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第十章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

“子楚。”

卓子楚慢慢地回過頭，目光有點吃驚，有點呆滞。莫言見狀，不悅地蹙眉。站起來，看向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然後走向導演。

導演早就看到兩人了，你說，有人來探班很正常，但是探班是這種氣氛嗎？

“半小時。”莫言居高臨下地說道。

“哈啊？哦，好……”導演剛說好，猛然想起自己答應莫言什麽了，剛要說什麽，人家已經走遠了。

程泳慎帶着穿着高貴的女子出現，卓子楚只是一剎那的震驚但是很快地平複過去。剛回來的莫言卻沒有錯過卓子楚閃過的震驚。看向程泳慎旁邊那個女子的時候，心底冷哼。

不就是一個女子嗎？何須露出此般表情！哼！！！

卓子楚雖然有點惱怒莫言私自答應人家，但是現在人家已經來了，不想見到他們也不能不見。

“走吧。”莫言拉過卓子楚，看也不看一眼兩人率先離去。

程泳慎和那女子看到卓子楚目無表情地從身邊走過，女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子楚的背影。

今天因為是外景，外景的原因是，需要找一個湖——沐浴。咳咳，當然不是單純的沐浴，而是在沐浴中打得你死我活。而打的兩人不是莫言和慕容清，而是慕容清和另外一個主角。當然，最後來時由莫言這個配角出來搞活一下，讓兩個主角吃點兒苦痛。

四人來到湖邊，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忙碌的工作人員，而工作人員們只能看到叢叢野草之後的身影。

莫言放開卓子楚，對他說：“如果有什麽事就叫我，我在不遠。”說完，警告地看了眼程泳慎和女子，轉身離去。

倒是卓子楚摸摸鼻子，他怎麽有一種自己是女子，而面前是兩個登徒子的錯覺？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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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腳步頓了頓，然後走到一邊去。

等莫言已走遠，女子就忍不住上去，只是當她上前一步，卓子楚已經後退三步。看到這種狀況，女子忍不住落淚，聲音有點兒哽咽，“……子楚。”

“陳小姐，”卓子楚換上禮貌的微笑，“我們似乎沒熟到直呼對方名字的程度。”

一旁的程泳慎聞言，有點惱怒，“卓子楚，你這是什麽意思？”

卓子楚垂下頭，不作回應。

陳小姐看到這樣的卓子楚，心裏更加悔恨，“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卓子楚擡起頭，臉上依舊帶着微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一種對待陌生人的禮貌而疏遠的微笑。

“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卓子楚露齒一笑，“再提起這件事不是揭彼此的傷疤？而且，”頓了頓，“我找不到理由去恨你們。”

“……子楚，我……”

這個理由比怨恨她更讓她難受。雖然她一開始就做好準備，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是千金小姐，我只是個平凡的人，配不上你。而且，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又何必呢？”嘆了一聲，卓子楚轉過身，“我們就當從來沒開始過，沒認識過吧。有時候做路人也是一種解脫。”說完就向莫言走去。

莫言說站得遠其實也不遠，怎麽說呢，起碼他們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地進入他的耳朵。當卓子楚和他們斷絕關系的時候，心情莫名的好起來。

“卓子楚！”程泳慎回國後接觸過卓子楚兩次，他的态度大多也猜到，但是沒想到卓子楚這次更絕，路人，去TMD路人！“難道你不想知道當年我們為什麽那麽做嗎？”

莫言聽到程泳慎的聲音，好心情立刻烏雲罩頂。

卓子楚停下腳步，沒轉身，沒回頭，更沒有說什麽，聽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走。

“卓子楚！”程泳慎被激怒了，立刻前身要把卓子楚拉住，但是有個人比他更快。

當卓子楚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時候，愣了愣。

莫言冷冷地掃了程泳慎一眼，程泳慎突然打了顫抖。莫言收回目光，也放開了卓子楚。

“我們走。”

卓子楚看向對面的兩人，又看了眼莫言，點點頭，“嗯。”

原來他一直都注意這邊，原來他在擔心自己應付不過來。

眼見他們要走了，程泳慎忍不住吼道：“卓子楚，今天你不聽解釋你會後悔的！”

要離去的兩人同時停住腳步，同時轉過身看向程泳慎。只是莫言是冷漠地看着，卓子楚帶着淺淺的笑意。

看到卓子楚停下腳步，程泳慎也不顧有什麽外人在場了，“卓子楚，如果當年小蓉不那麽做的話，她早就死了！”

