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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我昨晚把稿子改好就發到你的郵箱裏了,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漏掉了。”木初心平氣和地發問。

周之桢的語氣冷到了極點, “我用了別人的稿子,一個連守時都不懂的人,寫的東西也不會太好,出去吧。”

木初聽了這句話,心頭立即竄出了一股火, “主編,我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你的員工,我說過我已經把稿子給你了,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我,你覺得合适嗎”

周之桢挑眉冷笑,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故意冤枉你”

木初緊緊咬着嘴唇,半晌才搖頭, “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周之桢的語氣突然變得柔和,可是那種柔和卻讓木初汗毛直立。

“主編,我不認為是你在冤枉我,但是我确實把郵件發給你了,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看我的發件記錄。”木初的語氣雖然并沒有多少鋒利,但是她還是像個小刺猬,為了自保周身的硬刺早就豎起。

“你的表現比白悠悠好,這個月給你漲五百塊錢的工資,出去吧。”周之桢不動聲色地說道。

木初怔愣了幾秒鐘,直勾勾地看着周之桢, “主編……”

周之桢放下手中的筆,嘴角彎起,語氣溫和, “你再不走我就把那五百塊錢給別人了。”

木初瞬間回神,趕緊離開了辦公室,還沒坐下身,就被白悠悠拖到了一邊。

“木初,主編也考驗你了你漲了多少工資”白悠悠看起來特別興奮,像是中了樂透一樣。

“五百,你剛剛說他是在考驗我們”木初撇撇嘴,忽然覺得周之桢不去做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啊,他怎麽考你的”白悠悠窮追不舍繼續刨根問底。

木初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真是沒有見過比他還要無聊的人了,還有你,你不是下午要去采訪林荏嗎她可是現在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小花旦,據說脾氣不怎麽好,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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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悠拍了一下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對了,我和她的經紀人約好見面的,完蛋完蛋,我給忘記了,不聊了,我先走了啊。”

木初看到白悠悠張急忙慌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 “記得要把采訪資料帶回來,別再落在現場。”

白悠悠頭也沒回就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木初的提醒。

下午周之桢莫名其妙放了雜志社所有人的假,木初越來越摸不清這個新主編的脾氣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麽本事能夠替代莉娜接管安朵,不過人家畢竟是個領導,她也就是個在手底下打工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了,再說了下午放假她就有時間去看一下Aaron了。

木初在家裏做好了便當,才來到醫院,一問醫生才知道何一杭去馬路對面的超市給Aaron買東西了,她把便當寄放在醫生辦公室,就出了醫院尋找何一杭。

從醫院出來,木初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何一杭,她剛想走過去就看到何一杭被身旁的一個中年男人一陣推搡,木初也不管周圍來往的車輛,快步跑到了馬路對面,此時的何一杭已經被那個中年男人推倒在地,而“罪魁禍首”卻扭頭就走。

“你他媽給我站住!”木初沖着那個走遠的中年男人大聲吼道。

木初看到何一杭的手蹭掉了皮滲出鮮血,心頭一陣疼痛,立刻将他扶了起來,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木初!”何一杭一把拽住木初的袖子,生怕她跑出去。

“他把你推倒了!你憑什麽要被別人這樣欺負,你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可我眼睛看不見啊。”何一杭拽住衣袖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最後又無力地垂下。

木初頓時心化作了一灘柔水,她拉着何一杭的袖子, “他為什麽推你”

“我看不到他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鞋子,應該是價格不菲。”何一杭乖巧的樣子讓木初又心疼又生氣。

“你是傻嗎要是價格不菲,他早問你要錢了,他就是明擺着欺負人!”木初氣得直喘粗氣。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何一杭語氣溫和,反而木初更像是那個受了委屈的。

“怎麽叫沒事你的手都流血了。”木初的聲音特別大,周圍的人都朝他們這裏看。

何一杭壓低聲音, “我本來被人推倒就很尴尬了,你看看你這麽一鬧他們都知道了。”

木初知道何一杭這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如果他真的覺得尴尬的話,面上也不會這麽平靜了。

“我帶你過馬路。”木初扯着何一杭的袖子,将他一步步帶離這個是非之地,後來木初才明白其實一直都不是她在給何一杭引路,而是他在一步步将自己帶離這個紛雜的世界,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木初帶何一杭回了醫院,還沒等何一杭吃口飯就被醫生告知Aaron病情加重,何一杭張着嘴唇,但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急救室裏面傳來Aaron凄慘的叫聲,每叫一聲就好像是在心上劃上一道深深的口子,傷口剛剛結痂就又被生生撕裂,木初和何一杭都不知道急診室裏發生着什麽,也不知道Aaron在承受着怎樣的痛苦,甚至都無法去替代它。

