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首富親爹

首富親爹

“阿嚏!”

看着好戲,吃得正歡的簿栀突然打了個噴嚏,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手裏的雞腿突然不香了。

她身側的三花突然站起,尾巴緊繃,俯身預備攻擊狀,看來是又有“客人”光臨了。

“我的寶貝女兒,十八年了,爹爹才知道你的存在,爹爹對不起你!”

破門而入的華貴男子聲淚俱下,直直沖她而來。

莫戎縱身一躍,護住簿栀,側身擋在男子身前。

“莫老頭,當年你處處阻礙我與清兒的姻緣,如今還要多管閑事妨礙我們父女相認,你對得起清兒在天之靈麽!”

來人一見莫戎突然變了神色,漲紅着臉罵道。

“簿黎,別以為我答應過子清師妹不殺你,你就可以放肆。”

簿栀見師父不曾否認,心中有了小盤算,這個爹八成是真的,看着還挺有錢的樣子。

“你這個棒打鴛鴦的卑鄙小人,清兒最後一面不讓我見,被你藏了十八年的女兒也不讓我見,和殺了我有什麽區別。”

情緒激動處,嗓子都吼破音了。

兩位仇人見面分外臉紅,互相鬥雞一般,你來我往,互相指着謾罵着對方,完全忘了她這個當事人的存在。她傳聞中的母親被不斷提及,也多少引起了簿栀的好奇。

看着三個跪在地上的小的,兩個不遠處吵得面紅耳赤的老的,想起精分呆傻的一位,來無影去無蹤的另一位,簿栀自斟自飲了一杯。

果然從古至今男人都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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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順手投喂了三花,想起醉酒吃撐的三花哥哥不禁哭笑不得,做女的真不容易。

吵累了的親爹終于發現了酒足飯飽後在一邊吃瓜的親女兒,一秒慈父上身,笑容滿面:“我的小栀兒,莫要聽莫老頭胡說八道,我與你母親兩情相悅,陰差陽錯分開才不知道你的存在。”

說罷,生怕她不信,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副畫像和一枚栀子花玉佩急切道:“這畫上的就是你母親,模樣與你八分相似。這個玉佩是我們的定情信物,還有一枚應該在你身上。她生前最愛栀子花,老家的院裏,我為她種滿了白色的栀子花,可惜她從未見過。”

似是想起了美好的過往又感念現實的無奈,他蹙着眉帶着笑與她訴說。

“我為清兒準備的一切以後都是你的,爹爹要好好補償你,給你最好的。”

“臭奸商,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們阿栀什麽都不缺。”

師傅大人氣得破口大罵,痛心疾首,眼見親手養大的娃要被有錢的渣爹騙走。

“你這窮鄉僻壤,就四個粗糙漢子,怎麽照顧我的寶貝女兒。看這吃的什麽豬食,把小栀兒養的這般瘦弱。”

剛剛吃撐的簿栀不應景地打了個嗝,突然感覺有被冒犯到。有錢的親爹,馬爸爸一般的存在,突然無數小金幣在她腦中旋轉跳躍。

“那你有冰絲草麽?”

恢複理智的簿栀試探道。

“當年你母親也多方尋找,我後來尋得一株養在後院隐蔽之處,可惜沒來及給她,你若需要,大可跟我回去取,一兩天就可到達。”

簿黎見女兒有所要求,露出商人本性,投其所好,循循誘導。

“臭奸商,禍害了我小師妹還想禍害我小徒弟,一身銅臭味,給我滾出穹山。”

暴躁的莫戎擡腿就要将人踹飛,屋頂突然躍下一人,兩臂一擋,穩住身形,護住了身後的老板。

“小躍躍幹的好,下個月費用加倍。”

小人得志的老父親幼稚地對師傅大人做了個鬼臉。

“想不到江湖第一镖局的少主竟然自甘堕落到做了這人的保镖。”

莫戎甩甩手,一臉嫌棄道。

“莫前輩見諒,行走江湖,做買賣講信用。況且簿老板曾有恩于家父,于情于理,在下都義不容辭。”

擡手抱拳,少年謙遜行禮。

“小躍躍和這個怪老頭廢話什麽,斷人父女情天打雷劈,況且以清兒的性格必定是會讓小栀兒自己做選擇的。”

聽至此處,師傅眼神微動,看向她的目光柔軟且複雜。

“師傅,我需要更多的冰絲草,還有關于母親,我也想知道更多,不僅僅是從這本筆記上得來的想象猜測。”

掏出那本偶然撿到的筆記,封面上的名字無比刺眼。

柒子清,那是他們都刻骨銘心的姓名,許久未見她秀氣的筆跡,兩人皆沉默了下來。

“記得保住自己的小命最要緊,帶上胖灰鴿,有需要給師傅傳信,你若出了意外,為師就算追到墳頭也不會讓你安寧!”

