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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的氣氛格外清冷,天色微沉,周遭寂靜,這裏所有的靈魂都在悄聲安息,無人能夠驚擾,也無人舍得打破這份平靜。
“爸,這是你最愛喝的酒,上次你不是和我說你想喝嗎我給你帶來了。”何一杭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悲傷,就好像何爸爸還在他的面前一樣。
入戲出戲,不過瞬間。
木初置身這場戲劇之外,她看到了何一杭拼命掩藏住的哀恸,木初置身這場戲內時,卻看到了一顆純粹的赤子之心,她開始慶幸,自己能夠在那個寒夜的街頭遇見何一杭。
“爸,這是木初,一個很好的姑娘。”官方且平淡的介紹,卻讓木初心頭一熱,至少在何一杭的心裏,她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
木初立在何一杭的身側,看着他眼中的陰郁漸深,心裏像是被什麽纏住了一樣。
兩人離開墓地,攔路截了一輛出租車,何一杭率先彎腰坐到了副駕駛上,木初沒有多想,打開車後門坐了進去。
車開了一半,木初才發現何一杭的雙肩在微微抖動,她知道他忍太久了。
木初淺淺一嘆,手指摩挲着事先準備好的禮物,狀似不經意地往窗外一瞥,卻恰好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一個孕婦倒躺在血泊當中,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立在一旁,從容不迫,周圍的人卻早已亂作一團。
放眼望去,從倒地的摩托車上不難看出,這是一起交通事故,由于現場被封鎖,所以司機不得不繞路離開,還沒等着發動車子,就看到那個男人像瘋了一樣撒起了潑,手裏還拿着一個斧頭,好在警察及時制服,才沒有釀成傷亡。
從那人的眼裏木初看到了絕望,是無法求生的絕望,幾乎是下意識地木初上前拽住了何一杭的衣袖,不知在害怕些什麽。
“怎麽了”顯然何一杭并不知曉現場的狀況。
“前面發生交通事故了,是個孕婦。”司機師傅搶在木初之前回答,語氣不穩,看來也是吓得不輕。
何一杭握了握木初的手,安撫道: “沒事了,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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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電光火石之間,剛剛混亂的現場俨然化身火場,哭喊聲,警報聲,慘叫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在上演一場可悲的鬧劇,無人料想到那個男人的身上綁了炸彈,更加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這場鬧劇的背後蓄藏着一個秘密。
木初記不清自己先前看到的那團團湧起的大火究竟是夢是真,她只知道在那場大火裏周之桢差點失去了雙臂,至于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現場,木初無暇顧及。
木初已經快忘記這是這幾天第幾次走進醫院了, Vison還在昏迷當中,周之桢又遭遇了這樣的事情,甚至都來不及讓她喘息一下,如果不是何一杭一直陪在她身邊,恐怕她早就對颠沛流離的命運投降了。
“我想知道主編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還有他為什麽會和警察有來往。”木初突然變得鎮定,頭腦格外清晰。
何一杭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展平,一連幾日的奔波已經讓他瘦削很多,再加上周之桢這雙重打擊,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
“木初,我不是想瞞你,只是這件事情我拿不得主意,我不希望我和阿周之間的事情牽扯到你,也不希望你……”
“我只是不想被蒙在鼓裏,我覺得自己好像不值得你信任一樣,這段日子我看着你們一個一個受傷,最後我卻什麽都做不了,如果下一個受傷的人是你怎麽辦到時候我該怎麽辦”木初已經哭出了聲,眼淚沒能止住。
何一杭心一沉,伸手一把将木初攬進了懷裏,耳邊輕喃, “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相信我好嗎我不告訴你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而是因為我怕,木初,如果我能平安回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木初淚眼婆娑,拼命點着頭,緊緊回抱着何一杭,像是下一秒鐘他就會消失一樣, “我等你,我會一直等你。”
“乖,不哭了,阿周他會沒事的, Vison也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何一杭松開木初,憑着知覺抹去木初眼角的淚,忽然苦澀一笑, “如果我能看見你的樣子,該多好”
何一杭的眼睫垂落,像是蝴蝶脆弱的羽翼,風一吹便會微微顫動,木初曾經不止一次的對何一杭生出恻隐之情,後來她才發現她錯了,他有着他的驕傲,有着自己的硬殼,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與施舍,唯一需要她做的就只是陪伴而已。
何一杭将手輕輕覆在木初的面頰上,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珍稀物件一樣, “雖然我看不見你,但是我知道你就在我面前,我沒有遺憾,上天奪去了我的眼睛卻送來了一個你,木初,我覺得這輩子是我賺到了。”
那天,木初聽到神對她說, “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比太陽還要熾烈,比彩虹還要絢爛的人。”
後來,她就遇見了何一杭,此後才知道原來她會如此貪心,貪心到想要把他藏進時光裏。
歷時五個小時周之桢手術成功,醫生說過了麻醉就可以蘇醒了,木初見何一杭已經疲憊不堪,以給他弟弟送禮物為借口把他支走了,在這種時候,家人或許會給他更多的力量。
木初徘徊在兩個病房之間,焦急地等待着結果,周之桢把如此重要的合作案交給了她,她無論如何也要促成這件事,如果他們和Vison一起出發,也許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因緣際會這種東西又怎麽能說得清呢,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她現在別的不求,只祈求這兩個人能盡快醒來。