何一杭的睫毛微微顫動着,木初看着他的樣子,除了心疼也別無他法,她下意識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卻發現他的手格外冰冷,她收回手來使勁搓了一下自己的手又重新蓋上去,何一杭的意識似乎因為木初手心的溫度漸漸回歸,頭稍微向她這邊偏了一下。

木初看向何一杭的眼睛,這才羞赧上頭,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解釋道: “我是覺得你的手太涼了,所以就給你暖一下。”

“嗯。”何一杭輕聲應了一下,也沒有再多說話,木初小心翼翼地将視線投到何一杭的嘴角上,總覺得他在隐隐的笑,可是又好像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木初起身,去醫生的辦公室把便當拿了過來,她打開飯盒, “這是我做的壽司,你趁着還沒涼趕緊吃了吧。”

何一杭搖搖頭, “Aaron也還沒吃飯,它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吃不進去飯了。”

木初嘆口氣, “何一杭你不是小孩子了,如果連你也生病了怎麽辦難道你不吃飯Aaron就能好起來嗎”

何一杭抿唇不語,低着頭的樣子像是一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子,木初沒忍心再去說那些殘忍的話, “好啦,你就當賞我個臉,做壽司的時候我還切到手了呢。”

何一杭聞言立刻朝木初這邊扭頭, “傷得嚴重嗎”

“是,特別嚴重,但是只要你把這壽司吃了就不嚴重了。”木初用開玩笑的語氣和何一杭說着歪理,然後默默将自己受傷的手指藏進了口袋裏。

何一杭也只當木初是在開玩笑,淺淺笑了笑,接過飯盒, “我就是嘗嘗。”

“好。”木初眉眼俱笑。

Aaron被推出急診室的時候已經只能發出清淺的嗚咽聲了,眼神無助,像是失去了方向感的孤雁一樣。

“醫生, Aaron怎麽樣了”何一杭趕緊上前問道。

“何先生,我們盡力了,沒有想到病情發展得這麽快,恐怕就是今明兩天了。”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飯盒從何一杭手中墜落,壽司淩亂一地,木初站在他的身後不敢上前,看到他抖動的肩膀心裏還是沒忍住刺痛了一下,病床上的Aaron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可是爪子還是抓着何一杭的衣角,人們都說動物沒有感情,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只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呢。

“我要帶Aaron回家,他最喜歡待在陽臺曬太陽了。”何一杭聲音哽咽。

木初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大雪飄落,天氣陰沉,她眼含淚光笑着說, “好,我們帶Aaron去曬太陽。”

回去的路上,何一杭緊緊抱着Aaron,盡管手臂酸痛也不肯撒手,大雪無聲飄落在他的頭頂,清冽幹淨的聲線有些微啞, “木初,今天的太陽是不是特別好”

木初走在何一杭的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忍住欲落的淚水, “是,太陽特別好特別溫暖, Aaron一定特別喜歡。”

走出沒幾步, Aaron突然像瘋了一樣跳出了何一杭的懷抱,叫聲凄慘,他的身子在雪地裏不停地翻滾着,木初緊緊捂住嘴,淚水不可抑制地沖出眼眶。

何一杭卻平靜異常,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木初,你知道嗎這條路是Aaron帶我走過無數次的路,可是從此以後這條路只能我一個人去走了。”

木初拼命搖着頭,她看着Aaron在地上不停翻滾,痛苦不堪的模樣,忽然覺得上天好殘忍,她低下身子想要去抱一下Aaron,可是它卻突然開始抽搐,也不叫喚了,木初在那一瞬間突然害怕了,突然聽到了心髒停跳,突然看到何一杭哭了。

何一杭不知何時已經彎下身子,将已經瀕臨死亡的Aaron抱了起來,眼神無光, “它好傻,它是在怕我嫌棄它。”

淚水迷住了木初的雙眼,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撕扯着一樣,她掩面開始出聲哭泣,哭聲極低,像是在隐忍什麽情緒。

雪花散落,頭頂的烏雲悄悄散開,微弱但溫暖的陽光從中洩出,何一杭坐在雪地裏,懷裏的Aaron已經沒有了呼吸,一滴晶瑩從眼眶中滑落,他仰起頭來,眼前依舊是黑暗一片,嘴角微微一揚, “木初,太陽是不是出來了”

木初沒有說話,只是擡起頭來看向那抹微弱的陽光,像是回光返照一樣,一切都在預示着一個生命的結束。

“以後這條路我會陪你走。”木初在心底默默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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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心情不好,有小天使去微博安慰我了,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了,狀态調整好滿血複活,這章已經補齊至三千字,請注意查收,麽麽,我是不會告訴你們我為你們準備了驚喜,今天有大粗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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