莫戎孩子氣地叫嚷着,最終還是只能目送簿栀離開,如同那年他同樣無法阻止小師妹一般。

臨走前小丫頭湊到他耳邊溫聲細語:“師傅永遠是阿栀最重要的人,穹山永遠是我的家,我會安全回家的。這次我去花光老頭子的錢,給你出氣。”

跟随爹爹抵達山腳,一大隊人馬便簇擁而上。

“管家,以後小姐就是萬千山莊的少主人,一切吩咐如我親臨。”

隊伍中,為首的老人慈眉善目笑道:“恭喜老爺終于尋得千金,我們萬千山莊後繼有人了!小姐請上馬車,我們立刻回府。”

踏上華麗的馬車,侍女便奉上了茶水糕點,條件之好與她回穹山時天上地下,萬惡的小錢錢。心大的簿栀吃喝了一番後,滿足地伸了伸懶腰,美美地睡了過去。

“小姐,請下車用膳歇息。”

被叫醒的簿栀迷迷糊糊下了車,跟随侍女進入大院,爹爹已坐在門廳等候,見她姍姍來遲,滿臉慈愛。

“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你,趕緊坐下用膳吧,這些都是你娘最愛吃的膳食,為父也不知你的口味喜好,可随行的廚子也就這些菜做的像樣些。”

有錢長得帥還癡情,這樣的爹也是女主光環的強力贈品吧!

受寵若驚的簿栀看了看周圍疑問道:“爹爹,這裏似乎不是萬千山莊?”

為她盛了碗雞湯放在桌前,薄黎目光流露出追憶之色:“這是我與你母親初遇的地方,我已将它買下多年,本也是準備給她的禮物,現下這就是你的莊子了。”

土豪爹爹威武,一天就送了房産。酒足飯飽之後,她興奮地逛着名下的第一套房産,想來上輩子,她還是租着房子,天天渴望着能買下一套單身小公寓的無産屌絲呀!

漫無目的地四處走着,一股花香撲鼻而來,她不由得少女心泛濫,尋香而去。日暮餘晖,暖光沐浴下,後院成片的栀子花争相開放,令人側目。千千萬萬的白花綠葉,清新雅致,淡然芬芳,美景與香氣渾然天成,氣質與爹爹畫中的母親極為匹配。

衆人皆提起過的名字,她的母親,這個傳奇的女子到底藏着什麽故事。就算只是為了解顧狄的毒,為了救自己的命,她也不得不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精致典雅的閨房,冒着熱氣的花瓣澡盆,紅白鑲金邊的華麗衣裙,一首飾盒的金銀玉器,大小姐的生活讓人堕落,簿栀多想就此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呀!

果然,不知是換了環境還是糟了報應,她竟一夜不曾安眠。雖上了女兒妝,換上了華服,終是少了分精氣神。

今日被有錢爹爹邀請同乘一輛馬車,說是要閑話家常一番,多多培養感情。

“乖女兒,告訴爹爹你喜歡什麽樣的少年郎,我好為你物色物色。”

悠閑喝茶的簿栀被這從天而降的不朽話題驚得差點嗆着,從古至今,催婚這個話題終是逃不過的麽,難道十八歲在這裏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女兒還小,不曾考慮。”

“哎,小倒是不小了,算算你母親這個年紀都已經有你了。”

親爹吐槽如此紮心,“女兒但說無妨,不必羞澀。”

“自然是身材颀長,家世優良,品貌一流。”

簿栀果斷道,內心大喊,親愛的爹爹女兒自然是要高!富!帥!不然多浪費如今自己的完美條件和女主光環。

“哈哈哈哈!果然有你母親的風範,爽快大氣。爹爹明白了,女兒放心,不說全天下的好兒郎任女兒挑選,在這東山郡,第一富貴的萬千山莊大小姐自該配最好的少年郎。”

簿栀打着哈哈,敷衍着老爹,看着外面的風景,總覺得有些熟悉,說起東山郡,之前住在顧狄的院子,似乎也地屬東山郡。轉了個圈,她又回來了,果然還是孽緣啊,抱着手中正在被輸血的冰絲草,她突然有點犯困。

再次被請下馬車,天色已經大暗,即便如此,整條街的燈籠燭火依舊光明無比。大門外兩側站滿了等候的家仆侍女,宏偉繁華的大院子占了整條街,獨門獨院,坐北朝南,萬千山莊四個大字挂在門梁正中,金字招牌貴氣無比。

“歡迎老爺小姐回府!”

衆人高聲恭迎,衣着華麗的簿栀跟在爹爹身後,小心翼翼地邁着步子,生怕被一身華麗複雜的行頭絆倒出醜。

“簿兄終于回來了,可讓小弟好等。”

院內,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急步迎上,身後跟着一位儒雅清隽的公子。

“勞煩周兄久候,失禮失禮,晚膳小弟自罰三杯。快與奕東賢侄一同進內屋,夜深露重,二位衣着過于單薄了,下人招呼不周,管家,披風!”

小厮們随即送上黑狐毛披風,四人一同進屋落座。

豐盛的食物擺滿圓桌,自罰三杯後,兩位老爺興致大好,不久便臉紅微醺。

“你東山郡首富的千金自然得配我東山郡郡首的公子,門當戶對,佳偶天成。薄兄與我肝膽相照,情同手足,以後結成秦晉之好,親上加親,豈不快哉!”

說到兩人的心坎裏,大笑着又幹了一杯,激動得差點摔成一團。

“明日我就找媒婆合八字,擇吉日,下聘。”

周郡守拍着自家兒子的背,一臉激動。

簿栀表面帶笑,內心狂怼。有這麽随便的談婚論嫁麽,雖然古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第一面就定親是不是也太過草率了,兩個老頭喝醉酒自說自話,有問過兩個當事人的想法麽?

雖然對方是貨真價實的高富帥,但她現在連吃飽睡好的基本生存條件都患得患失,哪有心情談情說愛,結婚生子。這裏容不下天将降大任的她,為了保住小命,還得被女主光環強迫着努力營業,救人濟世,助成大業!

對面的相親對象突然起身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一番話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小生失禮,在下誠心所娶是萬千山莊的小姐,但并非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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