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和老婆抱抱

第54章 和老婆抱抱

兩人之間的距離靠得太近,夏沐伶感覺呼吸有些不暢。

在面前的人逐漸向他靠近時,他忽然擡手,抵住了沈遇之的胸膛。

“沈總。”

夏沐伶的眼睛清亮亮的,瞳仁像是閃着光的黑曜石一般,純潔無瑕。

沈遇之舍不得觸碰,只想好好放在心尖尖上保護起來。

他直起身子,輕聲問道,“還疼麽?”

夏沐伶道,“我沒事了。”

沈遇之道,“今晚就先在這裏休息一晚,時間不早了,等會兒檢查報告出來了再說。”

夏沐伶從病床上坐起來,看樣子是想下床。

“我真的沒事了,可以回去。”

沈遇之忽然按住他的手,“聽話,你的腳傷還沒好,不能下床走路。”

夏沐伶把手抽了回來。

沈遇之站起身,給他倒了杯溫水,遞到他面前。

“喝點水。”

夏沐伶接過杯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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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之在他面前微微俯身,“今晚有沒有被吓到?”

夏沐伶喝了口水。

說沒有被吓到是假的,那把刀明晃晃地亮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魏韬生這個瘋子會把刀刺下來,刺進他的眼睛裏。

沈遇之忽然擡手,輕輕地撫了一下他紅紅的眼尾。

這雙眼睛這麽漂亮,誰敢碰一下,他會讓那人不得好死。

今晚的魏韬生,沈遇之也不會就這麽饒過他。

夏沐伶往後躲了一下,繞過了沈遇之的手。

門外正好有護士敲門進來,“夏先生是嗎?你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沈遇之問道,“怎麽樣?”

小護士道,“放心吧,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扭到筋了,需要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先不要用力。”

沈遇之這才放下心來。

小護士走後,沈遇之對夏沐伶道,“在這休息。”

夏沐伶卻道,“沈總,我真的沒事,只不過是扭傷了腳,明天我還要去劇組拍戲。”

沈遇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劇組那邊我會幫你請假,明天不用去了,沒聽到剛剛護士怎麽說麽,你需要好好休息,這幾天也不要用這只腳走路,聽到了麽?”

他說話的語氣異常輕柔,像是帶着誘哄的意味一般。

可夏沐伶還是想站起身來。

沈遇之手下微微用力,讓他躺回了病床上。

随後沈遇之拿過手機,給劇組那邊打了個電話。

“路導是麽?”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沈遇之“嗯”了聲,随後挂斷電話。

夏沐伶看着他,沈遇之道,“導演說給你放一周的假,讓你休息,現在能好好聽話了麽?”

路導感覺對不起夏沐伶,今晚害得他受了傷,本來就是要給他放假的。

楊妮娜也給夏沐伶打過來個電話。

夏沐伶接起來,那邊的人便擔心的問道,“小夏,你怎麽樣?沒事了吧?你現在在哪裏?沈總送你去醫院了嗎?”

夏沐伶看了眼病床前站着的人,悶悶的“嗯”了聲。

楊妮娜說道,“小夏,你和沈總到底是什麽關系啊?沈總為什麽對你這麽好?你都不知道,那個魏韬生胳膊都被廢了,以後怕是要落下個終身殘疾,但即使是這樣,他居然屁都不敢放一個……”

夏沐伶打斷他,“妮娜姐,你和導演他們沒事吧?”

楊妮娜說道,“我們當然沒事了,早就已經回來了,現在最主要的是你,你好好養傷,先不急着回來拍戲。”

夏沐伶應聲道,“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便挂斷了電話。

沈遇之一直在病房裏陪着夏沐伶,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既然今晚走不了了,夏沐伶也打算就在病房裏睡一晚。

他腦袋暈暈沉沉的,那股子酒勁又慢慢的冒了上來,熏得他頭腦暈暈的,快要昏睡過去了。

可一想到病房裏還站着一個人,他又不敢閉上眼睛。

“沈總,已經很晚了。”

“嗯,快睡吧。”

“可你在這裏,我怎麽睡。”

沈遇之走過來,替他蓋好了被子,“閉上眼睛,我陪着你。”

