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Wag tail
第14章 Wag tail
Chapter 14
迷迷糊糊的,天亮了。
煙荔昨晚睡得很好,賴在被子裏十幾分鐘才起床,枕邊空空蕩蕩,辜屹言已經去準備早餐了。她也不怠慢,紮個頭發,沖杯冷萃咖啡,給貓咪喂好糧,再乖乖地坐到桌邊等開飯。
出了門,辜屹言跟她一起走進電梯,昨天還選擇樓梯呢,煙荔不露聲色地竊笑,伸手去按樓層按鈕,分別前他說:“多穿衣服,小心着涼。”
煙荔嗯嗯兩聲。
姑且算主動破冰吧。
上午的活忙完,段致成興沖沖地問煙荔喝不喝某家咖啡,煙荔捏了捏喉嚨,拒絕了,他家的咖啡出名的冰塊比咖啡液都多,她今天嗓子不大舒服,或許是早上冷萃咖啡的緣故,“我喝熱水。”
段致成訝道:“姐你啥時候變養生了?以前不是無冰不歡嘛。”
旁邊文竹用胳膊肘怼他一下,“直男,女孩子總有那麽幾天......你還刨根問到底......算了,你你你跟我買咖啡去,別打擾荔枝。”
嗓子幹疼得難受,煙荔不想中招,趕緊趁下班前向同事們借了枇杷膏來亡羊補牢,喝完暢快許多,她回趟家,翻出衣櫃裏的幾套禮服,因為晚上有朋友邀請自己去酒會,她事先跟辜屹言打過招呼。
傍晚,秦祯開車來接她,看見女人捧着藍黛禮裙,渾身星光熠熠,宛如在逃辛德瑞拉,立馬狗腿地掐尖嗓子:“哇~我們荔枝枝美死啦!”
她坐到後座,将大裙擺鋪展完美,然後随意地把長發攏到前邊擱在胸前,秦祯發現她戴的梨形海藍色耳墜價格不菲,是Mins Lee的限定款,“你跑去京市買的耳墜?”
“辜屹言買的。”
“嚯,下大手筆了,”秦祯加快油門,“不過挺配你,他蠻有眼光。”
到達酒會,秦祯在扶她下車前特地理了理衣襟,煙荔的手白淨且修長,腕骨特別窄,搭在他手背跟冷玉似的。而且除了高定禮服和耳墜,她戴的pululu的珍珠冠冕以及藍寶石項鏈,哪個不是頂奢,妝容又飒又高貴,真就有富家千金那範兒,秦祯可真怕hold不住她。
老熟人很多,大部分是圈子裏的年輕男女還有幾個富豪的私交,煙荔是他們當中的大紅人,不為什麽,漂亮呗,性子也不難弄,來碰杯攀談的少爺們絡繹不絕,她呢,基本不拒。
虧得酒量還可以,煙荔巡了幾波後暫時有了空當,連忙躲到人少的角落歇歇,沒幾分鐘也有女生過來躲懶,巧得很,煙荔認識她,秦祯的白月光——唐遙。
唐遙是典型的乖乖女、別人家的孩子,她從小到大都成績優異,是當年B市中考狀元,如果要用一個詞語形容她,煙荔覺得唐遙像一朵白山茶花,永遠文靜、永遠不争不搶。唐遙跟秦祯是兩個極端,她從不惹事,而他巴不得事惹他;她謙遜溫和,他一言不合就幹架,這倆的孽緣始于高中,纏纏綿綿到現在沒個結果。煙荔主動和唐遙打招呼,“嗨~又見面啦,過來坐吧。”
女孩猶豫須臾,最後還是依言。
“謝謝你上次送的柑橘,非常甜。”
“那個是秦祯托我送的,”煙荔笑眼彎彎,“甜就好。”
她抿了抿嘴:“那也,謝謝他。”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煙荔常常去唐遙家串門,她其實也挺喜歡這個女孩的,話不多便代表事不多,外加長得又可愛,性格雖軟綿綿但有着屬于自己的犟脾氣,否則不會甩秦祯那個混世魔王三次。“我可以問嗎?你跟他怎麽......又分手了?”
唐遙說沒什麽,是自己不想談了。
“他是不是惹你生氣?那屎殼郎脾氣從小到大就這樣,好不容易讨着個媳婦還不懂珍惜,我回去就跟他媽告狀好好修理他。”
唐遙搖頭:“不是,他對我很好,我自己的問題。”
煙荔不敢問了。
她們就這樣氣氛微妙地坐着,後來唐遙找借口向她告別,煙荔獨自琢磨着她方才回答自己的話,但越想越頭痛,根本猜不出個所以然。她想去找點甜品補充腦力,彼時段存則穿得西裝革履的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她疑惑:“你怎麽會在這兒?”
