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時間的第一次碰撞（第二更）

專門出售男士配飾的店鋪裏冷冷清清，除了幾位店員小姐以外，就只有兩位客人正坐在休息座那裏。

一位高個子店員手裏捧着擺放袖扣的盒子站在客人面前，面帶微笑、心裏吐槽——有錢人的世界可真奇妙，幾百萬的東西也摘下來玩。要是她有這麽貴的寶石，一定立刻出去賣了，去漢普頓買套小別墅住。

冷清的店鋪裏，店員們不說話，也沒有其他客人。佐伊靜靜坐在原地，手裏還拿着那個小信封。信封上甜甜的香水味道傳來，佐伊想起，這香味是她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常用的香水。

戴着白手套的店員捧着的盒子裏，金絲雀鑽石鑲嵌的袖扣不負它昂貴的價值，閃閃發光。

佐伊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對熟悉的黃鑽袖扣。緩緩擡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莫裏亞蒂？”瞳孔不自覺縮小，佐伊花了幾秒鐘才讓自己發出聲音，“詹姆斯·莫裏亞蒂？”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影兒是誰。

“佐伊，不過幾個月不見而已。”男人的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他伸手拿過了店員手裏的盒子，閃着光的金絲雀鑽石袖扣被拿了出來。“這對，是不是比你挑的那對要好看？”他擡起胳膊，光禿禿的袖子和手裏奢華的袖扣形成了鮮明對比。

袖扣是被男人臨時摘下的。

“……這怎麽可能？”佐伊愣愣地看着被男人放在她眼前的袖扣，眼睛睜大。詹姆斯·莫裏亞蒂是第一個世界裏的人，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這裏是曼哈頓，不是倫敦，而且……

“‘這怎麽可能’？”男人标準的牛津腔裏帶着一絲絲危險的暗示，“佐伊，見到我，你就這麽驚訝嗎？”他緩緩從西裝口袋裏拿出另一個信封，遞給了身邊的姑娘。

信封上還蓋着郵戳，時間是去年12月初。佐伊接過打開，裏面只有一張紙——是她在離開第一個世界之前，給詹姆斯·莫裏亞蒂寄去的那封道歉信。

這怎麽可能？！

佐伊呆愣愣看着手裏的信紙，以往某些被她忽略的細節閃過，她好像明白了什麽。可快速閃過的念頭溜走得實在太快了，讓她沒辦法切實抓住些什麽。

“我很驚訝。”身邊黑色西裝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抽走佐伊手裏的信紙，“佐伊，你确實學得很好。我花了足足3個月，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麽。”把信紙随手扔在地上，他再次把攥着袖扣的手攤開放在女孩兒眼前，“不過現在看來，你早就記起發生了什麽，不是嗎？”緩緩低頭，他緊緊盯着女孩兒的眼睛，不允許對方躲避。

直視男人深色的眼眸，佐伊心裏的困惑根本不比莫裏亞蒂少，“我……”

“莫裏亞蒂先生。”一個小時前才聽過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您居然提前到了曼哈頓。”接到情報匆匆而來的菲爾·寇森站在距離休息椅不足幾步遠的距離，身邊還跟着全副武裝的行動人員，“不如……我們換個地方？”面帶微笑的神盾局九級特工笑得滿臉親切，“當然，奧斯瓦爾德小姐也可以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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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裏亞蒂擡眼看了看這位極有可能在未來3年內登上神盾局局長寶座的探員，直起身體，笑了笑，“神盾局确實名不虛傳，希望我們這一次合作愉快。”他居然朝着寇森伸出了手。

“……我的榮幸。”寇森禮貌地上前，也伸出了手。

“系統，我需要一個解釋。”神盾局駐曼哈頓總部大樓位于29層的一個開放式會議室裏，佐伊獨自占據了整個房間。這個四面全部是透明玻璃牆的房間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情況。

不過同樣，她的一舉一動也在其他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一層的安全級別大概很高，最起碼佐伊看到莫裏亞蒂是和寇森等人是進了這個樓層的另一個房間。

“系統，”佐伊坐在舒服的椅子裏，面無表情地盯着走廊的某個方向。只是與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表現相比，她內心的憤怒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佐，佐伊……”裝死了一路的系統眼見自家作者真的生氣了，這才委屈巴巴地出聲，“你別生氣……”自知理虧，TA也只敢小聲說話。

“為什麽詹姆斯·莫裏亞蒂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說我每次穿越，都是一本新的小說嗎？為什麽第一個世界的莫裏亞蒂會出現在這裏？”對方拿得出她的道歉信，這就說明剛剛出現的詹姆斯·莫裏亞蒂和第一個世界裏的詹姆斯·莫裏亞蒂分明是同一個人！

甚至更糟糕，第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是同一個世界！

“解釋。”某位探員給佐伊端來了咖啡。“系統，我要求一個解釋。”她現在覺得頭疼得厲害。

“佐伊”，詹姆斯·莫裏亞蒂自己沖破了限制，又站在了自家作者眼前。系統的限制自然也就被減少。“你可以提出問題了。”佐伊沒有察覺的時候TA不能提供任何幫助或者提示，但佐伊自己察覺到之後，TA卻可以回答問題。

“……我是誰？”這是佐伊急需知道的問題。如果系統曾經撒過謊，那麽那個謊言到底有多大？

“你是佐伊·奧斯瓦爾德。”覺得自家作者真是棒棒噠，系統很高興佐伊立刻就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佐伊，你是佐伊·奧斯瓦爾德。”這一點，不容置疑。

