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冷的火（其一）

冷的火（其一）

“還要等多久啊？”

“沒辦法我們政府就是這個效率，呸。”

“據說是因為有議員來。”

“我聽說是spw財團？”

“官.僚主義。”

“媽媽，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再等等，很快了……”

“我說……”

“你可真是……”

“混蛋……”

“我聽說……”

“下一位!”

“箱子裏是什麽，這位……布蘭度女士？”

“長笛。”

“大的那個呢？”

Advertisement

“我的衣物。”

“這邊請，請您諒解，為了議員先生的安全，請讓我們檢查你的行李。”

幾分鐘後，我走出房間。

十幾分鐘後，人們将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不明所以地進去檢查，發現安檢員倒在地上的屍體。

“咚。”攔住我的人倒下了。

我來到屋頂，俯瞰着米娜之家酒店，我老情人身上的一顆美麗的痣，和以往一樣，作為清算的起點。

□□，護木，導軌，準星，足夠了。剩下的配件由我和修女完成它們的功能。

透過窗戶看過去，空條對上了小達比，狗對上佩特夏，暫時不需要擔心

第一顆子彈命中大達比，正中太陽穴，他們注意到了，慌亂地移動，尋找襲擊者的方位。

第二顆子彈擊中惶恐的佩特夏，它失去重心，垂落到地上

有人看到我。

抓到了，荷爾和波因哥，來阻攔我的？懶得去想損傷小的方法了，我直接從樓上跳下來，讓腳去承擔沖擊力。

修女帶着行李箱跟在我的身後，把它安置在牆角。

不管他們是來攔我的還是別的什麽，修女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替身而非要用本體的替身使者除了我還有別人嗎？管他的!

我聽到荷爾試圖溝通，可我更想用『修女』跟他談。

“你要去哪裏？”我看出來他們正準備逃跑。

沒有等待他的回答，也沒有猶豫。

手指被一根根拆開，指節填入木倉，修女的手臂化為液體，随着子彈一同飛出。

同樣的武器，同樣控制子.彈，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舍棄掉頭腦，好好的，全神貫注的擁抱被我忽視的軀體吧。力量，速度，體力，動态視力，通通在人類之上。

逼近荷爾的臉，拳頭揮出。匕.首左.輪？我不需要這些東西。

子.彈嵌入我的身體，僅僅是這點沖擊力還不足以讓我停下來。我聽到修女沙啞的笑聲。

“親愛的。”她說，“讓我為你準備好一切。”

荷爾在喊叫着，他變得保守了，為什麽？

沒關系，我需要做的只是前進，前進，前進的進軍。

一顆牙齒飛出來，惡狠狠地砸在我的臉上，被我掐住脖子的荷爾沖着我笑。

我本來就不打算殺死他。

“真是臨危不亂啊。”我也笑起來，“你知道嗎，我從未感到如此鮮活過。”

他接過我的手，從地上爬起來。

“我還以為我要被你殺死了呢。”他說。

“可是你是個聰明人。”我說，“可你為什麽在意識到我不會殺那個小孩的時候感到輕松呢？”

“啊，這個啊……”他不打算說下去了。

我也無意繼續追問：“我身上應該還有點錢，美元，不夠你們逃一輩子的。但離開埃及，足夠了。”

從全身上下的口袋裏面拿出一張又一張富蘭克林，皺巴巴的堆在地上，像一座小山。

波因哥靠上來擁抱我，我回應了他的擁抱。手指穿過他的卷發，毛茸茸的，糾纏在一起的，像新生羊羔的毛發。

他沒有羊羔橫過來的眼睛。

“跑吧，跑的越遠越好。”我說，“你是個幸運的孩子，天生就知道命運的旨意。”

看來剛剛是修女在保護他，從戰鬥中。

“不用把漫畫書給我看啦。”我開始喜歡這個孩子了，“或許以前的我會接受你的幫助，但我現在已經找到我的路啦。”

我叫修女為荷爾簡單處理傷口，“抱歉，沒什麽可以給你的。”

“你已經給過我了。”他說。

剛剛是有人見我動手就離開，迪奧的人，原來我還是被認為屬于迪奧的陣營啊。這不太好。

我還是在身上摸出來一包煙送給他。

随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讓司機載我去找迪奧，我付了三倍的錢。

“我是耶和華你的神，曾将你從埃及地為奴之家領出來。”修女附在我的耳邊，哧哧地笑。

我還是第一次從正門走進去呢，從前我總嫌麻煩，從迪奧房間的窗戶裏翻進去。

前廳空無一人。

我向上走，修女幫我整理好淩亂的衣物。

迪奧站在樓梯口，騎士站在我和迪奧中間的樓梯上。

“我來履行我的諾言了，哥哥。”

迪奧少見的，露出煩躁的表情。

“是嗎，我的妹妹？”

