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糟糕的觀戰者

糟糕的觀戰者

安心?絕不會。

我怎麽可能因為迪奧活在世界上而感到安心?

他是我的附骨之疽,頭上高懸的達摩克裏斯,亟待吹響的審判日號角。

從子宮開始,我們就在不斷的争奪生命。

我無比清楚,我的哥哥是個天生的大惡人。

他比我強大的事實讓我恐懼他,讓我憎恨他,讓我止不住的想殺死他。

因為我恐懼命運,憎恨命運,想要殺死命運。

『fatum』,我蘸着血在牆上寫下拉丁文的命運。

是那戲劇誤導了我!

安心?你的确可以這樣說。

迪奧是我的錨點,我是依托他誕生的。沒有迪奧,狄安娜就不會出生。迪奧給我帶來的便是『認同感』。

降下的預言總是圍繞着喬斯達和迪奧,迪奧,和一個家族并排的迪奧。在我眼中,世界是圍繞着預言展開的,除了舞臺,我無處可去。

迪奧作為『國王』不能去沖鋒陷陣,『法皇』在經歷『升變』後換了一副陣營。

『高塔』死在了自己的暗示之中,『戰車』的消息還未傳來。

沒有站在棋盤上的我不是『裁判』,只能是一個不時鼓掌叫好的『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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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盤棋并沒有不得幹擾選手的規則。

像是王子捧起他父親的鬼魂一樣,我捧起我另一個哥哥的頭骨。

“喬納森,我問你,你是怎麽活下去的?”

他不回答。

“當然啦,你是悲劇主角,可憐的複仇王子。”我與骨骼演着獨角戲。

“你和艾琳娜都喜歡莎士比亞。”我點着一支煙,喬納森會理解的,“我不像迪奧一樣恨你,也沒有他一樣愛你。”

我想說什麽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的,可當我張開嘴,它們就從我嘴裏滑走了。

煙灰掉到頭骨上,我放棄了在它上面按滅香煙的想法,把煙頭暗滅在我的袖子上面。

可惜了瑪萊雅選的衣服,它會留疤,我的皮膚不會。

既然我已經完成了和兩位兄長的告別,我就應當遠行了。

『女皇』、『男皇』和『倒吊人』與我同行。

妮娜憧憬我,荷爾恐懼我,j凱爾憎恨我。

真是絕妙的隊伍,我們的戰鬥在第一天就發生了。

兩位皇帝,不,皇帝和女皇離開了——他們本就不與我同行。

我的手木倉上膛,這将是一次公正的決鬥。

“我沒有提前動手腳。”我告訴他,“那麽,你是先手。”

『倒吊人』能在反光鏡中行動,我好奇它的極限。

你能做到什麽程度呢?

擊碎鏡子,四處都是濺起的水花,全部都是反光鏡。

他嘲弄我的愚蠢,用粗俗的措辭發洩他的怒火。

“我早就想殺了你了。”他叫道,“我要把你撕成碎片,然後吊在樹上,不不不,如果你現在求我的話,我可以允許你死在我身下。哼哼,雖然媽媽說過你配不上我,但是我覺得你的滋味可是相當不錯呢。”

嗯,這我知道,他是因為我曾經對他的鄙夷憤怒。一般來說是叫做記仇,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根據需要叫他卑鄙的小人或者有榮譽的紳士。

我選擇了另一種稱呼,拙劣的模仿者,他學着迪奧的語氣耀武揚威實在是惹火了我。

“真是愚蠢啊。”在不經意間把想法說了出來,“你讓出了先手。”

比起替身,我更喜歡我的木倉。是子彈先飛過去還是j凱爾先躲起來?

他有成千上萬的選擇。

“誰來丢骰子?”

他沒有回答。

左腿被劃出一道口子,雙腿用來行走,他是想讓斷掉我追逐的能力嗎?可笑。

Alea lacta Est*

“沒有選擇逃跑嗎?”我看着他,“反而是向我靠近了啊。”

準備造成一輪傷害後再撤退啊,他不會有機會的。

先是普通的彈藥,我只是想讓他感到疼痛,作為砍傷我左腿的報複。

然後是三發定位的子.彈.,勾勒出他軀幹的位置。

反光鏡的折射中,我的一條腿斷開了,修女把它接上。j凱爾不想放過這樣進攻的好時機,所以他的本體仍然在不遠處。

他就不能一般逃跑一邊用替身攻擊嗎?

