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清明時節雨紛紛
第十三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
過了好幾日,白錦兒都沒再見過小景了。
也許他這幾日轉性了,不過在白錦兒看來,最有可能的是他換了個對象去偷了。白錦兒還真的有些擔心有一天,會看見他被城裏的不良人抓走。
為什麽他不願意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呢?
好像從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起,他就只會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整個清雲坊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也有不少人給他介紹過事兒做,可往往沒有幾天他就不幹了,又回到了從前那吃了上頓沒下頓,游手好閑的狀況。
非要說起來,小景唯一的特長,應該就是身手還不錯了吧?
開鎖爬牆飛檐走壁,成為一個慣偷所需要的技能,他都有了。
唉……
“哎喲!”
“狗丫頭發什麽呆呢?”
一個調羹在白錦兒的腦門上用力的一敲,白錦兒哎喲一聲,擡起頭正看見白老頭袖子高高的撸起,站在自己的面前。
“沒聽到客在催了嗎?叫你半天也不應聲,在這兒想什麽呢?”
“還不快去廚房把人家點的東西擡出來!”
“知道啦阿翁!”
白錦兒捂着腦袋,嘴裏念念叨叨地小跑進廚房。忙活了一早上,白錦兒才有閑下來休息的一會兒功夫。
天氣逐漸開始回暖,都說春雨貴如油,可是這幾日的雨多的,拿來給自己炒菜怕都能用上許久了。
雨勢不大,只是牛毛細雨,可是一整天都下着,蒙蒙的一層籠罩着整個錦官城,讓人去哪兒都不方便。
白錦兒就這樣立在門邊,手扶着門框,看着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撐起油紙傘,而那些沒帶傘的人,只好擡起自己的手擋在面前,好像這樣有用似的,一路小跑操前方趕去。
清涼的雨水混雜着些許黃泥的味道,在整個西市緩緩的飄蕩。
好一幅詩畫般的人間美景。
可是,白錦兒的腦袋裏并沒有裝這樣詩情畫意的東西,她滿腦子的都在想,該怎麽從白老頭那裏騙到錢,讓她能去給自己買一塊肥瘦均勻的上好五花,能讓自己實驗一下所謂的“經典名菜”菜譜到底好不好用。
似乎固定給他們家供肉的張屠戶,家裏是養着一些豬的,可白錦兒從前也沒怎麽注意,她和白老頭學的都是處理羊肉的方法,豬肉以前從未獲得過菜譜,白老頭也從未教。
如今讓她去找賣豬肉的地方,着實有些難辦了。
“唉……”
白錦兒幽幽地嘆了口氣,眼神幽怨地飄向了遠方。
“哎喲你怎麽走路的!”
正當白錦兒“顧影自憐”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少女脆生生的聲音。聲音裏帶着幾分不悅,音調略高,瞬間就把白錦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她看見就在自家店門口不遠處的地方,有個頭上戴着白紗鬥笠的女子,正雙手叉腰,質問着面前用手遮着頭的男人。
白紗沾了雨水變得垂墜,還隐隐有些透明。
“對不起姑娘,我是着急回家,沒看到你,給你唱個喏,算是在下賠禮道歉了。”
說完,男子放下手,雙手于胸前交叉,長長的鞠了一躬,口中道了一聲“喏”。
“哼,算你識相,”
女子鼻中輕哼一聲,高高地仰起頭,
“若是惹惱了本小姐,定是讓沒有好果子吃。”
“走吧。”
男子這才撤了禮,急匆匆與女子擦肩而過。
那女子站在路口四處張望了張望,看見站在門邊的白錦兒,擡腿邁步就往她這邊走。不知為何,白錦兒下意識地想往屋裏躲,她本能地覺得,這個姑娘不是什麽好惹之人。
白錦兒往後退了一步,那姑娘卻已經來到了白家食肆的店門口。
薄薄的雨絲落在房檐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哎,你們這兒可有什麽湯,讓人喝了能暖身子的?”
女子站在白錦兒面前,她比白錦兒高上半個頭左右,雖然隔着白紗,但是白錦兒還是能感覺到,她在居高臨下地望着自己。
“有的,”
面對送上門的客人,白錦兒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有熱姜湯與羊湯,都是剛煮出來的,喝了最是能暖身子。”
聽了白錦兒的話,女子似乎陷入了思索,她想了片刻,兀然問了一句:
“你們這兒,可有胡椒?”
白錦兒:……
“哈哈哈哈哈,”
白錦兒臉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客真是說笑了,咱們家這種小店,哪裏買的起胡椒這種貴重貨?”
