燕城去了。

曾爺爺知道這個事,說這怎麽行,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按理來說你應該陪他回燕城。

賀明浠小聲地說他又沒讓我跟他一起。

曾爺爺無奈道:“人家為什麽沒要求你跟他一起回燕城,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賀明浠不說話。

結婚兩年,賀明浠在外留學,只顧着在外面潇灑,從來沒去過溫家,別說去,逢年過節甚至連個基本的問候電話都沒打過。

溫禮卻從來沒說過什麽,賀明浠不在國內,他倒是從來沒落下過對她家這邊的禮數,每年逢年過節會提着禮品過來拜訪老爺子。

年前本來就事多,溫禮回一趟燕城不容易,實在沒空過來看老爺子。但禮數仍舊沒有忘,事先已經打過電話來問候,給老爺子的禮品也托人提早送來了。

反而是賀明浠,窩在家裏什麽都不管,還是堂哥打電話來催了,她才勉強回來了一趟。

這樣一想,她是真的不會做人。

也虧得溫禮能忍受她到今天。

賀明浠覺得自己确實應該做點什麽。

無論是她的人生,還是對溫禮,她都不能再這麽犯渾下去了。

賀明浠忽然請求地看着堂嫂。

“嫂子,你能不能教我怎麽哄男人啊?”

堂嫂一怔,堂哥問:“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賀明浠把自己前些日子和溫禮發生的一些事說給了他們。

說完 ,賀明浠對自己總結道:“我真的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一點女人的魅力都沒有,我耍的那點小心機,也都被他看得透透的。”

堂嫂說:“我不這麽覺得哎,我反倒覺得溫先生應該挺上道的。”

賀明浠啊了一聲。

“你确定他是生你的氣而不是吃你和你那個青梅竹馬的醋嗎?”

上回陳向北也是這麽說的,但是賀明浠沒信。

因為她完全不覺得像溫禮這麽沉穩的男人會吃醋。

“他應該不會吧,他平時看着那麽穩重的一個人……”

“再穩重的男人也會吃醋啊,比如你哥,平時看着還挺酷的一個男人吧,吃起醋來也跟着小孩子似的,還要我哄呢。”

堂哥的臉色立刻變了。

賀明浠睜大眼:“真的假的啊?”

堂哥冷笑:“假的,你聽你嫂子瞎說,我哄她還差不多。”

堂嫂還想跟賀明浠說什麽,被堂哥強行帶離了房間。

賀明浠溜到門口,無意間又聽到夫妻倆漸行漸遠的對話。

堂嫂:“哎呀我們賀警官害羞啦。”

堂哥:“你找打嗎?”

堂嫂:“你舍得打我嗎?”

堂哥:“晚上試試?”

後面就少兒不宜了,賀明浠趕緊結束偷聽。

感情真好。

這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回到房間,賀明浠倒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想起上次回來的時候,她和溫禮還不熟,晚上她睡的床,溫禮睡的床,她還防備着他。

賀明浠懊惱地抱緊了枕頭。

太打臉了。

白白錯失那麽多機會。

突然就很想溫禮,也不知道他現在在燕城幹什麽,想着想着賀明浠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裏湧上一個大膽的想法。

前兩年是她不懂得珍惜,但現在他們不是還沒離婚麽。

賀明浠行動力很強,心裏一有想法了,說幹就幹。

她立馬去了曾爺爺的房間,曾爺爺正在跟她大伯說話,她沒敲門,剛好聽見他們在讨論有關于溫氏的事。

見賀明浠來了,曾爺爺一揮手,讓大伯待會兒再過來。

等大伯離開,賀明浠立馬表示自己要去一趟燕城。

賀明浠結婚兩年以來,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去娘家那邊擺放,曾爺爺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答應賀明浠之後,曾爺爺又問:“實習的事你想好了嗎?先去哪兒實習?”

“我先去溫禮那邊吧,我想跟着他學點經驗。”賀明浠說。

曾爺爺點點頭,贊同道:“好,那過完年你就去他那邊實習吧。”

賀明浠揚起笑臉:“曾爺爺,您放心吧,我想通了,我不會跟我爸一樣一輩子做個草包的。”

“你自己願意上進那當然最好了……”曾爺爺語氣欣慰,“我知道你跟溫禮之間沒感情,我也不要求你們什麽,只要你願意跟着他好好學就行。至于感情方面,等集團渡過難關了。要是你想跟他分開,你們再商量也可以。”

賀明浠臉上的笑意頓時又變成了不解。

“分開?”