夏沐伶強行打起精神,眼圈周圍困澀的難受。

他翻了個身,背對着沈遇之。

既然這人非要站在這裏,那就讓他站着好了。

夏沐伶再也支撐不住,慢慢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沈遇之見床上的人呼吸逐漸平穩,知道他是睡熟了,便走到病床另一邊,俯下身子,安靜的看着他的睡顏。

病床上的人小臉瓷白精致,眯起來的眼睛弧形漂亮,長長的睫毛濃密卷翹,投在眼睑下方,顯露出扇形的陰影。

他睡着的樣子跟三年前一樣,很乖。

乖的像是只小貓。

沈遇之擡手,想要觸碰一下他的臉頰。

可是指尖在即将碰到柔軟的肌膚時,卻硬生生的頓住了。

沈遇之想起來,他不喜歡自己的觸碰。

夏沐伶一覺睡到天亮,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他起身想要去洗手間,可是受傷的那只腳剛剛沾地,腳腕處就傳來針紮一般的疼痛。

他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跌坐回了床上。

只見扭傷的那只腳現在高高的腫起來,要不是因為昨晚塗了藥膏,今天怕是腫的都不能見人了。

病房的門正好被人推開,沈遇之從外面進來,手裏提着兩袋子早餐。

看見夏沐伶坐在病床邊,眼淚汪汪的無辜望過來,沈遇之心底頓時酥軟成了一片。

他把袋子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快步走過來。

“要下床?”

夏沐伶睡得懵懵的,柔軟的頭發也有些淩亂的翹起來,他點點頭。

沈遇之問道,“去洗手間?”

夏沐伶又點頭。

沈遇之直接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帶他去了洗手間。

VIP病房裏有單獨的洗手間,沈遇之把人抱進去之後便出來了,關上了門。

夏沐伶在裏面待了會兒,睡意也消散了,徹底清醒了過來。

打開門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耳尖似乎有些粉紅。

他踮着一只腳,想要自己蹦噠回病床上,卻被沈遇之攔下來。

沈遇之又想像剛才那樣抱他,夏沐伶卻揮開了他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倔強的用一只腿往前蹦,才剛蹦出去兩步,就忽然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

身子驟然騰空,他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進了懷裏,穩穩當當的走到了病床前,然後被輕柔的放下。

沈遇之把他的腿擡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原本細細白白的腳踝,現在腫成了青紫的顏色,看起來很是吓人。

沈遇之拿過床邊的藥膏來,像昨晚那樣又給他塗了一遍。

夏沐伶的手指一直緊緊的揪着床單,将疼痛的呻吟默默的吞進肚子裏。

沈遇之塗完藥膏之後,擡眸,便看見了他隐忍的小臉,頓時心軟成了一片。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夏沐伶沒吭聲,只是張開了嘴巴,小口的喘了下氣。

沈遇之替他把被子蓋好,然後把拿來的兩個袋子提了過來。

裏面滿滿當當的裝的是各式各樣的早點小吃,包裝精致,一看就是從很遠的五星級酒店專門打包過來的。

但是夏沐伶沒有什麽胃口。

“沈總,我的腳真的沒事了,什麽時候可以放我離開?”

沈遇之道,“吃完早飯再說。”

他說着,給夏沐伶的手裏塞上了筷子,又把蟹黃小籠包推到他面前。

香味撲鼻,夏沐伶的肚子确實餓了。

昨天晚上光喝酒了,根本就沒吃什麽東西。

夏沐伶安靜的吃早餐。

沈遇之見他動筷,仿佛心情不錯的也坐在了他對面,跟他一起吃起了早餐。

沈遇之受傷的是右手,右手包裹着紗布,再拿筷子有些不方便。

夏沐伶微微側目,看了一眼他手上厚厚的紗布。

看樣子,他的傷口應該是縫了針,既然縫了針,那必定就會留下疤痕。

想到這裏,他默默的攥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掌心。

沈遇之捕捉到了他的眼神,眸光也從自己手上的紗布看向了他的左手,随後微微勾唇。

他們兩個的手上都有疤痕了,一個在左手,一個在右手,像是代表了承諾的戒指一般。

他們算不算是天作之合?

