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葉乾

第44章 葉乾

這回不光宴書澈愣住,連雲逐淵都愣住了。

怎麽會有人能蠢到這個地步?

蕭惟疼得直哼哼,撐着胳膊從地上爬了起來,臉頰不知是疼的還是窘迫的紅成了一片。

“屬下.......嘶....先下去了...嘶...”

蕭惟捂着鼻青臉腫的臉,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走廊。

宴書澈實在沒忍住,捂着肚子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雲逐淵輕聲說:“你這個貼身侍衛,好像年紀不大。”

“嗯...”宴書澈強行止住笑意,眉眼彎彎,“他今年才十六歲。”

蕭惟十歲的時候入了西藩皇宮,成了宴書澈的貼身侍衛。

宴書澈被安排來離國做質子,西藩國主本想留下蕭惟。

但蕭惟死活不同意。

跪在西藩皇宮外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西藩國主的允許。

這才跟着宴書澈來了離國。

“蕭惟是孤兒,無父無母,對我一直都很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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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了,宴書澈忽然想到。

前世,蕭惟就是死在他被離弘抓的那個晚上。

為保護他而死。

死的那年,蕭惟才十九歲。

雲逐淵敏銳地察覺到了宴書澈情緒的變化,躊躇着上前,拉住他的手,“阿宴,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宴書澈忽然笑開了花,“我在想剛剛沒有好好親親你,虧了。”

雲逐淵一呆,剛想彎腰,宴書澈忽然扭過頭,往一樓的大堂看了過去。

“阿淵,你看,那人是不是葉乾?”

順着宴書澈的目光,雲逐淵也望了過去。

堂下一群人簇擁着一個身着铠甲的男子。

那男子氣宇軒昂,眉間帶着濃濃的戾氣。

“是他。他就是葉盈盈的親哥哥葉乾。”

“他竟然會來好歡樓,難不成是在這附近尋到了流寇的蹤跡?”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雲逐淵攥緊他的手,“阿宴,你不餓嗎?”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宴書澈還真的覺得肚子在叫了。

兩人清晨從雲府出來,現在都傍晚了。

“還真餓了,先吃東西~”

宴書澈先跑到桌邊坐下。

雲逐淵站着沒動。

“嗯?你不餓嗎?”

雲逐淵深吸了一口氣,結巴着說:“那...那還要我喂你嗎?”

“要。”宴書澈不假思索道,“我懶。”

雲逐淵的眸子瞬間亮了一下。

他揀起一塊兒莴筍,還沒等塞到嘴裏,宴書澈又忽然說了一句,“阿淵,你閉上眼睛。”

雲逐淵喉結滾了滾,乖乖聽話。

随後,宴書澈湊上前,在他額間柔柔地吻了一口。

複又将自己的額頭貼在雲逐淵額頭上,輕聲說:“阿淵,謝謝你。”

雲逐淵睜開眼,目光有些茫然,“謝...謝我?”

“嗯,謝謝你。”

兩人鼻尖相貼,宴書澈緩緩綻開笑容。

他真的很感謝雲逐淵。

感謝前世願意為他戰鬥為他收屍的雲逐淵。

也感謝這一世無論多沒有安全感,也願意為他付出,傾盡全力對他好的雲逐淵。

宴書澈的眼神像是一壇子醉人的美酒。

只是對上一眼,雲逐淵就覺得已經醉了。

一時間,他恍恍惚惚,竟看得出了神。

就這麽怔怔的看着,一動也不動,仿佛是被人施了法。

直到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兩人才從這種狀态中抽出來。

雲逐淵首先紅着耳朵垂下了頭。

宴書澈臉色一沉,“誰?”

門外傳來一道磁性渾厚的聲音。

“葉乾。”

宴書澈猛地站起身,如臨大敵地盯着門口。

葉乾為何會來見他們?

很奇怪。

他們與葉乾可是毫無交集的。

這麽突然來,恐怕來者不善。

但是人已經站在門口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宴書澈只能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葉乾竟然是一個人站在外面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将士跟着。

看到宴書澈,葉乾眼中露出了興味。

“你就是西藩少主宴書澈?”

宴書澈沒好氣兒地說:“我與葉将軍素無往來,葉将軍可是有事?”

葉乾朝房內努了努嘴,“不能進去說嗎?”

宴書澈煩了個白眼,往一旁挪了挪,“請。”

雲逐淵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地瞟了葉乾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葉乾也不甚在意,大大咧咧地坐到桌案旁。

“這酒菜看起來不錯,不知宴少主可有興趣與本将軍喝上幾杯?”

聽到這話,宴書澈驚訝地挑了下眉。

這葉乾也不怕自己給酒中下毒毒死他?

沒想到葉乾不但不怕,甚至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

葉乾笑眯眯地望向宴書澈,“宴少主?”

宴書澈也坐到了桌案旁。

他先伸手在雲逐淵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示意他不要開口。

之後,宴書澈也端起酒杯,喝了一整杯。

雲逐淵面無表情地拿過一個蜜餞,遞到宴書澈唇邊。

宴書澈張口将蜜餞吸到嘴裏,還有意無意地用柔軟的唇碰了一些雲逐淵的指腹。

雲逐淵呆了呆,剛消下去的耳垂又紅了起來。

“宴少主,”葉乾卻忽然開了口,“此次我來尋你,是有件事,想與你談一談。”

宴書澈好奇地看着他。

葉乾竟然不用“本将軍”這個自稱了。

難不成是有求于兩人?

“葉将軍直說便是。”

“那我就直說了。”

葉乾的神色募地嚴肅了起來。

“我此次來,是想與宴少主做個交易。”

宴書澈來了興趣,“我竟不知,我與葉将軍也有交易可做?”

葉乾哈哈大笑,笑聲十分爽朗。

“宴少主貴為西藩少主,且與雲督主成了婚,論地位,甚至能與本将軍平起平坐,又有什麽不能合作的道理?”

宴書澈:“那你說。”

“我知道宴少主想做什麽,”葉乾扭頭,緊緊盯着宴書澈的眼睛,“宴少主想要這皇位,對吧?”

宴書澈和雲逐淵雙雙沉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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