一個小時後周之桢蘇醒,木初才得以走進病房探望。
“主編。”
“嗯。”周之桢臉色蒼白,身上纏滿了白布,傷口依稀可見,他是那樣一個孤傲的人,如今卻像一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
“木初,你坐下,我有事情和你說。”
木初聞言放下手中的水杯,乖乖坐到了床下, “主編,你有什麽事”
“你應該知道我和一杭的關系了吧。”
木初點點頭,動作謹小慎微,在面對周之桢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地就會變得畏首畏尾,可能是他的氣場太過強大吧。
“一杭和我同是大學同學,當時我們宿舍一共有四個男生,一杭,我,我哥還有程迦言,後來迦言遭人毒害被殺,警方因為缺乏證據就以自殺結案了,可是我知道殺他的另有其人。”周之桢語氣平緩,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一樣。
木初的身體卻崩得直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之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
“一杭再三囑托我不要把你牽扯到這件事情當中,但是眼下看來,恐怕是沒有辦法了,木初,我還有一杭都需要你的幫助。”
木初皺眉,指了指自己, “我嗎”
“對,沒錯,就是你,你是不是已經接到你父親的電話了。”
木初目瞪口呆, “你……你怎麽知道”
“你爸和我爸認識,是多年的朋友,你爸想要讓你住到我家。”
這信息量有些大,木初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周之桢看着木初慌張無措的樣子,開口說道: “木初,這件事情關乎到一杭的性命,我從進雜志社第一天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所以才大膽把這次的合作案交給你,我希望這次的這件事情你也能夠辦到。”
木初咽咽口水,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那你究竟是誰”
何一杭來到叔叔何國平的家裏,因為事先打過招呼了,所以并沒有引起太大意外,只是何煜格外興奮,何一杭剛一進門這小家夥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哥哥,你怎麽才過來啊我都等了你好幾天了。”何煜奶聲奶氣地撒着嬌。
何一杭笑笑抱起了何煜,何國平和妻子沈岩趕緊招呼何一杭進屋, “你說說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我們也都不缺,倒是你,怎麽瘦成這樣了,別只顧着工作,該吃飯的時候多吃飯。”
“嬸嬸,我知道了,家裏都還好吧,叔叔的腰怎麽樣了”何一杭抱着何煜坐到了沙發上,任由其捏自己的臉。
“好多了,家裏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放心,只是你叔叔時常挂念你,你抽空多回來幾次。”沈岩低聲笑着說道。
何一杭會心一笑, “嗯,我知道了。”
“那我先去廚房做飯了,何煜,帶哥哥去你房間玩。”
“好,哥哥,我給你看我畫的畫。”何煜從何一杭身上跳下來,小手緊緊牽着何一杭,慢慢往房間裏走,一路上還把各種障礙物拿開,生怕何一杭會絆倒。
何一杭滿心欣慰,伸出手去摸了摸何煜的腦袋, “我們阿煜真是長大了。”
何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向何一杭的眼神中滿是仰慕,他踮腳從書櫥裏拿出來得獎的幾幅作品,想要給何一杭看,可是在看到何一杭黑漆漆的眼睛的時候,他小嘴向下一彎,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 “哥哥,我錯了,我忘記……”
何一杭語氣溫柔, “沒關系,哥哥不看也知道阿煜畫的畫特別棒,我看不見但是可以聽啊,你告訴我你畫了什麽”
何煜展開那幅畫,語氣委屈,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我畫的爸爸媽媽哥哥還有我。”
何一杭心頭一顫,他用手将何煜攬進懷裏, “沒事,哥哥陪着你呢,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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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好多話想跟你們說,我這段時間的各種各種,都想告訴你們,其實前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也是因為生病心情很不好,稿子也沒好好寫,覺得對不住你們的支持,如今我整理好了,可以勇敢的告訴你們了,關注我微博的都知道我和“黃花”的事情,可是“黃花”和我說了再見,如今成為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在我最脆弱最難過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不是他,而是我現在的男朋友一L,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就在昨晚我們在一起了,他和我說了很多,盡管都不是什麽小言裏的那種情話,可是卻讓我覺得安心,我覺得愛情這種東西很奇妙,就好像時光倒退,我不知道自己會遇見L,畢業以後我打算去杭州,在我們還沒有确定關系之前我就告訴過L,而在前幾天L突然告訴我他有了一個目标,也是杭州,那一瞬間不得不承認我感動了,我說其實我還沒畢業我可以随他去,他想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可是他說那怎麽可以呢,杭州是我們喜歡的城市啊,怎麽也要努力往那跑啊,記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句話, “真正愛你的人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你在一起,而不愛你的人會想盡一切辦法和你分離”,他為我們的未來在努力着,我也想為他走完那最後一步,之前你們看到的那本《餘生有你在心頭》(文案已開啓),如果一年後我們還在一起,我就把我們的故事寫進去,告訴你們我們的過往,林遇風就是我的L,餘生有他在心頭,從此天涯,細水長流。想把我的困惑喜悅分享給你們,感恩陪伴,感恩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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