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十二)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咱們失蹤的百姓都被救回來了。”
“不是救回來了,而是死了。家屬都領回去了呢。”
“聽說查到幕後主謀了,好像是個外地的商人。”
“縣太爺已經下令封鎖城門,不準進出了。說是要懸賞抓人呢。”
“可不是?連王爺都親自來我們歡樂鎮,帶了兩千人馬來呢。已經在暗中搜捕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兇手了。”
離歌笑坐在茶桌上,氣定神閑的玩弄着手裏的茶杯。一面利用眼角的餘光看周圍人的神情,這些話都是他們散布的,目的就是要讓蕭定明無處可去,自然會有所行動。那他便可以将計就計了。
幾人回到醫館,皆彙報集市的情形,許多喬裝的屬下已把百姓談論的話語傳達給了蕭定明。
離歌笑正聲道:“被動了這麽久,咱們也該主動主動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定什麽明的是個什麽人物。”膽子不小,取個名字,非要定明。大明王朝豈是随便一個人就能搞定的?
幾人正準備各自行動,去跟蹤蕭定明。卻聽得嗖嗖的幾聲,從前面射來十幾只飛镖,衆人皆發覺不對,各自閃身躲過。随即追了出去,只見一群黑衣人站在對面,似是刻意等着他們。黑衣人二話沒說又丢出飛镖,幾人全部打掉,主動上前攻擊,奇怪的是黑衣人個個身手矯捷,出招卻是虛而無力只與他們糾纏。
離歌笑臉色一沉:“糟了,中計了。”遂喊了小梅一起回去。兩人尋得間隙回到屋內,屋子空蕩蕩,雨墨與貞娘不知去向,喬子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梅立即查看喬子俊的狀況,右肩中了飛镖,而且塗了毒。被壓制住的蚩蠱也發作,喬子俊噌得站起來就要與小梅和離歌笑交手,小梅早有防備,将他定住,給他醫治。
離歌笑随着屋子走了一圈,除了門口的幾個腳印外,沒有碰過別的東西,屋內除了摔碎了的兩個罐子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心裏疑問道:怎麽會沒有聽見聲音呢?蕭定明果然有所行動了。他轉身問小梅:“他怎麽樣了?”
“他們就是想殺人滅口,我已止住了毒,可是他體內的蚩蠱也發作了。”小梅站起,臉上的擔憂明顯,“貞娘和雨墨都被抓了,我們怎麽辦?”
“怎麽回事?”雲鶴同三娘柴胡制服了殺手,這時才趕來。
雲鶴看了看四周,問道:“雨墨呢?”
“被抓走了。”小梅回答他。
雲鶴有些擔憂,心神不定。他們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那份情誼自是像親人般,雨墨名義上與他是主仆,可實際上他把雨墨當親妹妹般對待,如今被抓了去,他自然是擔心不已。
離歌笑兀自說道:“為什麽抓的是她們?”
“咳咳,咳……”喬子俊的咳嗽聲打斷了幾人的思考,小梅立即過去看他,“喬老板,你怎麽樣了?”
喬子俊一臉慌張的叫着:“快,救貞娘,他們把貞娘抓走了。”
“喬老板,你別急,我們會想辦法的。”小梅也只是嘴上安慰他,真要說什麽辦法,他是一點也沒有的,焦急的轉頭看着另外幾人。
三娘眼光掃過屋內,見梁上有把飛刀,她縱身取下,打開綁在飛刀上的紙條,寫道:要救人,明早來城東茶樓。
三娘疑問道:“城東有茶樓嗎?”
離歌笑接了話:“有,不過是廢墟。”
當夜,離歌笑便與三娘去了茶樓。不過那裏空無一人。三娘不解,問道:“明知道沒人,還來幹什麽?”
“熟悉熟悉地形嘛。”離歌笑痞痞一笑,“到時候打不過也好逃跑不是?”
