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火·水（四）

火·水（四）

“說實話，當時情況混亂，沒人知道他殺的到底是誰，只聽容慕說自己殺的是梵汜，而活着的那位也并沒有否認，再加上在這個神界，除了容慕和水神本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分得清誰是梵汜誰是海泗，旁人也就只能相信了。”不同于其他的神祇，歷代兩位水屬性神祇都叫水神，且這一任的水神音容樣貌無一不同，所以誰死誰生倒也是真的成了個未知的迷。

“照理說容慕應當要受到審判神的裁決的，可我并沒有聽說有這事？”我問。

“你當然沒有聽說，因為當時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容慕就已經離開了，而且他的行為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并沒有違反法律，審判神沒有充足的理由裁決他，所以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了。”

“那後來呢？”我突然對他們的故事有些好奇了，所以就繼續追問。

“後來？”容慕一手牽着洛一手牽着拉向我們走來，他說“後來伊斯克找了掌管萬物生死的生長之神，讓她複原這裏的一切，可奈何生長之神做不到，所以最後只是加快了這裏植物的生長，否則就算再過上個八億年，這裏或許都還是一片焦土。”

“所以當時死的到底是誰？”

容慕無奈地一攤手說道“我哪裏知道，他們哪哪都一樣的，我又怎麽分得清呢？”

死神皺着眉說道“可你當時分明很篤定的說，你殺的是梵汜。”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确信也只是當時确信，後來我回頭想了之後，發現好像又不是梵汜。”容慕頓了頓，無視死神那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說道“而且死都死了，反正都是水神，死誰重要嗎？”

死神啞然，不再說話了，對于他，對于我，對于所有的神祇而言确實不重要，但我以為對于容慕而言應當是有別的，不同于常人的意義的，可容慕說話時語調輕松，就像在給我們講笑話一樣，實在是與他的性格有些迥異。

後來我又一想，對于這個人，我又了解多少呢？

就這樣也就想通了。

之後也就在這雨林裏随意轉悠，之前和諾，拉在一起走的時候，我們之間多少差了一輩，交流起來難免就有疏遠，如今和容慕走在一起，只覺得他着實太會說話了，他說這裏的動物和地球上的原生動物相比，就像是一群巨人——他們實在太大了，當然也不排除他們确實能長這麽大的可能，可普遍都大就有些吓人了。他說但凡當年生長之神要是吝惜一點自己的神力的話，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了。

他說當年自己燒掉的遠不止這些，當年大半個地球都被燒了，他還笑着說，要是再給他一些時間，地球絕對會變成第二個“火星”的，當然這些都是笑話了。

他說他八億年前離開神界之後，其實哪裏都沒有去，就一直在地球上閑轉着，他說有很長一段時間這裏是蠻無聊的，只有一群不會說話的動物在那裏生活着，每天進行着無意義的厮殺，争鬥，這讓本來就愛說話的他簡直都要被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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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後來這裏産生了一群與他們外貌相似的名叫“人”的物種，那種物種起初是沒有語言的，不過這并不影響容慕跟他們交流，後來他們有了語言之後，容慕為了更方便交流，也就學習了各地的語言。

他說剛開始死神到這裏的時候，他是想過要去見見死神的，但又害怕挨批，所以就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