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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夜，徐丹若洗澡後換上寬松的睡衣，她自覺地坐在床邊的毛毯上，等狐君毓一起睡覺。

狐君毓沒有像往常一樣，洗澡後就直接上床睡覺。而是去了隔壁書房。

徐丹若急忙爬起來跟在狐君毓身後，前面走着的狐君毓突然轉身，牽過她的手将徐丹若引進隔壁的小房間裏。

房間裏有一排巨大的書櫃，書櫃上擺放着整整齊齊的書。不大的房間裏有一張辦工桌，淩亂的桌上有一臺電腦，周邊還攤開幾本書。靠門處有一張小沙發和小圓桌，似乎是用來休息用的。上面也堆積了不少書籍。

房間的角落裏還疊了大大小小的書。大堆紙張散落一地，還有好幾本資料夾丢在地上。

這個房間平時都是上鎖的，徐丹若還是第一次進去。她對這裏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亂，根本沒地方落腳。

狐君毓走在前面，玉足輕點，将地上大大小小的書推到一邊，理出一條小路。徐丹若安靜地将沙發上的書本堆擡到小桌子上，給自己騰出一個小位置。也不用狐君毓招呼，她自己從旁邊抽出一本圖文書看起來。

徐丹若随手拿出來的書居然是一本漫畫書，徐丹若挑眉，沒想到狐君毓還會看小人書。無法想像她不誤整夜的樣子。徐丹若嘻嘻一身将自己的臉埋進書裏。

漫畫出書的作者畫功不錯，是古風畫風，描線乾淨，上色清馨。徐丹若打開第一本頁看起來，書上講的是狐族和兔族兩個女孩的愛情故事。故事挺老套，兩家族鬥争，水火不容，兔族少女無意間在深林裏遇見受傷的狐族少女，在兔族少女細心照顧中，兩人産生情愫……

徐丹若随意跳翻了幾頁，臉不自覺紅起來，狐君毓還看同人漫畫。她悄悄蜷縮起雙腿，将書本放在膝蓋上。腦袋往下縮，露出一雙眼睛偷瞄正在對着電腦認真工作的狐君毓。

天哪，她就說獸人開放吧，漫畫随意翻一頁就是滾床單的畫面。畫面高清細致。徐丹若悄悄把書合上，随意塞進桌子上堆着的書裏面。她這種書還是一個人的時候看比較合适。

徐丹若又從地上拿起一本畫着玉器的書本出來看。

不遠處傳來打字的按鍵聲，狐君毓正坐在自己電腦前看帶回來的文案。銀發披散，發尾濕漉漉的。她手裏拿着書仔細與電腦螢幕上的圖片仔細對照。

請假了幾天

，落下好多工作。有好幾個古董需要整理資料，還有好幾個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都需要查資料。她很快就進入狀态。

過了三個小時後，狐君毓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思路。她擡頭第一時間就是在房間裏找乖乖的身影。此時的乖乖已經蜷縮在小沙發上睡得香甜，手裏的書本被她蓋在自己的肩膀上充當被子，小小的一只，顯得她身形單薄又可憐。

“請進。”狐君毓保存了電腦記錄，對門外的人說道。

犬秀芳得到小姐得同意才輕輕打開門，側身往裏看就發現沙發上睡得香甜的乖乖。原來跑這裏來了，難怪到處都找不到它。

“有事嗎？芳姨”狐君毓壓低耳朵，連帶着聲音都低下來。她微微颔首，挑眉問犬秀芳。

犬秀芳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房間關上門。順着那條無書的小路來到狐君毓面前。

犬秋芳60多歲的人了，身形顯瘦，經過歲月的磨練，早就抹去了年少時是的意氣和筆直脊背。她弓着背，雙手不自覺的摩攃，內心在考慮如何開口。

“小姐，我……是這樣的……”犬秀芳對着狐君毓內心充滿了尊敬，她內心再次組織語言，企圖用最簡短的語言說清自己過來的緣由。

“我女兒懷孕了，在過兩個多月就要生了。我想辭職回去照顧她，幫她帶孩子……”犬秋芳想了好久才做下這個決定，她本來也不想辭職。

一則是狐家雇主出手大方，薪資給的也多，真的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工作了。二則，她都六十多歲的老媽子了，辭職後萬一以後要在出來找工作，以她的歲數，恐怕也沒人願意雇她。但是，她就這麽一個女兒，她也舍不得女兒受苦。

“芳姨沒打算給女兒叫個月嫂嗎？現在叫個月嫂價格與你在狐家的薪資相比，是完全請的起的。如果你沒有合适的人選，我可以幫你找。”

犬秀芳在狐家幹了這麽久，收入多少，狐君毓也是清楚的。很顯然，辭職是下下策。一定是犬秀芳遇到什麽麻煩了才不得不辭職。

“唉，一言難盡，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我那不争氣的女婿，近幾年喝酒{賭}博樣樣都沾，我給錢一定會被他拿去糟蹋了的。如果叫人直接過去，他肯定會把人趕走。”犬秀芳為自己的家事感到羞恥。“所以思來想後還是決定自己辭職回去照顧。”

狐君毓雙手交叉抵住下巴沒有接話，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她強留不得，說到底，她還是挺舍不得芳姨的。