二輪裝填,子彈威力不夠用,于是拆下手指填進去,修女的銀色流體裹在上面。

一,二,三,四,五,六。

第二輪的裝彈結束了,『修女』能夠将自身化為流體,再讓流體成為介質。

她消耗了一只手,我丢掉了一只手的兩根手指。

就像捕魚,用連着繩的标槍插進鯨魚的背。

感謝大海吧,感謝姓氏和海洋有關的女性吧,我學會了如何讓大型魚類慢慢喪失生機。

他拖着标槍游啊游,我握住繩的另一端,小船跟着他飄過去。

j凱爾逃不掉的。

我水銀的修女,仁慈的姐妹。

它們将流入他的血管,蠶食他的神經,控制他的手腳。

這讓我想到他母親的替身,她知道這事之後一定會怒不可遏地再次嘗試殺死我吧。

不過j凱爾對他的母親可沒有那麽無私,他早已習慣了索取。因此他軟弱,在稍顯劣勢時就會躲得遠遠的,不需要急匆匆的去找他。

希望路上能碰到冰淇淋小攤,如果有巧克力味就更好了。

我為他制作了多麽完美的條件,他可以選擇讓替身在水滴和鏡子之中不斷穿行,游擊的慢慢消磨我的生命力。或者和自己的替身同時攻擊,至少讓我失去握木倉的能力。

他卻在傲慢和恐懼中糾結,背叛了他的戰鬥本能。

他又太過于愚蠢,沒辦法在控制自己替身的同時專注于自己的本體。

總之,我在吃完一個巧克力薄荷的雙球冰淇淋後找到了他。

倒沒有直接出現在他面前,只是從他身後靠近,控制住他。

我不想再來一次戰鬥了,還不能浪費他的血。

腳踩住他的脖子,刀捅進他的眼睛。

“你是迪奧的部下,所以你還不能死。據說人在失去一種感官時剩下的感官會被加強。就像盲人的聽力比這人失明前更好一樣。”

j凱爾顫抖着,他好像失禁了,真糟糕。

“我不會參與你們的戰争。因此,為了保證公平,我會加強你的感官,免去你自我修複的時長。”

他在恐懼我,這讓我有點擔憂他能否理解我的意思。

彎下身,我讓他沒瞎的眼睛和我對視:“你明白了嗎?”

我用着我能做出的最溫柔的語氣。

他點頭。

我給他一筆錢,叫他自己去找個地下診所。

我替他去和荷爾荷斯接頭。

荷爾沒有帶上妮娜,她與『皇帝』告別,像一只鳥兒一樣親了親我的臉就飛走了。

妮娜是把荷爾當成戰場上的大英雄了,一種對天真的女孩愛上士兵的情節的拙劣模仿。

“j凱爾怎麽樣了?”荷爾問我。

“他好的很呢。”我向他稱述了j凱爾與我分開時的樣子。

荷爾也流露出恐懼來了。

“『騎士』也叛變了。”荷爾向我彙報。

“意料之中。”我承認,“那個法國人和j凱爾有仇,這你知道嗎?”

他搖頭:“迪奧…大人,同時任用這兩個人,可真是有勇氣。”

我欣賞他的冷靜:“不用在我面前叫他大人啦,我不會像迪奧的狂信徒一樣糾正你的稱呼。”

“但是你還是得去輔助他。”我認為這是一場愉快的對話,“他們都容易被情緒影響,你不會,所以我很欣賞你。”

他以為我還在想把他拐上床,吓得連連拒絕:“不不不,我可擔不起這種贊美。”

我向他解釋:“我已經實驗過我對性的興趣了,不怎麽喜歡。我是說你當『第二名』的冷靜,迪奧說你在行刺他的時候沒有流一滴汗,是不是?”

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做出肯定的答複,驕傲但不誇張。

“迪奧也很欣賞你。”我誇獎道。

可他卻又顯得有點惶恐了。

當我們再次見到j凱爾的時候他已經好了大半,除了左眼的繃帶和來時沒有區別,甚至顯得更加躍躍欲試了。

我讓他倆自己去行動,我則在街上游蕩,希望找到什麽意義。

『命運』這個詞,似乎只有我的迪奧重視,喬斯達們對此倒是無所謂。似乎只是為了一個想法行動一樣,只是他們想,所以他們戰鬥。

我聽到木倉響和人群的尖叫,荷爾開始行動了。

我當然知道我為什麽瘋狂,因為我是被割裂開的。有一部分屬于我,和迪奧一同長大的血親;另一部分…我說不好。

我必須先把自己撕碎再粘起來,不然我可沒辦法活下去。至少,目前來說,我主動會活到迪奧的戰争結束的時候。

嘈雜的人聲,我身邊的人向同一個方向跑去,于是我逆着人流行走。

喬納森的孫子蹲在『魔術師』旁邊,兩個挂着spw工牌的人拿着醫藥箱。我早已預見到這一幕,并不好奇發生了什麽,只是遠遠地冰涼地看着。

為了公平起見,我還要和簡皮埃爾波魯那雷夫打一場,也弄瞎他的一只眼睛。這當然不是為了公平起見,我的介入當然是有影響的。

只是我過于疲憊了,不管是順應命運也好,背棄命運也好,我總是忍不住與它糾纏。像是執念的釘子刺痛我的手掌和腳踝,我只能鐘日背着十字架前行。

就在戰争結束的時候吧,我決定了。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要進入平和的睡眠了。

銀發的男人和紅發的男孩與喬斯達彙合了。

走上空曠的街道,我行禮。

“簡皮埃爾波魯那雷夫,騎士『戰車』的擁有者,被迫加入迪奧陣營的高尚者。”我表達了我的敬意,直直地向他走去。

波魯那雷夫已經完成了他的複仇。

輪到我了,我要像一種虛無缥缈的東西挑戰,或許是我的自我吧。借着這美好的時機。

“你是…迪奧的!”喬瑟夫的孫子驚訝的喊。

他粗魯地打斷了我的對話,喬納森不是要喬斯達世世代代做個紳士嗎?他的後代并沒有實現他這一願景。

“你是叫喬瑟夫對吧?”