察覺到女子頓時失望的情緒,白錦兒尴尬的笑容還挂在臉上。
“行吧,想也是,看你家這店也不怎麽大,自然是沒有胡椒的,”
女子語氣傲慢地說着,白錦兒強忍着翻白眼的沖動,依舊笑眯眯地看着她。
“便給我來碗熱姜湯吧,羊湯膻氣的很,我不愛喝,”
“記着調的甜一些啊。”
白錦兒點頭應和,轉身朝廚房走去。
“哎!我坐在門口!你給我端出來啊——”
白錦兒走進廚房,正看見白老頭蹲在地上,手裏拿着燒火棍,撩撥着竈裏的柴火。
“阿翁,一碗熱姜湯。”
“熱姜湯?”
白老頭擡起了頭,看向白錦兒。
“哎,外面來位貴客,要喝姜湯,還要喝甜點兒的。”
白錦兒攤了攤手。
姜湯很快就煮好了,白錦兒手裏捧着碗,嘴上小口吸着氣,呼哧呼哧地從廚房裏端着出來。才走出廚房,就看見剛才那位戴着鬥笠的女子,正坐在門口的長凳上,兩只腿翹了起來。白錦兒看着那印着團花的裙擺襯在腳面上,女子晃悠晃悠着雙腿,看樣子是想把裙擺甩開。
天空中還飄着毛毛細雨,雨絲落在她雪青色的綢緞鞋面上,裙擺沒有甩開,反而把鞋面弄得也濕了。
戴着鬥笠的頭微微擡起,似乎是在眺望着遠方。
白錦兒站在她後方看了會兒,便端着姜湯走了過去。
“客,你的姜湯來了。”
女子轉過頭來,看着白錦兒手裏的瓷碗,伸出了手接過。
“嘶——”
女子倒吸一口冷氣,趕忙把剛接過的瓷碗轉手又放到了長凳的另一頭,同時手伸進了白紗裏捏着自己的耳垂。
“怎麽這麽燙,你是打算燙死我嗎?!”
因剛才那幅美景而內心柔軟下來的白錦兒頓時覺得自己太傻,并在心底暗暗嘆息了一聲果然美色惑人,同時臉上擠出禮貌的笑容,
“燙些才好暖身子,姑娘身上被雨水打濕了,和這樣熱的姜湯,才好驅除寒氣和濕意呢。”
女子的眼神在白錦兒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随即偏回頭去輕輕哼了一聲,似乎也覺得白錦兒說的有道理,不再反駁,只是聽見她嘴裏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年紀看着不大,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白錦兒低眉淺笑,并沒在門口停留太久,而是轉身坐到一張桌子上,拿起桌面上擺放着的小竹籮,開始挑揀起混雜其中的桂圓的核。
“喂小丫頭,”
白錦兒快撿好一小筐的時候,忽然門口有人叫了她一聲。她擡起頭,正看見那位戴着鬥笠的姑娘已經站起了身子,手裏拿着喝得幹幹淨淨的瓷碗。而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婦人。
“這姜湯我喝完了,味道還不錯,不過,還是不太甜,”
說着,女子揚了揚手上的碗,像是在證明自己沒撒謊,又像是炫耀似的。
“下次本小姐來的時候,可記得在多放些蜜糖啊。”
說完,把手裏的碗朝着迎上來的白錦兒遞了過去。白錦兒接過,又看着那女子朝身後的婦人招了招手,婦人從随身的荷包裏摸出兩枚錢,遞到了女子手中。
“吶,”
女子摸着兩枚錢,塞到白錦兒的手裏。
“謝客。”白錦兒把錢揣進了自己的小荷包裏,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兩人。
“二娘,我們該回去了。”身後的婦人湊到女子耳邊低語,女子點了點頭,轉身便離去了。
“二娘,傘!”
婦人在她身後着急地喊了一句,同時趕忙撐開手裏的傘,追着出去。
“撐傘做什麽,這雨不是停了嗎?”
女子不耐煩的聲音傳來,白錦兒把手裏的瓷碗随手放在了桌子上,也慢慢地朝店門口走去。
她看着那婦人追在行走如風的女子背後,又擡起了頭看看天,
雨果然停了。
空氣裏只剩下淡淡的水汽,撲面而來,俱是清涼。
“哎狗丫頭,你這是作什麽呢?”
白老頭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白錦兒回過頭,正看見白老頭站在自己剛剛挑幹淨的龍眼肉前,翻看着。
“阿翁別動!那是我要用來煮東西的!”
……
“阿娘,”
陶金氏擡起頭,看見陶陽站在自己的房門外,剛敲完門的手放下,恭敬地站在門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看上去有些局促。
“怎麽了三郎?”
陶金氏放下手裏裝着繡帕的小籃子,溫柔地說。
“你阿爺還未回來,如果你要找他等……”
“我不找阿爺,”
陶陽趕忙說道,他往前走了一步,走進了房門中,
“就是,阿娘,我想和你說……”
陶陽的右手攥着自己袍子的邊,很是緊張的樣子。
“那個,清明時的春游,我可不可以,”
“邀請一個朋友去?”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