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十五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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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王詩貝終于把買的嬰兒用品一一描述了個遍,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三大杯水。
驚得蘇以連連搖頭,這個直率的小丫頭就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過來坐。”蘇以拍拍床,“快休息一會兒吧。”
王詩貝放下杯子坐過來,眼睛瞄向她的小腹,“真的懷孕了哦?”
蘇以好笑,“當然是真的,你可以摸摸她。”
“真的嗎?”王詩貝的眼睛霎時晶晶亮,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蘇以的小腹上,“平平的,沒有什麽感覺啊。”
“她還沒有長大呢。”
“噢噢。”她縮回手,雙手拄着臉感嘆,“小以,你要當媽媽了,時間好快。”
“對啊,好快。”她握住她的手,“你也會當媽媽的。”
聽到這話,王詩貝的眼睛暗了下來,喃喃:“會嗎?”
“一定會的,詩詩。”蘇以緊了緊握住她的手,“只要好好調養,以前落下的病根子就會被趕跑的,寶寶很快就會來。”
王詩貝垂下眼,“但願如此。”
當天蘇以就出院了。
四人去外面餐廳吃了晚飯,王韶辰和王詩貝先行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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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一月,冷風嗖嗖往領子裏灌,林段給蘇以緊了緊圍巾,伸手想要攬住她,蘇以卻先他一步走到前面,林段苦笑一聲跟上。
車子快要駛到住處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蘇以突然開口,“停車。”
林段雖疑惑,但也聽話的停車,跟上下了車的蘇以。
蘇以來到路邊的一家果凍小店,這裏的果凍都是現做的,品類繁多姿态可愛,蘇以選了幾個口味,剛剛出爐的果凍遞上來,她拿了便走,林段付好錢後趕上來。
蘇以卻沒有回到車上,林段跑過去,“去哪兒?怎麽不上車?”
她甩過來倆字,“回家。”
“想散會兒步?”
蘇以不說話,林段也不在意,繼續道:“好呀,一起。”
蘇以抄着外衣口袋,縮着脖子在前面走,真冷。
林段快走兩步,和她并肩走,看她凍得厲害,還是伸手攬住她,蘇以被撈進暖暖的懷抱裏,沒防備,一頭撞到林段胸膛上,他穿得很少,蘇以磕疼了腦袋,揉着腦袋掙紮着往外。
林段側了身子,面對面緊緊抱住她。
蘇以嚷,“放開。”
他耍賴一樣的說:“死也不放開。”示威似的緊了緊手臂。
蘇以無奈,悻悻的停止無謂的掙紮,嘟囔:“疼死啦。”
“腦袋磕疼了?”林段空出一只手撫上她的額頭,輕輕的揉,聲音也是盅惑一般的輕輕柔柔,“是這裏麽?”
蘇以低着頭不說話,任由他溫暖的手掌附在額頭,眼睛,鼻子,然後是嘴巴。
林段擡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睛微微陷進眼窩裏,專注的看着她,呢喃一般的說:“寶貝,我們不要別扭了。”
蘇以避開他的眼睛,“我哪有別扭。”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
“我犯得着生你的氣麽?咱倆又沒什麽關系,你愛幹嘛幹嘛。”
“還說沒別扭。”林段輕嘆一口氣,埋首在她的頸窩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裸\露的肌膚上,“你能來美國找我,就表示你已經想通了是不是?”
不等蘇以回答,他搶先開口,“噓,別說話,寶貝。我們都離不開對方的……”
“林段……”
“寶貝,”他的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說你愛我。”
蘇以不為所動,試圖推開他,“我要回家。”
“說了就放你回家。”他找到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啄弄。
“林段,”她沒有閃躲,反而抱住他,與他的心貼得近些,“我愛你……可是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愛。”
林段冷不防張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站直了身子,雙手攫住她的肩膀,“說什麽傻話呢,什麽叫能不能愛?我們結婚,好好兒過日子,再也不折騰了,嗯?”
蘇以許久不出聲,“我看到報紙的那一刻,險些不能呼吸,你知道那種感覺麽?哦,你知道的。你讓人跟蹤我……你讓人跟蹤我拍下的我跟陳逸的照片,那時候你也有心痛和慌亂吧。”
她打手勢制止林段開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麽,說那些都過去了是麽?可我不這樣認為,那些明明都是事實。再加上這事兒,今兒早上我都站在你眼前了,可你在第一時間一個字都不解釋。”她笑,凄冷得仿若凋零的花,“你是因為孩子才有如此大轉變的吧,這種施舍一樣的愛,真是惡心呢。”
林段不去理會她的話有多刺人,只覺這氣氛詭異得很,像是一場訣別,他急急的開口,“愛了就是愛了,哪兒來的什麽能不能愛,去他媽的施舍。”他再一次緊緊抱住蘇以,親密無隙,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裏,“我們結婚,明天就去登記。”
“別鬧了林段。”
“誰他媽鬧了?”林段發瘋一般的把她往身體裏揉,“誰他媽鬧了?!”
