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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初眼睛帶過美食街,只覺食不知味,其實并不是饑餓,只是想靠其他感官來消除心裏的難過。
血脈這種東西是從你出現生命體征開始就已經具備的東西,早已烙印在你的身體上,就在剛剛木初無一不在慶幸木恒森至少現在生活無憂。
“還想吃麻辣燙嗎”何一杭在一邊詢問。
木初看看四周,目光定格在不遠處一個佝偻老人身上,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嗯,好。”
木初走到那個老人面前,面帶笑意, “老人家,您這地瓜怎麽賣的啊”
老人目光遲鈍了幾秒鐘,似乎不敢相信木初是來買他的地瓜的。
“老人家,我說您這地瓜怎麽賣多少錢一斤”木初懷疑是老人年紀大了耳朵有些問題,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老人看着木初“張牙舞爪”的樣子,裂開嘴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的耳朵。
木初心中頓時明了,不再言語,伸出十個手指頭。
老人眼神混沌,卻也在那一瞬間閃過一絲光亮,那是淚光。
最終木初拎着十個地瓜回到何一杭身旁, “走吧,我們去酒店。”
“你買了什麽”
“十個地瓜。”木初舉起袋子,一臉炫耀, “剛剛那邊有個老人家,是聾啞人,賣個地瓜肯定不容易,剛好我前幾天就想吃烤地瓜了,這下可以吃個夠了。”
“給我一個。”何一杭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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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初答應着,手伸進袋子,摸了一個最大的出來, “小心燙。”
何一杭将地瓜放在手心,所有感官迅速被升高的溫度搶占, “我們去打個車。”
“好。”
途中,何一杭一直沒有放下那個地瓜,安靜寡語,和剛開始的熱絡大不相同。
出租車停在了悅景酒店門前,兩人付款下車,這中間何一杭沒有說過一句話,直到上了電梯,木初才察覺到不對勁。
“何一杭,你怎麽了”
“以前小的時候我爸給我買了地瓜就會用手捂着,到了家才會給我,以前我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我知道了,他是怕地瓜會涼。”說完,何一杭就把還熱乎乎的地瓜遞到了木初的手心裏,那溫度迅速竄至全身,将她整個人包圍。
以前,木初總覺得親情這種東西如果擺到了明面上就像是那種冠冕堂皇的gg,可是現如今她才明白對于何一杭來說,他甚至連冠冕堂皇的機會都沒有了。
原來,她幸運至極。
“我在6011,有什麽事情可以過來找我,你先歇一會兒,我們稍晚點再去見Vison。”何一杭說完,便掩上了房門,連同他眼中的那抹憂傷。
木初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換上睡衣,還沒等在床上躺個十分鐘,郵箱裏就湧入了幾封郵件。
發件人屬于匿名發信,郵件內容是幾張照片,木初在看到那幾張照片的瞬間,心涼透了半截,整個人如墜冰窟。
拼命想要掩藏掉的過往,卻突然大白于衆,這是她想過無數次最糟糕的結局,可是冥冥中似乎又注定了這個結局一定會發生。
在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心中都會有那麽一個少年的存在,眉目清秀,不善言辭,一身幹淨的白襯衣,一雙勾魂攝魄的笑眼,一個投籃的動作都足以讓你為之傾倒,而對于當時的木初來說,季以風就是這樣的存在。
木初的高中也是在S市上的,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聚集了各路人才,真正認識季以風是在高一下學期的那場籃球賽期間。
這場籃球賽其實從高一上學期學校就開始籌劃,從初賽複賽到最終定人,中間大約是經歷了半年,經過層層選拔,季以風成為了最合适的人選之一。
季以風比木初大一屆,學習好長得也不錯,在整個一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木初對于他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聽說他從小父母離世,是養父母把他一手帶大,聽說他還有個弟弟,不過這一切也只是聽說,并未親眼證實過。
籃球賽舉行前,需要篩選拉拉隊隊員,首先是班級投票,毫無疑問木初多票通過,木初人長得漂亮,待人也和善,自然票數就多,再加上拉拉隊的指導老師高看木初一眼,一直覺得她是個學舞蹈的好苗子,所以最終名單上木初的名字是板上釘釘了。
拉拉隊的訓練基本都放在晚自習,從七點到九點一共兩個小時,可是動作卻練不到幾個,木初通常都會加班加點,等別人走了,她自己還會再多練小時。
那天,木初和往常一樣,在舞蹈室裏練習,可是外面卻突然傳來了吵鬧聲,她趕緊關掉了音樂,聲音愈加清晰,有人在打架!
