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第 41 章

空離開之後，你不準備繼續停留在璃月。

與他的旅途到此為止，你也該為下一步做打算了。

從達達利亞那裏拿到岩神之心的部分力量後，你目前已經得到了魔神殘渣，業障、風神以及岩神的本源。

将這些力量以靈魂同化後雜糅進邪眼，風之特性“凝聚”使其不散，岩之特性“穩固”使之安定。

神之心的力量能讓你控制邪眼的難度降低，令你得以向其中注入更多諸如業障、殘祟之類的狂暴力量。

此後若能憑借其他神之心得到草的“韌性”和水的“調和”，你的掌控力還會進一步提升，實力也将更朝“神”接近。

理論上只要你的靈魂足夠強韌，集齊七神之心的力量以及世間最狂暴之能後，你就能夠徹底湮滅天理。

只不過這所謂的“世間最狂暴之能”的獲取方式，除了某些特定者外，這世間恐怕不會有任何生命體會同意使用……

……

你在街口的鳥市找到鐘離時，他正為無錢買下某店的頭牌畫眉鳥而陷入困頓，一副垂眸斂神的沉思模樣，怕是之前的魔神之戰都沒讓他如此苦惱過。

那只畫眉在籠子裏對着鐘離昂首啼叫，音調婉轉清脆。鐘離則凝眸回望。

一人一鳥如同遇到知己，赫然是相見恨晚之景。

遠處的你：……

見鐘離如此意動，老板笑得眼睛都沒了，連連提議讓對方買下來，聽到他說沒帶錢也不放棄。

“璃月港內誰不知道鐘離先生的大名，如此有才德之輩，想必也不會做出賴賬的事兒。這鳥您先提着，下次有空把錢送過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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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鐘離坦然極了，接過鳥籠就是道謝，一絲推脫的意思都沒有。

……你暗嘆不愧是帝君，此等氣魄就不是你等凡人可以企及的。

“不用下次了，我來付吧。”

你走過來遞給老板一袋摩拉，“順便勞煩把這個鳥籠換成那邊的纏金紫檀籠。”

“好嘞！”

只是淺淺往摩拉袋裏瞥了一眼，老板就喜笑顏開地應了一聲，“真不愧是鐘離先生的朋友，真是闊氣！”

“過獎，祝您生意興隆。”

你回了一句後望向鐘離，招手道，“早上好，鐘離先生。”

“早上好。”

鐘離看着你笑了笑，“實在感謝，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

“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呵呵。”

你來之後，他就沒再看別處，引得那只畫眉有些焦慮地撲騰了幾下，“近來可好？”

“還好。”

你道，“一切如常，沒什麽預料之外的變化。”

“這樣嗎……”

鐘離笑，“那興許是好事。”

“嗯，一直都能這樣就好了。”

你拿起手邊碟子裏切好的水果小塊，喂了兩塊給畫眉，看着它瞬間安分下來。

“鐘離先生這幾天有什麽安排嗎？”

“沒什麽重要的安排，你若尋我，我便無事。”

他擡手提起畫眉的紫檀籠子，在你開口前道，“既然你有閑暇，不妨一敘。”

“當然，我很樂意。”

