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吃頓飯而已

第二十五章 吃頓飯而已

卓子楚看着坐在對面的老人，感到很無奈。

最近他被看管得很嚴，就差上廁所也有人跟着。作為一個普通公民，卓子楚覺得鴨梨很大。好不容易躲過莫言的耳目，還沒有離開那個亞歷山大的地方三百米就被人“請”來喝茶，哦，是吃飯。

其實他是一個良好市民，能不能讓他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卓子楚是吧？我叫莫竟诇（zhù）。”莫老先生慈祥地微笑着。

不過，卓子楚覺得莫老先生那慈祥的微笑實在太毛骨悚然，他倒寧願莫老先生嚴肅地看着他，然後直接進入主題而不是像現在那樣——詭異。

莫竟诇這個名字卓子楚是知道的，只是不是太清楚這位老人家“請”他來到底所為何事。

“呃，是的。”卓子楚老實地點頭。

莫老先生見卓子楚“十分乖巧”地應答，心裏暗暗點頭，這個孩子看起來很乖巧，比那個什麽一笑Y好多了。

“你今年多大了？”

“虛歲26了。”

“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不過已經分家了。”

“嗯，将來結婚後有什麽想做的嗎？”

卓子楚額頭挂了一排黑線，不過他還是乖乖回答，“其實也沒什麽，工作的時候工作，回到家幫忙做飯什麽的，每天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莫老先生聞言點頭，的确，如果是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是不錯的生活，不過“嫁”入莫家可不是那麽平安和平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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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結婚後不能平安和平淡呢？”

卓子楚眼角開始輕度抽搐，“莫老先生，如果結婚後生活都不能平安的，誰還去結婚啊？”

莫老先生點點頭，然後兩人陷入沉默。

這莫老先生到底怎麽回事？問的問題怎麽跟查戶口似的，不！查戶口都沒有他那麽仔細，連婚前婚後都問了。壓根就是審問拐跑他家閨女的男人……

“肚子餓了吧？來，先上菜。”莫老先生笑着對身邊的阿木說道。

阿木恭敬地鞠躬，“是，老爺。”

卓子楚：“……”

看着桌上的菜，卓子楚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夾起一塊魚肉……

“咳咳。”莫老先生幹咳。

卓子楚保持着夾着魚肉的姿勢看向莫老先生。

莫老先生慈祥地對卓子楚露出微笑。

“……”卓子楚将筷子上的魚肉放到莫老先生面前的碟子上，“莫老先生您先吃。”

莫老先生滿意地颔首，然後拿起旁邊的筷子。

卓子楚：“……”

于是，接下來卓子楚變成了布菜的服務員，一頓下來，莫老先生吃了不少，卓子楚只吃了兩三塊肉。

沒老先生離開的時候拉着卓子楚的手，越看越滿意，“不錯，不錯，這次目光的不錯。”

卓子楚頭上冒出好些問好。

什麽不錯？

看着莫老先生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離去，卓子楚此時才想起身上的錢好像只有十三塊七。

還好，還好夠坐公車。

當莫言找到卓子楚的時候，卓子楚已經在自己的小窩裏睡得香甜。

莫言全身無力地坐到床邊，然後給慕容清他們發了個信息。

慕容清收起電話，林子清拿着水杯。

“找到了？”

慕容清點點頭，“有點不明白，莫老頭子怎麽那麽容易放過卓子楚？”

喝了點水潤潤喉，“我們又不是莫老頭子肚子的蛔蟲，怎麽會知道？況且，”将慕容清摟入懷中，“那是莫言自己該煩的問題，與我們有什麽關系。對了，莫言在哪兒找到卓子楚的？”

“在卓子楚的小窩。”

“哦？”

慕容清摸着下巴，猥瑣地說道，“我們是不是忘記什麽了？”

“什麽？”

“慶功宴的時候我們不是給他們下過藥的嗎？”

“……”林子清不大自然地放下玻璃杯，“有這樣的事嗎？我怎麽不記得。”

慕容清斜瞄，“不會是你那藥不頂用吧？”

“我又不需要，怎麽可能知道？”

“……”慕容清眼眉抽搐，“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慕容清推開林子清，然後飛快地走入客房，上鎖。

“老婆~~~”

“自己到廁所解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林子清：“……”

卓子楚醒來的時候，很自然地走向浴室。可是當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早餐，卓子楚一愣。再看到桌上的留言，卓子楚不由露出滿足的微笑。

“早餐我已經做好了，林子清那我已經給你請假，不用急着回去上班。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莫言。”

莫言看了一下腕表，已經十二點四十多了。

看向窗外，午間的陽光很明媚，帶着秋天的溫度。

秘書敲了敲門，“總經理，有位老先生要見您，但是他沒有預約……”

老先生？

莫老先生人已經走到莫言的辦公室外面，外面工作的人默默工作，只是有不少人餘光往這邊瞄，耳朵豎的比兔子還高。

這個時代，八卦的人是不少滴。

“我來看孫子還需要預約嗎？！”莫老先生不悅地說道。

衆：“……”

