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出氣（二更）

出氣（二更）

存錯日子了，額，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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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珮不動聲色往聶冠卿那邊靠近了一點，垂着眸子：“我同學在那邊。我哥呢，沒和你在一起？”

聶冠卿嘴角挑着，桃花眼微張：“曲弦啊，他被我們班班長拉過去做苦力了。”

曲珮的表情帶了些疑惑和錯愕。

她哥什麽時候這麽……嗯，勤勞。

“我們班班長是個女孩子，曲弦在我們班還是表現得比較紳士的。”聶冠卿看出了曲珮的疑惑，語氣帶着欣悅，尾音都有一種跳躍的感覺。

曲珮沒說話。

有人從她身後挨着書架之間的過道經過，帶着些風擦過她的後背。

曲珮不得不又往前走了一點。

突然間曲珮感受到了肩膀上的一股推力，曲珮被過道的人撞得往前踉跄了幾步，整個人都往窗沿上撞。

曲珮的腦子空白了幾秒，閉上了眼睛。

她剛剛應該和聶冠卿再近一點就好了。

曲珮以為自己會撞上冰冷的窗沿，但卻落入了一個暖意的懷抱。

男生身上石榴香味濃重，秋風正涼，窗外的落葉聲簌簌地響，卷起的石榴味也是帶着些涼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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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生的身上很燙，男生寬大的手掌扶着她的背，溫暖而有力。

溫度透過曲珮身上的校服，一點點淪陷進心尖，心尖好像被人掐了一下，慢慢向下塌陷了一塊。

男生身上是軟的，曲珮身上沒有感到疼痛，只是撞到聶冠卿身上的鼻尖有點疼。

她的心跳後知後覺地提速，她垂在一旁的指尖動了動，耳朵慢慢染上緋紅。

這一刻，風過耳畔的聲音慢慢遠去，曲珮能清晰聽見她和聶冠卿心跳的交彙。

胸腔裏的跳動的力度讓人無法忽視，而身旁這個人身上的溫度只能讓自己更加臉紅。

聶冠卿今天只穿了一件夏季校服，女孩子被他撈進懷裏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女孩溫熱的呼吸，還有伴着微風吹來的玫瑰花香。

他餘光看見了曲珮撞來對着的窗沿，眼神有點冷。

要不是他一直留意，曲珮可能會直接撞上鋒利的窗沿。

他擡起眸，看向面前臉上帶着歉意的女孩。

“不好意思，沒事吧？”女生臉上挂着笑，笑容像是初春的陽光一樣溫暖人心。

聶冠卿表情冷淡，在女生眼底看不見歉意和暖意，只有毫無波瀾的黑瞳，道歉非常沒有誠意。

他微微低頭，發現懷裏的女生白皙小巧的耳朵有點紅，眼底不由浮現點零星的笑意。

他忍住了動動女生漂亮耳垂的沖動，轉而看向那個撞到曲珮的女孩子表情變得更加冷漠。

聶冠卿扯了一下嘴角，語氣卻很溫柔：“曲珮，你沒事吧？”

曲珮在聶冠卿懷裏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出來。

曲珮聽到這個聲音覺得有點耳熟，但沒想到真的是熟人。

道歉的女生是梁淑。

梁淑臉上的驚訝恰到好處，驚嘆的語氣拉滿：“是曲珮啊，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剛過來放書不小心撞倒你了，你沒事吧？我之前看見商緣在那裏逛，就想你怎麽沒和她一起，原來你在這裏偷閑啊。”

曲珮不是很想開口，她覺得梁淑的表情有點假，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發生了一些事的緣故，她總覺得梁淑有時候看着其實挺虛僞的。

曲珮一直沒開口，梁淑的表情有點挂不住了。

梁淑還想開口卻被聶冠卿打斷了。

聶冠卿緩緩開口，面無表情，語氣冷淡：“有沒有事你自己不會看？你是沒有眼睛嗎？走個路還能撞人，自己過不去走廊不能說一聲嗎？”

梁淑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聶冠卿說話會這麽不客氣。

她咬着唇角：“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沒有事嗎？”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精致的面容配上這一副表情很是能讓人升起保護欲。

梁淑這副模樣落入曲珮眼裏，她只覺得梁淑實在是适合去變臉。

聶冠卿冷笑了一聲，他的一只手搭上窗沿點了點：“那要是撞上了呢？責任你擔得起嗎？殺 人未遂難道就不犯法了？”

語言犀利地讓曲珮都愣了一下，雖然這話說得确實有點過分，但曲珮還是覺得有點高興。

畢竟她也對梁淑恰好也不是很喜歡。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梁淑有點受不了地開口：“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想怎麽樣？”

聶冠卿語氣戲谑：“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埋平所有？你說得輕巧，那要不你讓我撞回來？還有，我對你這句不是故意的可保留意見，你當我和你一樣眼睛瞎了嗎？”