“是啊,當初你不是嚷着不想結婚嗎?還問我結完婚以後能不能離婚。”

賀明浠讷讷道:“可是您那個時候不是說我們離婚沒那麽簡單嗎?”

曾爺爺說:“是不簡單,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家和他們家的利益牽涉太多了。但如果哪天咱們兩家都各奔前程了,不合作了,你們離婚當然也就簡單了。”

如果是兩年前的賀明浠聽到這話,她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

然而這已經不是兩年前了,賀明浠的想法也早就跟那時候不一樣了。

沒有附和曾爺爺的話,賀明浠還是決定去一趟燕城。

不能離,離了溫禮那男人可不就更難追了。

-

兩天後,大年三十當天,賀明浠落地燕城。

正趕上人流高峰期,就連VIP通道的人都是滿滿當當,好在賀明浠提前跟溫桃打了招呼,讓她來接她。

賀明浠特別交代,讓溫桃別告訴溫禮,她要吓他一大跳。

溫桃也就沒告訴溫禮,只跟家裏人提前打了聲招呼,說明浠嫂子今年過年會過來,她要去機場接嫂子。

放好行李坐上車,賀明浠總算擺脫了人擠人,閉着眼休息了會兒後,閑着無聊,關心起了小姑子的近況。

“你什麽時候回的燕城啊,你是跟陳清黎出完差以後直接回來的嗎?”

溫桃額了一聲,說:“我沒跟陳老師去出差,他是帶的另一個同學去的。”

賀明浠顯然不信。

“不可能吧,你成績這麽好,再加上他跟溫禮關系那麽好,他不可能不帶你去啊。”

溫桃沒說話,笑得有些勉強。

賀明浠拍拍她的肩說:“你放心,等過完年我去當面質問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麽理由不帶你去。”

溫桃立馬阻攔道:“別別別,不帶就不帶吧,反正以後也總有別的學習機會的,你千萬別去跟他說。”

賀明浠還想說什麽,溫桃又說:“不說我了,先說你吧。我現在先帶你回家把行李箱放一下,帶你認識一下我們家的人,等吃了中飯以後,我再讓人送你去溫禮哥那邊。”

賀明浠問:“你們一家人不在一起嗎?”

“是一起的,但是溫禮哥的爸爸身體突然出了點問題,他去他爸爸那邊了。”

賀明浠點點頭。

所以溫禮這麽急着回燕城,就是為他爸爸的事吧。

“他爸爸怎麽了?”

溫桃搖頭:“溫禮哥沒具體跟我說,我爸媽本來打算帶我去看看的,他也沒讓,說他爸爸那邊有他陪着就行了。”

賀明浠哦了聲,指着自己說:“那我去看他爸爸他應該不會生我氣吧,畢竟他爸爸是我公公啊。”

也算是爸爸了。

真神奇,她看自己的親爹都不爽,現在居然又要去看另一個爸爸。

溫桃先帶着賀明浠回了趟溫家。

溫家跟賀家一樣,都是大家族,關系比較複雜,大家平時各住各的,各過各的日子,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會回老宅聚一聚。

如今溫家輩分最大的溫興逸老爺子還健在,只是身體這幾年大不如前,出不了門,所有親戚齊聚一堂,主要也是為了看望老爺子。

對賀明浠這個媳婦,溫家上下都極其陌生。

除了兩年前的婚禮上見過一次這位年輕的賀小姐,就再也沒見過了,逢年過節溫禮都是一個人出席家宴,家裏人甚至都快要忘了他已經結婚,還有個太太。

但作為當事人的溫禮都沒意見,他們也不好說出口。

今年賀明浠終于來了,溫家人對她的态度算不上很熱情,但總歸都是客氣的。

中午開宴的時候,溫桃先是帶着賀明浠認了一圈長輩,又帶着她見了溫家的同輩和晚輩。

賀明浠在這裏面唯一熟的就是溫衍表叔,他是她小姑奶奶的兒子,在賀家那邊算是她的長輩。

賀明浠是很怕這個表叔的,因為表叔長得帥是帥,但人實在太冷峻,性格也很嚴肅。

所以賀明浠一直都不太明白胡珠為什麽對她表叔那麽感興趣,男人不能只看外表的。

賀明浠一開始不願意跟溫禮結婚,就是擔心溫禮也是表叔這一款的。

好在溫禮不是。

賀明浠敬酒的時候甚至都不敢跟表叔對視。

表叔喝了她敬的酒,又淡淡說了一句:“今年終于舍得過來一趟了。”