對了?戒指。

沈遇之忽然想到了戒指。

那枚他之前送給了葉泠的戒指,後來不見了。

戒指現在會在哪裏?

夏沐伶已經吃完了早餐,放下了筷子。

沈遇之沒有理由再攔着他,他的腳傷根本到不了住院的程度,便只能随他出了院。

夏沐伶走路不便,沈遇之想要抱他,他不讓。

有小護士攙扶着他,一路将他從病房送到了醫院門口。

夏沐伶只能一只腳用力,走得很艱難。

秦雙已經開車在醫院門口等着了,可夏沐伶并沒有打算上沈遇之的車,他準備自己攔車回酒店。

沈遇之替他打開車門,“我送你。”

“不用了沈總,”夏沐伶道,“昨天晚上已經夠麻煩您了。”

他好像又恢複了那個禮貌疏離的态度。

夏沐伶只用一只腳用力的站着,身子忽然有些不穩,晃了晃差點摔倒。

沈遇之及時的靠近過來,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幫他站直身子。

夏沐伶繃緊了身體,說道,“謝謝。”

沈遇之沒說話,可是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卻也沒有收回來。

這兩天他跟沈遇之的身體接觸有些多,夏沐伶心裏急切,用力的往旁邊躲閃了下。

他身後恰好有人經過,後背便撞到了那人身上,誰知卻被撞的猛地往前一撲,直接撲進了沈遇之懷裏。

他兩只小手搭在了沈遇之胸前,小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

呼吸之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和淡淡的香水味道,涉人心魄似的,喧嚷着往他的大腦裏鑽。

夏沐伶心裏一怔,趕緊擡頭,卻正好撞進沈遇之含笑的眼眸中。

腰間那只手穩穩的摟着他,“小心點,小笨蛋。”

夏沐伶慌亂的掙脫開他的懷抱,自己站穩了身子,冷着臉說道,“沈總,請您自重。”

沈遇之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輕輕撚了撚,指尖殘留的溫度好像還有點灼人。

“CBD的希爾頓,我回公司正好路過那裏,順便送你回去,”沈遇之說道,“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

夏沐伶最後還是上了沈遇之的車,因為他再不上車的話,醫院門口又會造成擁堵了。

秦雙開着車子把兩人送到了希爾頓酒店的樓下,沈遇之過去給他打開車門,并對他伸出只手來。

夏沐伶并沒有搭上他的手,而是自己有些吃力的從車子裏下來。

門口已經有服務員在等着,見夏沐伶行動不便,還極有眼力見的推了個輪椅出來。

沈遇之站在車邊看着他,“泠泠,我現在回公司要開個會,不能送你上去了。”

夏沐伶并不想知道他接下來要去幹什麽,沒有再看他一眼,任由服務生推着進了酒店大門。

沈遇之上了車,離開了酒店。

夏沐伶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躺到大床上,腦海裏像是放片一樣的不停的回閃着從昨晚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他給劇組那邊打了個電話。

路導告訴他,沈氏果然沒有撤資,反而又追加了一筆投資,還告訴劇組全體人員停工一個星期,并且這一個星期的費用全部由沈氏承擔。

挂了電話之後,夏沐伶又睡了一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連中午的午飯都沒有吃。

他是被一陣門鈴聲叫醒的,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居然已經下午快6點了,外面天都黑了下來。

他一瘸一拐的來到門邊,打開門。

外面是推着餐車的服務生,“夏先生,您的晚餐。”

夏沐伶揉了揉眼睛,“我沒有叫晚餐……”

服務生說道,“這是沈總幫您叫的。”

夏沐伶頓了頓,說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麻煩你退掉吧。”

說完便要把門關上。

可服務生一臉哀求的說道,“夏先生,拜托您了,您能不能讓我把餐車推進去?就算您不吃的話放在裏面也可以,真的不好意思,拜托拜托!”

如果他就這樣把餐車推回去的話,那麽肯定要挨經理的罵了,

夏沐伶沒辦法,點頭同意了。

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對他再三道歉,然後才離開。

夏沐伶看着餐車上盛滿的食物,并沒有什麽胃口,回到大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再次被門鈴吵醒的時候,是夜裏淩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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