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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街上傳來叫賣聲，橋頭有許多年邁的獸人坐在橋邊擺着攤子。用竹子編成各種各樣的籃子，裏面整齊地擺放着叫不出名的蔬菜瓜果。不少獸人提着菜籃子，站在小攤前讨價還價。

奇怪的是人類的菜市場多為女人出來買菜，而獸人的菜市場各色男女都有，聲音尖銳，嗓門粗大，吵鬧聲源源不斷。攤前無客人的幾個老獸人聚集在一起其樂融融地聊着家長裏短。

年輕豔麗的狐族女人手裏牽着鐵鏈，鐵鏈的另一端栓在一個類獸人寵物脖子上的黑色項圈上，狐族女人閑庭漫步，神情平靜完全不像是在逛菜市場，反而像在某個貴族莊園裏散步喝下午茶。

她身後類獸人寵物格外優雅，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華麗漂亮。寵物很聽話，亦步亦趨地跟在主人身後，如果狐族女人停下來問價，那個寵物也是安安靜靜地停在原地等待。

徐丹若穿着新買的單鞋跟在狐君毓身後，長長地裙擺在髒亂的地上拖着。徐丹若停下腳步，單腳勾起裙撐抓在手裏，兩手抓住裙擺提起來，避免裙尾弄髒。

她沒想到狐君毓會來菜市場，她以為以狐君毓花錢如流水的架勢，一定會去某大型商場的超市裏逛，而不是牽着她在髒亂的菜市場裏買菜。

狐君毓在前面走走停停，徐丹若饒有興趣的跟在狐君毓身後觀察路邊形形色色的獸人。菜市場是最充滿煙火氣息的地方，它不像超市，裏面的人都相對體面。掩蓋了世界最底層的狀況。而菜市場賣菜的多為年邁的獸人，他們身上積累了歲月的沉澱，展現了最樸素真實的樣子。

一位年近八十歲的犬族老獸人自豪地拿着綠色蔬菜向狐君毓介紹着什麽。那是一個像番茄的長條型綠色蔬菜，姑且叫它茄瓜吧。狐君毓接過他手裏的茄瓜查看了一番，确定新鮮才讓老獸人拿電子秤秤重。

這次徐丹若發現狐君毓沒有買一大堆，她就只買了兩根，然後繼續往前走。

菜市場人多，大家來來往往，沒有規律，哪裏有空隙就往哪裏鑽。徐丹若和狐君毓的距離就隔了一個獸人寬的距離，還時不時有人從她們中間擠，又被鐵鏈攔住後繞道而行。還有小獸人從鐵鏈下鑽過去。

徐丹若跟在旁邊慢慢走着，就見前面的狐君毓提着一個菜，站定身子皺眉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徐丹若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很快，狐君毓靠近她，将她抱起來。徐丹若就這麽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狐君毓牢牢地抱在懷裏。這下徐丹若也不用提裙子了。她們兩個在這個接地氣的菜市場裏成了全場最亮的仔。

徐丹若被高高抱起，引起衆多獸人的注意力，來來往往的獸人紛紛給她們讓開一條小道。

狐君毓将手裏的菜塞到乖乖手裏，讓它幫自己提菜。她想到菜市場裏淘點老獸人自家種的葡萄果，超市裏的葡萄果多是大棚裏種出來的，沒有老獸人自家種的酸甜可口。狐君毓最好這一口。

她忘記了乖乖這身衣服不方便擠人群，乖乖就算再難受也沒有出聲，而是自己默默忍受，這讓意識到自己有多過分的狐君毓內疚萬分，她回到乖乖面前抱着它走路。乖乖真的很聰明，還會幫她提袋子。

徐丹若就這麽心安理得地被狐君毓抱在懷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時間，視野都開闊了。徐丹若可以看着更遠。各色各樣毛發的獸人，盯着各種不同的可愛獸耳。徐丹若有種自己掉進蜜罐的熊，幸福地冒泡。

狐君毓停在兩人手臂上帶着紅袖套的犬族獸人面前，有秩序地等待前面的獸人先進去。徐丹若擡頭上面門上方有五個獸文字的牌匾，第一個像阿拉伯英文字，後面的幾個都比較複雜。徐丹若猜測最後三個字可能是菜市場的意思。

徐丹若抱着狐君毓的脖子往裏面張望，裏面應該就是室內菜市場了，原來她們剛才一直在周邊路面走着。

裏面是的東西更多，有專門的肉區、熟食區、水果區、家禽區、水産區。

狐君毓帶着她在各個攤位前游走。物二肆酒另吧一究耳徐丹若借狐君毓的身高才能看到攤位上的東西。肉攤位上的肉都是被切分過的，旁邊有個大大的獸頭被切下來倒挂在鐵鈎上。

獸頭有兩個豬頭那麽大。長得像野豬一樣，腦袋上長了四個豬耳朵，鼻子像大象一樣長，垂挂在案板上。有一個豹族男性獸人指着長鼻子比劃。攤主手起刀落，把整個鼻子部分切給他。

狐君毓抱着乖乖擠進去，她看見今天的象豨獸的肉很新鮮。狐君毓想起上次乖乖吃不下曬乾的獸肉，象豨獸的耳朵部位的肉最嫩，乖乖絕對可以吃地下。

想到這裏狐君毓讓攤老板切下一只耳朵。血淋淋的象豨獸被切下來。狐君毓怕吓到乖乖，用手遮住乖乖的眼睛。

“老板，麻煩幫我洗乾淨，再切細一點。”狐君毓抱着乖乖對老板說着。

乖乖這個好奇寶寶趁她分神之際拉下她的手，瞅着眼看案板上的肉被大卸八塊。狐君毓拿她沒辦法，雙手抱住乖乖，使勁将它往上巅了巅，讓它看得更清楚一點。

“多用幾張葉子包。別滲水。”