“我前幾年這不是在外面留學嗎……”賀明浠低着頭,臉上的笑容尴尬,“以後我會每年都過來的。”

表叔輕嗤一聲。

同輩的溫家人基本上都齊了,除了溫禮不在外,溫桃還有個堂外甥女和外甥也不在,外甥女已經結婚了,賀明浠以為這位外甥女是去夫家過年了,結果溫桃告訴她。

外甥女夫妻倆都是做演員的,外甥是歌手,過年工作忙,所以回不來。

賀明浠從來沒聽說過他們溫家居然還有當藝人的,她一直以為他們溫家人都是那種很正經的生意人。

“誰啊,我認識嗎?”賀明浠好奇地問。

溫桃點頭:“你百分之百認識。”

賀明浠之前一直在國外,對國內的文娛圈了解不多,國內很多小生小花她都不認識。

“他們很紅嗎?”

“巨紅。”

賀明浠頓時更好奇了:“到底誰啊?”

溫桃賣了個關子:“等你晚上看春節晚會就知道啦。”

此時離晚上還有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吃完午飯,溫衍表叔給安排了車送賀明浠去溫禮那邊。

這頓飯吃的沒有賀明浠想象中的那麽尴尬,一是有溫桃陪着,二是溫家人對她的态度都不錯。

他們還送了賀明浠不少東西,都是些很實在的過年禮物。尤其是溫老爺子,直接給了一盒子的財富金條。

每根都是一百克,算是賀明浠今年第一次來這邊拜年的紅包。

賀明浠當了二十幾年的米蟲,第一次不好意思收人家的禮物。

她對溫家這麽敷衍,然而他們的禮數還是這麽周全。

上車前,賀明浠想把這一盒子金條偷偷還給表叔,讓他代為還給老爺子,但表叔沒接。

賀明浠:“我真的不好意思收這個,我就是來吃個飯……”

表叔卻說:“這其實是你跟溫禮結婚第一年的上門禮物。但你晚來了兩年,所以就晚給了兩年。”

聞言,賀明浠更沒臉接了。

“對不起,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她輕聲說,“表叔,你們家脾氣真好,我都這樣了還給我留着這些金條。”

然而表叔否認了:“不是我們給你留的這些金條,是溫禮給你留的。”

賀明浠怔愣。

“也不是我們家脾氣好,是每逢年過節的時候,家裏人問溫禮你怎麽不在,他都說你在國外留學,回來不方便,還說你已經給他打了電話過來問候我們,讓他幫忙轉達,每次家裏辦喜事的時候,他給的紅包上都會寫上你們兩個的名字,他幫你把禮數做全了。所以我們都當你是在國外學業忙,才沒空過來。”

賀明浠鼻尖一酸,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表叔,我——”

表叔冷峻的神色不變,只是嘆了口氣。

“明浠,你也該懂事點兒了。”

就這一句,表叔沒再多說,吩咐司機開車。

坐在車子裏,賀明浠緊攥着手,拼命忍住想要掉眼淚的沖動。

她一直覺得沒人疼她,也沒有人會把她放在第一位,卻從未想過自己對其他人做得有多過分。

人與人之間的好都是相互的,她總希望有個人能疼自己,可她連對人基本的好都做不到。

不但是對自己的家人,還是對溫禮的家人。甚至是對胡珠他們,還有溫禮,她對他們都算不上好。

怪不得胡珠要生她的氣。

司機提醒她到地方了,賀明浠往窗外一看,車子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到了療養院。

溫禮在這裏陪他的爸爸。

收拾好心情,賀明浠下了車,給溫禮打了通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倦,但依舊平和而穩重:“明浠。”

賀明浠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能忍住在聽到他聲音後突然溢出的哭腔。

溫禮愣了愣,很快問:“明浠,你怎麽了?”

賀明浠站在療養院門口,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溫禮的聲音很明顯慌了,耐着性子問道:“怎麽突然哭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賀明浠抽泣了兩聲,結巴地說:“沒、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溫禮沉默了。

幾秒後,男人嘆了口氣,實在不忍心,顧不得臨走前自己跟她說的讓她好好思考一下兩人今後的關系,嗓音裏帶着些啞,柔聲安慰着她說:“我知道了,不哭了,我現在就買機票好嗎?明天就回栌城。”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