“小姐，你放心，我下月十五走，你可以趁我在的時候招人。我……”犬秀芳生怕狐君毓不答應，說話語氣都有點急了。

“芳姨沒事的。我自己會另外安排人的，我會給你結算薪資，另外我多給你一萬算是紅包。”狐君毓也不勉強，大不了她重新招人，反正就她一個人住，沒招到人，自己也能顧得上。

“謝謝小姐，那我先回房了，您也早點睡。”犬秀芳還是挺舍不得小姐的，畢竟她也是犬秀芳看着長大的孩子。

走到門口犬秀芳還是頓住腳步，回頭對狐君毓說道；“小姐，有時候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下，不要太勉強自己。”這次不是她不是以傭人的身份，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勸狐君毓。

“嗯……好……”狐君毓垂下眼眸，遮住微紅的眼眶，耳朵垂下毫無生機。獸人心也是肉長的，更可況犬秀芳照顧了自己20多年，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的。

待到犬秀芳關門離開，狐君毓也沒了工作的心思。她蹬直雙腳，全身無力靠在椅子上，眼睛無神地盯着天花板陷入放空狀态。

房間裏傳來沙發和布料的摩攃聲，狐君毓五感回收身體，耳朵朝沙發處探去。沙發處傳來微弱的呼吸聲。狐君毓沒心情工作，她乾脆起身蹑手蹑腳地來到乖乖身邊，蹲在它面前看着乖乖安詳的睡顏。

夜深人靜之時情緒總是多變，狐君毓感覺自己有點惆悵。等芳姨辭職以後，只有乖乖陪着她了。

她将乖乖身上因為翻身而逐漸往下滑的書拾起來，合起來放在桌子上。

剛洗過澡的乖乖身上充滿了濃郁的桃香，身上的寬松睡裙遮住了玲珑身段。裙擺因為乖乖不安分的睡姿撩到腰間。可愛純白色小褲褲羞澀地躲在衣服下若隐若現。

狐君毓湊近乖乖的臉，細看之下，她才發現乖乖的臉上其實是長了細小的絨毛。乖乖雙手合十壓在臉頰下，将半長臉鼓成沙漠鼠一樣。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雙明亮會說話的眼睛。

狐君毓屏住呼吸，擡手在乖乖濃密的睫毛上波動了一下。癢癢的，手感真不錯。

徐丹若感覺自己有點累，房間裏好像有小蟲子一樣，攪和得她不能安睡。她迷糊地睜開眼睛，明亮的燈光刺激她那酸脹的眼睛無法睜開。模糊中她看到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徐丹若意識不清晰，只以為自己還在家裏，她家的寵物狗小乖又偷偷溜進她的房間了。

徐丹若也懶得睜開眼睛，閉着眼睛伸手摸摸小乖的頭和耳朵呢喃道；“乖，出去玩去，別打擾姐姐睡覺。”說着她閉眼翻身将自己的臉埋進沙發內側。

狐君毓沒想到乖乖睡覺的時候還會來個突然偷襲。她剛才想得太入迷比乖乖抓個正着。乖乖順毛太舒服了，就好像按摩店裏的按摩師手法純正。

狐君毓用指甲勾起乖乖的睡衣，幫它整理的裙子下擺，然後起身關燈去開門。

走廊上的燈關折射到房間裏，照亮房間裏模糊的家俱。黑暗中，狐君毓的眼睛再次泛起幽幽綠光，将整個房間看地清清楚楚。

她來到沙發前，橫抱起乖乖走出房間。出門後還不忘用腳勾過房門，讓其借用慣性自己關上。

犬秀芳端了一盤糕點和牛奶上來。瞧小姐這架勢，估計她今晚又要熬夜，小姐每次都這樣，在書房裏耗很久。犬秀芳特地給她備了小點，方便小姐餓了的時候颠颠肚子。

犬秀芳沒想到會在走廊上遇到小姐。

“小姐……”

犬秀芳出言喚了一聲，被狐君毓打了一個禁語止住了聲音。

這是怕吵醒懷裏的乖乖？

犬秀芳會意，壓低聲音再次同自家小姐說話。

“小姐，要不把它養在大廳吧，大廳通風，不會發臭。萬一晚上它叫起來也不會影響到你休息。”

犬秀芳見小姐抱着它的寵物出來，以為小姐正發愁将乖乖養在哪裏好了。這麽大型的寵物，最怕在家裏拆家，能養在大廳裏算很高的待遇了。別人家都是在院子裏搭個小房子，鎖在鐵籠子裏。

狐君毓皺眉拒絕了“她晚上不會叫，身上也不臭，睡我房間裏就好了。”說着繞過犬秀芳的身側，往自己房間走去。

“……”這還是自家那說一不二的小姐嗎？以前的寵物從來沒有進房間的待遇。只規定它們的活動在院子裏。最得小姐寵愛的那只茶杯犬也只能在大廳裏玩。

“小姐，這糕點還要嗎？”

“不用了，我馬上就睡了。芳姨，你也早點睡吧”

*

回到房間狐君毓看着地上只有簡陋的毛毯，抖了一下耳朵。夜裏氣溫低，乖乖身上沒有毛覆蓋一定容易着涼。看來得要給乖乖買一個寵物小床了。想到這裏，她将乖乖輕輕放在她的床邊。

哼，今天心情好。你只能睡在床邊上。想着，狐君毓關上燈，爬到床裏頭。

嘶，萬一夜裏掉下去了怎麽辦？本來就呆再摔就摔傻了。想到這裏，她伸手攬過乖乖，将它挪到自己身邊。

乖乖身上的蜜桃香味有安神作用，狐君毓抱着乖乖感覺今夜特別好眠。片刻之後，狐君毓呼吸平穩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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