“好嘞。”

攤主是個爽快的人。他俐落的把象豨獸的耳朵包裝好遞給狐君毓。

“22塊”

狐君毓拿錢帶着的手來不及接肉。乖乖已經快她一步，勾住她的脖子前傾身子接過老板手裏的肉。

“這是你養的寵物”攤主問。

“嗯”

“很漂亮，買來很貴吧？我女兒也喜歡類獸人寵物，很貴起碼要三四萬，品相還不好看，智商還低。我上次去寵物店看了，都沒有你的這個好看。”攤主笑着放下刀，油膩的手擦在自己腰間的圍兜上，才接過客人遞過來的錢。

“您慢走。”

“好”

托狐君毓的福，徐丹若才大致了解了獸人世界的食物未經處理都長什麽樣。

看過食物最初的模樣，她都要把去年吃進去的飯吐出來了。

徐丹若在家禽區看到了兩只頭的公雞，頭上沒有雞冠，羽毛鮮豔，底下四只腳，叫聲沙啞。

徐丹若的表情扭曲。獸人吃得食物都這麽良莠不齊的嗎？就沒有一點正常點長相嗎？

皮膚光滑不長羽毛的大鵝。脫毛嚴重，身上有4只翅膀的老鴨。這些難道真的不是被核輻射基因突變的變異種嗎？

徐丹若就目光移會來來玩玩的獸潮中去，遠處一位赤膊大漢，頭上雞冠，背上長翅膀，脖子上挂條金項鏈的壯漢。

所以進化成功的都成了獸人，不成功的都躺在案板上了？那誰能告訴她，那位公雞獸人吃不吃家禽肉呀，這樣算是吃自己的同類了吧？

狐君毓對這些見慣不怪，她買了兩只母雞分裝包好。這次她沒有交給徐丹若，自己提在手裏。

随着狐君毓進去水産區，徐丹若才知道是剛才是自己沒見過世面了。剛才那些起碼還有個雞鴨的模樣。而水産區的魚都沒有個魚樣子。

徐丹若要是不仔細看，那圓圓一坨球上面有一點點小小的尾巴，她都不知道那是一條魚。還有頭很小，身上長滿觸角的怪物是章魚烏賊的近親。面目猙獰的胖頭魚身上長得不是魚鱗而是倒刺。

這是長在海裏，沒人管你們，你們就随便長了嗎？

當然，也有長得稍微正常點的魚。就比如剛才在醫院裏的小魚幹就挺正常，就是刺多了一點，全身沒什麽肉。還有這個波光粼粼，全身散發銀色光澤的帶魚稍微有點魚樣。就是兩條帶魚連體在一起。

徐丹若見狐君毓買了一只圓圓的球魚，同樣也是讓攤主給她處理好。

相比之下水果區正常多了。除了上次吃得小香蕉。還有蘋果和梨嫁接種出來的果梨。還有一個徐丹若叫的出名字的葡萄。跟人類吃得葡萄一樣。還有各式各樣徐丹若叫不出名的東西

別看狐君毓給乖乖買衣服這麽大方。她自己買吃的都是貨比三家，買性價比最高的。狐君毓買了一點果梨和葡萄果，心滿意足地帶着乖乖離開。

回家她把食物洗淨分裝好。乖乖就穿着禮服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幹活，濕漉漉的大眼睛一直關注着她的動作。

☆

被如此可愛的乖乖看着，狐君毓幹活的心情都明朗了。她抽空騰出一直手撸撸乖乖的頭繼續收拾。将菜放入冰櫃時，狐君毓突然看到邊上有一個荷棕葉包裹好的外賣。

這是？前幾天發倩期她點的外賣，被乖乖藏進冰箱了。這也太聰明了，還知道藏進冰櫃裏保存。現在就連狐君毓都對乖乖充滿好奇。

“走吧，還有你的衣服沒收拾呢，一起去吧。”說着，狐君毓抱起乖乖往房間裏走。

房間裏大包小包的東西還堆在地上。全都是剛才狐君毓在寵物服裝店買的衣服鞋襪。

這麽多東西放哪裏比較好。徐丹若上前打開衣櫃，衣櫃裏堆積的衣服全散落一地。徐丹若抓起頭上的內衣臉上面無表情，內心瘋狂吐槽。

這麽私密的東西也不知道放好一點。狐君毓完全是被家裏人寵壞的小孩。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整理。看來她不能指望狐君毓了。

狐君毓也沒想到乖乖會突然去開衣櫃的門，看着乖乖頭上頂着她的內衣，她莫名有點害臊。她一把奪過乖乖手裏的內衣，紅着臉将地上的衣服随意撿起來又塞回衣櫃裏。

自從知道乖乖可能智商不低，狐君毓就無法太純粹地看待乖乖，特別是洗澡的時候和私密的衣服。

餘光偷看了一眼乖乖，它正低頭從袋子裏拿自己的衣服出來。狐君毓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深吸一口氣坐在乖乖面前一起整理衣服。

徐丹若埋頭将鞋襪分類好，又把旁邊堆積地衣服一件件地抽出來，折疊在一邊。當徐丹若拿起那件女仆裝的時候，她明顯瞟見狐君毓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和顫唞的耳朵。

徐丹若面無表情的将它折疊好，又從衣服堆裏拉出一件半透明蕾絲睡衣。徐丹若終於崩不住自己的情緒，捏住衣服的手顫唞。

狐君毓粉嫩的耳朵已經爆紅，尾巴隐晦的搖擺。買的時候沒仔細看，她也沒想到裏面有這麽多露骨的衣服。狐君毓尾巴飛快地搖晃。有點想看乖乖試穿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