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獨占欲初現

第四章 獨占欲初現

莫言是被一股香味勾醒的。起床，走進浴室（客房也是有洗手間的），洗刷然後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卓子楚正在廚房裏忙碌。

聽到聲音，卓子楚回頭看了眼莫言，然後繼續煮東西。

莫言拉開餐桌邊上的一張椅子，然後坐下來。

看着卓子楚忙碌的背影，莫言心裏突然感到滿滿的，暖暖的。那感覺怎麽說呢，滿足，特滿足！

“起來了？再等一會兒就好了。面包已經烤好，就在桌上，牛奶已經沒了，我下班之後才有空去買。”卓子楚邊說着邊将皮蛋放入粥中。

沒錯，今早的早餐就是皮蛋瘦肉粥。只是不知道莫言吃不吃得慣。貌似長在豪門的孩子從小就是吃西式早餐的。

莫言看到卓子楚端過來的皮蛋瘦肉粥，輕煙袅袅，鮮嫩的皮蛋，薄薄的肉片以及青翠欲滴的生菜，上面還有些許蔥花，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增。

接過碗，卓子楚帶笑地看着莫言如同孩童般，涼也不涼就要吃。

“先吹一吹，不然燙到舌頭……”話音還沒下，莫言捂住嘴，十分無辜地看着卓子楚。

卓子楚：“……”

莫言沒想到兩世英明，兩生形象就毀在一碗皮蛋瘦肉粥上。想想還真是……真TMD蛋疼！

再次出現在片場的時候，莫言一眼就看到片場中的慕容清，當然，還有慕容清旁邊無論怎麽忽視都忽視不掉的林子清。

“早。”慕容清含笑向莫言打招呼。

莫言也微微含笑，颔首，“早，你怎麽來了？”

卓子楚站在遠處和好友，頭，湊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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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怎麽來了？”昨天可被臺風尾差點摔傷，卓子楚今天一見到那三個人，人類感應危險的本能讓他離那三個人越遠越好。

好友導演看了眼遠處聚首的三人，無論怎麽看都覺得詭異。一笑和林子清結婚了，那個看似莫氏總裁的人似乎和一笑很熟，而林總貌似在吃醋……

“這部戲本來就是為一笑量身定做的，他是主角怎麽可能不在？”雖然覺得詭異，但導演還是如實道來。

卓子楚內心一陣嗚呼。

慘了慘了，天下要大亂了！

導演看到卓子楚如同遭受什麽厄運，不由問道，“怎麽了？”

卓子楚餘光瞄了眼遠處看似交談融洽，周圍氣氛卻詭異非常的三人，嘴角抽了抽，拍了拍導演的肩膀，“哥們，你自求多福吧。”

“啊？”導演被卓子楚的弄得一愣一愣的。

後來導演終于明白卓子楚說的那句話。

他何止要自求多福，他恨不得将那三人攆出他的片場。但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導演，他面對的是一個明星、一個林氏娛樂總裁、一個莫氏總裁！好吧，那個莫氏總裁是前任，但是，瞧瞧他發出來的氣場，即使不是那個位置上的人了還是彪悍。

“對了，哥們，”導演一把勾住卓子楚的脖子，“你不是說他不是莫氏總裁的嗎？怎麽……”

卓子楚似笑非笑地反問，“我什麽時候說他不是了？”

導演眼珠子轉了兩圈，卓子楚當時是怎麽說的？

“如果是莫氏總裁還會來你這當演員嗎？”

“你耍我！”導演勾住卓子楚的臂彎更加用力，卓子楚雙手胡亂揮舞，不停掙紮。突然間，卓子楚得到自由，只是整個人埋在莫言的懷中。導演看了眼在莫言懷中的卓子楚，又看了眼抱着卓子楚的莫言。手保持着勾住卓子楚的姿勢，一碰與莫言的目光對上，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

乖乖！這是什麽眼神！為蝦米莫言會用那種殺死人的目光瞪着自己！

莫言沒想到前一刻還在和好友大腦，後一刻就到一個男人懷中。

慕容清摸着下巴，笑得那個狐貍；身邊的林子清幽怨地看了眼慕容清。昨天他想了一個晚上，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當然，他想起的都是他将慕容清壓倒為所欲為時說的話。

咳咳……河蟹時期，此類話題不可深談。

莫言放開卓子楚，再次瞪了眼導演，導演不由得抖了抖。

剛才和慕容清在談事情，餘光瞄到卓子楚和另外一個人親密的動作，心中一把無名火熊熊燃燒。但是為什麽生氣，為什麽一見到卓子楚和別人親密就那麽動氣，他不清楚也不想去想清楚，因為他隐隐覺得這會讓他失去這個好保姆。

卓子楚呆了呆，十分不自在地脫離莫言的懷抱。

衆人處于尴尬的沉默之中，最後還是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小助理高呼一聲“導演，編導找你！”打破僵局。

卓子楚不自在地撇開頭，但不難看出他的耳朵通紅通紅的，而莫言雖然還是一張死人臉，但是根據當時在場的慕容清說，他那個表哥居然目光游弋，臉頰帶粉。直嘆，千年難遇百年難求的奇觀啊！

林子清拉着慕容清離開的時候，莫言沒有看向慕容清，或者說，莫言壓根就沒注意到慕容清什麽時候走的。

“卡！”

