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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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說是其樂融融還真不假，不時飄出陣陣笑聲，苗家淑直嘆家裏很少有這樣的熱鬧了。

蘇以不由心生愧疚，家裏的各位領導們都有公務纏身，不能經常來山上，只有她這個閑人時常摸回來蹭飯，想來在澳洲的三年她一次也沒有回過國，爺爺奶奶這兒必定是冷清得很呢。

“以後我會經常回來蹭飯的。”蘇以夾起一塊蘑菇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唔，還是這麽可口呀。

苗家淑聞言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怎麽就知道吃。”

滿足的吞下又香又嫩的美味小蘑菇，蘇以不滿的咕哝：“女孩子就不用吃東西啊。”

苗家淑雖然年紀大了，耳朵卻是好使得很，聽聞這話，嘴巴張了張，愣是找不出什麽争辯的話來，心肝兒又抖了抖。

現在這些年輕人喲——

蘇以兀自扒飯，在擡目舉筷夾下一顆蘑菇時，瞥到蘇老爺子那一臉的扭曲表情，似乎是……悲憤？

蘇以就這麽盯着蘇民正擰巴的臉，筷子卻是依然穩穩當當的夾住了一顆圓滾滾的嫩蘑菇，又準确無比的塞進了嘴裏。

扒一口米飯，夾一顆蘑菇，填進嘴裏。

再扒一口米飯，再夾一顆蘑菇，再填進嘴裏。

……

如此反複循環五次之後，擰巴臉終于朝這邊轉過來。

老爺子口氣有點沖，“看着我幹什麽？”這麽直勾勾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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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以很好心的問：“爺爺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是不舒服啊，他悔啊，他用那麽一盒子大紅袍就把孫女兒給……賣了，瞟一眼那小子，哼哼，便宜你了。一想到以後孫女兒最愛的不是他了，他就心痛啊……

“爺爺？”

蘇民正低咳一聲，“啊……舒服着呢。”

蘇以還是擔心，爺爺剛出院，不能有差錯，夾了自己最愛的蘑菇放進蘇民正碗裏，“爺爺你要好好養身體啊，感覺不舒服就說出來。”

蘇民正臉色緩了緩，孫女兒還是很關心他的嘛。

苗家淑在一旁忍俊不禁，怎麽說也在一塊兒過了一輩子了，這老頭子她還不了解嘛，真是老了老了越活越回去了，小孩子心性越來越明顯。

*

飯畢，蘇以和林段來到樓上蘇以的房間。自從十一歲那年媽媽去世，蘇以就搬來這裏和爺爺奶奶住了，在蘇以心裏，沒有了媽媽，這裏是最有歸屬感的。

打開房門，鵝黃色的牆壁，夢一樣的水晶吊燈，碎花床鋪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蘑菇玩偶，處處充滿溫馨，女孩子氣濃濃的可愛房間。

這個房間林段也是熟悉得很，無論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進來，還是從窗戶偷偷溜進來，想當初他可是這裏的常客。

蘇以一進門就撲到床上，頭埋進枕頭裏，唔，陽光的味道，看來張嫂還是有經常給她曬被子呢。

林段踱到梳妝臺前坐下，鏡子裏映出他那張帥得騷包的臉，而他看見的卻是一張稚氣未脫的清麗面容，年少時的蘇以每天都是坐在這裏紮起高高的馬尾的吧，那根馬尾可是經常調皮的甩到他的臉呢，想到這兒，林段不禁彎了嘴角。

“喂，你笑得那麽猥瑣幹嘛？”

林段回神轉頭，笑容依舊挂在臉上，午後的陽光灑了一室，他心愛的女人就在身邊。

林段也撲到床上，擁住正犯懶的小女人。

蘇以大叫：“诶诶，你壓到我了！閃開閃開！”

林段這次意料之外的聽話，乖乖的撐起身子往旁邊一歪，蘇以得以釋放，翻身正面朝上，不料剛翻過身眼前就一黑，接着嘴唇上有溫溫軟軟的觸感。

蘇以只小小掙紮了一下，知道掙不過，只得乖乖順從回吻，她就知道，他哪裏有那麽聽話。

長驅直入，舌尖纏繞，吻得越來越激烈，連空氣都暧昧起來。

蘇以的聽力從小便了得，朦胧間忽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想到這房間的門她沒有關死，只是虛掩着，萬一被爺爺奶奶或者張嫂看到他們……思及此，她趕緊撐起手臂抵在林段胸前想要推開他，無奈力氣太小，哪裏能推得動情動中的男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以僵直着身體，手臂依然沒有停下掙紮，悲催啊悲催，看來這人還是專門來找他們的。

“咚咚——”

敲門聲響起，林段這才停下動作翻身而起，蘇以長籲一口氣，坐起身清清嗓子，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麽喑啞，“進來吧。”

推門而入的是蘇以沒有想到的蘇因，她猛地撲上去抱住蘇因，抑制不住的歡愉，“姐，你也來了呀！”

蘇因笑着拍拍她的屁股，“好了，你姐夫和嘟嘟也來了，快下樓去看看。”

嘟嘟那只小鬼，真真是鬼靈精怪，每次都逗得大家笑不可仰，蘇以喜歡他喜歡得要死，一聽這話，松開蘇因麻利兒的跑下樓去熊抱嘟嘟了。

蘇以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她從小疼到大的妹妹總也長不大一樣，倒也樂得活得輕松。回頭看見林段還站在床邊，看看他露出大半的胸膛和亂翹的短發，抑住笑調侃，“我說妹夫，劇烈運動之後請注意儀容。”說罷轉身走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段呆呆的站在原地，終于消化掉這句話的意思後更是怔愣，這位女軍人什麽時候也會開玩笑了？還是這麽……大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