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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應該沒時間。”秦時說， “我明天給你答複。”

“我是希望和秦總合作。”

秦時笑了起來， 手指輕點膝蓋，道，“合作的心情，我們是一樣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挂斷電話，斂起笑。以前你對我愛答不理， 今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啧， 讓別人來求自己的感覺真好。

秦時特小人得志的收起電話，車到時代傳媒樓下， 她下車快步走進大廈。剛進辦公室， 斜裏沖過來一個瘦麻杆， 秦時拿起包擋在面前。“幹什麽？”

敢撞傷她， 秦時今天要殺人了。

白鷺抓住秦時的胳膊， “秦總， 什麽意思？”

秦時蹙眉， 翅膀還沒長硬， 就學會飛了。就那點老鼠膽子， 還敢來算計她。

“放開。”

“秦總？”

秦時提高聲音，“都看戲呢？好看麽？叫保安， 媽的一個個只會吃飯是不是？”

白鷺松開秦時的胳膊， 快要哭出來。一開始秦時強行安排她去碰瓷， 她是不想去。秦時這個人黑歷史太多， 前面有小沐曬出來的霸王合約。但白鷺沒錢付違約金，只得硬着頭皮聽秦時。破爛公司，破爛資源，破爛老板。

“秦總，你說過讓我上女一號。剛剛陳助理又通知我不用了，我想知道原因。”

秦時停住腳步，居高臨下審視白鷺。她個高腿長，氣勢迫人。白鷺被看的頭皮發麻，秦時忽然揚起嘴角，“入行得守規矩，不是誰你都碰的起。就算合同簽了，你做出這樣的騷操作，我一樣能換了你，記清楚你的身份。”

白鷺怔怔看着秦時，秦時轉身穿過大辦公室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白鷺傻站着，誰不想紅呢？學表演的那麽多，能走上熒幕的有幾個？有一點機會誰不想死死抓住呢？

“發生了什麽？”前臺的女孩湊上來八卦，白鷺看着她們，一個字都不敢說。“秦總脾氣挺差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習慣，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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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臉色慘白，秦時也拉她跟簡亦舟營銷過，她以為秦時是默認蹭簡亦舟的熱度。白鷺攥緊手，半晌後搖頭，轉身往外面走。

秦時進了辦公室，把包撂到桌子上，打電話通知法務送合同過來。辦公室門被敲響，秦時放下電話坐回去，“進來。”

“秦總。”陳薇說，“網絡上輿論傾向性很強烈，有人引導，壓不下去。舟哥好慘，好幾個論壇已經開始屠版。”

秦時伸手，陳薇把電腦遞過去，秦時翻看了兩頁，說道，“他那邊沒人下場？”

“沒有。”陳薇皺眉，面有憂色，“以前劉紅挺牛逼的，現在怎麽不管了？”

簡亦舟因為她和劉紅翻臉了，聽上去很蠢，但是作為當事人。秦時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難受的喘不過氣。

簡亦舟憑什麽對她這麽好？她就是個人渣。

“找人控評。”秦時按了按眉心，說道，“營銷風雨這個劇本，其他的不必說。”

陳薇默默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對舟哥真的很不公平。”

秦時看了她一眼，道，“幫我訂兩張下午飛S市的機票。”

“好。”陳薇說，“我和你？”

“我和簡亦舟。”秦時一拍腦門，拿起手機發短信給簡亦舟，“你的身份信息發給我。”

短信發出去還沒到一分鐘，秦時剛要跟陳薇說話，簡亦舟的短信就過來了。全部信息，連家庭住址名下房産都有。

秦時看着手機上的标準簡歷，默了幾秒，回複。“我訂機票。”

簡亦舟是真不怕被賣了。

秦時抽筆拿過便簽寫下簡亦舟的信息，遞給陳薇道，“不要讓他看到首頁上那些謾罵，需要錢直接找我。”

“你要跟舟哥去S市？多久？”

“時間未定。”秦時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閱，說道，“忙去吧。”

陳薇默了片刻，道，“說真的，跟我們合作，舟哥虧了。”

“我不會讓他虧。”秦時頭也沒擡，語氣卻堅定自信，“他願意相信我，我也會盡全力去保他的人氣，我心裏有數。”

“你喜歡舟哥麽？”

秦時倏然擡頭，“現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視線。”

陳薇夾着尾巴逃竄。

秦時磨了磨牙，看到手機上一條短信，來自簡亦舟。

“……”

一串省略號。

簡亦舟的腦袋裏在想什麽？秦時拿起手機要打過去，法務進門。“秦總，你要的合同。”

“坐。”秦時放下手機，接過合同翻看。

她跟法務溝通合同又用了半個小時，之後財務部又要簽字。秦時吃到中午飯就兩點半了，她一邊吃一邊看報表，忽然想到一件事。

放下筷子打電話給簡亦舟，響了很長時間才接通，簡亦舟冷淡嗓音落過來，“說。”