“沒正經。”三娘嘟囔一句,看了看茶樓。她突然有些害怕,握住離歌笑的手不由得一緊。離歌笑意識到她的異樣,關懷的問候:“怎麽了?”
三娘朝他搖搖頭,心裏始終惴惴不安,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似曾相識。”
離歌笑頓時明白,三娘定是看到這茶樓,想起了他們鬥嚴世藩的場景,只是這根本是兩個地方,三娘如此害怕定是那次的事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他安慰道:“別擔心,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嚴世藩的,我自信鬥得過他。”
說畢,拉着三娘跳下屋頂,一面離去,一面笑道:“咱們去王爺的房間坐會兒。”
三娘不禁笑了,直接說去偷聽蕭定明說話不就行了嗎?
兩人悄悄來到蕭定明屋外,只見蕭定明正與其他兩人交談。一位身寬體胖的大汗說道:“大公子,一切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
蕭定明嗯了一聲,随即說道:“切記,活捉賀小梅,其他人,格殺勿論。”
“明白。”兩人畢恭畢敬的行了個奇怪的禮數。
“梅梅?”三娘同離歌笑對望一眼,離開此地。
“抓我?”小梅難以置信,臉上盡是驚詫之色。
柴胡想到了什麽,邪惡的看了一眼雲鶴又看了一眼小梅,打趣道:“娘娘腔,我說你最近挺受歡迎的嘛,一個一個的。”
小梅狠狠的兇了柴胡一眼,離歌笑正聲道:“老胡,別開玩笑。小梅醫術了得,蕭定明定是一早就注意到他了。他抓小梅的目的無外乎兩個,要麽為他所用,要麽殺了他。”離歌笑停頓了片刻,又說道:“還有可能就是他們的藥有問題。小梅,你一定要在蕭定明拿出蚩蠱之前制得解藥,不然他若真的大肆投毒,後果不堪設想。我們也要盡快阻止他。”
小梅認真的點點頭。
而雲鶴這邊,他回了客棧,便直接跑到蕭定明的房間,粗魯的破門而入。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質問道:“我的婢女呢?”
他為何如此?自然事出有因。
蕭定明敢如此大膽的與他同住一間客棧,定是早已将他的身份名號打聽得清清楚楚,之所以沒有驚動或是揭穿他,肯定是蕭定明還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自己暴露,在等待一個将他拿下的最好時機。而如今,蕭定明竟然不顧他大明王爺的身份,抓了雨墨,答案也只有兩種,要麽是他要跟他們兵戎相見了,要麽就是他沒有後路了。而街上的謠言和軍隊的搜索更是把他逼的無路可逃。他自然狗急跳牆了。
蕭定明是聰明之人,自己與離歌笑一夥人來往密切,也知道自己會查出他的身份,若這時自己再魯莽行事,那不就讓蕭定明知道他是個無頭無腦的王爺了嗎?蕭定明對付魯莽之人的行為,就那麽一二個而已。
他去大鬧一場,一來為掩人耳目,二來切斷他與屬下見面的機會。
蕭定明緩緩站起,不溫不怒的講道:“大明朝的王爺?稀客。稀客。”
雲鶴擺起不可一世的架子,威脅道:“既然知道,就把雨墨給本王放了,本王尚可饒你一命。”
蕭定明呵呵笑了兩聲,“你覺得我會信你?”
雲鶴大怒,張牙舞爪的命令道:“放了雨墨,其他人可以跟本王無關。”
蕭定明臉帶笑意,得意洋洋:“王爺何必心急,既然彼此心知肚明,那麽拿賀小梅來換。”蕭定明自是知道雨墨同雲鶴的關系,沒有哪個婢女會穿得像個王妃似的,而且那女子螓首蛾眉美麗至極,那雲鶴只怕是深深陷在了她的石榴裙之下。
只可惜,智人千慮必有一失,他哪裏知道他要抓的賀小梅才是雲鶴即将深陷的。
雲鶴心裏得意不已:你還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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