顯然段存則早有預料煙荔出現在酒會,并無過多驚訝,“我朋友帶我來的,希望能跟大老板們談談生意。煙荔,你今天真漂亮。”
煙荔不失禮貌地微笑,打算起身離開。
他叫住她,明顯不準備放人走,“每次見面你都要避着我嗎,我承認我後悔了,答應跟你和平分手是因為我怕掌控不住你,是我懦弱,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你知道我以前對你有多好,以後我也肯定會加倍加倍地對你好。離婚吧,你跟你現在的丈夫只是契約夫妻,他不會像我這樣真心實意待你好的,你跟他不會幸福,我們複合吧荔荔。”
聽完他的長篇累牍,煙荔只問了一句:“那我跟你就能幸福?”
“當然!我會愛着你呵護你,我會制造小浪漫,情人節會給你買玫瑰花......”
“我們眼中對幸福的定義不一樣。”她慢聲打斷,“我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會輕易相信男人口頭發發的承諾,我出生的家庭往上三代數就不是窮人,下三代也不會是,所以對我而言,我的幸福就是金錢和永不重樣的奢侈品,而不是玫瑰花。我想過的日子是無拘無束是經濟獨立,你給不起我想要的浪漫,因為沒有物質堆砌的愛情就像童話,充斥着虛僞的謊言,比起言語我更喜歡實際行動,比起你下班随手摘的花我更喜歡鑽石黃金,花會枯萎,黃金不會。”
“所以明白了麽?你叫我離婚,我就很想笑,就算離婚你憑什麽覺得還會輪到你呀,人都是往高處走的,況且你之前瘋狂地追求我不就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自己的虛榮心麽?在外面吹噓跟我本壘二壘,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連邊兒都沒碰到過,抱歉,你的把戲我玩膩了。”
她拖着裙擺離開,華麗龐大如天幕。
段存則立在原地許久,才慢慢抽出煙踱步去天臺。他思考了一會兒,接起朋友的電話,“我失敗了。”
朋友:“嚯,煙荔這都不跟你複合,估計沒戲了。”
“......她嫌我不夠有錢。”
“哎呀富家千金都這樣,除非真愛否則誰玩低嫁哪。你不是說跟她感情不錯嘛,嘴都親過也那啥過了,哥們又不虧,我們都佩服死你了!”
段存則默了默。
“你不會騙我們吧?”
“沒有!”他否認,“我當然....當然跟煙荔上過床,我們在一起好歹有半年我怎麽可能......”
鐘雪漪來天臺透氣時,恰好聽到這句話。
她男朋友鄧啓臨算半個圈子裏的人,也受邀參加酒會,順道帶她一起來。她路上聽他唠叨,到達會場也聽他唠叨,嬉皮笑臉地誇那些美女穿上禮裙都跟公主似的,鐘雪漪有點吃醋,他就見風使舵:“你也好看你也好看~”
煙荔來的時候他也看見了,眼睛老黏在女人胸脯的弧線,“欸漪漪,你閨蜜是純天然嗎?”
“我又不是她發小我哪知道,”鐘雪漪嘀咕着,卻忍不住低頭比對自己的胸,“喂,你喜歡大胸妹啊。”
“一般。”鄧啓臨敷衍道,“不過你要是去隆一個就更好了,跟她們又近一步......哎呀現在哪個男的不喜歡胸大屁股翹的,也就我,還願意要你。”
鐘雪漪心口發悶,自己的臉蛋頂多算中等偏上,身材也幹癟,鄧啓臨比自己家世好、外貌好,如果不是煙荔帶她去的局,如果不是那天煙荔陪在自己身邊,鄧啓臨或許壓根不會來搭讪她,她也不會跟他談戀愛,她是很喜歡這個男人,但他的目光永遠不會只停在自己身上。
說來說去,他就是喜歡像煙荔那樣的,可我無論怎麽改變、怎麽迎合,都無法成為她,她光彩奪目,而我隐入塵埃。
羨慕變質成嫉妒,不平衡變質成恨意,巨大的落差和自卑感反複滌洗理智,鐘雪漪想,她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完美。
一個段存則還有一個開車送她來吃飯的年輕男子,絕對還有三個四個.......煙荔跟那麽多男人糾纏不清。沒錯!她要告訴鄧啓臨,告訴所有人,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不幹淨,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
酒會進行到中場,煙荔執着香槟酒,落落大方地與遠房表叔談笑風生,表叔适才得知她結婚的喜訊,問她新婚丈夫怎麽沒來參加?
“他很少出席社交晚會,”煙荔莞爾,“有空我帶他來拜訪您。”
與表叔寒暄完,煙荔去洗手間補妝,出來的時候看見大廳聚了許多人,她才發現鐘雪漪也在,剛要跟人打招呼,挨她旁邊的某千金模樣跋扈,用嫌惡的眼神從上到下掃她一遍,“煙荔,沒想到你是這麽不自愛的人吶。”
“你什麽意思?”