秦時抿了抿嘴唇，又覺得這個打電話打的多餘，“下午五點的飛機，我們在機場見面？”

“嗯。”

“你在忙？”

電話那頭很安靜，沉默片刻，簡亦舟才道，“不忙。”

“個人信息還是不要輕易給別人，不安全，現在詐騙多。”秦時硬着頭皮笑道，“舟哥，你的安全意識不太好。”

“你不是別人。”

秦時一愣，“啊？”

“那機場見，我還有事。”簡亦舟匆匆挂斷電話。

秦時聽着耳朵裏的嘟嘟聲，摸了摸鼻子。

秦時提前兩個小時過去機場，等了五十分鐘簡亦舟才到。他穿着白色襯衣黑色長褲，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露出來的皮膚白的發光。他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修長挺拔，長腿凜然。一走出來就有人看過來，簡亦舟沒帶助理。

秦時戴上口罩走過去跟他碰面，“我去辦登機牌。”

簡亦舟漆黑的眼注視秦時，秦時環視四周，道，“小心點，不要被認出來。”

簡亦舟把證件遞給秦時，秦時快步走過去辦理。回來看到簡亦舟靠牆站在角落處，冷冷清清的站着，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漠。他長的太紮眼了，好多人往那邊看。秦時走過去把登機牌遞給簡亦舟，簡亦舟蹙了濃眉。

簡亦舟似乎很讨厭人多的地方，排隊的時候一直和人保持着距離，秦時看他馬上就要貼到欄杆上了。拉簡亦舟排前面，低聲說，“安檢要摘口罩，沒事吧？”

“嗯。”

簡亦舟一臉冷漠。

秦時擡頭看他，只看到簡亦舟蒼白的皮膚和微微顫抖的濃密睫毛。秦時對那晚發生的所有事都沒有印象，所以對簡亦舟這個人的認識停留在三年前那個日天日地的嚣張大少爺人設上。現在看簡亦舟，秦時總有種這貨是冒牌的感覺。

突然排隊區域發出驚天尖叫，秦時擡頭發現簡亦舟已經站到安檢的臺子上拿掉了口罩，人群騷動，有幾個女孩捂着嘴都快暈厥。秦時默了幾秒，壓下帽子。

哥們好自為之。

秦時立刻發信息給簡亦舟，“你先走，不要跟我碰面。”

簡亦舟回頭漆黑的眼淡漠的掃過她，轉身戴上口罩大步就走。簡亦舟長腿走的飛快，很快就把追着他跑的幾個女生甩掉。

秦時呼出一口氣，脫掉外套配合安檢。

過了安檢，手機響了一聲，秦時拿起來看到簡亦舟的短信，“飛機上見。”

“好的。”秦時聯系機場，安排S市出口VIP通道。簡亦舟國民知名度太高了，這可能是簡亦舟第一次在機場不帶保镖助理。

秦時又打電話聯系茱莉，“茱莉姐，你在S市麽？派一輛車給我。”

“啊？幹什麽？你回來S市了？我去接你？”

“也行。”秦時熱出了一頭的汗，她在T恤外面又配了一件襯衣，現在襯衣耷拉在肩膀上。秦時朝着臉扇風，說道，“我七點到S市，你一定要提前到，我不是一個人。”

“你帶了男朋友？”茱莉笑出聲，打趣道，“你男朋友還不是普通人？”

秦時哼哼。

“真的？”

“假的，我帶了個明星，沒帶安保和助理，我的錯。我沒做好被粉絲發現後怎麽脫離現場的準備，現在你得幫我。”

“操，你瘋了，你不會帶的是簡亦舟吧？”

“不要廢話，七點，不準時我跟你急。”秦時急忙挂斷電話，怕茱莉再唠叨。

秦時上了飛機才看到簡亦舟，她走過去坐下。簡亦舟擡眸，沉邃的眼落到秦時身上，随即才緩和。

“沒事吧？”

簡亦舟還看着秦時，秦時被看的很不自在，拿出手機，“我看看有沒有人拍到你，要是拍到就麻煩了。”

手被握住。

秦時僵住，擡頭，“舟哥。”

簡亦舟的掌心溫熱，有汗。他握着秦時的手，皺了皺眉，“不要看。”

短暫的沉默，秦時把手垂下去。

簡亦舟松開了她，喉結滑動，轉頭看窗外。

秦時揉了揉手，簡亦舟的熱度似乎還在，今天熱的過分。秦時就脫掉襯衣搭在手腕上，打開水喝了一口，說道，“你玩微博麽？”

簡亦舟的手落下去，在衣服下面握住了秦時的手，攥的很緊。

秦時這回徹底被驚到了，水都忘記咽。悶熱狹小的空間，衣服下面簡亦舟手心熱氣源源不斷落過來，灼燒着秦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