世界的虛影滑過視網膜，他停止了時間，我與身着長袍的男人面對面。瓦尼埃斯，他是迪奧部下中恨我的那一派的。

“你果然背叛了迪奧大人，罪不可赦!”我甚至懶得理他。

空氣裏面有燒焦的味道，角落裏是掙紮着站起來的魔術師。不是瓦尼埃斯的個人行動，而是迪奧的要求。

我的哥哥告訴我，他要把塔羅牌和九榮神置入戰場，我的哥哥拒絕了我的幫助，他逼着我做一個觀衆。

他現在在我面前打破了自己的規則。

他要與命運開戰，我也是，所以從前我們是短暫的盟友。

現在的迪奧，罪不可赦。

火舌從我臉頰旁邊飛過，瓦尼埃斯蜷縮着用替身把吞噬它。

“你怎麽敢？”我真的，真的，相當不爽，“穆罕默德阿布德爾，是什麽給了你忽視我的勇氣？”

“敵人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朋友。”抓住從後方靠近的穆罕默德，把他的頭和肩膀作為支點，後空翻的同時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從他腋下伸出。

把穆罕默德當做盾牌，朝人類的薄弱之處開火，“你也一樣，瓦尼埃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就算該死的布蘭度想殺死迪奧大人，面對喬斯達的時候她還是會正在我們這邊？”

來不及搞清楚情況的瓦尼埃斯慢了半拍，脖頸滲出鮮血。

他是吸血鬼？我可沒有預料到這個。看來在這裏的損失會比預估的大一點。

順着穆罕默德掙紮的力度把他往前推，火焰和灰燼扭打着。我乘機開始第二輪裝填。

我不知道被瓦尼埃斯吞噬的東西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替身和我的肢體是否一樣都是可再生資源。

修女單手抱住我，躲過魔術師的火，我們的另外一只手一個斷裂成子.彈的大小，一個熔化為指彈鍍殼。

兩個敵人注意了我的禮物，魔術師頗有風度的犧牲一只手換我的攻擊全部落入瓦尼埃斯的替身口中。

比較壞的結果出現了——我開始失去對子.彈們的感知力。

果然要向本體下手嗎，那麽就要等到他确定目标位置的時候了。

把打碎的玻璃朝着穆罕默德揚過去，他硬生生吃下了我的攻擊。借着血霧，我短暫的恢複了受損的肢體。

失去的手指沒有長出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能在這時候笑出來，“瓦尼埃斯，我的十根指頭裏面，有一根是迪奧的。”

你心甘情願被他殺死，那會不會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的他殺死？

我與他充滿恨意的雙眼對視，露出破綻了。

加油啊，魔術師，我還需要你為我拖延一點時間。

不負所望，穆罕默德的火焰沖向他的面額。

我是善人，我自然而然地越過魔術師，順手把他打退幾米。

不是我想象的虛空，而是黑洞。

我多麽貼心的幫瓦尼埃斯規劃好了彈道，他面對的方向和穆罕默德連成一條直線。

光禿禿上的手掌不像是失去了生機，關節連接處有幾根肉芽像孩童的哭喊一樣揮舞。這就是說我的手指只是脫離了我的身體而非死去。

據說黑洞連一絲光都不會放過，可惜它遇到了我。

我們靠的越近，引力越大。

和湮滅鬥争總比和命運鬥争簡單。

我讓修女再拿出一只手，流體如同铠甲一樣裹住我。

轉頭，我閃身撞向瓦尼埃斯的彈道。圓形的豁口洞穿腹部。聲帶還能使用，我真不知道為什麽我還在大笑。

“真是糟糕啊，都忘了你準備攻擊穆罕默德了，可惜我準備的靶子了。”

因為我的緩沖，穆罕默德只是被剝去了肋骨上面一層的血皮，不過還算不虧。

“多謝二位，我的猜想被驗證了。”我把流出來的身體組織作為裙擺，分別向兩人用舊貴族的禮節鞠躬。

作為人類的穆罕默德失去了行動能力，我現在只需要面對另一個吸血鬼。

我向他逼近，鐵屑朝着磁石，冥冥之間的引力呼喚我。

遺失的身體部分震動着朝它們的母親飛過來，瓦尼埃斯像蛋糕奶油一樣融化。

“很榮幸地向你介紹，吸血鬼身體的沸點和水銀的沸點一模一樣。”修女學着我的樣子鞠躬。

蒸汽的軀體回到我的身上，被無數顆粒擊穿的瓦尼埃斯倒在地上。

我又在這裏放了一次煙花。

我為他做了彌撒，修女封閉穆罕默德的感官，把他放到一個避震的角落。

“你不會痛苦的死去。”我向他承諾。

迪奧多半離開了，我和修女在找行李箱的途中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狗。

我用外套給他包紮，修女打開行李箱。

數十只老鼠背着土質炸..藥跑出來，軍隊裏面可是有教怎麽爆.破的。

我抱起狗向外走，估計着承重牆都準備好倒塌的時間。

這下子今晚的所有動靜多半都會被定義為恐.怖.襲.擊了。

火光在我身後亮起，迪奧的榮光和罪證被一同毀滅，不論是他的友人或是敵人都不能找到一點遺跡。

這是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