導演偷偷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雖然他是導演，雖然他是只是在旁邊看着，但是之前那些道具向自己飛過來的時候，那是千真萬确的！

“感覺還好吧？”卓子楚将手中的毛巾遞過去。慕容清還沒有被林總準許複出，特別是知道莫言要與慕容清合作的時候，那更是變成了跟班先生。再加上莫言和卓子楚相處得蠻不錯的樣子，在慕容清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在林子清護食的默許下，于是，本來屬于一笑助理的卓子楚變成了莫言的房東+保姆+助理的綜合體。

“嗯。”莫言接過毛巾，輕輕地應了一聲。

導演揮動着雙臂，大聲呼喊，“場務速度一點兒，演員就位！”

卓子楚歪着頭看了好友一眼馬上被莫言龐大的身軀遮住了視線。卓子楚疑惑，“怎麽了？”

莫言低下頭看着卓子楚，半晌才撇過頭去。

“沒什麽。”

“……”他的屬性不會是悶騷吧？

卓子楚心底猜想。

作為助手，照顧和幫助莫言當然是必要的，需要的，一定的，只是，卓子楚突然覺得，莫言看上去冷冷冰冰，一點表情都沒有，可是相處下來就會發現，莫言只是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好吧，說一個前任總裁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有點過火，咱們換一種說法，莫言就像一個很能幹但很需要別人耐心照顧的孩子……

“咳咳，”卓子楚幹咳兩聲，“今晚要吃什麽？待會兒我去買。”

“一起。”

“哈啊？”卓子楚歪着頭看向莫言，“可是你的戲份還沒有拍完，如果要等你拍完，已經九點多了。”

莫言認真地看着卓子楚好一會兒才說，“我去跟導演說一下，讓他先将我的戲份拍完。”說完，擡腳就走。

“哎！”卓子楚擡起手剛想勸，但是莫言已經瞬移到好友面前。

卓子楚突然覺得，自己有時候感覺很無力，特別是在莫言面前。

導演看向卓子楚，臉色有些難看。

演員不是要聽導演的話，導演讓他演什麽就演什麽，什麽時候演就什麽時候演的嗎？但是為毛自己在這個配角面前如此無力。這讓他這個做導演的顏臉面何存？！

“不行嗎？”莫言居高臨下，将本來不是很高很壯的導演籠罩在陰影之下。

導演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如果要是自己不答應會有被莫言直接壓扁的威脅。這是變相威脅麽？

這讓我這個導演顏面何存啊！

“……行。”面子誠可貴，威嚴價更高，若為小命故，兩者皆可抛。

“嗯，那快點兒，我還有要緊事。”說完扭頭就走。

導演看着莫言離去的背影，頓時覺得寒風吹過，帶着一片枯黃的葉子在自己面前滑過——無限凄涼。

卓子楚見莫言走回來，還沒問莫言就先開口了。

“導演答應了，今晚我要吃紅燒鳊魚、椒鹽排骨、破豆腐、酸菜魚、酸辣土豆絲、咖喱雞翅、花枝芹菜、蛋黃南瓜還有……”

卓子楚連忙打斷莫言，“這麽多，你吃的完麽？”再說了，即使在餐廳，點菜也不是這麽點啊。更重要的是，做菜的廚子只有自己一個，要是把這些做出來還不先餓死？

莫言眨眨眼，沉默地看着卓子楚。

卓子楚額頭滑下一串黑線，“最多三菜一湯，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飽晚餐要吃少，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

莫言繼續注視着卓子楚，在莫言的目光下，卓子楚感到很大鴨梨。

最後。

卓子楚VS莫言，莫言完勝。

“最多加多一樣菜。”

“蒸水蛋！”莫言立刻說道。

卓子楚聞言，臉頓時黑了下來。

蒸水蛋沒什麽，只是要做得好吃還真的很考究功夫和心思。

“……好。”

莫言滿意地點頭，這才是他最想吃的。

導演看着那邊兩人的相處模式，心底一陣佩服油然而生。需要多大的勇氣，需要多大的抵抗力才能與莫言同一屋檐下啊！

由于莫言使用隐形威脅讓導演打亂了原來的拍攝順序，不過看現在這狀況，提前了也不錯。

卓子楚站在導演身邊，看着在與衆人打抖的莫言，出手流暢，毫不猶豫。要不是周圍還有不少演員卓子楚一定認為莫言本該是那樣的人——江湖俠客，有着一身高強的武功，擊敗所有上來挑釁的人。

莫言一腳将人最後一個人踹出去，廣袖一甩，說不出的風采，說不出的飄逸。看得周圍一堆女演員雙眼冒紅心。

“卡！”導演大喊一聲，讓所有看呆了的人回過神來。

莫言飛快地走入更衣室，大家只看到一個虛影，人就沒了。三分鐘不到，襯衫加牛仔褲的莫言出現。莫言無視一衆看過來的目光，走到卓子楚面前說道，“走！回去做飯。”

卓子楚在衆目癸癸之下被莫言連拖帶曳地消失在片場。導演看向兩人消失的方向，內心悲憤了。

嗚嗚，他也想回家吃飯啊。

于是，接下來導演開始折騰那些倒黴留下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