這一聲吼得蘇以眼淚掉了下來,她吸吸鼻子,“我們之間橫亘着太多問題,還是算了吧。”
“我說了,死也不放開。”
蘇以實在鬥不過他的無賴,疲憊的閉了閉眼睛,“先回家好不好,我困了。”
林段霎時松了一口氣,擡手擦看她的眼淚,一把橫抱起她往前走,大聲嚷着,“好類,咱回家喽!”尾音響徹街道。
因為鮮少來這裏住,別墅裏請了管家和保姆照看管理,院子裏幹淨又不失溫馨感。
進了院子蘇以便掙紮着要下來,“我自己走進去。”
偏偏林段不讓,一路抱着她進門。
保姆Beata大嫂聽到聲響,立馬迎出來,“林先生,蘇小姐,你們回來啦。”
在一長輩面前被一大男人這麽抱着,終是不好意思的,見躲不過,蘇以索性把頭埋進林段的肩膀上,裝死狀。
林段低頭看了眼她,揚了揚嘴角,徑直往樓上走,“沒什麽事兒了,你去休息吧。”
Beata大嫂答應了一聲就急匆匆回房了,心想着可不能打擾了先生小姐甜蜜。
林段抱着蘇以來到三樓,這個樓層只有一面牆分隔成兩個大房間,一間是影音室,另一間便是睡覺的地兒。
門是虛掩着的,林段直接用腳踢開,經過吧臺,繞過一面水晶珠簾,把蘇以放到床上,這床比普通的床大許多,不是一般的多,把房間的寬度都占滿了,直接從這個牆角延伸到另一個牆角。
當時他們還是大學生,林段獨立開辦的公司在國內已經小有名聲,初步涉及海外,美國的分公司剛剛開始運營,需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想到會分隔太久,怕蘇以便也跟了來,還在這裏買了房子。
裝修風格是林段選的案板,完工之後蘇以甚是喜歡,嚷嚷着家具要由她來選擇。
兩人去商場購置家具,雜七雜八的連備用工具箱都買了,只剩床。蘇以怪林段挑三揀四,明明有很多漂亮的床嘛,她說這個好看,他說太小,她說那個好看,他還嫌太小,她又選了king-size的床,他還是說太小!
最後林段直接牽着她的手走出商場,特騷包的揚了揚頭,額前細碎的劉海跟着往後一撇,說明兒個家裏邊絕對擺了張king-size中的king-size。
第二天蘇以立馬傻眼,這哪是床啊,這房間都占了三分之一了,她躺到上邊滾了好幾次都還摸不到床沿兒。
哼哼,其實啊,林大少是有預謀的。
就在那天晚上,蘇以同學華麗麗的從少女變身名副其實的女人。
說起來,這張床是意義無比非凡的。
蘇以依舊習慣性的滾了好幾個圈兒,林段也跟着上床,一把把她撈回來,“有寶寶呢,動作幅度別這麽大。”
蘇以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別在我眼前晃,看見你我就肚子疼。”
“呵——”林段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以又羞又惱,一個骨碌面對着林段坐起來,怒瞪他,口氣也不善,“笑什麽笑,你出去。”
“好好好。”林段止住笑,稍帶強硬的扶着她躺下,下床赤腳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我先去洗澡。”走了一半又回頭,“你洗不洗?”
蘇以把頭埋進枕頭裏,甕聲甕氣的揚聲道:“不洗,凍都凍死了。”
林段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轉身進了和卧室相連的浴室。
不說不要緊,林段這一說,蘇以還真很想泡個澡,愈發覺得身上髒兮兮,在醫院裏躺了一天,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還真濃。她在床上不怕死的滾來滾去,從這個牆角,對角線滾到那個床角,然後再滾回去,又一次滾到床角的時候,蘇以鄭重且面含悲憤的下了一個決定,她要洗澡!
她靠在床頭等林段出來,閑着沒事,拿起床頭的ipad玩兒,裏面裝了各種兒童游戲,大部分都是她陪姐姐家的嘟嘟玩兒的,自從有了小小蘇,無聊的時候她就玩兒童益智游戲,這樣小小蘇會不會就會更聰明一點?
玩了不到兩局林段便出來了,只在下邊圍了一條浴巾。
蘇以聽到動靜,看也不看他,放下ipad就往浴室走,沒成想林段一個回身大挪移擋到她面前。
“寶貝幹嘛去呀?”
蘇以躲老鼠一樣的躲他,“洗澡。”
林段同學表現得可驚訝了,“咦?不是不洗嗎?”接着學蘇以的語氣,“凍都凍死了。”
蘇以怒了,“丫給老娘滾一邊兒涼快去。”
林段怕怕的側身閃到一邊,蘇以的手剛碰到門把,他又說:“老大您需不需要小的給擦擦背按按摩呀?”
回應他的是一聲巨大的關門聲。
門外獨留林大少一人得瑟的笑,得瑟的把自己扔到床上,拿起蘇以的ipad開始玩她剛剛玩過的游戲。
玩了沒一會兒,第一關剛要闖過去,手機響了,只得暫停游戲跑去接電話。
“韶子,還沒睡呢?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哪兄弟。”
“滾丫的。”王韶辰啐他,“你別淨在這兒得瑟,哥們兒好心告兒你一聲,您林大少又要跟那什麽Lina登報了。”
“我X!”林段走到窗前,“你趕緊的給我壓下來,絕對不能讓新聞發出去。”
“放心吧,我已經搞定了。我說你怎麽回事,你知道那些個記者又要寫什麽嘛,什麽……”
“得得得,打住。”林段打斷他,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想知道那些記者寫什麽,我只想知道那個女人要幹嘛,本事不小嘛她,在國內臭了還能在美國混得這麽風生水起,丫就一騷女人。”他又罵了句髒話,“還得我親自出馬。”
“行了行了,不就一女人,還是一騷女人,甭放眼裏,趕明兒兄弟跟你一塊兒鎮場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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