孫子，有時候是用來罵人的，特別是像大爺您這樣的語氣的時候。

莫言沒有站起來，頭也沒擡。

秘書只好請莫老先生進去，阿木緊跟其後。

“去泡兩杯茶來。”阿木對秘書說道。

“……”秘書看了看莫言，莫言也沒說什麽，只好退出去，去泡茶。

秘書端着兩倍綠茶進來的時候，裏面很安靜，安靜得有些過分。

“請慢用。”秘書放下茶杯，然後優雅卻快速地離去。

裏面的氣氛不是她這種平民百姓能承受的。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件要急文件，同時莫言也受不了莫老先生紅果果的打量的眼神。

“不知道莫老先生有何要事？”想起昨天自己急了一天，莫言很不爽。幸好卓子楚沒什麽事，不然他可不顧什麽本家不本家。

莫老先生有點不悅，“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爺爺，什麽時候那麽沒有禮貌？”

“是嗎？”莫言端起茶，“我還不知道還有爺爺對孫子下毒手的。”

莫老先生想起卓子楚那個娃，不跟他計較，“不跟你說這個，我說你什麽時候将人娶進門？”

茶杯剛放到唇邊，喝茶的動作不由頓住，“娶妻？抱歉，先不說我已經不是莫家的人，而且我對女人沒興（這不是蟲）趣。”

莫老先生當然知道他對女人沒性（這也不是蟲）趣，“卓子楚是個好孩子，你下手要快點兒，不然被人搶走了我為你試問。”

“噗……”

桌上噴了一桌的綠茶。

剛才的工作白做了。

莫老先生看到莫言反應，總算掰回一局，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你到底想如何？”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我見過卓子楚，很不錯的一個人。雖然他家裏的幾個哥哥姐姐有點麻煩，不過我們莫家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人占便宜的。”莫老先生已經想到如何解決那幾只吸血鬼的方法。

“你到底想如何？”莫言現在已經咬牙切齒了。

“商量你的婚事。”莫老先生看向莫言，“你別告訴我倒現在你還沒将他推倒啊。”

“……”莫言有些無奈，莫家老頭子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悠閑了？“我的事我會解決！不勞煩莫老先生。如果沒什麽要事，晚輩還要工作。”逐客令直接下了。

莫老先生也自己之前逼得莫言太狠，站起來，剛走到門前，轉身對莫言說道：“別顧着工作，不然到時候想‘做’的時候，很難滿足人家。”

“……”莫言失手打翻茶杯。

“……”阿木差點将額頭撞到門框上。

事後，這件事被慕容清知道，被他嘲笑了半個月，當然，這已經是後話。

莫老先生離開之後，莫言一心想把工作做完。當發現太陽西下，腕表顯示下午五點四十七分。簡單地收拾一下，邊走向停車場邊想，他好像還沒有和卓子楚“好好談談”。

推開家門的時候，聞到菜香，聽到談話聲。

等等，談話聲？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

“自己偶爾煮一下，平時大多數在公司吃。”

“我那些孫子啊，會煮白開水已經不出了。”

“莫先生他們是天之驕子，都是做大事的人，這些小事怎麽用得着自己動手呢？”

“嗯，好香，這個是什麽？”

“哦，糖醋魚，莫言比較喜歡吃酸甜的。”

“你還蠻了解他的口味。”

“呵呵。”

莫言走到廚房，只見莫老先生站在門口，而卓子楚在裏面忙碌。

“你怎麽來了？”莫言臉色不善。

“你回來了？先去換衣服吧，待會兒就能吃飯了。”卓子楚回頭對莫言說一聲，轉身去看鍋裏的湯。

莫老先生看着他那孫子乖乖地去換衣服，對卓子楚這個媳婦更加滿意。當莫言出來的時候，莫老先生已經坐到飯桌邊，而卓子楚給他添了一碗湯。

“我還以為你晚點兒才回來呢。”卓子楚将湯端到莫言面前，“這是專門給你熬的，乖乖的給我喝了。”

“藥膳湯？”莫言臉色有點黑。

“你的傷還沒好，乖乖地喝完。”

“……”莫言強忍着那股藥味将湯喝下肚子。

一頓飯，莫言沉默，莫老先生和卓子楚聊得十分愉快。飯後，莫言被卓子楚打發到廚房刷碗去了。卓子楚給莫老先生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小楚，洗潔精你放哪兒了？”

卓子楚回頭，“不是在下面那個櫃子裏嗎？”莫老先生将一顆藥放入卓子楚那杯茶中。等卓子楚回過頭，莫老先生恢複原狀，好像剛才他什麽都沒做。

“嗯，找到了。”

莫老先生笑眯眯地站起來，“小楚啊，我先回去了，有空來找我玩啊。”

“……”卓子楚站起來，“莫老先生，這話怎麽會呢。”将人送到門口，阿木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不用送了了，回去喝茶吧。”

卓子楚看着莫老先生走進電梯才把門關上。

回到客廳，發現自己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