舞蹈室外面是一個小樹林,雖然林子不大,但畢竟什麽鳥都有,她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不想惹禍上身。
她鎖上舞蹈室的門,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人影跌跌撞撞朝自己這邊走來,走廊上的燈光昏暗不明,照在那人的身上顯得特別詭異。
木初的兩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無法挪移,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不可挽回的錯誤,那時候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就逃走。
那人走到木初跟前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力氣,整個人立刻躺在了地上,白襯衣上全是鮮血,似乎剛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事情。
“喂!”木初不敢有所動作,靜寂無人的走廊裏只有男生粗重的呼吸聲,出聲叫了他一下,可是遲遲不見他有反應。
木初警惕性地看看四周,慢慢蹲下身子,拍拍那人的肩膀, “你……你還好嗎”
“你看我像還好的樣子嗎”男生聲音低沉,可是仍然很虛弱。
還好,沒死。
木初暗自慶幸着,大腦飛速旋轉, “我背你出去吧。”
“不需要。”男生的聲音裏在克制什麽情緒,強忍着撐起自己的身子,扶着牆站了起來,木初這才看清男生的樣貌,一雙眼睛又黑又亮,臉部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幹淨利落的短發顯得整個人精神氣十足,當然前提是如果他身上不受傷的話。
“你有這間教室的鑰匙吧。”男生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押注在了牆面上。
木初頓了幾秒,受蠱惑般地點點頭, “有。”
“好,開門,鑰匙留下,你就可以走了。”男生看了一眼木初的學生證,語氣平淡無常, “高一五班木初,我記住了,明天你早點到教室,我會找人把鑰匙給你的。”
“哦。”木初整個人混混沌沌的,鬼使身材地從自己口袋裏摸出鑰匙交給了男生,直到回到宿舍躺在了床上她還沒有清醒過來。
“阿初,我看一下你物理作業。”下鋪的白悠悠和往常一樣又開始催命。
木初住的是雙人宿舍,從高一開始就注定了她要與白悠悠這個蠢貨在一起一輩子。
木初略為無奈,翻身坐了起來,從書包裏翻出了物理作業,扔到了白悠悠懷裏, “我和你說,你這樣遲早是要被物理老頭抓到的,萬一我哪一道題做錯了,你就等着抓瞎吧。”
“啧啧啧,你可是咱班的物理小神童啊,我不抄你的,難道要抄江無恥的啊。”白悠悠一提到“江無恥”語氣就大為不悅。
木初懶懶地躺了下去, “怎麽那家夥晚自習又惹你生氣了你說說你,人家江無恥有名字好不好江逸,多好聽的名字,怎麽到你的嘴裏就那麽埋汰呢”
“拉倒吧,即便好聽他也依舊無恥。”白悠悠坐到床前,熟練地開始“借鑒”木初的腦力成果。
“別看他一副不愛說話的樣子,你小心以後栽在他的手裏。”
木初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一句話在多年後竟然一語成谶,白悠悠的确是栽在了江逸的手裏,而且一栽就是一輩子。
“放心,我白大女俠會把他捏死在手心裏的。”白悠悠一臉堅定地說道。
木初無奈地笑笑,翻了個身看到了牆上的表,已經是九點半了,過去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麽樣了,看起來他好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早知道就該看看他的學生證的。”木初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嗯阿初,你說什麽”白悠悠從作業中拔出眼來,看向木初。
木初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反正白悠悠也不是什麽外人,她再次坐起身來,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白悠悠, “悠悠,我有點擔心他。”
白悠悠還沒等木初說完,她就啪地一下把筆一摔,然後噌噌噌爬上了木初的床,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腦袋瓜, “你呀,腦子一天到晚看着挺靈光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智障呢”
木初嘴角有些抽搐,她竟然被倒數第一嘲笑智障了
“你也不想想,他要是什麽好東西的話,能去和人打架嗎而且你敢保證明天他會把鑰匙給你嗎萬一他不給怎麽辦你要怎麽和老師解釋,你怎麽這麽傻!”
一語點醒夢中人,木初大夢初醒般迅速下床。
“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看看,順便把鑰匙要回來。”木初說完就要往外走,卻被白悠悠叫住, “真是服了你了,等着我,我穿鞋子和你一起去,好歹本大俠以前學過一點跆拳道,萬一他要是有什麽不軌我也能扛一會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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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要開始申榜了,寶寶們抓緊收藏留言助我上榜啊,看到你們催更其實我也很急的,我也想讓故事快點發展,但是有些細節還是要細細琢磨,這樣寫出來的東西也會好一點嘛,乖申榜之後谷子基本就是日更了,麽麽,感謝你們的留言評論,雖然有點少,但是我每一條都有看,感謝的話也不多說了,我還是多寫點東西來回報你們的支持吧,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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