“是的。”

他們警惕,這很好。

我重新轉向波魯那雷夫:“我不會插手你們和迪奧的戰争,然而j凱爾,也就是你的仇人讓我不爽。我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為了我中立的希望,我也要弄瞎你的一只眼睛。”

“我向你發起挑戰,騎士。”

紫色的惡靈在空條的身後顯現,這是威脅。他和喬斯達的同路人們都用警惕的眼睛看着我。

他是空條貞夫的兒子,叫什麽來着?日本名字真是拗口。

騎士答應了,一對一的對決。

于是我們鞠躬,背過去,向着街道的兩段走十步,轉身。

修女垂下左手,水銀狀的流體蜿蜒前行。戰車先他的主人一步來到我的身前。我的動态視力不比他弱,吸血鬼的眼睛甚至能在夜晚強過他。

正握匕.首.抵擋住刺來的劍鋒。

我只學過佩劍的用法,作為『貴族』的修養。但波魯那雷夫的劍法顯然比競技更為致命,我能從中看到這項貴族運動的影子。不是野路子,是把三類劍都學到極致的融會貫通。

我能憑着本能和身體素質抵擋,但擋不住太久。好處是在我抵擋不住的時候他的體力也該所剩無幾。

劍和木倉哪個快?荷爾問過。

修女抽出我腰上的左輪,朝着波魯那雷夫的腰腹開槍。

戰車的速度突然加快了,劍的側面擋住了飛來的子彈,斬斷爬上他腳踝的流體。

是脫下了裝甲嗎?這就意味着戰車幾乎沒有防禦。

替身和本體相連,只要擊中一次,只要一次!

與習慣讓替身相互毆打的人不同,我始終是親自與戰車對戰。暗自嘲弄着敵人只關注一方,我讓修女逼退波魯那雷夫。

非牛頓流體,這是我新開發的能力,修女化作的液體能夠模仿各種材質。用修女的一條手臂禁锢住波魯那雷夫的雙手,我覺得很劃算。他用着思維定式費力地掙紮着,可惜戰車的速度沒有減緩。

一擊,只要一擊。

他一直不斷地移動,我分不出來精力讓修女發動能力。僅僅削弱了他的一點痛覺,要做到讓他慢慢失去知覺的細致操作還是太費力了。

我還得練習,但為什麽呢?

更高更快更強的替身只是為了戰鬥,戰鬥只是為了活下來,我需要活下來嗎?

我沒有這份『覺悟』,匕.首.有些裂痕了,只好換一把。沒工夫管技巧了,用着蠻力逼退戰車。身上的傷口換他後退,這很劃算。

他的替身和本體相當接近了,修女也舍棄了她的能力,我們只是憑借力量攻擊。從他的前後兩測,只要一擊,只要……

他的劍見指着我的喉嚨,在我采用激進的打發時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隔開喉嚨,刺穿心髒,怎麽樣都影響不到我。我可以頂着這些繼續沖鋒。

我選擇了停下來。

“這是你的勝利,騎士。”向他宣告。

我的确能繼續,但他也能,他能和我戰鬥到生命結束。那時的我會因為分身乏術被分成好幾塊,喪失了行動能力。

已經沒必要繼續了。

我尊敬他,但為我們的戰鬥遺憾。

——我還是沒能借這個機會看清自己。

修女讓我正常地站起來,移動到他們面前。

“雖然沒那麽重,但你也受了傷。”我的嗓音有股鏽味,“我算是完成了我中立的立場啦。所以,我就不給你提供後續服務了,spw會負責醫療的吧。”

“後續服務?”紅頭發男孩問我,他顯得有些好奇。

“我的替身,其實,替身戰鬥就是信息戰。”我笑着,“我不會告訴你們,但總結起來就是讓他恢複平時戰鬥的能力。”

我該告別了。

“西撒還好嗎?”我看向喬斯達。

“my god!”他吐出驚訝的言辭,“你就是那個救了他的人,艾琳娜奶奶說過的那個人!”

我默認了他的說法,疲憊地向他們道別。

“我不會參與你們的戰争的。”

我本想說一句我喜歡『魔術師』這個替身的,叫他不要死了。

但皮埃爾好像不知道他的假死,心理上的影響算是不符合規則的幹擾嗎?

再說了,我也喜歡迪奧有幾個部下的替身。

但戰争總是會死人的,與其說出不可能實現的期望,不如就這麽咽下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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