“所以，你們就設計讓我代替她？”卓子楚雖然依舊在笑，但是莫言聽出他言語中的惱怒。沒錯，是惱怒，卓子楚一直都很溫順，溫順得讓你以為他沒有脾氣，當初他将父母留給他的房子賣了也沒見過到這樣的卓子楚。今天看到這樣的卓子楚，莫言倒是想知道那兩個到底對卓子楚做了什麽。

程泳慎撇過頭，“如果當初不是你拖延了時間，小蓉根本不夠時間回到別墅。”

卓子楚再也忍不住地冷笑，“這是你們家族之間的鬥争，為什麽要将我拉進去？就因為我和你們是同學，就因為我和你們比較要好？呵！”帶着悲憤地撇過頭，莫言看向卓子楚，發現卓子楚眼眶微紅，長長的如同扇子的睫毛微濕。

陳蓉紅着眼，許久後才說出兩個字，“對不起。”

卓子楚深呼吸一口氣，“你們走吧，以後不要來找我，我不想見到你們！”說完，拉着莫言快步離去。

莫言任由卓子楚拉着走，只是兩人都沒發現他們走的路并非回片場的路而是走進山林的路。當卓子楚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走錯路。

“對不起……”卓子楚看着幾乎要淹沒自己的草叢，十分不好意思地說。

莫言看了眼卓子楚，無奈笑道：“沒事。”想了想，雖然莫言不想為難卓子楚，但是他還是想知道那兩個人曾經對卓子楚做了什麽，“他們……倒是做了什麽？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他雖然和卓子楚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從來沒見過做得那麽絕的卓子楚。

卓子楚聞言，忍不住笑出聲，好不容易忍住笑意，看向莫言，只見莫言羞澀地撇過頭。這樣的莫言恐怕一笑也沒見過吧。

“其實也沒什麽。陳蓉和程泳慎都是我的同學。你也見過我父母留給我的房子，我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而他們是豪門之家。當初和他們友好是因為那時候學校剛好要參加全國奧數。我和他們被學校選中，于是就一起培訓。剛開始，他們給我感覺是，生長于豪門之家卻沒有高傲的脾氣反而平易近人，久而久之，我和他們就混熟了。”

“就當我認為他們是值得交往的朋友的時候，一天，他們把我約了出去。”卓子楚嘆了一口氣，“那一天剛好我的父母休假。你也知道，那個年代，門第之見總是有的，況且他們那麽有錢。我父母怕我吃虧，于是跟着去了。只是，那麽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莫言蹙眉，“你父母的意外是因為他們？”

卓子楚痛苦一笑，“其實我也以為是意外，可是當我被綁架，不小心聽到那些話之後就明白。”無奈地搖頭，“他們只是想找個替身，那時候的我和陳蓉外貌和體型都差不多。”

莫言只覺那一笑看着難受，伸出手想将人抱住，但是擡起手那一剎那頓了頓，最後落在卓子楚肩上，“都過去了。”

卓子楚點頭，“都過去了，即使他們死了我的父母都回不來。”說着擡頭看天。

莫言沉默地看着卓子楚。

卓子楚感傷完了，想起導演還在等莫言拍戲呢。

“哎呀！你還要拍戲呢，快回去吧。”說着，拉着莫言的手就要走，但是剛踏出一步，卓子楚就停住，轉過身，莫言就看到卓子楚哭喪似的表情，“我、我忘了是哪個方向了。”

“……”莫言深呼吸了三下，然後摟住卓子楚的腰，“抓穩了。”話剛落，卓子楚嘗試到人肉過山車的滋味了。只見樹木迅速地閃過，等到落地的時候，已經回到片場附近。

卓子楚定了定神，然後用膜拜神一樣的目光看着莫言。

高手啊！

莫言看到這樣的目光，嘴角抽了抽，目無表情地說，“走吧。”

導演見莫言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要知道現在他們在外景，要是今天拍不完明天還要來，那是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啊？

“終于回來了，化妝師，快點補妝！場務、燈光師、攝像機準備，武術指導，快給他們上威亞！快點兒，別弄到天黑！”導演有條不紊地安排工作，只是目光時不時看向卓子楚。

慕容清和林子清在說悄悄話，只見林子清似乎不是很願意地點頭，然後看了莫言一眼。慕容清倒是不在乎林子清那不願意，現在他在等林子清帶回來的消息。

湖上打得熱火朝天，湖邊工作人員忙得熱火朝天，卓子楚應付林子清……應付得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