梁淑被氣得臉一陣紅一身白，看上去真是氣得不輕。

梁淑這麽多年憑着一張漂亮的臉蛋和能說會道的本事幾乎是沒吃過什麽虧，更是不可能被人這麽指着鼻子罵。

她是在是受不了周圍人的目光，她的聲音都破音了：“你有證據證明我是故意的嗎？”

聶冠卿勾着唇，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樣子：“你覺得不服可以看監控啊，那麽寬的位置兩個女生都能過，你一個女生怎麽就格外臃腫格外不小心呢？”

他可是清楚地看見了梁淑的那一邊的位置可不窄，碰到曲珮的地方也很奇怪，不是故意的都說不過去。

梁淑冷靜了之後沉默了半響：“我為什麽要撞曲珮，同班同學何必這樣鬧呢，你說是吧曲珮？”

聶冠卿聽了梁淑的話之後餘光都沒再給梁淑，只是專注地看着身邊溫軟的女孩子。

曲珮不喜歡和梁淑打交道，她雖然不怕周圍的人發表言論，但是這要是傳出去高二學長逼迫高一學妹就不太好聽了。

曲珮的眼簾垂着，又長又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像一把小刷子一樣看得聶冠卿心癢。

曲珮的目光冷淡：“梁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一直覺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的事我接受道歉，但是不代表我原諒了你，以後我們也只是同學。”

梁淑走了之後，曲珮轉過身，看見了聶冠卿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麽了？”曲珮沒忍住問了一句。

聶冠卿語調不太正經，尾音搖搖晃晃得像是鈎子：“小烏龜原來也有這麽兇的時候。”

曲珮：……

聶冠卿有點好笑地看着曲珮的表情，手指在曲珮臉上點了一下：“別不高興了啊，我開玩笑的。”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

曲珮感受到聶冠卿因為把手放在瓷磚上蹭來涼意的指尖，有點無奈地開口：“我要是說得太好不會顯得你太不近人情了。”

聶冠卿過了好一會又突然開口，眼裏的笑分分明明：“應該不止吧？你是不是也非常不喜歡她？”

曲珮：……

這人成精了？

曲珮盡量不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只是道：“有點，她做的事有點不能讓我理解。”

聶冠卿：“我感覺到了，你就是非常不喜歡她。”

曲珮：……

你從哪感覺出來的？

曲珮幹脆一次性把話說完：“本來我和商緣做同桌，後來同桌就變成她了。有一次英語作業是每組畫一副介紹書籍的英語海報，我畫了一副被她帶回家了，上英語課她拿的她自己畫的那副海報。”

本來英語海報這件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一開始梁淑作為組長，不分配小組合作任務，曲珮也是看大家都沒興致才自己一個人動手畫的。

要展示海報的當天上午美術課梁淑明明看見她畫了海報，也不和她商量海報的事。

中午放學回家梁淑就直接以組長的名義把她畫的海報帶回家了，下午來的時候英語課了，梁淑推脫說曲珮的海報她沒帶過來，拿出了自己畫的海報。

本來海報就是班上的一個比賽，英語老師準備了一大堆獎品，其他小組都是能人盡出，梁淑的海報在其中真的顯得有點水。

背景色彩都不太均勻，線條有點淩亂而不流暢，梁淑作為演講人，中間板塊介紹完之後卡殼卡了好久。

雖然曲珮不在意那麽多，她并沒有在班上大肆宣揚梁淑的所作所為，但是梁淑的做法還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氣憤。

商緣都快被惡心吐了，那一天只要是和曲珮在一起，小小的嘴巴就沒停過。

曲珮怎麽都勸不住，實在是沒辦法了，開始下了死命令：“再說，我把你扔出食堂。”

商緣這才戀戀不舍地閉了嘴。

那天下午吃完飯的時候曲珮看見梁淑從商緣背後經過，雖然看不清梁淑的表情，她覺得梁淑可能是聽到了。

因為後來梁淑在班上對她的态度有了轉變，具體是什麽也說不清楚，反正挺膈應人的。

比如說以她寫在黑板上的家庭作業糊掉了為名擦掉了重寫，語文早讀更是硬是沒讓曲珮開口說一個字……

曲珮當時是覺得有點生氣，但是現在想想其實一下就釋懷了。

她該做的都做了，這些事情浪費的不是她的時間，所以她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梁淑不讨她喜歡，她也沒必要怎麽做，反正這些都是不痛不癢的小事。

話都說成這樣了，梁淑要再做一些讓人不痛快的事，曲珮保證也能讓梁淑不痛快。

聶冠卿聽着曲珮平淡的語氣有點無奈。

女孩子性格好，到了新學校怎能老受人欺負啊。

他盯着那雙漂亮的杏眼看了一會，沒有發現生氣和難過，覺得曲珮真的是……

他真的越來越喜歡面前這個小烏龜了。

他垂下腰，看見了曲珮眼裏的自己勾着一抹笑，眉眼彎彎。

他聽見他說：“在學校受欺負了可以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出氣。”

他擡起的手放到了曲珮的頭頂，感受到了女孩獨有的溫順的溫度。

心裏漫上的味道像是水果糖，甜膩卻不惹人讨厭。