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咦

第1章 咦

書房裏。

上官玉軒聽着來自父親的斥罵, 并沒有出聲反駁。

他能理解父親的怒火，錯過“發現鐵礦”這麽大的功勞, 誰能無動于衷呢。

他正在回想當天的情形，現在想來，當時确實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前一天她們讓他了閉門羹，第二天卻突然來找他，還直奔離山，這本就有些反常。

但最不合常理的地方, 是許欣她們每個人都帶着鐵鍬和鋤頭，就好像是知道那裏有什麽東西，特意去挖一樣。

“但, 如果是這樣, 為什麽要喊我過去呢？她們直接挖不就好了嗎？”

“是為了戲耍我？還是說我本來就很關鍵？”

上官玉軒越想越投入，沒有注意到父親的斥罵聲已經停了。

書桌前, 上官志業發洩了一番自己的怒氣，定睛一看，卻發現一直低着頭的兒子居然是在走神。

“逆子！”他的火氣又上來了, 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下方扔去。

“父親大人請息怒。”上官玉軒終于擡起了頭，他皺着眉頭把自己剛剛的猜想講了出來。

“你是說，她們靠自己可能找不到那些, 所以才特意找你過去？”上官志業的手指在桌面輕敲, 眸色變得深沉。

“是的，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麽緣故，但這是最能解釋得通的緣由了。”

上官玉軒之所以敢這麽篤定, 是因為這段時間, 許欣她們還莫名找過他一次。

那是五日前，許欣突然托人送信, 說有事相商，約他去澤州城門口等着。

但最後對方卻未赴約，只派人來道歉說事情已經解決，就不勞煩他了。

他當時只當是她們故意讓他空等戲耍他，畢竟之前他确實辜負了婉婉。

現在看來，或許那一次也有着更深的目的？

另一邊，上官志業已經陷入思索，五日前發生過什麽呢。

“是認親！”

上官志業想到今天與許書鄞的對話，靈光乍現，“她們在城外認親，并帶許書鄞去了離山！”

此言一出，書房裏的兩人齊齊陷入了沉默。

原來，他們錯過了兩次機會。

“軒兒，若是之後她們突然反常地邀請你，你務必多加留心，不可再錯失良機。”上官志業朝兒子叮囑道。

上官玉軒點頭，之前是他沒有提防，下一次，他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叩叩叩。”

屋外的敲門聲打斷了書房裏的對話。

“進來！”

來財弓着身子走了進來，進來後，他的眼神不自覺地瞟向上官玉軒的方向，随之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公子還沒挨揍。

上官志業眉頭皺緊，軒兒的這個小厮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居然在他們談事的時候敲門打斷。

他沒好氣地問道：“什麽事？”

來財看着地上的硯臺和茶杯，硬着頭皮回話：“府外，許姑娘派人送了口信，讓轉告給公子。”

“口信說什麽了？”

來財又看了上官玉軒一眼，看公子沒有反對的意思，才回道：“許姑娘說她們想約公子三日後去莜溪附近踏青游玩。”

“送信的小厮還說，柳家小姐也會一起去，讓公子務必赴約。”

來財邊說邊小心去看上官志業的神色，老爺最讨厭的就是公子為感情不務正業了，他今天可算是踩在雷點上了。

來財等着迎接怒火，誰知，聽了回答，上官志業居然沒發怒。

來財偷偷擡頭去瞧，此時，老爺的臉上哪裏還有之前的戾氣與陰沉，甚至語氣也變得溫和。

“好，最近天氣甚好，軒兒陪着出去玩玩也好。”

語氣雖和煦，但上官志業的眼睛裏并沒有笑意，在傍晚的微光中晦暗不明。

……

另一邊，送完口信的許欣幾人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柳家莊子外的空地上，她們正圍着一個肥堆，等待着許欣今天的實驗結果。

許欣拿着鐵鍬，卻沒有直接挖開，而是先靠近感受了一下溫度。

她一邊查看一邊口述着觀察到的情況：“5號肥推，采用動物糞便、雜草、稭稈混合堆積……溫度略高……”

趙樂樂在旁邊幫忙記錄着。

“該看看裏面漚得怎麽樣了。”檢查完外觀後，許欣做了一下心理建設，然後屏住呼吸，一鐵鍬挖了下去。

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

幾人都忍不住被熏得後退一步。

但随之欣喜的聲音響起：“成了！”

只見這個肥堆裏已經呈黑色淤泥狀，還散發出熱氣。

“這個肥堆的各個參數和文獻裏描述的一樣，接下來就是放到農田裏去測試了。”許欣擡起頭，和室友們驚喜地對視。

這近半個月的努力終于有結果了。

等待發現鐵礦功勞塵埃落定的這半個月裏，許欣也沒有閑着。

一收到師弟的回複郵件，她就開始着手實驗如何提高農家肥的肥力了。

那個師弟做事倒是細致，發來的資料都做了初步的整理，每篇文獻的方法、結果和結論都一目了然。

許欣看着附件裏條理清晰的excel表格，在心裏默默給師弟給了一個贊，然後她結合這個世界的發展程度，從文獻裏挑出了幾條有參考價值的方法進行實驗。

這些天，除了認親那日，其他人她們的身上都多少帶點味。

好在，努力了這麽多天，今天終于看到成果了。

……

夜裏。

五人再次聚在一起開會。

柳清婉看着手裏謄寫下的漚肥方法，露出一個笑：“既然這個方法有用，那我明日便讓柳叔多找人漚些肥，然後盡快施下去。”

許欣應聲道：“施肥的時候我也過去看着，到時候要留一些田地做對照組。”

柳清婉雖不太明白對照組的意思，也還是點了點頭。

她露出開心的笑，今天又學到了新東西呢。

許欣繼續說道：“除了肥料，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從糧種的角度試一試，那樣效果更明顯。”

昨天系統的提示讓許欣幾人有了緊迫感，所以她們今天才給上官玉軒送了口信。

而許欣這會也再次提起糧種之事。

“那我們去哪裏找高産的糧種呢？”李雨雲問道。

許欣看向了趙樂樂。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從321寝室抽取物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