你笑着回應。

……

……在離開璃月之前，你還有一件事要做。

為了之後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你需要一件能夠最大程度增幅自己靈魂之力的物品。

那是在千百年前，天理自我封印時，意外落入人間的，混雜着祂部分神格的晶狀能量。

位置在璃月慶雲山群內深不見底的地下。

那裏極其兇險，所見之處無一絲光，其中生物受到世界之外的力量影響，危險性遠遠超過尋常魔物。

曾經周目你不止一次踏入其中，哪怕彼時有着豐富探索經驗以及邪眼之力的加成，也無不身受重傷，甚至葬身于此。

神之眼是天理監視世間的視線，擁有神之眼的人靠近後會被天理迅速察覺并且抹殺，因此你很難尋求普通外援。

能幫助你的人只有空、熒、七神、坎瑞亞遺民、愚人衆以及深淵。

你跟這些人尋求過合作，只是除了空，其他人需要你付出的代價都很大。

坎瑞亞遺民的幾位中，阿貝多和戴因信奉承諾，比較可信。

而凱亞則是一位如雙刃劍一般不穩定的助力。

幫你還是殺你基本難以預測，有時候僅僅是你一句話，一個表情的差別，他就能做出和上一周目完全相悖的行為。

你仍記得某一周目他将神之眼留在蒙德，與你一同前往地底。

随後，就在你們找到那塊晶石的當口——

他反手就把劍刺進你心髒。

那可謂是相當利落的過河拆橋，利落到讓你不由回憶起與愚人衆合作時，被同樣背刺的經歷。

簡直如出一轍。

……該說，他不愧是和冰之女皇一樣的冰系嗎？

扯遠了，說回正題。

以前的你都是在實力比較強大的時候才敢前往這裏，但現在不太一樣，因為鐘離同意了協助你。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事！

因為在過去的周目中，七位神中沒有任何一位接受你的邀請，尤其是溫迪和鐘離，這兩位的态度格外堅決。

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他們兩個都是以一副歉意的樣子，回答你“對不起哦，這個真的幫不了你”以及“抱歉，此事實在愛莫能助”。

你思來想去然後發現，這兩句話根本就是一樣的句式……

“為什麽您這次答應了呢？”

你伸手觸碰了一下在你周身環繞着的發出微光的護障，不由開口問道。

以往這護障很少是罩在你身邊的，因為你更多的是站在它對面。

鐘離利用移動仙法與你來之前，已經将那只畫眉安置在住所內向陽的窗邊，只是他現在神色淡然，倒仍像是在街巷逗鳥遛彎。

“在那些記憶中，我看到了你無數的可能性。若是此後的局勢當真無法改變，你也許能夠将其扭轉。”

他回答道，“為此，我可冒一次險。”

“……”你沉默了一下，“您真的知道您冒的險有多大嗎？”

“我清楚。”

“……”

你很想潇灑地回一句承蒙信任，定不辱使命，但最終，也只道了句感謝。

已不是岩神的鐘離仍舊強大，随手凝聚的護障都能保證不被任何魔物攻破。

可謂是……之前和他為敵時有多艱難，現在就有多安逸。

直到走進最深處，看到那顆深黑色晶石時，你都難以相信過程會這樣輕易，甚至都無需你出手。

對此你誠摯道：“雖然岩神摩拉克斯現在不在了，但是我可以給鐘離立個神像，就叫‘拯救穿越者于水深火熱之神’，您看怎麽樣”

“……”

鐘離面露無奈。

你用以慶雲山底某種礦石制成的盒子将晶石裝好，這樣能将天理氣息完全封閉，只要不打開它，即便帶出去也不會讓神之眼擁有者受到影響。

自此，璃月之行已達目的。

……

晶石非純能量體，想要同化還需要繁複的煉金步驟将其提純，因此你需要回到蒙德尋找阿貝多。

你與璃月一些熟識的人提出告別時，他們都有些意外。

畢竟旅行者才剛走了兩天，你就也要離開。

凝光私下見過你，提出要為你尋些護衛，不過被你拒絕了。

如果過于風平浪靜的話……那可就釣不到魚了。

出發的前一天，你跟鐘離兩個人聽了一上午的戲，下午又和他一同去茶館聽評書。

鐘離博學多聞，常能根據某個情節橋段引經據典，以此為發散談到一些歷史與傳說。

他擁有之前周目與你相處的記憶，因此講的東西完全沒有重複，這實在是你相似的日常經歷中，相異的一抹色彩。

作為報答，你便請他去萬民堂吃飯，順便，與掌廚的香菱和專程來找你的莺兒“深刻”地交流了一番感情。

達達利亞近日執行任務，因此你匿名與他書信來往，告知對方你将要離開璃月，但與愚人衆之間的交易仍然照舊。

至于魈……

你喊了一聲他倒是出現了，只是聽說你要走時完全沒有表示。頂多在你拒絕讓他直接幫你傳送時，提了一句路遇危險可以喚他。

畢竟對他來說……璃月和蒙德的這段距離，約等于沒有。

安排得差不多後，你就找了個普通的商隊随行。

邪眼、晶石以及一些重要的東西已經被你找了能夠信任的人暫送到了阿貝多所在的雪山那邊，在此之前，他在信中接受了你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