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高爾夫
高爾夫
早晨的陽光清新自然,溫白蘇洗漱完,站在陽臺上活動開身體才出門下樓。
一樓的沙發上。
粉色的毛絨腦袋晃來晃去。
溫白蘇有些意外,“你幾點起來的,這麽早就到了。”
齊盛聞聲,胡亂喊了聲早,“昨晚就到了。”
就他爸那張臉,多看一秒都對不起自己的眼睛。
溫白蘇昨天和邢諺聊天的時候,就聽了些齊家的事情,知道齊盛和家裏人的關系不好,因而他也就沒有多問。
昨天的高爾夫之旅被他睡了過去,今天上午要去的目的地,自然就是高爾夫球場了。
期待滿滿的,溫白蘇吃藥的抗拒心都降低了不少。
他往背包裏放了些應急的藥物,将其遞到日常跟着他們的秦執手裏。
齊盛厚着臉皮跟上來,十分熱情的給溫白蘇講解打高爾夫的規矩,以及一些專業的詞語。
溫白蘇聽得很認真。
又一次的警告被忽視,邢諺氣得嘔血。
但凡齊盛不是他的發小,這會兒他就把人給打發得遠遠的了。
一點眼色都沒有!
·
山莊的高爾夫場并不是特別大。
當然,這是和那些正式高爾夫場對比的結論。
溫白蘇看着面前幾乎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草場,很難想象齊盛口中夠大的高爾夫球場會有多大。
邢諺挑了根球杆過來,試了試手感後遞給溫白蘇,“先練習一下握杆,一會兒再上場玩玩。”
溫白蘇很聽勸,乖乖地跟着邢諺,調整自己握杆和揮杆的姿勢。
這是段枯燥的練習過程。
但溫白蘇練習的很認真,以至于額頭都出了些薄汗。
邢諺朝秦執招招手,從他那裏拿了張濕紙巾,遞過去。
視線範圍內突然出現一只手,那修長手裏的手指還握着張濕巾,看得溫白蘇微一愣。
他很快反應過來,松了松緊繃的手部肌肉,伸出去接那張濕紙巾。
接……
嗯?
溫白蘇擡眸看向抓着濕紙巾另一端不放的邢諺,用眼神表達着自己的疑惑。
邢諺回神,松開手。
看着溫白蘇仔細地擦着汗,他心中有些懊悔,剛剛不應該遞過去的。
他完全可以幫人擦汗啊!
·
等到練習的差不多了,溫白蘇期待地看向邢諺。
邢諺見狀,點了兩個球童,帶着溫白蘇前去。
齊盛在這裏已經打了好一會兒了,看見他們兩個過來,就吐槽道:“不就是把球給打出去嘛,邊玩邊練習就是,你搞那麽嚴格幹什麽。”
邢諺聞言,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掀他老底。“然後像你一樣拉扯到筋疼大半個月?”
齊盛:……
“翻陳年舊事就沒意思了嗷!”
邢諺不搭理他。
溫白蘇壓了壓唇角的笑意,在齊盛側頭過來時移開視線。
小小的高爾夫球落在球托上,溫白蘇比劃了兩下,用力一打。
白色的球飛出去,一抹綠色跟随在後。
溫白蘇:???
溫白蘇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着那抹綠色落地。
沉默。
他看看那片草坪,又看看方才球杆落處光禿禿那一片,深吸一口氣。
發出不解的聲音:“咋這麽不結實?”
他就沒有見過誰家草坪能随便一杆子整個掀起來的!
聽到這話,齊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說得對,這太不結實了哈哈哈。”
本來挺正常一件事,被這兩人一問一答的,邢諺也忍不住笑起來。
溫白蘇見他們兩笑,就知道自己鬧笑話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臉,詢問的看向邢諺。
邢諺簡單解釋了下草坪會這樣的原因,陪着人到已經落地的球前面。
溫白蘇是新手,身體也差,所以打的是三杆洞。
顧名思義就是三杆入洞算合格,不過溫白蘇一個新手,力氣又不足,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因而邢諺提都沒有提這些規則。
之前齊盛介紹時,也是考慮他的心情,兩三句略過去。
溫白蘇慢悠悠的,打了十來下,才終于把球打進洞裏。
他呼出口氣,看向邢諺,聲音雀躍“進了。”
邢諺垂眸看着他,伸手替他擦拭掉額頭的汗水。
溫白蘇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想要接過他手裏的濕巾。
邢諺錯開手沒給他,“表現得不錯,休息會兒再來?”
感受着男人在他臉上的動作,溫白蘇臉頰微熱,眼神躲閃地避開邢諺的視線,“好啊。”
邢諺看他拘束,遺憾的收回手。
等他們回到出發點的時候,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飲料和水果,齊盛躺在躺椅上,晃着腳丫子打游戲。
看見他們兩回來,随意招呼人坐下。
“水果不錯,小白你嘗嘗那葡萄。”
溫白蘇聞言,伸向哈密瓜的手轉了個彎,落到了看上去又大又飽滿的葡萄上。
沁涼的葡萄入口,給夏日帶來涼意。
溫白蘇咬破果肉。
嘶——
溫白蘇忍着表情扭曲的沖動,拿了顆葡萄遞給邢諺,“你嘗嘗。”
邢諺狐疑地看了眼溫白蘇。
溫白蘇抿唇朝他一笑,看着就乖巧甜心。
邢諺不疑有他,入口。
!!!