“喏,那不是你朋友嗎,上次酒局見你帶來過,她說的話應該挺可信吧,你私生活混亂,跟不止兩個男的關系不清不楚,而且誰都可以上你,全是你好朋友親口披露的。”
煙荔腦袋“嗡”的一下。
“現在人盡皆知咯,自己把自己名聲都玩臭了,以後誰敢娶你呀,”千金譏笑道,“咱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也太cheap了吧。”
煙荔沒說話,直接将香槟酒澆到她臉上,“嘴巴那麽臭,洗洗。”
她尖叫,瞬間全場注意聚焦在兩人,隔着人群,鐘雪漪的手心在冒汗,逼自己跟煙荔對視,可她的雙眼那麽澄靜,那麽涼薄,絲毫不畏懼,道:“怎麽說我的?再講一遍聽聽?”
鄧啓臨也聞聲趕來,鐘雪漪看見他,鎮定地開口:“我聽到了,這位段先生是煙荔的前男友,他親口承認自己跟煙荔上過床,煙荔她每談一個男朋友就只是把他們當作炮/友,睡完不滿意便踹,肯定起碼有......十幾個了!不僅如此,我還親眼見到煙荔上了一個老男人的豪車,跟他有說有笑的,由...由此得知,她來者不拒,私生活糜亂,不檢點......”
煙荔從沒經歷過被好友背刺,而且在她們的圈子裏,煙荔确實招幾個人暗戳戳的妒忌,巴不得她跌進泥裏,立馬有人附和:“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也不藏好點,還被閨蜜爆出來,估計是人家也瞧不下去了吧,不僅床品不行,人品也堪憂吶。”
“首先,關于我上老男人車的問題,我大概知道是哪天,”煙荔努力讓自己冷靜,并不急于争辯,而是有條不紊地分析,“是你請我吃粵菜的那次嗎。”
鐘雪漪遲疑片刻,點頭。
“那好,去調監控,去查車牌號,我.......”
她沒說完,人群中傳出聲怒喝,秦祯已經氣得跳腳,他記起來了,那天開車送煙荔去的人不就是自己嗎!“你他媽說誰老男人!!!”
煙荔讓段存則出來,男人畏畏縮縮地站到正中間,她繼續說:“然後,他是我前男友沒錯,不過你到底造謠要造到什麽時候,你的人生價值就是意/淫睡到我來實現麽?”
“說話!”
段存則從沒見過她真正發火的樣子,被吼得傻在原處,煙荔本就嗓子不舒服,瞬間的擡高音量令她猛咳不止,秦祯懶得跟狗屎男廢話,上去就要先揍他一拳,被人攔住,段存則才顫巍巍地張嘴:“我......都是我編的,我沒有跟煙荔本壘打,是我自己要面子,她也沒找很多個男朋友,更別提炮/友,對不起......”
煙荔清楚即使如此也照樣有人不信,所以她走到鐘雪漪面前,那些珠寶璀璨的華光使女孩幾乎睜不開眼,鐘雪漪忽然意識到自己跟煙荔的距離似乎永遠都不可能縮短,但她還是執拗地挺直脊梁。煙荔看着她,“你說你了解我,了解我私生活混亂,那你知不知道我結婚了?”
猶如平地起雷,在場所有人反應一個賽一個的精彩,鐘雪漪表情凝固。
“如果知道我結婚你是不是還要傳我出軌?當小三小四?被包養?”
鄧啓臨見氣氛不對,趕緊假模假樣地上去勸架,他那張巧嘴還沒吐出半個字,便被煙荔抽了一耳光,鐘雪漪一嚇,條件反射地去攙扶他,被煙荔倏地捉住手,動彈不得,她依舊是那樣的冷冷清清,“有工夫不如管管你的種馬男朋友。”
煙荔一字一頓:
“鐘雪漪,我們,絕交。”
—
回到鏡宮,是九點。
煙荔很累,累得全身上下的骨頭都仿佛遭受重錘敲打,她提着禮裙,直到進入家門的那刻才敢完全松懈下來。現在的自己大概有些狼狽,裙擺上濺了點潑給別人的香槟酒,還有腳好痛,天殺的高跟鞋!從返程的路上她就憋着股情緒,堵得喉嚨好緊,鼻子好酸,但她一直一直忍着,終于回到家,看見了那個自己不需要再繼續忍着的理由。
辜屹言蹲在陽臺澆花,小雪前爪搭在他的大腿,喵喵地沖他撒嬌,男人肩膀疏闊,背影瞧着格外溫暖寬厚,側過臉朝小貓輕笑。
超脫光年的永恒瞬間,有關幸福的謬論悄然坍塌。
煙荔看着看着,眼眶泛起潮濕,她突然感到很委屈,明明在酒會面對衆人自己都能獨當一面,可現在,蒙受背叛後的硬撐和失望都土崩瓦解,她就像在外邊受了欺負回家找大人撐腰的孩子,終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
而辜屹言也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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