“我還活着嗎？”佐伊嘆口氣，把咖啡喝下去。

“你當然活着。”系統覺得自家作者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你為什麽會認為你死了？”

“我記得我掉在游泳池裏。”佐伊揉揉額角，被水淹沒時那瞬間的恐懼感她依然可以感受得到，“我和我的室友們一起去游泳，她們出去買飲料我懶得去，結果我突然腿部抽筋。”在她的記憶裏，然後她就被系統拉去了倫敦，美其名曰第一個世界。

“那是你的上輩子。”系統認真回答，“佐伊，那是你的上輩子。你在游泳池裏溺水而死。”那是自家作者在另一個時空，也就是上輩子經過的事情。

“之後你在這個世界出生，成了奧斯瓦爾德夫妻的獨生女。”佐伊從頭到尾都是佐伊·奧斯瓦爾德，沒有其他人。

“我不明白。”皺了皺眉頭，佐伊兩只手撐住額頭。“我還是不明白。”她死了？

“佐伊，你從頭到尾都是佐伊·奧斯瓦爾德。沒有穿越。”系統整理了一下語言。“你上輩子和朋友們一起游泳，結果溺水而亡。之後你在這個世界出生。你的父母給你取名佐伊，你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

“那所謂的任務是什麽？你又是什麽？”按道理來講這樣的消息本該讓佐伊無法接受，可她內心深處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震驚。

“你上輩子在中二的時候寫過很多瑪麗蘇OOC小說，這是事實。”系統停頓了一下，“佐伊，簡單地說，你上輩子寫下的那些小說，對于這個世界産生了不好的影響。本來按照這個世界的進程，詹姆斯·莫裏亞蒂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罪犯，他即使智謀過人，但最後也逃不過被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逮捕、最後被法庭槍斃的命運。但因為你寫下的小說，使得莫裏亞蒂有了提前暗殺夏洛克的想法，所以最後，夏洛克·福爾摩斯死于莫裏亞蒂的暗殺，而莫裏亞蒂則成為了掌握全歐洲地下勢力的犯罪大師，沒人有能力阻止他。”

“但是夏洛克沒有死，而且……”佐伊隐隐明白了什麽。

“是的，因為你在倫敦的努力，夏洛克沒有死。大偵探死于莫裏亞蒂的暗殺之下這一未來被抹去了。”系統繼續解釋，“佐伊，我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引導你。你的小說嚴重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進程。如果這個世界按照被你影響後的發展繼續下去，那麽整個世界都會崩潰。我的出現，就是為了讓你去修正那些錯誤。即使世界的進程依舊被改變了，但最起碼這個世界可以繼續存在下去。”

“按照你的小說産生的影響，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會在他39歲那年死于心髒衰竭。之後，複仇者聯盟群龍無首，一個新興的犯罪組織趁機潛伏在了神盾局。最後複仇者聯盟與神盾局分裂，內戰不斷。”

“但因為你之前的努力，所以這個未來也終于被抹掉了。現在，鋼鐵俠不會早死，複仇者聯盟和神盾局也不會敵對。”

佐伊捂住額頭，有點難以相信。“那你是什麽？”神嗎？

“我是所有喜歡、尊敬和崇拜那些英雄的人們的意志的集合。”系統有點自豪地挺挺小胸脯，“這裏面也包括你，佐伊。我們不希望自己喜歡的英雄們遭遇任何悲慘的未來，我們希望我們喜歡的英雄們都可以在各自的故事裏永遠向前。我們想夏洛克永遠和華生醫生一起繼續他們的冒險；我們希望鋼鐵俠永遠是那個自戀又騷包的加多寶鐵罐兒；我們要我們喜歡的每一位英雄都度過各自精彩而充實的一生。”

“佐伊，是你們的意志彙聚在一起，才有了我。是你察覺到世界的變化在冥冥中有種違和感，所以我才會來到你身邊。”

“佐伊，你是那些小說的作者，所以你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未來，來拯救你喜歡的那些英雄們。”

“但佐伊，你不是一個人，所有同你一樣憧憬着那些英雄的人們，都通過我，在支持着你。”

會議室裏安靜無聲，只有咖啡杯接觸桌面的聲音，“那我的記憶……”

“咚咚咚”，透明的玻璃門被敲響，“奧斯瓦爾德小姐。”一位探員先生探頭進來，“莫裏亞蒂先生要見您。”

“佐伊，你要注意。”系統出聲提醒，“世界意志會根據歷史進程對現實進行調整，但現在距離倫敦地圖結束才剛剛過去不到3個月，你千萬不要刺激莫裏亞蒂。”

“否則呢？”佐伊站起身，跟随那位探員向外走，“否則會怎麽樣？”刺激莫裏亞蒂？她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才更大。

“否則你很可能會對世界的發展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

系統無奈地嘆口氣，

“佐伊，如果處理不慎，世界很可能會加速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主要設定終于放出來了，告訴我，你們驚訝嗎？爪子當初寫大綱的時候可對自己的設定很滿意呢【驕傲挺胸脯.jpg】

寶寶們，今天是平安夜喲，大家都出去玩了嗎？手速渣的爪子今天都沒能出去玩，有點憂傷。

另外明天爪子有可能需要請一天假，具體還不太确定，不過如果我明天确實不能更新的話會在文案上寫出來喲【捂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