“我去,這麽酸。”
邢諺吐掉嘴巴裏的葡萄,看向徹底忍不住,跟着表情扭曲的溫白蘇,氣笑了。
忙伸手到溫白蘇面前,“快吐出來,一會兒肚子疼。”
溫白蘇一愣。
他看看面前的大掌,又看一眼好似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的邢諺,不好意思地撇開頭吐到了紙巾上。
他又包了兩層紙,才把垃圾遞給邢諺。
邢諺努力作出一副尋常的态度,接過垃圾,将其丢到垃圾桶裏,招招手示意人把這酸葡萄給換了。
球場的水果當然不會送這麽酸的上來,邢諺不用想就知道是齊盛搞的鬼,挽着袖子去教訓已經撒丫子逃跑的人了。
溫白蘇看着他們兩鬧起來,腦海裏盤旋的,還是方才面前的那張大掌,以及邢諺那雙明亮的眼眸。
邢諺的态度好像……
有些不對。
溫白蘇不太懂這當中的不對,但他心裏還是不受控的慌了一瞬。
……
“溫先生你好。”
溫潤的男聲出現,打斷了溫白蘇深思的行為。
溫白蘇側頭看去,見是不認識的人,禮貌的點點頭,疑惑:“你是?”
他的記憶力很好,船上見過的那些人,就算他不熟悉,也依稀有一點印象,但面前這人,他确定自己沒有見過。
來人彬彬有禮,“我是齊盛的弟弟,齊軒宇。”
溫白蘇想起邢諺說的,齊盛和家裏人關系不太好的事情,他的态度冷淡下來。
“哦,你是來找齊盛的吧,他不在這裏。”
齊軒宇當然知道齊盛不在。
如果不是齊盛和邢諺鬧起來,将一直跟在溫白蘇身邊的邢諺帶走了,他根本就不敢這麽大喇喇的靠近。
因而聽見溫白蘇這話,他只是笑笑道:“沒關系,我在這裏等他就好。”
溫白蘇皺皺眉,沒有說什麽。
他往身後看了眼,站在那裏的秦執投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顯然只要他示意一聲,對方就會把這人趕走。
溫白蘇性子還沒有霸道到連人在這等人都要管,他拿起自己的手機,随便挑了個打發時間的小游戲點進去。
齊軒宇見狀,笑着找話題道:“你也玩這個游戲啊,我也玩,技術還不錯,要不要我帶你?”
溫白蘇頭也不擡,“不用,我喜歡一個人玩。”
他油鹽不進的,齊軒宇不耐煩的皺起眉,耐着性子繼續搭話:
“我哥的性格比較跳脫,做事也不太靠譜,如果他有讓溫先生不開心的地方,我在這裏替他向您道歉。”
類似的話,溫白蘇在邢諺那裏也聽到過,不過這兩人的語氣差別也太大了。
齊軒宇對齊盛的惡意簡直毫不掩飾。
或許,也有覺得他常年生病,不染世事,聽不出來的想法在其中。
既然這樣……
溫白蘇心中笑笑,側過頭,神情天真好奇:“我之前還聽說你們關系不好呢,沒想到你這麽關心他,這就叫那什麽,額,口嫌體正直嗎?”
齊軒宇聞言,頓時像是吃了屎般,表情扭曲一瞬。
他倒也能屈能伸,幹笑兩聲:“也沒有的事情,只是哥哥性子沖動,所以外人才以為我們關系不好。”
“哦——”溫白蘇點點頭,“那你應該脾氣好點,不要老是惹你哥哥生氣。”他甜絲絲的,“我就從來不惹我哥生氣。”
靠!
齊軒宇一個岔氣,差點沒給自己氣死。
這他媽也能把問題歸到他身上?!
溫白蘇就是故意氣他的,看見齊軒宇臉色不好,乘勝追擊地詢問:“怎麽了?你臉色看上去好差。我這裏有藥你吃不吃?”
說着,溫白蘇朝身後的秦執招手,嘴上還在繼續:“我別的不多,就藥多,你需要啥都能找到。”
“哦,對了,我還學過醫,來來來,我給你把個脈。”
面對溫白蘇單純的熱情,齊軒宇心中的火氣更勝。
但他是不敢朝着溫白蘇發火的,因而匆匆起身,“不勞煩溫先生,我還有事情要去做,下次見。”
溫白蘇爾康手,“哎,你不等齊盛了嗎?”
齊軒宇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溫白蘇收了面上的熱情,懶洋洋的窩回躺椅,輕哼:“就這點定力,還敢把我當傻子忽悠呢。”
他想了下,感覺齊軒宇就是沖他來的。
有邢諺和齊盛的關系在,沖他來的目的應該不是邢家,那就只可能是家裏那邊。
溫白蘇點開和親媽的聊天界面,噠噠噠的飛速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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